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銮宫门外,左清清一脸诚恳的拉着颂昌:“劳烦公公再去为我通传一次。我必得要面见皇上,替腾妃求情。”
    颂昌也是满面焦虑,却一个劲儿的摇头:“求求惠妃娘娘了,您就别再为难奴才了。皇上说了,今天夏朝之后,便什么人都不见。尤其是不见来为腾妃说清的人。若是奴才这么让娘娘进去,轻则挨鞭子挨板子,重则被皇上砍了头去。奴才丢了性命是小事,可左惠妃娘娘不是同样也帮衬不了腾妃么?”
    “那你告诉本宫,皇上为何要拘禁腾妃?到底早朝上,那些朝臣对皇上说了什么?而腾妃究竟又犯了什么错?”左清清狐疑不已:“昨晚上,皇上还将腾妃带回了九銮宫中,并不曾有半点苛责。怎的一大早下了朝,这局势就变得不一样了?显然是那么些满口仁义道德的老头子们,又在朝廷上煽风点火,就怕后宫里又安静的日子。”
    “左惠妃娘娘,您心疼腾妃娘娘,奴才深知不已。可是奴才身份卑贱,朝廷上的事情,奴才哪里能多听能多说呢。奴才求求您了,您就行行好,别再为难奴才了。”颂昌急的都要哭了:“何况这都快要午时了,您还是想想午膳该给二殿下准备些什么好了。再者,轻浪宫也许久不曾有人住,什么都得慢慢收拾呢。惠妃娘娘总得为二殿下思量不是。您还是请回吧。等皇上消了气,这事情过去了,一定会见娘娘的。”
    左清清也不是非要为难颂昌不可。看着他可怜巴巴的样子,她自己心里也不好受。“罢了。你不说便不说,皇上不见便不见吧。只是我总得要弄清楚,到底是为什么拘禁腾妃吧?总不能没有个说法,人就给关起来了?”
    颂昌看她如此执着,也实在没有办法,只能压低嗓音道:“惠妃娘娘别急,知道腾妃娘娘因何被拘禁的,除了皇上,这宫里还有一人。”
    “谁?”左清清疑惑的问。
    “自然是皇后娘娘。”颂昌蹙眉道:“事情发生之后,腾妃被拘押之前,皇上就单独传召过皇后交代此事。并且在皇后离开之后,下严旨不许任何人提及此事。所以,娘娘若是想知道……唉,娘娘,您慢着点……”
    颂昌的话还没说完,左清清已经一阵风似的从九銮宫的玉阶上走下去,疾步如飞的往皇后的碧波宫去。
    樱桃也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却不免为腾妃担忧。“主子,您真的要去问皇后娘娘吗?”
    “自然。”左清清边走边说:“知道这件事的,既然只有皇上和皇后,那皇上不肯见我,我就必然得向皇后问个明白。凡事总得有因由吧。腾妃是才从圩城回来,在宫里还没过上一天安稳日子,就出了这样的事情。我若不管,还有谁会帮她说话?越是这样的时候,我就越得尽快弄明白。”
    “可是……”樱桃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了口:“皇后是不会让您如愿的。腾妃娘娘心地善良,对宫里上下都很好。可偏偏她太过恩宠优渥,早就成了皇后娘娘的一块心病。这个时候,皇后娘娘不落井下石,就已经很难得了。您还能指望从她嘴里知道什么真相?主子,奴婢以为,您还是自保为上策,否则若然连您都收到牵连,还有谁能帮腾妃呢?”
    “你这叫什么话?”左清清有些生气的停了下来:“事情的缘由尚且不知,我就只求自保,连过问都不过问。那还能称得上是腾妃的姐妹吗?且,我真的不管不问,你以为皇后就不会对腾妃下手了?左右这事情不在我做不做,而在皇上的圣意。我也只能尽微薄之力,让皇后明白,腾妃绝非是一个人在抗衡后宫的厮杀。除非皇后能连我一并除去,否则,我与腾妃,便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绝不会因为其中一人不幸被禁锢,就胆怯退缩。”
    这一口气说了许多话,左清清禁不住大口大口的喘气粗气。
    “主子,您也要注意自己的身子啊。神医不是说了,您不可太过操劳。”樱桃心疼的不行,少不得多劝上几句。“若是连您都病倒了,那可真就没有人能帮腾妃了。”
    “我的身子我心里有数。”左清清深吸了一口气,蹙眉道:“去吧,就说我来给皇后娘娘请安。”
    “是。”樱桃迅速的走上玉阶,却被碧波宫的守门的戍卫拦住。“左惠妃娘娘来给皇后娘娘请安,你们阻拦我做什么?”
