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洛书比他想象的更厚道一点，一开始收的报酬是头发。估计得头发收了一部分，才会转而动用生命本源。
她用怜悯的表情看了一眼浑然不觉的唐遇，这得使用多少次，才能秃成这样。这造型，也算是断绝唐遇的娱乐圈之路了。完全不需要她额外出手，他便得到了报应。
看在顺利得到洛书碎片的份上，杨三“好心”地提醒唐遇，“你可得好好保重身体，多活几年，免得死后到地府中受罪。”
唐遇有些茫然地抬头，他又没杀人放火，最多就是使绊子，难不成还能下十八层地狱吗？
杨三说道：“举头三尺有神明，你真当你杜撰黑料黑孟婆的事情没人发现吗？说不定孟婆现在正在用阎王的轮回境看你的过往呢。”
“孟婆不记仇，但牛头马面和阎王可记仇了。”她冲着他露出了甜美的笑容，“所以要努力活下去啊。”
唐遇脸色转为铁青，嘴唇嚅动，不可置信地看着杨三。是他所理解的那个意思吗？杨三的意思是，那位孟婆，是地府里熬制孟婆汤的孟婆？这、这怎么可能？
想到自己得罪了真的神明，唐遇无法自持地颤抖。他所有的自信、希望，在这一刻粉碎成渣渣。他下意识地想要求饶，再抬头，却已经不见杨三的身影了。
剩余的漫长时光，他将终日惶惶。所谓的钝刀子磨肉不外乎如此。
……
成功恐吓了唐遇一番，杨三心情舒畅到了极点，更别提这一趟她还得到了洛书碎片。反正到她手里，就没有被拿回去的道理，就算是女娲娘娘出面讨要也一样。
她将这好消息告诉徐春深，徐春深恍然，“原来是洛书啊。”
虽然这洛书并非完整的，却也能从中窥视到不少的天机。败给洛书，不冤。
杨三说道：“在练成法器之前，先使用一下好了，我还没用过先天灵宝呢。”比起看到的天机，她对于使用先天灵宝一事兴趣更大一点。毕竟先天灵宝数量不多，摸一下都算赚到。
徐春深抬头望天——虽然这洛书是碎片，但怎么说也是先天灵宝，结果杨三依旧毫不犹豫准备拿来做法器，不是一般的败家。不过回想起杨三经常将功德之气拿来当调味品，他又觉得这很杨三。
杨三将自己的灵力注入洛书之中，催动它。
每个人一生中拥有许多的人生岔路口，一念之差便可能改变自己的未来，所以才有三千世界的说法。洛书，则能够看到所有的可能性。不过像唐遇那样的普通人，最多也就只能看到一种可能性了。显而易见，他将那种可能性当做自己的未来，并信以为真。
杨三阖上眼，眼前浮现出无数的碎片，晃得人头晕。
她无意想要看自己的未来——未知的未来，才有探索的乐趣啊。熟人的她也不看，最后她索性用洛书看这世界的未来。好歹看一下将来世界毁灭了没。若是毁灭了，她就把房子都卖了，好及时止损。想到这点，原本只是玩玩的杨三一下子认真起来了。
她凝神细看，捕捉着能看到的光斑，无数的未来碎片中，都映出了同一棵树的身影。
这树高耸入云，拥有紫色的茎干，黄色的果实，开出黑色的花朵。有的成长于熔浆之中，有的从海里拔水而起。
无论哪个世界，都拥有建木，仿佛是命中注定一样。
杨三心中一跳，下意识地寻找她和肉包的身影。
第一个世界中，肉包靠在树下，睡着了。她不曾找到肉包。
第二个世界，她坐在建木树冠上，手像是要将星星捞在手中。这个世界，则遍寻不到肉包。
第三个世界，肉包摆了一堆吃食在树旁边，手中还捻着一炷香。
第四个世界……
这无数的世界中，她和肉包只能存在一个。
杨三忽的头一疼，原本环绕着她的光斑消失了。那些未来碎片都不见了。
原本光华流转的洛书碎片失去了光泽，已经无法再行占卜一事。
杨三脸色苍白，她和肉包，注定有一个要成为建木。
她抬起头，看向遮掩不住脸上担忧的徐春深，怔怔道：“原来肉包真的不是你的私生子啊。”
都成建木了，绝对是她亲生的弟弟！
第163章
