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抑了整晚的饿狼,再也按捺不住,舔着唇把懵懂的小白兔压在身.下,铁了心要把她吃干抹净。尤其是受了昨晚的憋屈,饿狼被激发了恶劣因子,干脆由着性子过瘾,边吃边满意地想着,蒋公公的补药确实没白吃。
    安岚还没完全清醒,莫名就被当成了盘中餐,身子又酥又软,抬起湿汗黏黏的胳膊,努力把饿狼推开一点儿,喘着气道:“不行,今天要进宫面圣,不能浪费时间了!”
    李儋元被她提醒,才终于唤醒些理智,这么一折腾误了良时,会让她这个新媳妇在父皇面前失了脸面。可箭已经在弦上,引而不发的滋味可不好受。安岚仿佛看出他的心思,将手柔柔按在他胸.口,歪着头意有所指地发笑:“要不,还是我帮你吧。”
    李儋元瞪起眼,不自主把昨晚的画面全拾了回来,然后口发干,脸又有点发红,那滋味倒是销.魂,可他就是舍不得。又想了想,只得不情不愿,放弃了到嘴的美食,往她身旁倒下悻悻道:“你先去让丫鬟给你梳洗吧,我待会儿就过来。”
    安岚手托着腮瞪大了眼,挨着他的脸问道:“那你呢?”
    李儋元从牙缝里吐出一句话:“不敢劳夫人大驾,为夫自己解决。”
    安岚意会过来,立刻笑倒在他怀里,然后故意做出贤淑的表情嘱咐道:“那你可得悠着点,纵.欲伤.身啊,夫君~~”
    她说完这句便裹上衣衫跳下了床,李儋元受了她的揶揄,正心有不满,想扯住她好好“教训”一顿,可她把“夫君”两个字的尾音拉长,再顽皮地往上翘,听起来又娇又软,让他忍不住扬起嘴角,笑得满心甘甜。
    今天进宫面圣,算是安岚第一次以睿王妃的身份觐见成帝和皇后,是以她半点也不敢马虎,选了一样最特别的香料,让丫鬟帮她熏好衣裳,再让琼芝替她梳了个贵气十足的发髻,对着铜镜里那张明艳端庄的脸,才算把提着的心慢慢放下来。
    走出门时,李儋元也已经穿好入宫的冠服,转头过来时,明澈的风为他的侧颜涂上浅黄色柔光,虽然他们已经亲昵如斯,安岚的心还是猛跳了一下,不自觉正了正姿态,走到他身边小声道:“我家夫君真是让壁上漆画都失色了呢。”
    李儋元笑了起来,手伸进她宽大的袖口,柔柔握住她的手道:“嘴这么甜也没用,休想让我轻饶了你。”
    安岚玩心上来,踮脚贴着他的耳朵吹着气道:“那不知道相公你,到底准备怎么收拾我呢?”
    她故意把“收拾”两个字咬得无比暧昧,李儋元被她这么一撩拨,差点当场就失态,可光天化日的,前面有小厮正领着他们往马上走,后面跟着两个丫鬟,再加上始终在旁保护的蒋公公,若被他们发现自己因王妃一句话就发.情,可实在是丢脸丢大发了。
    于是抬起下巴轻咳两声,又在她手心用力一捏,目不斜视地咬牙道:“你等着,迟早让你得瑟不起来。”
    安岚调戏完他,心情十分愉快,也不和他再斗嘴,一路被他拉着上了马车,睿王府建的离皇宫不远,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安岚就从窗格里,看见东直门檐角上,那只气派的金龙。
    她不自觉咽了咽口水,手心都出了汗,李儋元立即感觉到,又往她身旁挨近了些,安慰道:“不过奉茶问安这些老规矩,没人会为难你,你不用太紧张。”
    安岚瞥了他一眼,又把脸靠在他肩上道:“你说,我们会不会撞上太子。”
    不知为何,她从上了马车就一路忐忑,总觉得这趟进宫,并不会那么顺利。那天太子的眼神她可还记得,再加上昨晚豫王来闹了一通,弄的她现在草木皆兵,生怕有谁会从中作梗,让这趟面圣横生些波折。
    李儋元的手从她脸颊滑过,不轻不重地按着道:“撞上就撞上了,你现在可是我的人,有什么事,夫君来替你撑腰。”
    安岚忍不住想笑,把头抬起来些道:“三殿下成了亲,连腰板都硬了。”
    谁知李儋元笑得贼兮兮:“腰硬不硬,得晚上才知道。要是嫌不够硬,你陪我多操练操练。”
    安岚瞪着眼捶了下他的肩,正想坐起,李儋元的手却摸到她的鬓发上,将一根细发给扯了下来。
    “你干嘛啊?”安岚见他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头发放在手心,有点莫名其妙。
    这时,李儋元用从自己发冠下扯下根头发,然后同她的绕在一起,打了个结,放进了腰上别着的流云荷包里。
    安岚怔怔看着他,心中隐有所感,然后听见李儋元道:“人们总说,结发为夫妻,这是你我之间的仪式,以后我们就和这两根发丝一样,再也不分离。”
    安岚听得鼻子有些发酸,可感动过后,突然醒悟过来:“你怎么还带着这荷包,还要带着它去见父皇?”
