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巧香摆手,“该是自称本良娣。”
    锦瑟装模作样演了起来:“今儿本良娣大婚,你们几个小奴婢,还不速速的叩头恭贺?”
    说罢,其他丫头们都哈哈大笑起来。
    唐蕊无奈,她成婚倒是叫几个小丫头打趣去了。
    不过今日是喜事,她们想闹腾便叫她们闹腾去吧。
    闹了半晌,却听到外头清咳一声,那声音,仿佛是太子的。
    这一下,小麻雀都变成了鹌鹑了,一个个吓得丧了胆,赶紧的熄了声、垂了头。
    门开了,果然是太子立在门口。田广对里头站着的几个小宫女道:“殿下来了,你们几个都傻杵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出来?!”
    锦瑟巧香等人赶紧的一溜烟跑了。
    唐蕊垂着头,看到一只朱色的袍角出现在她眼前。
    她不由得心里一阵紧张。
    “良娣。”他带着几分戏弄的意味说道,“孤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元宵节快乐,么么扎
    ☆、咬他
    他就那么站在她的跟前, 喜帕下,她垂着头脸上带着羞涩。
    片刻, 只见一个金秤杆挑开了她的喜帕, 顿时眼前一阵光明。
    他低头看她,有几分震到了, 往日都不见她浓妆艳抹, 今日画上精致的妆容,仿佛清荷之上照了红霞, 明艳不可方物。
    他伸手抬起她尖细的下巴,定定的看, 倒叫唐蕊不好意思了。
    “殿下在看什么?”
    他一笑:“还殿下?叫夫君。”
    唐蕊心口一跳, 照规矩, 她便是成了亲叫殿下也没错。若说夫君,怕是只有太子妃才有资格叫他一句夫君。一想起太子妃,她心里升起了一丝醋意, 为何太子妃叫得她叫不得?
    “夫君。”她吐出了两个字。
    司徒珏满意的笑了,颇为满意她的乖巧。瞧着她虽戴着这凤冠富丽堂皇华贵不凡, 不过看着也怪重的。
    “摘了凤冠吧。”他伸手替她捧起了凤冠,她蓦地觉得脖子轻松了许多,长长舒了一口气。
    “怪沉的。”她带着几分顽皮说。
    看着窗外, 不知道什么时候天色已经黑了,唐蕊好奇的问:“夫君应酬那些宾客应酬完了吗?”
    司徒珏轻笑,握着她的手坐在她身边,伸出手指刮了刮她柔嫩的小脸:“新婚之夜, 陪他们做什么?自然是陪娘子。”
    “娘子”这两个字从他口里说出来,听的她心头一跳,仿佛他们就如同一般的普通夫妻一般,若真是那样倒是好了,可是于一般人简单,于他们却难上加难。
    司徒珏瞧着她眼神飘忽不知道在想什么,略有几分不满。不好生看看眼前的人,脑袋里想谁去了?
    “听闻你入东宫之前同你那表哥有婚约?”这事他素来没有提起,但瞧着她那飘忽的眼神,便担心她是不是想起了那位表哥。
    唐蕊回过神,嗔了他一眼:“殿下这话什么意思?”
    司徒珏贵为太子,自然不能表露出同一般小民那般的醋意,他将女人拥入怀中云淡风轻的说:“随口问问,你若不说,我自然也不逼问你。”
    唐蕊转头,瞧着他今日穿着这一身大红,比起原先模样显得更俊俏艳冶了几分,笑道:“殿下若是问起这个,我也不怕直说。在入东宫之前,的确同表哥有口头婚约,倘若不是殿下一乘小轿,现在的新郎应当是表哥吧。”
    听了这话,他墨眉微挑,用力将她圈在怀中,“你敢?还想换新郎?胆子越发大了?你若是敢换,信不信孤……”
    话未说完,只听唐蕊“噗嗤”一笑,也调皮伸手刮在他的脸上:“你可是吃醋了?好大一股子酸味。新郎其实说换就换的,蕊儿早已上殿下的人了,殿下还吃的哪门子干醋?”
    眼见着原先乖乖巧巧的小丫头,越来越顺着杆子往上爬,现在竟胆大包天说他吃干醋,他恨得牙痒痒的。
    “是了,那便醋给你看!”说罢,他身子一压,便将她压在了婚床上,可是一倒下,唐蕊“啊哟”一声叫起来。
    司徒珏一愣,连忙将她拉起来:“怎么了?”
    “硌的慌!”唐蕊苦着脸说。
    两人将被褥掀开,只见里头一堆桂圆莲子花生的,俗语里叫做“连生贵子”,应景儿的小玩意。
    唐蕊瞧着哭笑不得,赶紧捡起里头的那些干果子往外捞。
    “扔了可惜了,尝尝味道怎么样。”她说着捧着许多果子搁到了桌子边,坐在桌边开始剥壳了。
    她吃了个桂圆,满眼笑意,对司徒珏招手:“夫君,好甜!你也来吃一个!”
    司徒珏扶了扶额,今日可是新婚之夜,两个对着吃果子?这是过家家吗?
    他有心将女子手里的果子拿开,可是看到她吃的欢乐便改了主意,坐在她的对面,伸手道:“给我一个尝尝。”
    唐蕊剥了一个桂圆给他,一张明艳动人的小脸笑眯眯的看着他,看的他心底一阵发软。
    他尝了一个,果然很甜,大约是此时此景此人,平日不怎么吃干果的人倒觉得这干果分外可口。
    旁边就隔着合卺酒,他提起酒壶闻了闻,带着一股淡淡的玫瑰香气。他蓦地想起近年来成婚的合卺酒喜欢添加西域来的玫瑰露,才有这样一股玫瑰香气,据说玫瑰露有催.情的作用。
    他墨眉微挑,立即倒了一杯给她:“吃果子哪里能没有好酒?”