徐春深的表情变得微妙起来, 有些无奈的扶额, “我以为关于这问题，我们早就达成共识了。”
只是因为他作为青帝身份时，曾经用自己的灵力催动肉包发芽。肉包体内拥有他的力量，对他具有潜意识的亲近之意, 这才一见面就喊他妈妈。
至于杨三, 刚出世的她, 体内的力量更纯粹一些，也更接近青帝。但当时的他为了恢复实力, 没有沉睡, 而是选择转世，顺便进行历练。杨三有记忆后，到处吃吃吃, 力量相对而言混杂了许多。
杨三眨了眨眼，一脸无辜, “那肯定是你误导了师傅，师傅不会骗我的。”
对于师傅, 她一直有着谜一样的信任。
徐春深无语，将话题重新拉了回来，“你看到了什么？”
杨三垂下眸子，“我看到每个世界都有建木。”
不是被砍了的那颗，而是新长出来的建木。
徐春深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他有必要回天庭一趟了。他的目光落在了杨三头顶那颗果实上，忍不住揣测了起来：当果实完全长成的时候, 是不是也是杨三成为建木的时刻？
杨三同样在考虑这问题，先前师傅拿她内丹喂肉包，让她百思不得其解，所以给自己自圆其说了一个私生子。如今在看到那无数个未来碎片后，她大概猜测到了几分。
师傅大概是不希望她成为建木吧。在她和肉包之前，师傅选择了她。毕竟一个是带了几千年的徒弟，一个是睡了几千年的果实，会做出这样的选择一点都不稀奇。
但是，她可是姐姐，哪里有把事情推给弟弟的做法。做老大的，本来就应该罩着小弟。
呸呸呸，说的好像她一定会成为建木一样。无论是她还是肉包，都不想成为建木，万一又被砍了，那肯定会很疼啊。砍完后，身体说不定被人拿来做衣柜做大床，还有可能被吃了。
想到那结局，杨三便生无可恋了起来。她暗暗告诉自己：她才不会傻乎乎地变成建木呢。这又不是什么好活计。她现在是准圣的修为，依旧活蹦乱跳的。那么她或许可以进一步猜测，若是成圣了，那就可能成为建木？
杨三苦着一张脸，抽了抽鼻子，泪眼汪汪，“我没法成为圣人了。”
徐春深无语了一下，这话说的好像成圣是吃饭睡觉那么简单的事情。他心中万分纠结，最后化作一句轻轻的叹息。
“杨三，要不我们这段时间少吃一点？”
让一个吃货不吃东西，简直就是最大的酷刑。
杨三炸毛了，“你果然不想做饭了！”
……
杨三看着面前的果树，有点后悔了。自己当时对徐春深发了脾气后，便跑回九巍山这边。其实徐春深也是为她好，但她当时脾气一上头，就发飙了。
没法吃到美食的人生，简直了无生趣。也是因为徐春深太纵容她了，把她的脾气都惯得大了。
杨三忍不住开始自我反省一下。
她坐在地上，拔了一根草，正在纠结中。要不要道歉呢？毕竟这次是她理亏，她也不是那种死要面子不肯道歉的妖。不过道歉的话，只是嘴上道歉没什么诚意，也应该找点东西做赔礼才是。
在她眼中比较上得了台面的礼物便是人参果和蟠桃了，可惜这两样东西，全都被她吃光光了。
杨三的目光落在连个花苞都没有的果树上，那叫一个恨铁不成钢，都喂了那么多的好东西，怎么就不争气点呢？就算开个花给她点希望也好啊。要是果树结果了，她还能借花献佛。
虽然她师傅那人参果树九千年才能结果，但她养的这棵树吃的都是她和徐春深的血，加上时常用甘霖浇灌，怎么也该长快一点的。毕竟他们两，一个掌管万物生长的青帝，一个是建木后裔。
似乎感受到危机感，果树身子抖了抖，枝叶往杨三头顶倾斜，帮她遮挡住一点阳光，那叫一个谄媚。这狗腿的形象简直了……
杨三收回视线，最后还是选择打电话给何一凡。何一凡不仅是徐春深的经纪人，还是他的好友，对他的喜好再了解不过了。
“你说春深喜欢的东西吗？他挺喜欢一些罕见的盆栽的，至少以前是这样。”
从何一凡那边得到答案后，杨三更加纠结了。对于见多识广的青帝来说，还真不存在没见过的植物。