    她急得伸手去抢,却被李儋元死死捂着,朝她挑眉道:“这是我家夫人特地给我绣的,当然到哪都要戴着。”
    安岚这次真快哭了,所以整个皇宫都要知道她的绣工有多么糟糕了吗。李儋元见她沮丧地扁着嘴,又觉得于心不忍,想了想,把荷包娶下放到衣襟内,道:“好了好了,我收在里面总行了吧。”
    安岚正要松口气,又听他加了句:“等见到父皇的时候,我单独给他看,让他羡慕羡慕我。”
    全因为这句话,导致安岚在面见成帝时,看他的眼神都有些闪躲,总是忍不住脑补,他待会看见李儋元拿那只丑荷包献宝,会不会笑掉大牙。
    成帝不知道儿媳妇正因为一只荷包坐立难安,只以为是她太过羞涩,他对安岚的印象向来不错,看着沈妃同他们寒暄了几句,便留他们在宫里午膳。
    这顿午膳算是家宴,不光是徐皇后,连太后也施施然到了场。安岚是个机灵人,许多问话都能答得有趣,使得桌上其乐融融。李儋元的眼神始终凝在她身上,有时见她说的太投入,便顺手给她碗里夹菜。
    成帝看着笑意满满,突然又想起件事,靠在李儋元耳边道:“昨晚的刺客,在狱中自尽了。”
    李儋元心中一惊,也压着声道:“问出什么没?”
    成帝冷笑一声,“既然是自尽,自然不会透露任何事。”他的眼神变得有些凛厉,用箸尖桌上写了四个字:一箭双雕。
    李儋元默默看着,心头却堆满了起伏的思绪。可成帝再不提这事,重又挂起笑容,仿佛一个看着新媳妇儿上门的慈父,与皇后你来我往地聊了起来。
    这顿饭吃完后,宫女忙端上茶水漱口,太后心情似乎很好,拉着安岚的手对成帝道:“我挺喜欢这个丫头,刚好我宫里在做一种新的香膏,岚儿对这方面十分精通,不如就在宫里陪我几天,反正你们小夫妻以后腻歪的日子还多着呢,也不差这几天。”
    安岚倏地抬头,一时间不知该如何答复,李儋元却抢先道:“皇祖母若要制香的师傅,孙儿竭尽所能也帮您找来。可岚儿年纪太轻,又刚和孙儿成亲,怕进了宫里不懂规矩,反而给您添乱。”
    皇后笑容浮在脸上,语气似在调侃:“怎么,连你皇祖母也不放心了吗?”
