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小草尚未开口,朱俊阳接过话头:“皇上,微臣的婚假还未结束,我们还在新婚期……”
    “俊阳哪!你们夫妇二人,都是朕的股肱之臣。越是有能力的人,肩上的担子就越重。所以,要一切以国事为重,有牺牲小家保全大家的忘我精神,全心全意为百姓服务奉献精神,克己奉公兢兢业业的敬业精神……”朱君凡把大道理一条条摆出来,还真让人无法拒绝,“不过,你们的婚假还有两天……朕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那就等婚假结束后,再领差出京也不迟!”
    朱俊阳暗暗地磨着牙,即使两天以后,他成亲才不过七天,二十多年没开荤的老处男,抱着娇娇软软的小媳妇,还没热乎够呢,就强行被分开,做牛郎织女。他乐意才怪呢!!
    他没良心的小媳妇,却双眸闪闪发光,一脸跃跃欲试。她穿过来十年了,见识到古代农村生活的不易,体会到金手指经商的甜头,见证了京城的繁华,体验了北地风光的壮美……
    两世为人,她还从未感受过江南风光的 宜人呢!小桥流水人家、烟雨江南,这些都是从书本或者从别人口中得来的词汇,也仅仅是别人的形容而已。
    如果不是时机不对,她肯定欢呼雀跃地包袱款款离京南下了。呃……看到自家男人的黑脸,她觉得自己还是不要把心情表露出来了,免得晚上某个小心眼的私报公仇!
    朱俊阳虽然千般不愿,万般不甘,可皇命难违,为人臣子,身不由己啊!他做着最后的挣扎:“皇上,拙荆今日身受剧毒,理当多观察几日,免得有反复……”
    “俊阳啊,你这是怀疑你媳妇的制药水平?”朱君凡给堂弟挖个坑。
    余小草当即表示,自己的身体好得很,毒已经全解了!对于这个猪队友,旭王表示很无奈——媳妇,你到底是哪一国的?
    “俊阳哪!朕能理解你的心情,只不过农时不等人,所以……治粟内史还是尽早启程为好!”朱君凡一脸歉意,但态度很坚决,不容置疑。
    朱俊阳满心不爽地回到府中,一场酣畅淋漓的宣泄之后,他搂着媳妇腻歪着:“媳妇,你要是离开了,爷该怎么办?爷舍不得你……”
    余小草往他怀里蹭了蹭,也不舍地道:“我也不想离开你……要是你能请掉假就好了,咱夫妻俩一起下江南,就当蜜月旅行了。”
    “一起下江南?”朱俊阳咀嚼着这句话,突然嘴角勾起迷人的笑意,“对啊!爷怎么没想到?哈哈哈哈……”
    “怎么了?你想到什么了?”余小草有些好奇,撑着胳膊歪着小脑袋,看自家男人笑得欢畅,不解地问道。
    “皇上封你做钦差下江南,你想想,你一个女孩子,还有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大人,一路上多不安全?肯定要派人随身保护的!爷明日就进宫,请了这份差事!到时候,咱夫妻俩不就双宿双栖了吗?”朱俊阳眉飞色舞,就差没连夜进宫请命去了。
    余小草闻言,嘴角的小梨涡绽开了,她“啾”地一下,在自家男人的薄唇上亲了一口,不吝于夸奖道:“这是谁家男人,咋这么聪明呢?的确是个好办法,夫妻俩一块儿出公差,公费旅游……哈哈哈!不过,皇上能同意吗?”
    朱俊阳搂过小媳妇,来个让两人都心醉沉迷的深吻。放开了气喘吁吁的小媳妇,他信心满满地道:“放心吧!这件事包在你男人身上!皇上要是不答应,爷就赖在宫里不走了。”
    第二天一早,旭王起得比早朝还要早!苏离禀告“旭王在宫外求见”的时候,皇上还搂着皇后睡得正香呢!
    好不容易轮到不用早朝的日子,这个旭王怎么这么没眼力劲儿?天才刚刚蒙蒙亮,就来打扰。最好他有重要的事情,否则,朕让他好看!!朱君凡带着起床气,穿上常服,草草洗了把脸,把人领进了御书房。
    “你是说……你请命护送钦差大臣去江南?想了一晚上,终于折腾出一个能跟你媳妇不分开的点子?你倒是真有出息!!”朱君凡强忍住一个哈欠,把手中的折子扔到堂弟的头上。一大早过来,吵得他睡不好觉,就为了这点破事儿?
