“赵老虎？”余瑶不解。
“你回头，就我这边最后一排那个胖子，那就是赵老虎。”男同桌说着，手顺着肩膀往后悄悄指了下，“他是翁倩倩男朋友，两人高一时候就好上了，只不过翁倩倩骚得很，赵老虎满足不了她，所以就一天到晚吃醋。”
这话很难听。
而男同桌在说完以后也猛地反应过来，这可不是在宿舍里大家一起笑话赵老虎被戴绿帽子的时候，这是在教室，而且他是在跟女生说这个。他一下子涨红脸，想解释，可支支吾吾又不知道怎么解释。
余瑶的确不喜欢他说的话，但此刻不是在意这个的时候，她跟男同桌求证：“你确定翁倩倩，和后面那个什么赵老虎是情侣关系？”
男同桌有些激动的忙点头：“是的，确定，我敢保证！”
翁倩倩有男朋友，可却又和李龙不清不楚，这可是一个班的老师和学生，她胆子未免也太大了。胃口也大，这两个对象还满足不了她，居然还敢打苏铭的主意，这人的脑子正常人绝对是理解不了的。
大概是余瑶的态度给了男同桌错觉，他沉默片刻后，道：“其实赵老虎不知道，翁倩倩相好的多着呢，我们昨晚上还在说，这下子说不定那体育老师也要成为她相好了。”
有句老话叫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翁倩倩也许能骗得了一个男生两个男生，可她招惹的一多，这些男生私下里再一交流，实际上大部分男生都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了。
只不过有时候是看她凑上来，有便宜不占王八蛋而已。说起来一心一意喜欢她，相信她冰清玉洁的，大概就只有赵老虎一个。
男同桌想着，有时候他都想去提醒赵老虎一下，可是又怕被打。毕竟翁倩倩在赵老虎心里可是小仙女，谁敢说他的小仙女不好，他肯定是要生气的。
但他真的看不下去赵老虎把绿帽子戴的那么欢的样子，他想着就想跟余瑶征求下意见，看看到底能不能去说。可一抬头，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余瑶已经认真拿出了数学试卷，在那两耳不闻窗外事般的奋笔疾书了。
男同桌顿时偃旗息鼓，是啊，别人的事可没有他高考重要。
身侧没了动静，余瑶才皱了皱眉。
翁倩倩这人可真是个奇葩！
只是这奇葩真有危险了吗？
这样的人，值得救吗？
余瑶思考了一瞬，到底想到了尚薇，被抢男友跳楼而亡的尚薇，有她死亡在前，余瑶觉得翁倩倩就算值得救，也不值得她主动上去救。顶多是碰到了她救一下，这还差不多。
这样一想她就不纠结了，立刻认真做试卷了。
翁倩倩上午请假没来上课，而巧的是原本该有李龙一节课的，李龙也没来。原本的语文课改为自习，余瑶一面看古诗词一面为尚薇不值，这死了才几天啊，李龙和翁倩倩未免也太过份了，这是真不怕尚薇阴魂不散来找他们算帐啊！
倒还真叫余瑶说对了，这会儿翁倩倩正和李龙在女生宿舍见面，只不过两人并不是情人节约会的甜甜蜜蜜，两人是一个坐床头一个坐床尾，脸色都冷的几乎能冻伤人。而坐在床铺中间，两人都看不见的尚薇，也同样脸色阴沉。
“你就没什么要和我说的？”李龙先开口。
翁倩倩靠在床头，漫不经心道：“你想叫我说什么？”
李龙呵呵笑了声：“今天可是情人节。”
情人节又怎么了？
翁倩倩道：“李老师，你提这个干什么？尚老师，你女朋友死了才几天啊，你现在提这个，就不怕她一怒之下半夜找你？”
翁倩倩也认为尚薇是因为男朋友出轨而受不了，选择了自杀。
李龙脸色突然一变，一丝戾气快速在脸上闪过，很快又被隐藏了。他戴着黑框眼镜，仍然一副老实模样：“你怕？怎么，尚薇半夜来找过你啊？”