    第98章
    皇后也好, 太后也好, 都是后宫里摸爬滚打出来的,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该怎么说, 全都算得分毫不差。因此安岚一听这两人开始一唱一和, 便猜出自己今天可能是真的走不了了。
    果然,在成帝笑着打了几句圆场后, 太后又虚虚按着额头道:“我这孙媳妇儿这么伶俐乖巧, 小两口又正是新婚, 孙儿舍不得她也是应当。可我最近头风的老毛病又犯了, 尚宫局新来的那些人, 调香的手艺都差得很, 哀家闻着就觉得烦躁。上次岚儿送我那瓶玫瑰香露倒是十分合意, 可惜经不起消耗。所以哀家想让岚儿进宫里呆几天,让她以睿王妃的身份帮哀家□□下那些司侍们, 也好在宫里立个威。以后传出去,孙儿娶了这么位聪慧灵巧的王妃,咱们面上也有光不是。”
    她这番话说的合情合理, 皇帝又素有孝名,涉及到太后的头疾,一时也不好反驳,再看李儋元的脸色不怎么好看, 轻咳一声道:“要不这么着, 让皇儿也陪着王妃一同在宫里住下, 也省的他们小两口分开。”
    “那也不太妥。哀家给岚儿安排妥当的命妇院里,住的大多都是女眷女官,元儿堂堂亲王,为了陪媳妇儿住在女人堆里,传出去也不好听不是。”太后用帕子捂住嘴,又冲李儋元打趣道:“果然是年少气盛,连分开这几天都忍不了了?放心,最多不过七、八日,皇祖母一定还你个圆乎人儿。”
    不知为何,李儋元在听见这句话时,心头猛跳了一下,可皇帝已经松了口,他再不答应便显得矫情,正绷紧了唇思索对策,安岚却在桌下按了下他的手,然后站起向太后行礼道:“承蒙皇祖母高看,安岚必定竭尽所能调.教那些宫人,不让皇祖母失望。”
    这事说到底,不过是太后想让她到宫里呆几天,反正婚事都已经办了,小夫妻分开几日,在外人眼里实在是不值一提的事。若是咬死不从,反而更能找皇后那边找机会发难。至于这其中藏着什么弯弯绕绕,走一步看一步就行,反正天子眼皮底下,只要她够谨慎,要动什么手脚也不容易。
    李儋元淡淡敛着眉眼,始终未发一言,只有熟悉他的人,才能从那平静的面容下,看出隐隐流动的阴鸷与戾气。待安岚坐回后,两人的手在桌下拉来扯去,终于还是李儋元妥协,抬眸道:“那便听凭皇祖母的安排。七日后我来接岚儿回家。”
    他专门加了个限期,以防她们刻意拖延,太后和皇后听得捂唇而笑,故意调笑道:“瞧这孩子,真是舍不得媳妇儿,一点儿也不想掩饰呢。”
    安岚瞥了眼李儋元,见他连虚与委蛇的心情都没,像揣了块千年寒冰,从背脊里冒出寒气,于是对太后道:“皇祖母容我和阿元说几句话吧。”
    太后立即露出体谅的表情,捶了捶腿,朝皇后和皇帝瞥去个眼神道:“得了,咱们也别在这儿妨碍人家小夫妻说体己话了。”转过头,又对着安岚笑得十分亲切:“待会儿让江嬷嬷领着你,直接去我永寿宫里,住的地方、伺候你的人全安排好了,若是差什么只管找皇祖母开口。”
    安岚笑眯眯冲太后道谢,姿态大方温婉,半点不情愿都没流露,太后看得十分满意,轻勾着唇角,让皇后扶着胳膊往外走,又成帝使了个眼色,将暖阁让给了李儋元和安岚两人。
    安岚见李儋元脸色始终阴沉,坐过去把下巴压在他肩上,露了个顽皮的笑问:“这么舍不得我吗?”
    李儋元没好气地看着她,又无奈地捏了捏她的耳垂道:“亏你还笑得出?”
    安岚眨了眨眼:“我在宫里吃香的喝辣的,又不是被囚禁,只是这几天,就得劳烦相公自力更生了。”
    李儋元瞪她意味深长的笑脸:“以为我和你一样,老惦记着哪事啊。”
    安岚正在偷笑,又听他压着声道:“这件事绝对不简单,我们才刚成婚,太后就那么急召你入宫,我怀疑可能和皇叔有关。”
    安岚也终于正经起来,抬起头道:“我也看出来,今天这事表面上是太后出面要人,其实背后站的人是皇后。我原本怀疑太子,但是我现在好歹是册封的太子妃,如果我在太后宫里出事,她们怎么可能脱得了责任。如果是豫王做的,他凭什么能把手伸到皇后这里。”
    李儋元将她的手合在掌心,声音里充满了忧虑:“总之我不在你身边,你得步步小心谨慎,我在宫里也有些眼线,会想办法安排到永寿宫里去,若出了什么事,就赶紧通知我。”
    安岚在他手心挠了把,笑道:“行了,我看起来像没你就不能活的吗?”