    “皇后娘娘凤体违和,已经吩咐了不见任何人。”从里面走出来的正是毛凝。
    樱桃看见她出来,不免诧异:“毛贵人怎么在这里?不是说皇后娘娘不见任何人吗?”
    “你怎么说话呢。”雪花一脸的不痛快:“凭你一个丫头,也敢对贵人胡言乱语?”
    “雪花。”毛凝不悦的沉声道:“不得无礼。”
    雪花连忙恭敬的低下头去,不再做声。
    毛凝这才朝走上玉阶的左惠妃行礼:“臣妾管教下人无方,还请左惠妃娘娘恕罪。”
    “罢了。”左清清很诧异的看着她:“你身子还没好,怎么就出来走动了?”
    “臣妾的小事,劳烦惠妃娘娘记挂,当真是心中有愧。只是在宫里听闻皇后娘娘凤体违和,所以臣妾就赶紧过来为娘娘侍疾。娘娘心疼臣妾,只是让臣妾端了汤药,就吩咐臣妾回宫静养。”毛凝朝她行了个礼:“皇后娘娘这时候已经歇下了,还请左惠妃娘娘改日再来。”
    “哼。”左清清冷笑了一下:“你倒是极有趣的人。一时去讨好腾妃,告诉腾妃内务府的计谋。一时又指控皇后,说你腹中的孩子,是皇后谋害。怎的,这时候腾妃才刚刚落难,你就这么心急火燎的重新去讨皇后的好吗?依本宫看,这宫里的墙头草都不及你会随风摆,当真是一点违和感都没有。”
    雪花气的连都白了。然而毛凝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她温和的朝左清清一笑,语气柔和的说:“臣妾没有这个本事,当日的事情,提醒腾妃是臣妾好心为之。误会了皇后娘娘,是臣妾莽撞无能的缘故。好在皇后娘娘宽宏大量,没有追究臣妾的罪责,所以臣妾才会更加勤力的想要侍奉好娘娘,以抵偿臣妾的愧疚之心。至于左惠妃娘娘说的墙头草,臣妾明白娘娘的意思,但却是不是娘娘所想。且,臣妾卑微,更不可能左右皇后娘娘的心思。既然是皇后娘娘不愿意见左惠妃娘娘,那臣妾也别无他法,只能斗胆请左惠妃娘娘改日再来。”
    “颂丰呢?”左清清懒得和她这样的人多费唇舌,索性问了一句。
    颂丰急忙从宫里出来,拱手道:“奴才在。”
    “去通传一声,本宫要为皇后侍疾。”左清清微微扬起下颌,目光里透着对毛贵人的嫌恶。
    “左惠妃娘娘恕罪,皇后娘娘服了药刚刚歇下,吩咐了不见任何人。”颂丰低着头,如实的说。
    “是么?”左清清蹙眉看着毛凝:“看来皇后就是喜欢如毛贵人这般乖巧伶俐的妹妹在身边伺候。本宫是没有这个福气为皇后娘娘侍疾了。”
    毛凝见她转身要走,少不得上前两步:“惠妃娘娘,且慢。”
    “怎么?”左清清诧异不已:“你还想拦我?莫不是你有本事领我去见皇后?”
    “臣妾自然没有这样的本事,但是臣妾以为,腾妃娘娘骤然获罪,皇上与皇后娘娘都不肯面见惠妃娘娘您,那也就是说,若想要帮腾妃娘娘,还得劳烦惠妃娘娘另想办法。其实朝堂上的事情,不是后宫可以干涉的。”
    有些闷气,左清清的脸色自然美那么好看。“你到底想说什么?”