翁倩倩正想不屑的冷笑，可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突然就感觉宿舍温度好像降了几度似的，这会儿有些爱美的女孩子都穿上短裙了，可她坐在被窝里，愣是感觉有点儿冷。
她不自觉声音也低了些：“找我干什么，跟我有什么关系啊！”
李龙只笑，并不说话。
翁倩倩则有些坐立不安起来：“本来就是啊，和我有什么关系，是你出轨，你对不起她，她就算找也找你，凭什么找我！”
李龙终于道：“可是，我是为了你才出轨的啊。”
翁倩倩猛地一下坐正身体：“是你自己想出轨，没有我也会有别人，所以她要找也应该找你！”
尚薇看着翁倩倩，冷冷道：“别人可不是你，别人就算真是李龙出轨的对象，那十个里也有九个是被动。不像你，你多厉害，你是主动。”
翁倩倩听不见这话，她仍然怒视着李龙。
李龙摘了眼镜，伸手用力揉了下脸，再抬头看向翁倩倩时，没戴眼镜的他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从原本的憨厚老实一下子变成了带着几分凶样的痞气。
他笑道：“你这是看上谁了？那个对你做人工呼吸的体育老师？还是班里哪个女同学的男朋友？又或者……赵老虎？”
他的笑很轻很淡，语气也很平静。
可在这跟冰窖一样的屋里，翁倩倩却脸色大变，控制不住的缩到了墙里侧：“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什么男朋友什么王老虎的，我听不懂。李龙，这是女生宿舍，你一个男老师在这里待太久不适合，你走吧，我也想休息一下了。”
李龙起身，一边往床头挪一边道：“累了？累了就休息，我陪着你。”
他经过尚薇，身体从尚薇的虚体上穿过，尚薇本还有些茫然不明白这两人是在干什么，可就在这一刻，她突然浑身一抖，然后猛地站起来就往外跑。
一阵阴风，刮的翁倩倩早早挂好的蚊帐直飘。
然而窗子没开，门也是虚掩着的，门并没有被风吹动。
有鬼！
翁倩倩吓得浑身直抖，可却偏偏不敢求救的往李龙身上扑，她哆嗦着结结巴巴道：“李……李老师，有鬼，有……有鬼！”
李龙呵呵笑，点头道：“嗯，是有鬼，我们得走，快点走。”
说话间他已经坐到翁倩倩外侧，伸手抓住了翁倩倩的手臂。只是紧张中的翁倩倩没有发现，李龙手上戴了手套。
·
余瑶看了半节课古诗词，剩下时间则抽出了一张英语试卷，只试卷拿出来还没铺在桌上，就猛地被风吹得刮起了。如今的余瑶已经不是最开始什么都不懂了，她敏锐的发现这风不对劲，立刻偏过身体，手在试卷上一拍。
安静的自习课上突然响起这声音，所有同学都被惊到看了过来，班长更是皱眉不悦的咳嗽了一声。可余瑶却没理会，她看着站在面前的虚影，这是个娇小玲珑的女生，看起来年纪只二十二三的模样，很年轻。
“你能看见我是不是？”尚薇道，不等余瑶回答就又继续：“翁倩倩就是你们班的，你认识她是不是？你跟我走，她有危险，她要死了！”
当着全班的面余瑶当然不能回答，而且她也不相信尚薇。
她面露狐疑，但却仍然安生坐着。
“真的！她真要死了！”尚薇急得直跺脚。
一开始只有余瑶的试卷飘起，这下子尚薇跺脚波及了附近好几个同学的试卷，这突来的一阵风把大家都吓到了，一个个的看着余瑶座位外侧的走廊，眼底都有点发怵。
让尚薇一直在教室显然不是什么好事，余瑶对班长说了句“出去有事”就往外走，经过青青时丢了个放心的眼神。而她一走，尚薇就也跟着跑了出去。
“她在宿舍，翁倩倩在宿舍，咱们快走！”尚薇边说边想拉余瑶，很显然，她拉不到。她急得又想推，结果同样。
外面走廊上没人，余瑶这才压低声音问：“翁倩倩为什么要死了？”
第168章
尚薇似乎在犹豫，看了余瑶一眼后就垂了头。
余瑶可不止这一个问题，她继续道：“你怎么会来找我？”