    朱俊阳任折子砸在自己身上,他捡起地上的折子,拍了拍上面的浮灰,舔着脸道:“皇上,经过宫中针对您和治粟内史的投毒案件,足以说明前朝余孽,已经把目光盯在了治粟内史的身上。而恰在此时,您又派她亲赴江南,一路上跋山涉水、危险重重!治粟内史可是您身边儿得力的大臣,政绩赫赫!她身系国计民生,可不能有一点闪失啊!”
    “所以?”朱君凡听了这些,也重视了起来。不错,这次投毒案件,指向了他和皇后、治粟内史和旭王三人。他跟皇后居于深宫之中,安全无忧。旭王武功高强、鲜有敌手,敌人轻易不敢下手。唯独余小草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妇人,再离开京城下江南,路上对手下手的机会可就多了!
    “皇上,您看!这京中,乃至整个大明,身手能及得上微臣的,很难找出几个来。微臣跟钦差大臣又是夫妻,便于全天候贴身保护。再说了。臣的那个小媳妇,您又不是不知道,有时候跳脱得很。要是她出个什么鬼点子,别人哪能压制得了?综上,臣以为,微臣是最佳护卫人选!”朱俊阳有理有据,一副大公无私的模样。
    “哼!别说的这么冠冕堂皇!你不就是不想跟自己媳妇分开吗?要是此次的钦差不是你家小媳妇,你能如此积极自动请命?”朱君凡一脸不耻地瞪着他。
    朱俊阳见皇上此番是同意了他的观点,心中舒了一口气,嘴角有了几分笑意:“皇上,您这是答应了?那就赶紧把折子批复了吧?”
    “哼!别以为你是唯一的人选!!”朱君凡看不得他得意的嘴脸,一大早扰人清梦,还想让朕如此轻易就松口?
    朱君凡嘴边含了一抹坏笑:“苏总管最近好像挺闲的!”苏然把宫里的事,都交付给苏离总管,自己只担任暗卫教头,平日里的确事不多。苏然的功夫,几乎跟朱俊阳不相上下。苏总管又是个太监,不存在男女授受不亲之嫌,也可以贴身保护……
    “皇上,您不能这样啊!”朱俊阳哀叫一声,“苏总管虽然各方面也都合适,但是,您忘了,他本身也是前朝余孽重点关照的对象。在西北的时候,差点因此丧命!要是他跟着,岂不是更危险?”
    第六百九十章 南下
    “这么说……你是唯一的不二人选?”朱君凡故意这么问了一句。
    朱俊阳忙点头,郑重地道:“微臣自认是最合适的人选!微臣会用自己的生命做保证,会一切以钦差大臣的安危为重,哪怕付出自己的性命!!”
    朱君凡气道:“别说的这么大公无私!!你护着的是你家小媳妇!!”
    “谁让我媳妇是钦差大臣的呢?”朱俊阳态度傲娇地抬起了下巴!
    “赶快给朕滚蛋!!朕还得回去睡回笼觉呢!!”朱君凡没好气地赶人!
    朱俊阳见目的已经达到,出宫的时候,虽然一如既往一张面瘫脸,不过熟悉他的人,从他凤眸中跳动的亮光,可以看出他心情极端不错。
    可是,他的好心情,也就持续了一天。第二日,圣旨下来的时候,钦差大臣的贴身护卫,由一个变成了两位。另一位是朱俊阳万年不变的“死对头”苏然!
    朱君凡:臭小子,扰了朕的清梦,还想顺心如意?不给你添添堵朕就不姓朱!!好吧,其实他前世确实不姓朱!
    你小子,不就是想跟你媳妇双宿双栖,出差的时候趁机旅旅游、度度蜜月吗?朕就给你送个超大号的电灯泡!你不是小理由想得很充足,让朕无话可说吗?朕的理由也很充足,钦差大臣的身份太贵重了,钦差大臣的安全太重要了,一个人难免有疏忽的时候,那就再加一个高手吧!说到高手,整个大内,谁能比得过苏大总管?