这就难办了。
杨三问道：“除此之外呢？”
何一凡带着笑意的声音传了过来，“他喜欢的，还有你。”
挂了电话以后，杨三依旧在思考这个问题。不知不觉，便到了夜晚。她抬头望向星空，下意识地寻找着岁星的位置。岁星是青帝的从祀星。
杨三看着暗淡了的星星，心中一动，她知道要送什么礼物了！
……
岁星虽然是青帝的从祀星，但徐春深转世那么久，加上他没吩咐过自己的童子，根本没有神打理。于是当杨三抵达岁星的时候，放眼望去，就是一片光秃秃的土地。
杨三感觉这真是太对不起青帝的名头了。
她从芥子中，拿出了不少的种子，洒落在这片土地上，再一脸不舍地将自己的甘霖拿了出来。呜呜呜，她就只剩下这么一点存货了。心好痛……
或许她应该找个时间去找观音，她那边可不缺杨枝甘露。
将仅剩的甘霖都洒在这些种子上，杨三随意变换一把椅子出来，看着原本光秃秃的土地冒出了青色的芽，开出了粉嫩的花朵。花朵一闪一闪的，就跟星星一样。这也是天界有名的星辰草。
说起来，人类之所以会觉得星辰距离他们十分遥远，也是那些神明弄的障眼法。若是不这么做的话，那些神仙的从祀星动不动就来几个人类登星，那他们还要不要面子了。
等花朵开放后，杨三拍了几张照片，心满意足地返回地面。
……
岁星作为徐春深的从祀星，现在闹出这么一场动静，徐春深怎么可能一无所知。他掐指一算，因为杨三并不曾遮掩过天机的缘故，很快就算出了结果。
他脸上不由露出了温和的笑意。正好锅里的菜已经熟了，徐春深打开锅盖，盘子自动飞向了客厅的餐桌上。
等他做好一桌的饭菜时，杨三也回来了。
徐春深仿佛先前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依旧是云淡风轻的模样，“我这两天研究了一下用人间的蔬果做出灵果的口感，你要不要尝尝。”
杨三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她本来就是吃软不吃硬之人，看到徐春深退了一步，就更心虚了。
“对不起。”这三个字其实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难说出口的，“我不该乱发脾气。”
徐春深唇角翘了翘，眸子满是笑意，“我已经收到你的赔礼了，我很喜欢。”
杨三同样露出笑容，眉飞色舞的模样如同一道光，“我也觉得自己的赔礼很好~你太不注意自己的排场了。”
换做是她的话，绝对要把自己的从祀星打造成天边最嘹亮的一颗星。相比较而言，徐春深低调得过头了，害得她以前猜测他身份时，一时都想不到这一位。
说到这个，杨三才意识到一个问题。等等，作为堂堂的准圣，她居然没有自己的从祀星？过分了！她也要分一颗星星玩玩。
她的内心想法都写在了脸上，好猜得很。
徐春深忍俊不禁，“你到时候随便顶个神职，天庭就会册封给你。要不我那东方七宿给你？”东方七宿同样隶属于青帝。
杨三教训起了徐春深这个手脚散漫的神，“不好，你的本来就属于我的，这样根本就没增加，还是我们吃亏。必须得让他们分几颗从祀星给我！”
杨三对于地盘这东西，一向上心。地盘从来不嫌多。
“我们”这两个字，毫无疑问地愉悦了徐春深，他微微颔首。
杨三拿起汤勺，吃起了徐春深做的料理。毕竟是人间的蔬果，再如何料理，也比不上天地灵果。不过吃进嘴里，的确有几分灵果那种鲜甜水嫩的味道。徐春深要捣鼓出这些，也不容易啊。
她一边吃，一边刷网上帖子。当她点开视频，看到唐遇参加一个代言活动，结果被一阵风直接吹掉头上假发，露出地中海。她直接笑抽了。
这视频一出，唐遇的粉丝数从原本的几百万下降到几十万，连零头都没有，不少大粉表示累感不爱，纷纷跳槽，人气肉眼可见地飞快滑落下去。他地中海的造型更是被p作表情包，广为流传。