    李儋元叹了口气,“我知道你够聪明,可是……”可是就想把她天天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才放心,分开一刻都觉得心被揪起。
    安岚趁左右无人,飞快在他脸上轻啄了口道:“放心吧,你家夫人可没那么容易被人算计。”
    李儋元被她的笑容感染,伸手在她头上摸了摸道:“那倒是,也不看看是谁教出来的。”
    两人又腻歪了会儿,直到门外的江嬷嬷来催,才依依不舍地告别。李儋元被领着走到宫门口,忍不住驻足回头看了眼,长叹了口气想:进宫面圣把媳妇儿给面没了,还有比他更倒霉的新郎官吗!
    另一边,安岚跟着江嬷嬷坐轿子来到了永寿宫,先去太后的主殿问安,然后就被领着去了命妇院,这里早被收拾出一间宽大的厢房,房里三名贴身伺候的宫女,一问全是从太后身边调过来的,至少在场面上,太后还真是做到了无微不至。
    安岚今日进宫本就没做长住的打算,身边什么衣物都没带,幸好房里也准备了几套崭新的宫装,全是按她的身量尺寸做的,安岚摸着精致的杭绸裙面,心里却多添了些戒备:这些准备功夫,可不是临时起意能做到的。
    到了下午时,一位司饰女官便来向安岚问安,说是太后让她来向安岚学调香的技巧,有什么生活琐事也可以由她来安排。
    这名叫汤芷晴的女官,模样生得端丽,谈吐也十分不俗,她在进宫前也是大户人家的小姐,从小便对调香有些心得,因此和安岚谈得十分投契,两人一直聊到晚膳时分,汤芷晴细心地问出安岚爱吃的口味和食材,才吩咐江嬷嬷去传了饭菜过来。
    安岚这顿饭吃得很舒服,宫里御厨的手艺,她已经许久没试过,果然还是名不虚传。何况旁边还有个十分可人的司饰女官,时而和她打趣几句,再说些尚服局的趣事,也给安岚解了些独守空闺的相思之苦。
    吃完了晚膳,汤芷晴便告退回了自己的房,她所在的厢房和安岚就在一个院子里,方便随时照应着。
    厢房里陡然安静下来,令安岚不可自已地开始想起了自家夫君,然后托着腮边长叹了声,让宫女伺候着她去沐浴更衣,她今日起得太早,进宫以后又一直紧绷着根弦,现在好不容易放松下来,只觉得腰也酸,腿也乏,只想躺在床上好好睡上一觉。
    宫里入了夜便再听不见什么声音,值夜的宫人都尽责地步发出声响。相比白天的热闹,甚至可以说,静得有些可怖,安岚在云丝织成的床褥上翻了几个身,迷迷糊糊间,仿佛有什么扯着她不让安睡,鼻翼翕动一番,仿佛有一道白光在脑中劈开,连忙抱着被子坐起,打开帷帐使劲嗅了嗅,背脊处便传来一阵寒意。
    她房里的熏香,一定加了什么东西。
    她连鞋都顾不上穿,光脚跳下来,幸好房里烧了地龙倒也不太凉,走到熏炉前,打开盖子细闻:这不是普通熏香的味道,可到底加了什么,她也不确定。她看着门外值夜宫女的影子,并不声张,只是悄悄把所有熏香都换了一道。
    这一晚折腾,让她根本睡不安生,去太后宫面前请安时,眼下还带着大大的乌青,眼皮无力搭着,尖下巴偶尔往下一点,连忙瞪圆了眼将脖子停止。太后看得一阵心疼,问道:“昨晚没睡好吗?是嫌房里的床榻睡得不舒服?”
    安岚露出个不好意思的笑容,摸了摸脖子道:“不是,怪我从小就认床,过几天就好了。”
    太后瞳仁一转:“是认床,还是认人啊?”
    安岚的脸适时地红了,低着头抿了口茶,心里却在反复揣度,究竟是谁换掉她房里的香,是太后的人,还是有人想浑水摸鱼。如果说江嬷嬷是太后的人,那个八面玲珑的汤芷晴又会是谁的人?