    于是乎,下江南的队伍,从两人变成了三人行。至于金陵试验田的负责人武大人,则被华丽丽的无视了。
    主子们要下江南的消息传出后,旭王府中的丫鬟护卫们变得躁动起来。能跟主子出京,在丫鬟们心中是很有面子的,尤其是在烟花三月的季节,去柳绿花红的江南,欣赏到跟北方截然不同的美景。主子院中贴身伺候的丫头们,都卯足了劲儿在主子面前表现,希望自己是被选中随行的那个。
    可是,王爷说了,这次轻车就简,护卫就选侯晓亮一个,伺候王妃的丫鬟嘛!只挑选一个会功夫的,一个贴身伺候的。他是怕人多了,耽误他跟他媳妇私下里相处的时间。
    单一个会功夫,就删选掉了很多人。内院中,有功夫在身的,只区区五个而已。其中一个,是从靖王府暗卫退下来的,三十多岁,不愿意离开嫁人,便自梳留下来伺候主子。被小草留在内院做了个小管事。
    另外两位,是苏先生送过来的,说是伤病退役的暗卫,留在主院负责主子们的安全问题。
    剩下的两个,自然就是跟了小草好几年的春华和秋实了。这两位是最合适的人选,她们不但武功高强,还熟悉主子们的脾气,伺候起来默契十足,得心应手。果然,女主子挑选了春华随行。
    至于另一个贴身侍候的丫鬟,在侯晓亮上蹿下跳地在王爷身边吹耳边风,和小草综合衡量下,选中了梧桐。梧桐在府里的丫鬟中,算是跟小草最久的了,这么多年来表现一直不错,忠心耿耿的。温柔而不怯懦、果敢而不自作主张,小草对她还是比较满意的。
    可惜,年龄已经到了,有侯晓亮在一旁虎视眈眈,估计留不了多久了。王爷身边的侍卫,都是有品阶的,总不能梧桐做了官夫人,还留在她身边伺候。到时候,只怕会传出她不通情理,压榨下人的名声吧。
    圣旨下来的第二天,一行人来到码头,登上了舒适的大船。大明的造船技术已经处于世界前列,一些远航的大船,都是皇家船务出品,无论安全性还是舒适度,都是有保证的。
    这时候,京杭大运河每年都修缮疏通,它是贯通南北的交通要道,方便了南北经济文化的交流。上了船之后,小草两口子被安顿进最大最豪华的房间中,苏先生的房间就在隔壁。而那位头发花白的老大人,则被安排在船尾的部位。
    武大人来京的时候,虽然也是乘船而来,可是那种私人的小船,风浪稍微大些,就颠簸得厉害。这位年过半百的老大人,又悲催地晕船了。抵达京城的时候,几乎去了半条命。
    而此时,他站在船尾的位置,极目远眺,两岸青山衬着绿水,有种诗兴大发的感觉。大船稳稳地前行,耳畔传来阵阵水声,偶尔一两声水鸟的啼鸣……
    再想到这次请到了治粟内史这样的农事高手,金陵试验田的水稻,绝对不会低于京城的产量。或许,他一直想要仿照京城建立的江南育种基地,这次也一并筹备起来。到时候,江南的百姓会更加富足,成为名副其实的鱼米水乡!心情一好,这位老大人也不晕船了,不时地求见钦差大人,请她传授一些种田的秘诀。
    余小草能有什么秘诀?前世今生,她都是地地道道的北方人,虽然种过地,可都是小麦黄豆这样的北方作物,水稻几乎没接触过。她唯一的秘密武器,就是小补天石这个超级金手指。不过……最近小补天石好像很少出来刷存在感了,难道修炼上遇到了问题?
    【你修炼才出现问题呢!你就不能往好的方面想?】一个白胖胖的小娃娃,出现在小草的房间内,然后用肉眼看得见的速度,渐渐成长为一个眉清目秀、帅气逼人的少年。
    余小草看到这一幕,顿时傻住了,瞠目结舌地道:“小汤圆,你……你的法力又精进了?这是你幻化的,还是修炼出来的本体?”
    【不懂就别乱说,什么修炼出的本体,本体还用修炼,本神石的本体不就在你手腕上戴着吗?这是本神石修炼出的人形,怎么样?帅吧?】少年得意洋洋。
    余小草却颇为遗憾地道:“唉!我还是觉得你变成小金猫,还比较方便些。要不然,我这次出差,带着个半大小伙子,怎么向外边解释?”