    “臣妾是说,既然不能干涉朝政,那就只能在别的事情上为腾妃娘娘尽心。”毛凝走上前半步,附耳低声道:“漓乐宫里的吃穿用度,兴许惠妃娘娘会有什么办法,能让内务府拣好的送去。至少也让腾妃娘娘少吃点苦头。臣妾小女子心性,办不成大事,也就只能放眼这些细微之处了。还请左惠妃娘娘不要嫌弃臣妾愚钝。”
    “你这是给我出上主意了。我是得谢你才对啊,怎么会嫌弃你愚钝?”左清清当真是对着毛贵人刮目相看。从前只以为她攀附皇后,必然是个谄媚的小人。如今,她既有胆子与皇后对抗,又能在事情败露之后重新得到皇后的器重,便知道她根本就不是凡人。
    眼下的毛贵人,不愠不怒,波澜不惊,虽然未必生的美艳绝伦,却颇有邻家女子,淡淡雅致的味道。加上这份泰然自若大气,却没有半点的不妥。叫人不由得心里瘆得慌。
    “惠妃娘娘若无其他的吩咐,那臣妾就先告退了。”毛凝温婉恭敬的朝左清清行礼,举止言谈叫人挑不出半点错来。
    左清清犹如被她当头泼了一盆冷水,这个时候,才算是清醒过来。
    “雪花,方才你失言了。”毛凝的声音不算大,却也被身后的人听见。
    “奴婢知错了。”雪花连忙行礼请罪:“还请贵人责罚。”
    毛凝稍微停下了脚步,低眉看着她,道:“这宫里最讲究的就是规矩,我已经错过一回,只盼着你不要再错。有时候,责罚是为你好,有时候,恐怕你连受责罚的机会都没有了。你自己思量去吧。”
    “是,主子,奴婢知错了,绝不会再犯。”雪花认真的说。
    “罢了。”毛凝将自己的手递给她:“回宫吧。”
    这一幕,左清清和樱桃都看的清清楚楚。
    樱桃本来还很生气,因为雪花的无理顶撞。但此时,她居然有些后脊梁发冷。“主子,咱们从前是没有仔细主意这个毛贵人吧!她绝对不是那种只会摇尾乞怜,随波逐流的小人。”
    “是啊。”这一点左清清也深信不疑:“懂得在皇后与腾妃之间左右逢源,既卖给我人情,又不得罪皇后,她倒是难得的聪明。只是这样一个聪明的人,处处在显示她的意图,又处处加以掩饰,倒是真的让我瞧不出她的心思来了。到底,她想做什么呢?又有什么样的居心……我是真的一点都看不清楚了。”
    “连主子您都看不清楚,那她……”樱桃不想多说,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转念一想,又问:“主子,咱们现在该怎么办?腾妃娘娘还在漓乐宫里拘着呢。”
    “腾妃在漓乐宫里拘着,又有裕王给她的人守护,暂时应当是不会有什么危险。”左清清皱眉道:“咱们还真得去一趟内务局,吩咐下去不许他们在给漓乐宫送去的东西里克扣,甚至动手脚。毕竟腾妃现在还是腾妃,本宫再去叮咛一句,料想他们也不敢太过分。只是怕腾妃自己有心结,想不开,那可就真的不好办了。”
    “腾妃娘娘一直受尽恩宠,骤然被拘押困在宫中,想来一定是会难受的。”樱桃认真的说:“如换做意志薄弱的人,说不定还真的会做什么傻事。只是腾妃不像是那种人,她一定可以撑下去的。”
    “腾妃自然不会是那种没有用处的人。但她一直在风口浪尖,因为皇上宠爱,才能得以保全。可现下发落她的人是皇上,皇上不肯见我,皇后也是如此。我还闹不清发生什么事情,如若皇上是为了保全她才不得已这么做,那是她的福气。可若皇上是真的因为一些事情生了她气,才会如此,腾妃往后的路就艰难了。”
    “主子何不让人回府,问问老爷?”樱桃见四下无人,才敢说出这句话。
    走到玉阶的尽头,左清清冷哼了一声:“这件事情,保不齐父亲也参与其中了。你说,对父亲而言,到底是他的前程要紧,还是一个一直被他视作眼中钉宠妃的性命要紧?他不会帮我的!”
