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好漂亮噢,”酷盖跳下沈夏年的大腿,“爸爸说,男孩子不可以坐在女孩子大腿上,这样不礼貌。”
    “……我是男的。”
    酷盖瞪大眼睛:
    “那你怎么是长头发?”
    “因为……”沈夏年还真不知道怎么给小孩子解释,“因为我喜欢。”
    “你为什么还戴耳环?”
    “因为……因为我爱美!”
    “噢,我懂了。”不,你的表情告诉我你根本就没有懂,沈夏年向他自我介绍:
    “我是沈夏年,你可以叫我年哥,年年,他是袁望野,你可以叫他小野哥哥。”
    “那,那我可以叫你小仙女吗?”
    “不可以,”袁望野飞快抢答,“他是男的。”
    “哦……”
    难怪有关部门要整改明星的荧屏形象,像沈夏年这样就很容易误导小孩,酷盖脸上充满了“她明明就是女孩子为什么说他是男的”的困惑。这些小孩今年都才五、六岁,很多事情都懵懵懂懂的分辨不清楚。
    第一个趣味项目是滑草车比赛,按照第一名到第三名的排序挑选住房,说白了最后一名只能住别人挑剩下的。
    “小胖怎么办?他们都欺负叔叔,”姜北城佯装委屈,趴在小胖肉实的小肩膀上哭泣,“他们都两个人,叔叔只有一个人。”
    “男子汉大丈夫不能哭鼻子,”小胖转过身,抱住姜北城的脑袋拍了拍,“我一个顶俩。”
    “哎哟,好感动!”
    “amy怕不怕?”
    三人的滑草车比较大,amy坐在最前面,陈最坐中间,钟子迁从后面环住前面两个人,保护他们的安全。
    “不怕。”
    “好!”陈最干劲十足,“为了给amy抢到公主房,阿迁给我冲!”
    “酷盖抓紧了哦。”
    “我ok。”
    原本沈夏年也打算是像陈最那样的坐法,让酷盖坐最前面,但酷盖很倔强,一定要让沈夏年坐最前面,袁望野好笑地轻敲了一下他的头盔:
    “你倒是挺能当英雄的。”
    “因为我要拿到,第一名!”酷盖举起拳头真臂高呼。
    “第一名!”袁望野的情绪被感染了,也跟着一起高呼。
    “三,二,一!冲!”
    “啊——”
    “呀——”
    “噢噢!”
    “嗷——”
    漫山遍野都飘荡着雄浑和稚嫩的鬼哭狼嚎,滑草车从斜坡冲下,凭惯性向前冲了一段,就只能靠人腿蹬向还有几百米的终点,期间身体不能离开滑草车,否则视为弃权。
    于是三辆车像三只赛跑的乌龟在蹬腿,姜北城只有两个人,出乎意料地冲在第一,陈最和钟子迁让沈amy收好腿,两人同心协力蹬向终点。
    “蹬到我了你个小短腿!”
    “快点冲啊!我们最后了!”酷盖如同猛虎出山,蹬腿蹬得特别凶,每一次后蹬都结结实实踹在袁望野的小腿上,把袁望野的裤子上蹭满了草根。
    “不行,你们两个频率不对啊,我蹬,你们都把脚收回去!”沈夏年眼看和前面的人落下一大截了,急得恨不得跳车。
    “我蹬!小盖你把腿给我缩回去!”
    “小盖缩腿,让你小野哥哥蹬!”
    沈夏年一声令下,酷盖立刻听话缩回腿,袁望野双腿发力,蹭蹭蹭地向前滑去,皇天不负苦心人,在袁望野惊人的爆发力中和不服输的拼搏精神努力下,他们取得了最后一名的成绩。
    第27章 《崽啊我们走》(中)
    “那什么, ”看完简朴得称得上是简陋的房间, 即使最后一名已成既定的事实, 但袁望野还是天真地抱有一线生机,“我们真的没选了吗?”
    “还是有的, ”房主是一对慈祥的老夫妇, 十分热情贴心, “柴草间和猪圈都挺大的,你们想住哪儿?”
    “……”袁望野礼貌地拒绝了, “谢谢了, 我觉得我们那屋也住得挺好。”
    “屋子小也不错呀,”这个房间确实小,一张普通双人床就占去二分之一的空间,转个身都会踢到床脚,沈夏年苦中作乐惯了, 边铺被子边安慰他们, “小小的多温馨啊,天气又冷, 我们晚上抱成一团睡觉也暖和。”
    “我不能跟你抱一团睡觉,”酷盖义正言辞地拒绝, “我爸爸说, 男孩子和女孩子不可以睡在同一张床上, 不然后果会很严重!”
    “什么后果啊?”
    沈夏年颇为好奇地眨眨眼睛。
    “说出来吓死你。”
    “说嘛说嘛, 我好好奇。”
    “会、会生小宝宝, ”酷盖说话都结巴了, 小脸蛋涨成红苹果,“我还小,我觉得现在要宝宝太早了……”
    “哈哈哈哈你到底是哪来的傻蛋哈哈哈哈——”袁望野笑得满床打滚,“哈哈哈那你别跟他睡了。”
    “你也不许跟年年睡!”酷盖拽着袁望野的裤脚,要把他从床上拽下来,“你给我下来!”