她用怜悯的表情看了一眼浑然不觉的唐遇，这得使用多少次，才能秃成这样。这造型，也算是断绝唐遇的娱乐圈之路了。完全不需要她额外出手，他便得到了报应。
看在顺利得到洛书碎片的份上，杨三“好心”地提醒唐遇，“你可得好好保重身体，多活几年，免得死后到地府中受罪。”
唐遇有些茫然地抬头，他又没杀人放火，最多就是使绊子，难不成还能下十八层地狱吗？
杨三说道：“举头三尺有神明，你真当你杜撰黑料黑孟婆的事情没人发现吗？说不定孟婆现在正在用阎王的轮回境看你的过往呢。”
“孟婆不记仇，但牛头马面和阎王可记仇了。”她冲着他露出了甜美的笑容，“所以要努力活下去啊。”
唐遇脸色转为铁青，嘴唇嚅动，不可置信地看着杨三。是他所理解的那个意思吗？杨三的意思是，那位孟婆，是地府里熬制孟婆汤的孟婆？这、这怎么可能？
想到自己得罪了真的神明，唐遇无法自持地颤抖。他所有的自信、希望，在这一刻粉碎成渣渣。他下意识地想要求饶，再抬头，却已经不见杨三的身影了。
剩余的漫长时光，他将终日惶惶。所谓的钝刀子磨肉不外乎如此。
……
成功恐吓了唐遇一番，杨三心情舒畅到了极点，更别提这一趟她还得到了洛书碎片。反正到她手里，就没有被拿回去的道理，就算是女娲娘娘出面讨要也一样。
她将这好消息告诉徐春深，徐春深恍然，“原来是洛书啊。”
虽然这洛书并非完整的，却也能从中窥视到不少的天机。败给洛书，不冤。
杨三说道：“在练成法器之前，先使用一下好了，我还没用过先天灵宝呢。”比起看到的天机，她对于使用先天灵宝一事兴趣更大一点。毕竟先天灵宝数量不多，摸一下都算赚到。
徐春深抬头望天——虽然这洛书是碎片，但怎么说也是先天灵宝，结果杨三依旧毫不犹豫准备拿来做法器，不是一般的败家。不过回想起杨三经常将功德之气拿来当调味品，他又觉得这很杨三。
杨三将自己的灵力注入洛书之中，催动它。
每个人一生中拥有许多的人生岔路口，一念之差便可能改变自己的未来，所以才有三千世界的说法。洛书，则能够看到所有的可能性。不过像唐遇那样的普通人，最多也就只能看到一种可能性了。显而易见，他将那种可能性当做自己的未来，并信以为真。
杨三阖上眼，眼前浮现出无数的碎片，晃得人头晕。
她无意想要看自己的未来——未知的未来，才有探索的乐趣啊。熟人的她也不看，最后她索性用洛书看这世界的未来。好歹看一下将来世界毁灭了没。若是毁灭了，她就把房子都卖了，好及时止损。想到这点，原本只是玩玩的杨三一下子认真起来了。
她凝神细看，捕捉着能看到的光斑，无数的未来碎片中，都映出了同一棵树的身影。
这树高耸入云，拥有紫色的茎干，黄色的果实，开出黑色的花朵。有的成长于熔浆之中，有的从海里拔水而起。
无论哪个世界，都拥有建木，仿佛是命中注定一样。
杨三心中一跳，下意识地寻找她和肉包的身影。
第一个世界中，肉包靠在树下，睡着了。她不曾找到肉包。
第二个世界，她坐在建木树冠上，手像是要将星星捞在手中。这个世界，则遍寻不到肉包。
第三个世界，肉包摆了一堆吃食在树旁边，手中还捻着一炷香。
第四个世界……
这无数的世界中，她和肉包只能存在一个。
杨三忽的头一疼，原本环绕着她的光斑消失了。那些未来碎片都不见了。
原本光华流转的洛书碎片失去了光泽，已经无法再行占卜一事。
杨三脸色苍白，她和肉包，注定有一个要成为建木。
她抬起头，看向遮掩不住脸上担忧的徐春深，怔怔道：“原来肉包真的不是你的私生子啊。”
都成建木了，绝对是她亲生的弟弟！
第163章
徐春深的表情变得微妙起来, 有些无奈的扶额, “我以为关于这问题，我们早就达成共识了。”
只是因为他作为青帝身份时，曾经用自己的灵力催动肉包发芽。肉包体内拥有他的力量，对他具有潜意识的亲近之意, 这才一见面就喊他妈妈。