    唐蕊欢喜的接过了酒杯喝了几口,惊奇道:“这酒好香!”
    他笑的殷勤:“香便多喝一点。”
    唐蕊点头,将这又香又甜的合卺酒一饮而尽,然后将手中杯盏伸向他,“我还要。”
    司徒珏微微得意,又给她慢慢斟了一杯,自己也倒了一杯慢慢喝着。
    当唐蕊要第三杯时,司徒珏握住了她的手:“新婚之夜,你是要成醉鬼?”
    唐蕊羞的脸上一红,却觉得浑身有点热,碍着太子在她不好意思脱衣服,可是过了一会,那热却由内向外,她忍不住脱了外面的霞帔,剩的里面红色的中衣。
    司徒珏瞧着女子已经有了几分醉意,双颊酡红,仿佛三月桃花,这个时候可不是该就寝了?
    唐蕊脱了外衫还是觉得热,又去扯中衣的带子,看的男人喉头滑动。
    他起身拉着她一起往云帷后走,直接拉着她到了喜床上。
    她坐在床上,低着头扯中衣的带子,却越扯越乱,越扯越弄不开,不由得急的冒汗,抬头娇憨的望着他,满眼委屈:“扯不开……”
    司徒珏觉得有趣,一本正经的样子他见过,刁蛮顽皮的样子也见过,却还未见过这么娇憨可爱的模样。
    “我来。”他伸手,纤长的手指不过几下便解开了中衣的结,她脱了中衣,里头是粉粉的鸳鸯戏水的肚.兜,看的他喉头一紧。
    床上铺的是软席,这个季节十分凉爽,周遭朱红的帷幔飘飞,她仰头头望,孩子似的,看的有趣而欢喜。
    旋即她望向司徒珏,叫道:“我都脱了,你为何不脱?不公平!”说罢一副气鼓鼓不服气的样子。
    要是平日里,她断然不会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叫他脱衣服?这小醉猫要是醒了怕不是要羞死?
    司徒珏一笑,缓缓抽了自己的带子,脱了外衫子和中衣,露出光滑而劲实的蜜色胸膛,“这样可满意?”
    女人瞪着眼醉眼惺忪的看,看了半晌舔了舔嘴唇,轻声道:“好像很好吃的样子。”
    司徒珏:“……”
    他伸手便将她搂入了怀中,吻着她的耳畔低声道:“想吃就吃,今晚百无禁忌。”
    “真的?”她望着他,一脸天真。
    他点头,随即,便觉得女子果然攀着他的肩膀,伸出了舌头用力在他胸前舔了一口,这滋味叫他浑身一颤。
    “你这小野猫……”他几乎呢喃的说着。
    接着,却觉得胸口一痛,他皱了眉,低头看,这丫头是真的在啃他呢,这下嘴也太狠了吧。
    他恼的在她屁.股上拍了一下,当吃烤鸭呢?
    可由不得她撒酒疯,他攥着她的双手压在了床上,四目相对,她嘟着嘴不高兴犹自不服:“还没吃完呢,让我再啃一口,就一口……”
    他不等她说完,低头啃了下去,牢牢的堵住了她的嘴。小丫头,还想吃他?等着被吃吧!
    昨夜,唐蕊仿似做了一个梦,梦见一只烤乳猪,她啃了一口,味道不错,啃第二口的时候,蓦地就被人抓住了。然后那人将她当作烤鸡啃啊啃啊,只剩的骨头都不剩。
    梦里,她哀叹一句,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啊”!
    清晨醒来时,她蓦地睁开双眼,发觉这床帐不大熟悉,满眼的大红色,胸口发闷喘不过气来,低头一看,一只大手就压在她毫无寸缕的胸口上呢。
    她这才想起昨晚是新婚之夜,蓦地满脸通红,瞧着身边人睡得沉,小心翼翼的将他的手抬起来搁到了中间。
    她还不习惯早晨起来时这么光溜溜的,连忙伸手去找衣裳,转头一看,顿时脸上烫的慌,那衣服床栏上挂着的,地上落着的,一件件的,告诉她昨晚的状况有多激烈。
    她的腰和那处隐隐几分酸涩,可是偏生她昨晚断片了,为何一晚上都梦见烤乳猪呢?
    她正疑惑着,突然一只手将她的腰拦腰抱住,将刚刚坐起来的她又被搂了回去。
    “殿下,该起了。”她红通通的脸抵在他的胸口,感觉着那温热的温度和平稳的心跳。
    司徒珏轻轻一笑:“你可知道你昨晚对我做了什么?”
    唐蕊不解其意,懵懂的抬头望他:“什么?”
    “你咬我。”他戏谑的手指擦过她的脸。
    唐蕊大惊:“咬的痛吗?”
    “自然是痛的。”他不满的说。
    唐蕊惊疑不定,难道她昨晚啃的乳猪是殿下,这件事她可必须向他说明清楚,不然他肯定认为她是故意的。
    “我不是故意的,昨晚大约是喝多了,我做梦正在啃烤乳猪呢。”
    话音落下,对方一阵沉默。
    那诡异的热情,竟是在啃……烤乳猪?
    这丫头当他是猪吗?还是烤熟的那种?!
    太子殿下不高兴,很不高兴。
    “该罚!”他老着脸说。
    新婚头一天便惹得太子不高兴了,唐蕊呜呼哀哉的想着,这样的新娘,她该是头一个吧。
    “殿下要怎么罚?”她担心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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