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老师忍痛把楚小胖送走。给他找了新主人,泪汪汪地送他去了新主人家,交代他在新主人那要乖乖的。
    楚小胖才送走一天,啾啾就满家爬,到处找楚小胖,找不到,哭了一整天。
    另一边,楚小胖的新主人说他郁郁不乐,带他出去散步,楚小胖趁机挣脱绳子逃跑了,楚老师一下子着急了,打算也出门去找狗,结果,他们还没出门去找,就听到楼下有熟悉的狗叫声,从窗户往下探头一看,楚小胖摇着尾巴在楼下打转。啾啾爬到窗户边,扶着墙要站起来,但就算他站起来,向上伸直小短手,也完全够不到窗户。
    那次楚小胖蹦跶回来,和啾啾抱头痛哭。
    楚老师心疼啊,楚小胖也是他从刚断奶的小狗崽开始养到这么大的啊,养得那么漂亮。
    之后又狠心送了一次,楚小胖再次“越狱”逃跑回来,那家主人无语了,都劝楚老师,说既然你的狗这么忠诚,还是把他留下吧。
    送得太近,楚小胖一下子就跑回来了;送得远了,怕楚小胖又逃跑,找不到他们,也找不到回去,成了流浪狗,万一被坏人抓了做成狗肉汤更完蛋。
    无法,只好留下了楚小胖,经常给他洗澡,每天梳毛几次,有狗毛马上清理,一天扫好几遍地。
    楚汛赶紧把啾啾抱起来,给他顺气。
    楚小胖吓得不敢叫了,夹着尾巴,趴在地上“嘤嘤”地鸣叫,着急地看着啾啾。
    啾啾缓过气来,他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危险,还想去和楚小胖玩。
    楚汛真是无奈,这俩小家伙就是太亲热了。
    大头远远地趴在客厅里的猫爬架的最上面,揣着两只小爪子,看看那两个抱成一团的傻子,闭上眼睛,继续睡他的大觉了。
    既然赶在周岁前做完了手术,大家商量着给啾啾办周岁生日。
    照着蔺家的规格,应当大办特办,排面不能小。
    楚汛担忧地说:“但是他才做好手术没多久,让那么多人见他好吗?”
    蔺焰尘说:“啾啾是蔺家的孩子,我得让大家知道吧。”
    楚汛说:“以后也有机会啊。”
    楚老师皱眉,问:“你什么意思?啾啾要改姓吗?蔺钰多难听,楚钰好听多了。”
    老蔺总赶紧打圆场:“啊,没有这个意思……以后要是他们还有小孩,再跟我们家姓,好吗?周岁我觉得,是得办一下吧。不过啾啾的两个爸爸,你们得先领证啊。你们领证了吗?”
    楚汛愣住了,他们两个人自然而然地待在一起……他甚至带着孩子搬家住进来了,他之前就觉得好像有哪不对。
    嗯……这不只是非婚生子啊,这还是非法同居啊。
    这好像也不能怪蔺焰尘,他们刚重逢的第一面,蔺焰尘就向他求婚了,是他不同意。
    然后……然后诸般波折,他居然忘了。
    楚老师瞪大眼睛,不豫地看蔺焰尘:“你求婚了吗?”
    楚汛扭头看蔺焰尘,蔺焰尘脸颊薄红,他忙不迭点头。
    楚汛帮他解释:“他求婚过了,不然我不会把他带上门啊,但是那次是我拒绝了,觉得得父母都同意了,我们才好去领证结婚。”
    楚老师说:“那现在我们不是都同意了吗?该把领证的事安排上吧?”
    楚汛点头:“是,但是,之前不是紧接着就是啾啾要做手术吗?啾啾做完手术以后倒是有空了,什么时候我就和小蔺去把证给领了。”
    蔺焰尘听得却莫名觉得有些郁闷,这样未免不够浪漫:“上次不是算作求婚失败吗?我还想再重新求婚一次的。阿汛,让我再认真求婚一次,然后你再答应好不好?”
    小蔺有时候就在这方面特别赤子童心,楚汛笑了,好奇地问:“小蔺,你想怎样重新求婚啊?”
    蔺焰尘说:“我不告诉你,告诉你,到时候你就不惊喜了。”
    楚汛又问:“那你准备什么时候重新求婚。”
    蔺焰尘做了给自己嘴巴拉上拉链的手势,闷声说:“啾啾周岁生日之前,具体哪天我也不告诉你。”
    楚汛由心笑起来:“你怎么这样可爱?”
    楚老师轻咳两声。
    楚汛和蔺焰尘对望一眼,脸发烫,不好意思当着各自家长的面打情骂俏了。
    楚汛私下和蔺焰尘说:“不管你怎么样、什么时候求婚,我都肯定会答应你啊,你还卖什么关子啊?到我们这地步,还需要这些繁文缛节吗?”