    “如此,咱们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樱桃倒吸了一口凉气:“主子这样待腾妃好,也是腾妃的福气。”
    “是她的福气,也是我的福气。若下回遭难的是我,有她这样帮我,说不定能捡回一条命。”左清清长叹了一声:“罢了,罢了,我是得沉下心来,好好的解决这件事。毛贵人的事情,也不能松懈,你赶紧让人去查她的底细。我不可以让宫里有这么个角色存在。弄清楚她的一切事情之后,再设法拔出。”
    凝重点头,樱桃利落应下:“奴婢明白。”
    第240章 碧桃求死
    >>    “主子,这是今天的午膳,刚送来的,您赶紧趁热用一些吧。”黄桃有些难过的说。
    冰玉往她端来的碟子里看了一眼,眉心就微微蹙紧:“怎么又是这些菜?内务局的那些奴才,是越来越不上心了!咱们是无所谓了,可公主天天吃这些草叶子,哪里有什么滋养,眼见着公主都瘦了好几圈了。那帮子奴才也太可恶了。居然敢这样亏待主子,等咱们出去的,看我不一个一个找他们算账。”
    腾芽走过来往碟子里看了一眼,不禁一笑:“醋溜白菜,脆腌黄瓜。不错了,米饭和馒头给的都不少。对付着吃一顿,总归是饿不着。总比在望宫的时候好过一些,那时候的饭,许多人来分,根本就吃不饱。”
    看黄桃和冰玉都没有动弹,腾芽笑了下:“你们也都吃点吧。这也才一个月的功夫,往后的日子还不知道要怎么挨呢,若真的饿坏了,可怎么好。”
    “公主,您可算是说对了一句话。这都一个月了。外头一点消息都没有。咱们还要干等到什么时候?”冰玉压低嗓音道:“眼看着秋天就过完了,冬天就要来了。宫里储备的炭可不多,咱们要烧水煮粥的,这样子下去,真到了冬天,岂不是要活活冻死么?”
    这话说完,冰玉又觉得不妥:“是奴婢多嘴了。肯定用不了那个时候,皇上怜惜公主,一定会救公主走出困境的。只是奴婢一直都不明白,为何到现在,都没有个人来告诉咱们,究竟是为什么,皇上要把咱们关在这里?”
    “不知道。”黄桃轻轻摇头,又道:“也不想知道。咱们这日子虽然艰苦,可小厨房里有米熬粥,柜子里也有还没裁制的衣料。说缺什么,倒也不缺。且这些日子,主子睡眠明显比之前多比之前好了。你自己看看,主子的肌肤粉光若腻,根本就看不出半点憔悴来。足见被关在这里也不是什么坏事,你说呢?”
    “可是……”冰玉正要反驳,就看见窗外似乎又人影在晃动。她吓了一跳,连忙道:“公主,好像有人……”
    黄桃十分警惕的抓起了桌边的剪刀,粗着眉头走过去。
    腾芽和冰玉紧张的站了起来,午膳的时候,光天化日的,谁会在这时候进来作怪?
    黄桃却胆大的将窗子敞开,举着剪刀就往外戳:“谁这么大的胆子,居然胆敢偷听偷窥,是不想要命了?”
    “是我。”鹰眼避开了她手里的剪子,皱眉道:“好心好意来给你们送东西,你就这样待我?”
    “鹰眼?”腾芽看见他在窗外,很是惊讶:“外头是皇后的人把守,宫里还有我的人,你是怎么进来的?”