至于杨三, 刚出世的她, 体内的力量更纯粹一些，也更接近青帝。但当时的他为了恢复实力, 没有沉睡, 而是选择转世，顺便进行历练。杨三有记忆后，到处吃吃吃, 力量相对而言混杂了许多。
杨三眨了眨眼，一脸无辜, “那肯定是你误导了师傅，师傅不会骗我的。”
对于师傅, 她一直有着谜一样的信任。
徐春深无语，将话题重新拉了回来，“你看到了什么？”
杨三垂下眸子，“我看到每个世界都有建木。”
不是被砍了的那颗，而是新长出来的建木。
徐春深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他有必要回天庭一趟了。他的目光落在了杨三头顶那颗果实上，忍不住揣测了起来：当果实完全长成的时候, 是不是也是杨三成为建木的时刻？
杨三同样在考虑这问题，先前师傅拿她内丹喂肉包，让她百思不得其解，所以给自己自圆其说了一个私生子。如今在看到那无数个未来碎片后，她大概猜测到了几分。
师傅大概是不希望她成为建木吧。在她和肉包之前，师傅选择了她。毕竟一个是带了几千年的徒弟，一个是睡了几千年的果实，会做出这样的选择一点都不稀奇。
但是，她可是姐姐，哪里有把事情推给弟弟的做法。做老大的，本来就应该罩着小弟。
呸呸呸，说的好像她一定会成为建木一样。无论是她还是肉包，都不想成为建木，万一又被砍了，那肯定会很疼啊。砍完后，身体说不定被人拿来做衣柜做大床，还有可能被吃了。
想到那结局，杨三便生无可恋了起来。她暗暗告诉自己：她才不会傻乎乎地变成建木呢。这又不是什么好活计。她现在是准圣的修为，依旧活蹦乱跳的。那么她或许可以进一步猜测，若是成圣了，那就可能成为建木？
杨三苦着一张脸，抽了抽鼻子，泪眼汪汪，“我没法成为圣人了。”
徐春深无语了一下，这话说的好像成圣是吃饭睡觉那么简单的事情。他心中万分纠结，最后化作一句轻轻的叹息。
“杨三，要不我们这段时间少吃一点？”
让一个吃货不吃东西，简直就是最大的酷刑。
杨三炸毛了，“你果然不想做饭了！”
……
杨三看着面前的果树，有点后悔了。自己当时对徐春深发了脾气后，便跑回九巍山这边。其实徐春深也是为她好，但她当时脾气一上头，就发飙了。
没法吃到美食的人生，简直了无生趣。也是因为徐春深太纵容她了，把她的脾气都惯得大了。
杨三忍不住开始自我反省一下。
她坐在地上，拔了一根草，正在纠结中。要不要道歉呢？毕竟这次是她理亏，她也不是那种死要面子不肯道歉的妖。不过道歉的话，只是嘴上道歉没什么诚意，也应该找点东西做赔礼才是。
在她眼中比较上得了台面的礼物便是人参果和蟠桃了，可惜这两样东西，全都被她吃光光了。
杨三的目光落在连个花苞都没有的果树上，那叫一个恨铁不成钢，都喂了那么多的好东西，怎么就不争气点呢？就算开个花给她点希望也好啊。要是果树结果了，她还能借花献佛。
虽然她师傅那人参果树九千年才能结果，但她养的这棵树吃的都是她和徐春深的血，加上时常用甘霖浇灌，怎么也该长快一点的。毕竟他们两，一个掌管万物生长的青帝，一个是建木后裔。
似乎感受到危机感，果树身子抖了抖，枝叶往杨三头顶倾斜，帮她遮挡住一点阳光，那叫一个谄媚。这狗腿的形象简直了……
杨三收回视线，最后还是选择打电话给何一凡。何一凡不仅是徐春深的经纪人，还是他的好友，对他的喜好再了解不过了。
“你说春深喜欢的东西吗？他挺喜欢一些罕见的盆栽的，至少以前是这样。”
从何一凡那边得到答案后，杨三更加纠结了。对于见多识广的青帝来说，还真不存在没见过的植物。
这就难办了。
杨三问道：“除此之外呢？”
何一凡带着笑意的声音传了过来，“他喜欢的，还有你。”