    “那个,我真的是男生,”沈夏年又好笑又无奈,只得先把头发扎起来,再取掉耳环,“这样呢?”
    “有区别吗?”酷盖把沈夏年仔仔细细、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疑惑地歪歪脑袋,“你不就是把头发扎起来了吗?”
    “……”沈夏年迫不得已,“来,我们一起去上厕所。”
    “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
    酷盖和他最后的倔强,抓紧棉被绝对不放。
    “走你。”
    沈夏年不容分说地把酷盖抱走了,袁望野躺在床上摊大字,忽然听到从门外传来撕心裂肺的哀嚎:
    “啊啊呜呜不!救命啊——”
    袁望野不忍地掩面:你可知道害一个人怎样害一生,就是在他五岁的时候摧毁他的三观……
    等沈夏年再把酷盖抱回来时,眼泪鼻涕像层面膜一样糊满酷盖的脸,显然是受到了不小的刺激。
    “你把他怎么了你?”袁望野小声地和沈夏年咬耳朵。
    “我只是证明了一下我是男的,给他展示了一下,他有的我也有。”
    “你好恶毒。”
    “哎呀,不然他要拉着你一起睡地板,”沈夏年看了眼墙上的时钟,“时间不早了,小盖我们睡觉吧。”
    酷盖显然是生理上接受了但心理上不能,钻进被窝里露出两只红红的眼睛,观察沈夏年的一举一动。
    “小盖你睡哪里?”
    “中间。”
    “你睡最里面,”袁望野恐吓酷盖,“睡中间小心被我们挤成肉饼。”
    “那也是你故意挤扁我的,”酷盖早已看穿一切,“你是不是想要年年给你生宝宝?”
    “别胡说八道!”袁望野板起脸,不容分说把酷盖挪到最里面,“我早和他睡过好几次了,他也没怀宝宝啊,你这小孩满脑子都装的什么乱七八糟?”
    “可不敢胡说!”沈夏年惊恐地扑上来捂住袁望野的嘴,“谁跟你睡过好几次了?”
    “你难道没有——”袁望野这才觉察到沈夏年疯狂暗示的目光,还有摄像机还在拍,嘴下留人,“哦,我记错了,我不是跟你睡了好几次,我是和北城哥睡了好几次。”
    好了你别说了,越描越黑就是你这样的!沈夏年赶紧把袁望野也按进被窝里:
    “晚安噢!”
    “我要晚安的mua。”酷盖软糯糯地说。
    “好的给你mua,”沈夏年亲亲酷盖光洁的小额头,开玩笑地问,“那另一位大朋友要不要?”
    “……免了。”
    袁望野才是真正的cool guy,而cool guy是不屑要晚安吻的。
    等摄像机关机了,借着从薄窗帘外透入的皎洁月光,袁望野蹑手蹑脚地翻了个身,生怕惊扰到两人。床实在太小,袁望野又怕挤到酷盖,只能往外面睡一点,因此不可避免地与沈夏年亲密相贴。
    他一抬眼便与沈夏年的目光相织,他难得有了直面沈夏年的勇气,低下头贴在沈夏年的耳边低语道,“现在要晚安吻是不是已经过期了?”
    沈夏年只觉得有软绵绵轻飘飘的羽毛搔着他的耳孔,直搔得他心痒痒,他弯弯唇:
    “你想吻在哪里?”
    “你觉得晚安吻是吻在哪里?”袁望野反问。
    “那……”
    沈夏年垂下眼,盯着袁望野的唇,抿着嘴喉结滚动,慢慢向袁望野凑近,忽然余光瞥见袁望野的背后矗立着一个耸动的黑影,对他们进行暗中观察,沈夏年吓得向后一滚,床太小,他身后空空如也,眼见要摔下床,被袁望野赶忙伸手捞住了。
    “酷盖怎么了?!”沈夏年惊魂未定地大喘着气,“你吓死我了!”
    “唔……想……”酷盖困得眼睛都睁不开,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又跌在袁望野的怀里,梦呓似的趴在他身上重复,“尿尿,尿尿……”
    “我带你去。”
    袁望野下床要抱酷盖去上厕所,酷盖坚持要自己走,于是袁望野牵着酷盖出去上厕所了,沈夏年躺在床上冷静,然后三个人大被同床到天亮。
    “那么……下面让我们来看看袁望野家庭……”
    镜头里出现的就是袁望野左拥右抱的景象:沈夏年枕在他的右臂弯里睡得安稳,酷盖抱着他额左臂,小小的棉被包着三个人,乍一看如同其乐融融的一家三口。
    为了增加节目效果,制作组还特地弄来一个小锣鼓,站在床边,“当”地一敲,扯高嗓子喊:
    “起——床——勒——”
    大大小小的三个人不约而同地齐刷刷弹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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