    蔺焰尘拉着他的手,忽地变腼腆起来,认真地说:“不行,不一样的。我知道你爱我,就是因为你爱我,我更不能轻视你,求婚、结婚,都是一辈子仅此一次的事,当然要郑重,决不能马虎随便。”
    楚汛脸红,是他想当然,不够认真。
    这世上绝对不会再有比蔺焰尘更爱他的人了。
    但如此一来,也挺刺激的,他知道蔺焰尘在这两周内要向他再次求婚。
    应当会出其不意,且有新意和心意。
    可到目前为止,楚汛并未能猜到蔺焰尘会怎么做,害得他无时无刻不在钓着胆,甚至怕蔺焰尘跑来公司求婚。
    楚汛向来知道蔺焰尘是个会玩的,他还挺期待的。
    第95章
    楚汛已做好接受求婚的准备,但完全猜不透蔺焰尘会出什么招。
    一时间草木皆兵。
    他去买个饮料, 听到关于结婚的情歌, 马上浑身激灵,左顾右盼, 觉得蔺焰尘会不会从哪个角落蹦出来求婚;晚上加个班,走到窗前一看, 不远处居然在放烟花,立即担心这是蔺焰尘安排的;每天回家都要小心翼翼开门, 怕一打开门, 就会有惊喜等着他;更不用说蔺焰尘叫他出门……每次楚汛都答应下来,心想可能这次蔺焰尘会求婚。
    结果, 一星期过去了,什么事都没发生。
    只有他自己,在那一惊一乍,提心吊胆。
    蔺焰尘还笑话他:“就那么迫不及待想和我结婚吗?”
    楚汛耳垂都红透,恼羞成怒,咬牙切齿:“蔺先生,我劝你一句,做人留一线, 日后好相见。”
    蔺焰尘笑嘻嘻,握住他的手, 亲吻:“好好,我今天不是还没日吗?现在日?”
    楚汛:“……”
    楚汛觉得蔺焰尘说得对,他那么着急做什么?白白惹得被蔺焰尘看笑话。
    婚还没求, 期间两人又吵了一架。
    起因不负责,只是两个字的事情。
    有天啾啾玩累了要爸爸抱,喊了一声“爸爸”,他们俩都是“爸爸”,就一起过去了。
    蔺焰尘离得近,已经把啾啾抱起来了,楚汛稍远点,随口说了一句:“一般啾啾叫‘爸爸’,就是在叫我啊。”
    蔺焰尘说:“我也是‘爸爸’啊,啾啾还没见到我之前就打过电话叫我‘爸爸’了啊。”
    楚汛说:“那是他当时只会几个词儿,乱叫的。”
    蔺焰尘说:“那现在总是了吧?生理问题上我就是他爸爸啊。我觉得这个称呼会搞混,要么改一改?”
    楚汛心头警铃大作,威胁地看着他:“你想怎么改?”
    要是蔺焰尘敢说,因为孩子是他生的,所以要改口叫他“妈妈”,看他怼不死这个小混蛋。
    蔺焰尘被他盯得有点害怕,踌躇着说:“嗯……这样吧,叫大爸爸和小爸爸?我是大爸爸,你是小爸爸?”
    楚汛不服气了:“哈?凭什么你是大爸爸,明明我年纪比你大吧?要这样叫的话,应该我是大的。”
    蔺焰尘含蓄地说:“我觉得……我比较大吧。”
    楚汛反应过来了,吸气:“你比哪儿呢?你正经点。”
    蔺焰尘只好正经一些,有理有据地说:“我是按照体位来分啊,我在上面嘛,所以我是大爸爸。”
    楚汛“哼”了一声:“哪有这样分的,到时候要是啾啾问起来,为什么你年纪比较小,却是大爸爸,你难道要这么回答他?而且我觉得不应该用上下分,主导权明明在我手上……”
    啾啾看看这个爸爸,又看看那个爸爸,一脸茫然。
    蔺焰尘说:“不要在孩子面前吵架啊?影响多不好。”
    楚汛生气:“你先耍赖,还怪我要吵架喽?”
    蔺焰尘怂了,他低头看啾啾,啾啾仰头呆呆望着他,伸出小手,拍拍他的脸蛋:“爸爸爸爸……”
    蔺焰尘叹气:“我有时候真不懂,我们也没有什么大矛盾,为什么还三天两头地吵架?我那么爱你,你干嘛还要骂我……”
    楚汛斩钉截铁地回答:“我也爱你啊!你还和我吵架。”
    两人面面相觑,都脸红,蔺焰尘走过去:“那我们不吵架了吧?我管你叫老大。”
    楚汛挺不好意思,他年纪大些,还要蔺焰尘哄他:“其实你说的也在理……我就是觉得怪怪的。”
    蔺焰尘想了想,说:“要不这样,叫你‘爸爸’,叫我‘daddy’,反正我国籍在外,叫我‘daddy’也没错,这不就不会弄混了。”
    楚汛说:“顺其自然吧。”
    但之后,蔺焰尘还是开始教啾啾喊自己“daddy”,啾啾学得不太好,吐着口水泡泡,管他叫“弟弟”。
    把楚汛笑死了。
    在家时蔺焰尘不止说中文,偶尔和啾啾说外语,他还挺有耐心。
    后来还是没规定啾啾怎么称呼他们,“爸爸”“papa”“daddy”“dad”……胡叫一气,听得懂就成。
    楚汛紧张着久了,疲惫,不怎么在意了。
    船到桥头自然直,还能有什么曲折不成?
    在啾啾周岁生日的三天前,吃过晚饭,楚汛抬起头,瞧见蔺焰尘换了一身正装下来,这身衣服还有点眼熟。
    楚汛情不自禁地扬起嘴角:“你向我表白的时候也是穿的这一身衣服。”
    蔺焰尘说:“对,这是我的幸运战袍。”
    楚汛问:“哦,准备今天求婚。”
    蔺焰尘说:“是,晚上我就要和你正式求婚,怕不怕?”
    楚汛笑着,不置可否。
    啾啾牙牙学语:“怕怕。”
    蔺焰尘:“哈哈哈哈。”
    楚汛想了想,说:“那你等等,我也去换一身衣服。”
    楚汛也换了一身新衣服,还没穿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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