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道。
    “不知道。”从枕冷淡一笑,对晏欺道,“也许献祭一法,值得一试。”
    晏欺双全紧握,忽而呵斥出声道:“痴心妄想!”
    “怎么,不舍得让你徒弟死?”
    从枕终于回转过身,趟水慢步走到晏欺面前,继而勾指捏住他的下巴,一字字道:“当年你师父不正是吞食母蛊,最后拔剑自戕身亡的么?”
    晏欺道:“他在破印途中,并没有用到所谓的‘子蛊’。”
    “那是因为他根本没能成功。”从枕轻飘飘地道,“没有子蛊作为助力,他将劫龙印导出人体之外,纯粹只是为了将它销毁。”
    晏欺眼神微黯,不再予他任何应答。
    当年之事,究竟是怎般一个结果,除了秦还本人,压根就无第二人知晓。
    而秦还那时决意出手尝试破印,确实只想平息纷乱,消除劫龙印曾一度引起的战火与厮杀。
    他丰埃剑主心系天下,一辈子只为苍生百姓而活,最终为此身死魂散,偏还留得无数人质疑诟病的目光。
    而晏欺此生只有这么一个师父,后来也只剩下一个徒弟。师父在多年前既因劫龙印而亡,晏欺便绝不容许自己的徒弟重蹈覆辙,成为第二个无辜的牺牲者。
    谁想杀他徒弟,他就能和那人拼命到死。
    因而晏欺面无表情地望着从枕,良久方道:“你想杀了薛小矛。”
    很简单平静的陈述句,从枕听来,也是神色淡淡,不以为意地道:“是啊,我不光要杀了他。”
    “只要寻得活剑真迹在手,继他之后,没有我杀不了的人。”
    “聆台一剑派,诛风门,还有云遮欢,和她背后整个北域白乌族。”
    从枕摊开双手,仍旧平缓沉静地道:“晏先生难道不想见证这样让人心动的一幕吗……聆台一剑派和诛风门一朝在眼前化为乌有,不是你最想看到的结果吗?”
    晏欺不置可否,只淡然道:“代价是拿我徒弟的xing命来换。”
    从枕道:“用他一人,来抵你将来一生平安。”
    晏欺沉冷不语,脸色更是说不出的复杂黯淡。
    从枕微一扬眉,继续问道:“如何?”
    晏欺抬头,木然凝望着眼前男人鹰隼一般尖锐骇人的瞳孔。
    两人彼此对视片刻之余,晏欺忽然一阵轻笑幽幽出声。
    他说:“……你做梦。”
    从枕稍事一愣,还没能一次反应过来,晏欺已是曲起一腿,以膝盖狠狠撞上了他的腰际。从枕这厮到底是精明,微一侧身,便不偏不倚地躲了过去,不想晏欺这扬腿一击也瞬时变换了角度,正巧擦过从枕腰带边缘悬挂的一枚铁锈短刀,嗤的一声猝然朝外斜飞出去,堪堪落在云遮欢手边不过数寸远的地方,沉入血池之间,渐呈下沉趋势。
    云遮欢尚在痛苦边缘抵死挣扎,晏欺已然眉目一凝,冷声喝道:“别发愣,抓紧时间!”
    那一刻,云遮欢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
    她满脸血污,浑身俱是致命的伤口,彼时汩汩朝外流淌着红褐色的血。可求生的本能驱使她探手出去,握住短刀刀柄,像是抓紧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纵然视线模糊,仍旧竭尽全力,呐喊嘶吼着,猛然朝外挥击出去——
    那时从枕甚至没有做出任何相应的准备,冰冷的刀尖朝内,径直没入他的脊背,毫不留情将他从后撕裂贯穿。
    鲜血顷刻飞溅涌出,晏欺下意识里伸手挡住面颊,故而那四散的点点猩红尽数喷在手背上,温热黏腻之余,竟隐约生出几分灼烧痛感。
    晏欺来不及思考为什么,从枕随之发出一声剧痛闷哼,紧接着手掌不受控制地挥扫出去,正打在晏欺骨碎未愈的左心口处,霎时将他整个人一并掀翻起来,扬在半空,再狠狠抛入血池之中,洋洋洒洒激起了大片水花。
    “这都是你们自己找的,休要怨我不留情面!”
    从枕一手紧捂伤处,另一手用力朝外拂开水浪,将yu在满室黑暗中寻找云遮欢的身影。
    然而在片晌死亡一般的短暂沉寂过后,从枕微一偏头,恰逢云遮欢卡过视线死角,从天而降,铁锈短刀攥握在掌中,用实臂间剩下的所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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