她和别人有不同的地方吗？
还有，她为什么可以不借助媒介就能看见尚薇？当然，这个问题她没问，问了尚薇应该也不知道。
尚薇道：“翁倩倩是你们班的嘛，我一进门，就感觉你应该能看见我，所以我就找你了。”话落见余瑶神情平常的模样，便再次急着催了一句：“你真的要快点啊，不然翁倩倩真的会死的！”
余瑶看着她：“……有人要杀她？”
尚薇顿时面露惊恐：“你、你怎么知道？”
因为之前不认识尚薇，所以别人说她是自杀，余瑶并没注意。可是翁倩倩虽然没有深交过，但这样一个有欲望的人，不管她是对什么有欲望，只要有这点吸引着她，那她就不可能会自杀。生活中的事不可能，感情的事更不可能，因为没了一个男朋友还有无数个男朋友呢，用不着。
余瑶肯定道：“是李龙？”
尚薇惊得后退，大约是做鬼还没习惯，用力过大一下子飞出去老远。
余瑶没管她，快速回教室抓了翁倩倩桌上的一支笔，只闭眼一瞬就睁开，伸手把看着她愣神的男同桌给拉上了。男同桌惊叫了一声，继而就觉得心扑通扑通跳着，感觉全班同学视线都聚焦在他和余瑶紧握在一起的手上，出了门，他忍不住对余瑶露出个羞涩的笑。
“余、余……”
“听着！”余瑶打断他，“现在情况紧急，你立刻去找咱们班的数学老师，让他带人到女生宿舍来，翁倩倩有性命危险！”
男同桌笑不出来了：“什、什么？！”
“快去！我先赶过去，你一定要快点带人来，别告诉班上其他人了！”余瑶说道，推了他一把。
男同桌胡乱点点头，本能地听话跑了。
余瑶则一边往女生宿舍跑一边给青青打电话：“你别说话，立刻报警，翁倩倩被李龙劫持在女生宿舍楼顶了。”这事儿现在不能让班上人知道，不然肯定会引起慌乱的，还好青青可以相信。
青青惊得一下子站起身，但却冷静地应了声“好”，快速也出门了。
班里同学自然你看我我看你，然后凑在一起议论纷纷，只到底看不出是发生了什么事，如今又是高中最紧要的时候，议论了两句就分开了。
余瑶一边大步跑着一边催尚薇：“你不是会飞吗，你先过去拦一下！”
尚薇点头立刻飞了出去，然而片刻又转了回来，速度过快直撞余瑶面门，余瑶险险避开，不由就有些恼：“你干什么呢？”
尚薇一个鬼脸上居然露出了可怜兮兮的神情：“我、我……”
余瑶已经知道真相了：“你是人的时候对付不了他，但现在是鬼了，就算对付不了，吓一吓也可以。”
尚薇已经不惊讶了，抿了抿嘴，似乎艰难的决择了一下，转身飞走了。
·
翁倩倩没想到李龙会把她带到女生宿舍楼的楼顶，当被用刀抵着后腰一路推着往前走时，她虽然惊恐万分，但却一点声音也不敢发出来。这也就导致了她极度的害怕绝望，她无法求救，可李龙带她来宿舍楼楼顶，难道是要杀了她吗？
宿舍楼高虽然只有八层，可是二月的天站在高处却觉得冷风刺骨，她的腿早已经软了，只是被吓得随着本能一点点挪动。可当站在最高处，即便还没到最边沿也能看到大半个校园时，翁倩倩浑身都发起了抖。她结结巴巴的问：“尚……尚老师，是……是怎么死……的？”
李龙声音低沉：“你不是猜到了么？”
翁倩倩脚下一踉跄，直直往前栽去。
李龙及时伸手抱住她的腰，将人紧紧箍在怀里，才一副紧张的口吻道：“你这是怎么了，走路都走不稳当，我搂着你走吧，免得你摔跤。”
然而这样温柔的话却让翁倩倩浑身都起了层鸡皮疙瘩，她的眼泪控制不住的往下掉，声音里也是浓浓的哭腔：“不要杀我，李老师，不要杀我……”
李龙已经停下脚，低头看着软在他怀里瑟瑟发抖的女孩儿，轻轻点了下头。
翁倩倩心中狂喜，想要笑，可却偏偏笑不出来。
像是假的。
李龙答应的太爽快，像是假的。
果然，李龙很快开口：“我不杀你，杀人犯法，你自己跳下去怎么样？”
他说话间猛地拖着翁倩倩就往楼顶边沿走。