    【哼!你连老公都带了,再带个弟弟又有何妨?】小补天石白了她一眼,在她的房间中溜达来溜达去,拿起她的梳妆盒,摆弄里面的胭脂水粉,还拿起一支珠钗在自己头上比划着!
    余小草噗嗤一笑,道:“你这么喜欢胭脂水粉和首饰,为什么不修炼出女孩子的形象?我可以把你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迷倒那些臭男人们!”
    “说谁臭男人呢?”朱俊阳从外面推门进来,看到一个陌生的少年,出现在他和媳妇的房间内,还坐在他们的床边,顿时剑眉倒竖,凤眸中迸射出寒光。
    【喂!干什么?想打架?来来来,咱比划比划,别人怕你,本神石却不怵你!一巴掌把你拍地上,起都起不来!】小补天石的声音,适时地在他脑中响起。这熟悉的声音,欠揍的语调,让朱俊阳确定了它的身份。
    “男女授受不亲,你要是以这个形态出现的话,可不能随意进出王妃的房间!”朱俊阳不爽地盯着小补天石,却没有理睬它的挑衅。他跟一个石头精较什么劲儿?不是跟自己过不去吗?
    【你才石头精,你们全家都石头精!】小补天石故意走到小草的身边,一会摸摸她的头,一会儿拉拉她的手。看着朱俊阳越来越黑的脸,它心中得意不已:吃醋了吧?酸死你!!
    余小草不理会这一人一石头幼稚的行为,一巴掌把烦着她的小补天石拍飞,整理整理衣衫,向门外走去:“晓亮,让你准备的鱼竿、鱼饵,准备得怎么样了?”
    朱俊阳本来想瞅准机会,跟媳妇在房中腻歪的,现在被一颗破石头给破坏了,真是晦气!见媳妇要去甲板上钓鱼,他便紧随其后跟了出去。而他踏出房间的一刹那,一个金色的小小身影,从他脚边一窜而出。
    接着传来梧桐惊讶的声音:“这不是小汤圆吗?好久没见它了,怎么也跟着上船了?”
    余小草耸耸肩膀,随口道:“谁知道呢!这家伙神出鬼没的,要么成天看不见影子,要么突然之间出现。或许是得知咱们要出门,藏在行李中上的船吧!”
    梧桐一想,也差不多。这猫儿小小的一只,随便窝在行李的角落,一般人很难发现它。看着它一本正经地蹲在船舷上,甩着尾巴看主子钓鱼的小模样,还真是萌萌哒。
    梧桐上前一步,把金色的小猫儿抱在怀中,点着猫鼻子道:“在船上不要淘气,船舷上不能爬,要是掉到水中,可没人救你哦!乖乖的看主子钓鱼,钓到大鱼中午给你加餐!”
    小补天石没有挣扎,一脸享受地让梧桐给它抓痒。朱俊阳恨恨地瞪了它一眼,一直以猫儿的形态出现多好,非要弄个漂亮少年给他添堵。这货绝壁是故意的!!
    再看看懒洋洋依偎在梧桐怀中的猫儿,朱俊阳别有意味地瞅了一眼侯晓亮这货,带着几分看热闹的意思。
    侯晓亮被主子这么看着,心中有些发毛:自己最近没做什么蠢事或者惨绝人寰的傻事吧?主子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刚刚给王妃准备的鱼竿鱼饵,有什么问题吗?
    “嘘,不要吵!鱼儿上钩了!!”梧桐一脸紧张,看着水面上晃动的鱼浮,用手捂住了小补天石的嘴巴。那只金色的小猫愣住了:靠!谁吵了?捂住鼻子和嘴巴,还让猫呼吸吗?本神石要是一只真猫,早就被你捂死了!这是谋杀!!
    余小草瞅准机会,猛地一提鱼竿,一只巴掌大小的鲫鱼,被拎了上来。“哇!钓到了!娘娘您好厉害!!”梧桐终于放开手,小补天石趁机从她怀里跳出来。
    侯晓亮马上狗腿地凑上去,帮着把鱼钩上的鲫鱼取了下来,又给装上鱼饵。钓到的鱼饵被扔进一个装着水的桶中。侯晓亮小心翼翼地瞅了主子一眼——您看,小的伺候得还算周到吧?