挂了电话以后，杨三依旧在思考这个问题。不知不觉，便到了夜晚。她抬头望向星空，下意识地寻找着岁星的位置。岁星是青帝的从祀星。
杨三看着暗淡了的星星，心中一动，她知道要送什么礼物了！
……
岁星虽然是青帝的从祀星，但徐春深转世那么久，加上他没吩咐过自己的童子，根本没有神打理。于是当杨三抵达岁星的时候，放眼望去，就是一片光秃秃的土地。
杨三感觉这真是太对不起青帝的名头了。
她从芥子中，拿出了不少的种子，洒落在这片土地上，再一脸不舍地将自己的甘霖拿了出来。呜呜呜，她就只剩下这么一点存货了。心好痛……
或许她应该找个时间去找观音，她那边可不缺杨枝甘露。
将仅剩的甘霖都洒在这些种子上，杨三随意变换一把椅子出来，看着原本光秃秃的土地冒出了青色的芽，开出了粉嫩的花朵。花朵一闪一闪的，就跟星星一样。这也是天界有名的星辰草。
说起来，人类之所以会觉得星辰距离他们十分遥远，也是那些神明弄的障眼法。若是不这么做的话，那些神仙的从祀星动不动就来几个人类登星，那他们还要不要面子了。
等花朵开放后，杨三拍了几张照片，心满意足地返回地面。
……
岁星作为徐春深的从祀星，现在闹出这么一场动静，徐春深怎么可能一无所知。他掐指一算，因为杨三并不曾遮掩过天机的缘故，很快就算出了结果。
他脸上不由露出了温和的笑意。正好锅里的菜已经熟了，徐春深打开锅盖，盘子自动飞向了客厅的餐桌上。
等他做好一桌的饭菜时，杨三也回来了。
徐春深仿佛先前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依旧是云淡风轻的模样，“我这两天研究了一下用人间的蔬果做出灵果的口感，你要不要尝尝。”
杨三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她本来就是吃软不吃硬之人，看到徐春深退了一步，就更心虚了。
“对不起。”这三个字其实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难说出口的，“我不该乱发脾气。”
徐春深唇角翘了翘，眸子满是笑意，“我已经收到你的赔礼了，我很喜欢。”
杨三同样露出笑容，眉飞色舞的模样如同一道光，“我也觉得自己的赔礼很好~你太不注意自己的排场了。”
换做是她的话，绝对要把自己的从祀星打造成天边最嘹亮的一颗星。相比较而言，徐春深低调得过头了，害得她以前猜测他身份时，一时都想不到这一位。
说到这个，杨三才意识到一个问题。等等，作为堂堂的准圣，她居然没有自己的从祀星？过分了！她也要分一颗星星玩玩。
她的内心想法都写在了脸上，好猜得很。
徐春深忍俊不禁，“你到时候随便顶个神职，天庭就会册封给你。要不我那东方七宿给你？”东方七宿同样隶属于青帝。
杨三教训起了徐春深这个手脚散漫的神，“不好，你的本来就属于我的，这样根本就没增加，还是我们吃亏。必须得让他们分几颗从祀星给我！”
杨三对于地盘这东西，一向上心。地盘从来不嫌多。
“我们”这两个字，毫无疑问地愉悦了徐春深，他微微颔首。
杨三拿起汤勺，吃起了徐春深做的料理。毕竟是人间的蔬果，再如何料理，也比不上天地灵果。不过吃进嘴里，的确有几分灵果那种鲜甜水嫩的味道。徐春深要捣鼓出这些，也不容易啊。
她一边吃，一边刷网上帖子。当她点开视频，看到唐遇参加一个代言活动，结果被一阵风直接吹掉头上假发，露出地中海。她直接笑抽了。
这视频一出，唐遇的粉丝数从原本的几百万下降到几十万，连零头都没有，不少大粉表示累感不爱，纷纷跳槽，人气肉眼可见地飞快滑落下去。他地中海的造型更是被p作表情包，广为流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