“你回头，就我这边最后一排那个胖子，那就是赵老虎。”男同桌说着，手顺着肩膀往后悄悄指了下，“他是翁倩倩男朋友，两人高一时候就好上了，只不过翁倩倩骚得很，赵老虎满足不了她，所以就一天到晚吃醋。”
这话很难听。
而男同桌在说完以后也猛地反应过来，这可不是在宿舍里大家一起笑话赵老虎被戴绿帽子的时候，这是在教室，而且他是在跟女生说这个。他一下子涨红脸，想解释，可支支吾吾又不知道怎么解释。
余瑶的确不喜欢他说的话，但此刻不是在意这个的时候，她跟男同桌求证：“你确定翁倩倩，和后面那个什么赵老虎是情侣关系？”
男同桌有些激动的忙点头：“是的，确定，我敢保证！”
翁倩倩有男朋友，可却又和李龙不清不楚，这可是一个班的老师和学生，她胆子未免也太大了。胃口也大，这两个对象还满足不了她，居然还敢打苏铭的主意，这人的脑子正常人绝对是理解不了的。
大概是余瑶的态度给了男同桌错觉，他沉默片刻后，道：“其实赵老虎不知道，翁倩倩相好的多着呢，我们昨晚上还在说，这下子说不定那体育老师也要成为她相好了。”
有句老话叫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翁倩倩也许能骗得了一个男生两个男生，可她招惹的一多，这些男生私下里再一交流，实际上大部分男生都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了。
只不过有时候是看她凑上来，有便宜不占王八蛋而已。说起来一心一意喜欢她，相信她冰清玉洁的，大概就只有赵老虎一个。
男同桌想着，有时候他都想去提醒赵老虎一下，可是又怕被打。毕竟翁倩倩在赵老虎心里可是小仙女，谁敢说他的小仙女不好，他肯定是要生气的。
但他真的看不下去赵老虎把绿帽子戴的那么欢的样子，他想着就想跟余瑶征求下意见，看看到底能不能去说。可一抬头，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余瑶已经认真拿出了数学试卷，在那两耳不闻窗外事般的奋笔疾书了。
男同桌顿时偃旗息鼓，是啊，别人的事可没有他高考重要。
身侧没了动静，余瑶才皱了皱眉。
翁倩倩这人可真是个奇葩！
只是这奇葩真有危险了吗？
这样的人，值得救吗？
余瑶思考了一瞬，到底想到了尚薇，被抢男友跳楼而亡的尚薇，有她死亡在前，余瑶觉得翁倩倩就算值得救，也不值得她主动上去救。顶多是碰到了她救一下，这还差不多。
这样一想她就不纠结了，立刻认真做试卷了。
翁倩倩上午请假没来上课，而巧的是原本该有李龙一节课的，李龙也没来。原本的语文课改为自习，余瑶一面看古诗词一面为尚薇不值，这死了才几天啊，李龙和翁倩倩未免也太过份了，这是真不怕尚薇阴魂不散来找他们算帐啊！
倒还真叫余瑶说对了，这会儿翁倩倩正和李龙在女生宿舍见面，只不过两人并不是情人节约会的甜甜蜜蜜，两人是一个坐床头一个坐床尾，脸色都冷的几乎能冻伤人。而坐在床铺中间，两人都看不见的尚薇，也同样脸色阴沉。
“你就没什么要和我说的？”李龙先开口。
翁倩倩靠在床头，漫不经心道：“你想叫我说什么？”
李龙呵呵笑了声：“今天可是情人节。”
情人节又怎么了？
翁倩倩道：“李老师，你提这个干什么？尚老师，你女朋友死了才几天啊，你现在提这个，就不怕她一怒之下半夜找你？”
翁倩倩也认为尚薇是因为男朋友出轨而受不了，选择了自杀。
李龙脸色突然一变，一丝戾气快速在脸上闪过，很快又被隐藏了。他戴着黑框眼镜，仍然一副老实模样：“你怕？怎么，尚薇半夜来找过你啊？”
翁倩倩正想不屑的冷笑，可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突然就感觉宿舍温度好像降了几度似的，这会儿有些爱美的女孩子都穿上短裙了，可她坐在被窝里，愣是感觉有点儿冷。