    “自然是光明正大进来的。”鹰眼温眸一笑:“马上要入冬了,我就告诉他们,我是来给黄桃送些过冬用的炭。他们虽然不情愿开宫门,可我有令牌,自然也轮不到他们来刁难。”
    “这不对呀。”黄桃疑惑的说:“当日禁足的时候,皇后娘娘可是清清楚楚的说过,不许别人送东西进来的,你凭什么可以?再说了,皇后娘娘的人,还不得马上去碧波宫禀告么,等下皇后若吩咐人在漓乐宫门外守着你出去,你岂不是又惹麻烦了?罢了罢了,你赶紧走吧。炭的事情,我们再想办法。”
    腾芽从鹰眼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些什么,这是冰玉完全没有看见的。她勾唇而笑,没有点破。
    “哎呀,你担心什么啊,我既然赶紧来,就自然能出去,你放心好了。”鹰眼冲黄桃柔和一笑:“皇后娘娘说的是不许任何人给腾妃送东西,可没说不能给你送东西啊。再说了,我……我还有件事情,想告诉你呢!”
    “什么?”黄桃不解的看着他。
    鹰眼的脸上挂着不自然,朝腾妃拱手道:“娘娘,属下能不能跟黄桃单独说说?”
    “好。”腾芽略点了下头:“你们去吧。”
    “多谢娘娘。”鹰眼回以明朗的笑容,和黄桃一前一后的走了出去。
    “什么事情这么神神秘秘的?”冰玉一头雾水。“公主,他们这是有什么话要说啊?还避着人。”
    “估计是鹰眼看上了黄桃。”腾芽轻轻一笑:“鹰眼对咱们说话,几时那么柔和过。想必只是对着自己喜欢的人,才会不经意的流露出这样的表情。”
    “原来是这样啊。”冰玉也跟着笑了起来:“那奴婢可放心多了,有鹰眼这般爱护黄桃,咱们冬天的炭火肯定是不用愁了。只是公主,鹰眼都来了,你怎么不问问这件事……他毕竟是皇上身边的人,又顾念着您昔日的救命之恩,想必您开口,他一定会如实相告的。这样一来,咱们也能……”
    “冰玉。”腾芽看着她的眼睛,像是要让她也看清楚自己的眼睛。“你去看看鹰眼带来的是什么炭。”
    “好。”冰玉虽然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但还是转身去了。
    一会的功夫,她急匆匆的回来:“公主,是雪炭,是最好的雪炭。”
    “这便是了,还有什么好问的呢?”腾芽温眸一笑:“如果不是皇上的授意,鹰眼会拿到这么好的炭来咱们这里吗?”
    “公主的意思是说,这根本就是皇上的心意,只不过借了鹰眼的名义来送给咱们?”冰玉就更不懂了:“皇上若已经不生公主的气,亦或者是眼前的危机都解除了,皇上实在不必做的这么麻烦啊,他直接给公主不就好了么?”
    “我猜,一定是有人拿什么事情来要挟皇上。让皇上一定要处置了我。且皇上不来见我,并非是因为生气,而是觉得愧对我,同时,也希望那些逼迫他的人能因此安心。”腾芽凝神一笑:“我与他相知相爱,必然要相信。我信他一定可以解除我的困境,所以不问,便是问。”
    “奴婢明白了。”冰玉看她气定神闲的样子,不由得放心许多。“如此,奴婢在这里陪公主安静度日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左右皇后娘娘担待着公主的安危,就谁都不可以乱来。咱们的日子也能好过许多。”
    “是啊。”腾芽温眸一笑:“去准备碗筷吧,等黄桃回来,咱们一同吃饭。”
    她的话音刚落,黄桃就红着脸走了进来。“奴婢去准备碗筷好了。”
    “我去。”冰玉笑眯眯的说:“姐姐只怕这会有好多话要和公主说吧!”
    看着她欢蹦乱跳的跑出去,黄桃的脸更红了些。“主子,您是不是已经猜到鹰眼和奴婢说什么?”
    “可不是么。”腾芽笑着点头:“鹰眼可不是能藏住这样心思的人。那么你呢?你是准备答应他,还是拒绝?”
    “奴婢……”黄桃红着脸,垂下头去:“奴婢不知道……只是鹰眼他把这件事情做的似乎有些过火了。如果奴婢不答应,兴许还能平安无事一阵子。可若是奴婢答应了,指不定要掀起什么样的风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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