    朱俊阳淡淡地瞟了他 一眼,也拿了一个凳子,在媳妇身边坐下,取了另一根鱼竿,就要坐下。突然,手中的鱼竿被一个外力拉扯,他的手不由自主地朝着身边的人影挥了过去,却被一个手臂挡住了。
    定睛一看,原来是苏然这货!哼,打扰他跟媳妇的二人世界不说,还抢他鱼竿,这要还能忍得下去,他还是个男人吗?于是,一个狠招攻了过去。
    第六百九十一章 河东狮吼
    苏然自然不会坐以待毙。两人一只手同时抓住一根鱼竿,另一只手你来我往地交起手来。他们的动作疾似闪电,最快的时候只剩下一道道残影,看得人眼花缭乱。
    侯晓亮还好,主子最厉害的一面都见过了。只有梧桐,张大了嘴巴,眼睛都直了。平时多机灵的一个人,此时跟个二傻子似的。
    他们这边“砰砰乓乓”打得正热闹,在一旁垂钓的余小草,半天没见一条鱼上钩,气得一扔鱼竿,两脚踏地、气沉丹田,深吸一口气,施展起河东狮吼功:“你们两个!!都给我住手——”
    两位绝顶高手,立时被这狮吼功震慑,一手抓着鱼竿,另一手 依然保持着过招的动作,向被人按了暂停键似的。两人目光投向做茶壶状的余小草,脸上有几分赧然和讪讪。
    “你们想打,给我到河里打去!耽误我钓鱼不说,要我万一失手把甲板捅个窟窿,这是想让我们都下河摸鱼去吗?”余小草双手叉腰,气哼哼地瞪着两个加起来都快六十岁的幼稚鬼,像训学生似的。别看她年虽不大,个头不高,气势倒是挺足的。
    船尾的老大人听到动静出来,看到这一幕,不禁愣住了。一个是统领大内,手段很辣,令人闻名丧胆的暗卫总教头;一位是战功赫赫,身手不凡,有冷面煞星之称的王爷。竟然被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面前,训得跟孙子似的。
    旭王也就罢了,毕竟是钦差大人的相公,在京城中他也挺听说过旭王宠妻的事迹。可苏总管的反应,彻底让武大人迷惑了。这个陪着笑脸,乖乖被骂的白衣男子,真的是传说中狠厉、狡诈、冷酷的苏大总管吗?
    “那个……请问钦差大人,在河里如何交手对阵?”苏然弱弱地问了一句。在水里,难道比游泳,比摸鱼吗?
    余小草歇着眼睛看两人,双手抱胸,一只脚在地上一点一点的,哼了一句道:“你们俩不是很有本事么?呶!这两块木片,踩在上面,施展一苇渡江水上漂的功夫,大战个三百回合。谁不湿鞋子谁就胜出!”说着,她随手往运河里扔了两片巴掌大小,薄薄的木片,示意两人可以开始了!
    朱俊阳跟苏然互看了一眼,不禁为这丫头的异想天开哭笑不得。朱俊阳松开了跟苏然抢鱼竿的手,来到小媳妇身边,指着那边在河里一沉一浮的木片,道:“你想谋杀亲夫啊!这片木板,就是鸟儿落上去,也会下沉的,好吗?”
    “你们习武之人,不是都身轻如燕吗?”余小草哼了哼,对两人耽误她钓鱼事业,表示很不满。为了发泄心中的不满,不刁难你们刁难谁?
    苏然呵呵一笑,在一旁坐在,认怂道:“一苇渡江的本事,那是在武侠小说中才存在的高深功夫,我自认没那本事。旭王殿下,要不……您试试?”
    “哼!你堂堂大内第一高手,都修炼到那种地步,本王如何敢专美于前?”朱俊阳的嘴皮子功夫,也是了得。
    余小草往自家男人手中塞了鱼竿,哼了两下,道:“我看你们谁都不服谁啊!刚刚没分出高下憋着劲儿呢,是吧?那就一根钓竿分胜负吧!从现在开始,谁钓到的鱼多,鱼大,就算谁赢!输的中午洗碗盘,开始吧!”
    “比就比,谁怕谁?”两人在钓鱼上半斤八两,都算不得高手。拿起钓竿,挂上鱼饵,目不转睛地盯着河面,一时之间甲板上静寂无声。
    终于静下来了,余小草舒了一口气,吩咐侯晓亮,再去拿根鱼竿过来。指着这两个不靠谱的家伙,她的全鱼宴不知道驴年马月能吃上了,还得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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