她不自觉声音也低了些：“找我干什么，跟我有什么关系啊！”
李龙只笑，并不说话。
翁倩倩则有些坐立不安起来：“本来就是啊，和我有什么关系，是你出轨，你对不起她，她就算找也找你，凭什么找我！”
李龙终于道：“可是，我是为了你才出轨的啊。”
翁倩倩猛地一下坐正身体：“是你自己想出轨，没有我也会有别人，所以她要找也应该找你！”
尚薇看着翁倩倩，冷冷道：“别人可不是你，别人就算真是李龙出轨的对象，那十个里也有九个是被动。不像你，你多厉害，你是主动。”
翁倩倩听不见这话，她仍然怒视着李龙。
李龙摘了眼镜，伸手用力揉了下脸，再抬头看向翁倩倩时，没戴眼镜的他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从原本的憨厚老实一下子变成了带着几分凶样的痞气。
他笑道：“你这是看上谁了？那个对你做人工呼吸的体育老师？还是班里哪个女同学的男朋友？又或者……赵老虎？”
他的笑很轻很淡，语气也很平静。
可在这跟冰窖一样的屋里，翁倩倩却脸色大变，控制不住的缩到了墙里侧：“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什么男朋友什么王老虎的，我听不懂。李龙，这是女生宿舍，你一个男老师在这里待太久不适合，你走吧，我也想休息一下了。”
李龙起身，一边往床头挪一边道：“累了？累了就休息，我陪着你。”
他经过尚薇，身体从尚薇的虚体上穿过，尚薇本还有些茫然不明白这两人是在干什么，可就在这一刻，她突然浑身一抖，然后猛地站起来就往外跑。
一阵阴风，刮的翁倩倩早早挂好的蚊帐直飘。
然而窗子没开，门也是虚掩着的，门并没有被风吹动。
有鬼！
翁倩倩吓得浑身直抖，可却偏偏不敢求救的往李龙身上扑，她哆嗦着结结巴巴道：“李……李老师，有鬼，有……有鬼！”
李龙呵呵笑，点头道：“嗯，是有鬼，我们得走，快点走。”
说话间他已经坐到翁倩倩外侧，伸手抓住了翁倩倩的手臂。只是紧张中的翁倩倩没有发现，李龙手上戴了手套。
·
余瑶看了半节课古诗词，剩下时间则抽出了一张英语试卷，只试卷拿出来还没铺在桌上，就猛地被风吹得刮起了。如今的余瑶已经不是最开始什么都不懂了，她敏锐的发现这风不对劲，立刻偏过身体，手在试卷上一拍。
安静的自习课上突然响起这声音，所有同学都被惊到看了过来，班长更是皱眉不悦的咳嗽了一声。可余瑶却没理会，她看着站在面前的虚影，这是个娇小玲珑的女生，看起来年纪只二十二三的模样，很年轻。
“你能看见我是不是？”尚薇道，不等余瑶回答就又继续：“翁倩倩就是你们班的，你认识她是不是？你跟我走，她有危险，她要死了！”
当着全班的面余瑶当然不能回答，而且她也不相信尚薇。
她面露狐疑，但却仍然安生坐着。
“真的！她真要死了！”尚薇急得直跺脚。
一开始只有余瑶的试卷飘起，这下子尚薇跺脚波及了附近好几个同学的试卷，这突来的一阵风把大家都吓到了，一个个的看着余瑶座位外侧的走廊，眼底都有点发怵。
让尚薇一直在教室显然不是什么好事，余瑶对班长说了句“出去有事”就往外走，经过青青时丢了个放心的眼神。而她一走，尚薇就也跟着跑了出去。
“她在宿舍，翁倩倩在宿舍，咱们快走！”尚薇边说边想拉余瑶，很显然，她拉不到。她急得又想推，结果同样。
外面走廊上没人，余瑶这才压低声音问：“翁倩倩为什么要死了？”
第168章
尚薇似乎在犹豫，看了余瑶一眼后就垂了头。
余瑶可不止这一个问题，她继续道：“你怎么会来找我？”
她和别人有不同的地方吗？