    她边想边用手指摩挲着茶盏,既然那人已经行动了,必定不会只做这么点事,她得想法子提防着,可该怎么绕过她房里重重的眼线,不露声色地保全自己呢。
    她越想越觉得头疼,连太后问话都只听得七七八八,好不容易应付完,正准备起身离开时,却听见殿外传来说笑声,其中一个音调特别高,透着没心没肺的天真,在宫里这种人人谨言慎行的环境里,显得格外突出。安岚总觉得这声音似曾相似,直到两人走进来才想起,这人就是曾经被赐婚给李儋元的钟家二小姐钟毓秀。
    陪着钟毓秀来给太后请安的,还有她的姨妈徐皇后。安岚还记得,徐皇后一向最疼这个外甥女,朝皇后行了礼,她突然不急着离开了,就坐在那里,看皇后带着钟毓秀给太后问安,然后钟毓秀献宝似的递上几件民间得来的趣物,哄得太后哈哈大笑。
    安岚突然有了个主意,等到钟毓秀要离开时,便按着裙边站起道:“我正好也要回去,不如和钟妹妹同路吧?”
    太后与皇后面面相觑,她们还记得钟毓秀和李儋元被赐婚的事,虽然最后没成,但怕这位正主王妃心里不舒服,背地里给人使绊子。
    于是皇后轻咳一声,正想找个理由把钟毓秀留下,谁知钟毓秀黑亮的眸子凝在安岚身上,仔细把她打量一番,然后点头道:“那姨母,太后,我就先告退了。”
    皇后还有些不放心,正想跟出去,却被太后一把拉住胳膊道:“她若是连这点眼力劲都没,也没资格当上睿王妃了。”
    皇后冷静下来想了想,就算安岚为那事怀恨在心,也得顾及自己的面子,不敢随便给钟毓秀难堪,可她还是有点儿不安,伸着脖子,看着并肩走出去那两人,不知她们在谈些什么。
    钟毓秀其实心里也在打鼓,她偷偷描着旁边的安岚,带着几分妒意几分赞赏,难怪三殿下选她不选自己,和这人比起来她确实像个没心没肺的小女孩,根本没一点王妃的大气端庄。
    正在自怨自艾时,安岚却转向她,笑得亲切动人:“不知钟妹妹可想跟我学调香。”
    钟毓秀怔了怔,随即问道:“你愿意教我吗?”
    安岚点头,然后又叹口气道:“你应该知道,我进宫是帮太后调香。但这宫里虽然雍华富贵,我却住不太惯。特别是命妇院给我准备的厢房,内外足足有两间,再加上暖阁,就我一个人住着,身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到了晚上更显的孤单又冷清。今日见到钟妹妹,觉得我们应该投契,若妹妹不嫌弃,就陪我做个伴,我把调香的手艺都教给你,以后到太后面前,也能哄得她开心。”
    钟毓秀觉得面前的王妃温柔又,声音软软糯糯,笑起来也明丽动人,虽然有些懊恼,却也心生向往,若和她一起呆上几天,也许自己也能学到这样的气质,说不定,还能偷偷打听到她和三殿下的事。
    这便是女人的微妙心思,虽然妒忌,却也带着好奇,想知道她与他之间,到底比自己强在哪里。
    见钟毓秀愉快地答应了下来,安岚便松了口气,有这个皇后的外甥女,镇国将军的掌中宝和自己隔间而住,不管背后包藏祸心的人是谁,他也不敢轻举妄动。
    可相处了几天,她发觉钟毓秀虽然不懂得献殷勤,但性格天真质朴,明知道自己和她的心上人成了婚,可依旧大方坦荡,安岚渐渐对她多了几分喜欢,两人的关系也越来越亲密。
    这一晚,宫里下了场暴雨,安岚听着窗外隆隆的雷声,在枕上翻来覆去,总睡不安稳。想着隔壁房的钟毓秀,也不知她睡沉了没,下了床,点上灯想去看一眼,突然听见门口传来咯吱的响声。
    她吓了一跳,一转身便看到个黑影,正吓得要尖叫,那黑影走近做了个嘘的动作,小声道:“是我。”
    熟悉的药香飘来,安岚立即就红了眼:“你怎么会来?”
    李儋元将她狠狠搂进怀里,又迫不及待去找她的唇,声音暗哑着道:“太想你,没法子,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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