还有，她为什么可以不借助媒介就能看见尚薇？当然，这个问题她没问，问了尚薇应该也不知道。
尚薇道：“翁倩倩是你们班的嘛，我一进门，就感觉你应该能看见我，所以我就找你了。”话落见余瑶神情平常的模样，便再次急着催了一句：“你真的要快点啊，不然翁倩倩真的会死的！”
余瑶看着她：“……有人要杀她？”
尚薇顿时面露惊恐：“你、你怎么知道？”
因为之前不认识尚薇，所以别人说她是自杀，余瑶并没注意。可是翁倩倩虽然没有深交过，但这样一个有欲望的人，不管她是对什么有欲望，只要有这点吸引着她，那她就不可能会自杀。生活中的事不可能，感情的事更不可能，因为没了一个男朋友还有无数个男朋友呢，用不着。
余瑶肯定道：“是李龙？”
尚薇惊得后退，大约是做鬼还没习惯，用力过大一下子飞出去老远。
余瑶没管她，快速回教室抓了翁倩倩桌上的一支笔，只闭眼一瞬就睁开，伸手把看着她愣神的男同桌给拉上了。男同桌惊叫了一声，继而就觉得心扑通扑通跳着，感觉全班同学视线都聚焦在他和余瑶紧握在一起的手上，出了门，他忍不住对余瑶露出个羞涩的笑。
“余、余……”
“听着！”余瑶打断他，“现在情况紧急，你立刻去找咱们班的数学老师，让他带人到女生宿舍来，翁倩倩有性命危险！”
男同桌笑不出来了：“什、什么？！”
“快去！我先赶过去，你一定要快点带人来，别告诉班上其他人了！”余瑶说道，推了他一把。
男同桌胡乱点点头，本能地听话跑了。
余瑶则一边往女生宿舍跑一边给青青打电话：“你别说话，立刻报警，翁倩倩被李龙劫持在女生宿舍楼顶了。”这事儿现在不能让班上人知道，不然肯定会引起慌乱的，还好青青可以相信。
青青惊得一下子站起身，但却冷静地应了声“好”，快速也出门了。
班里同学自然你看我我看你，然后凑在一起议论纷纷，只到底看不出是发生了什么事，如今又是高中最紧要的时候，议论了两句就分开了。
余瑶一边大步跑着一边催尚薇：“你不是会飞吗，你先过去拦一下！”
尚薇点头立刻飞了出去，然而片刻又转了回来，速度过快直撞余瑶面门，余瑶险险避开，不由就有些恼：“你干什么呢？”
尚薇一个鬼脸上居然露出了可怜兮兮的神情：“我、我……”
余瑶已经知道真相了：“你是人的时候对付不了他，但现在是鬼了，就算对付不了，吓一吓也可以。”
尚薇已经不惊讶了，抿了抿嘴，似乎艰难的决择了一下，转身飞走了。
·
翁倩倩没想到李龙会把她带到女生宿舍楼的楼顶，当被用刀抵着后腰一路推着往前走时，她虽然惊恐万分，但却一点声音也不敢发出来。这也就导致了她极度的害怕绝望，她无法求救，可李龙带她来宿舍楼楼顶，难道是要杀了她吗？
宿舍楼高虽然只有八层，可是二月的天站在高处却觉得冷风刺骨，她的腿早已经软了，只是被吓得随着本能一点点挪动。可当站在最高处，即便还没到最边沿也能看到大半个校园时，翁倩倩浑身都发起了抖。她结结巴巴的问：“尚……尚老师，是……是怎么死……的？”
李龙声音低沉：“你不是猜到了么？”
翁倩倩脚下一踉跄，直直往前栽去。
李龙及时伸手抱住她的腰，将人紧紧箍在怀里，才一副紧张的口吻道：“你这是怎么了，走路都走不稳当，我搂着你走吧，免得你摔跤。”
然而这样温柔的话却让翁倩倩浑身都起了层鸡皮疙瘩，她的眼泪控制不住的往下掉，声音里也是浓浓的哭腔：“不要杀我，李老师，不要杀我……”
李龙已经停下脚，低头看着软在他怀里瑟瑟发抖的女孩儿，轻轻点了下头。
翁倩倩心中狂喜，想要笑，可却偏偏笑不出来。
像是假的。
李龙答应的太爽快，像是假的。
果然，李龙很快开口：“我不杀你，杀人犯法，你自己跳下去怎么样？”
他说话间猛地拖着翁倩倩就往楼顶边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