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锅少,有的工分差不多关系不错的也会抱团在一起搭伙,很不幸,原来的楚婷就是拖后腿的那个,没人跟她搭伙,眼看离十月芋头成熟还有一个多月她却断粮了。
    大家粮食都紧巴巴的,而且原来的楚婷因为挣的工分少一起吃饭的时候别人都很不满觉得她占便宜,所以跟她关系也不怎么样,她也没地方借粮食,一来二去的,就饿晕在小树林里,被路过的杨武捡到了。
    杨武不但把她送回知青点,还给她送了一小袋粮食,这事又被老是觉得二儿子年纪不小还不成家丢她脸的乔老太知道了。
    就这样,一个图长期饭票,一个图有文化的媳妇,两人就结婚了。
    说了那么多,其实两人压根不太熟,只是杨武凭着打听到关于这个新媳妇的说法觉得他俩未必合得来,他原本以为这新媳妇是个假清高仗着自己是城里人时刻端着的人,他都想好了,端着没关系,只要给自己生两个孩子,再把孩子教好,那就能过下去。
    只是没想到,新媳妇跟自己想的有点不一样。
    “没关系,队长跟我熟,少去半天没事,再说了,咱两昨天刚结婚,他肯定能理解的。”杨武笑嘻嘻的摸摸楚婷的手,嗯,有点糙糙的,明天得给媳妇买一盒雪花膏。
    楚婷装作听不懂他话里的意思,还是坚持要去上工:“那多不好意思啊,人家都怎么想啊,我还是去上工吧。”要是不去,估计明天队里就小道消息满天飞了,毕竟新媳妇屋里这点事大家都心里暗戳戳的盯着注意着。
    杨武拗不过她,就让她去了,自己倒是不去,他一贯是不上工的,看楚婷收拾收拾出发他躺在床上嘴里还咕囔着:“有福都不会享,明明能歇在家里的,非要去上工受累!”
    楚婷朝他笑了一下就出门了,要是没有一个人在旁边虎视眈眈的盯着,她保准第一个偷懒,能坐着绝不站着,能躺着绝不坐着,不上工在家歇着这件事她比谁都勤快,可这不是没办法嘛!
    现在是上工的时间,家家户户的队员都慢腾腾的从家里走出来向着田地走去,楚婷就是不认识路也知道跟着其他人走。现在是九月份的天气,大中午还瞌睡得很呢,大家都是一脸困意的在路上走着。
    楚婷本来还担心有人会跟她打招呼,毕竟昨天刚结婚是个新媳妇嘛,结果是她多想了,谁也没跟她打招呼,顶多是多看了她两眼。想想也就明白了,原主为人还是比较腼腆的,虽然来这里两年了,但大多是跟同样住在知青点的人相处,只不过处的也不好,跟队里的人都不熟,别人也不会自找没趣上来搭话。
    楚婷跟着大家伙在队长那领了锄头,到了自己被分到的地方,开始自己第一天的劳作。虽然是九月份,天气不像夏天的时候那样炎热,但站在太阳底下晒一会儿也辛苦的很,汗流浃背的。
    楚婷一开始还认认真真的充满干劲的除草,毕竟是第一天嘛,有新鲜感,也要装装样子。结果没过几分钟她发现周围的人几乎都是在磨洋工,慢吞吞的,简直就像电视上的慢动作一样,一丛野草得铲几十下才铲完,这么干下去估计一下午连半亩地都搞不完。
    楚婷思索了一下这种按工时算工分的制度带来的弊端,然后就安安心的也跟着磨了,费力倒是不怎么费力,就是晒得慌,她也没有什么草帽之类,旁的队里的妇女同志们还知道给头上盖条毛巾呢,她就光秃秃的站在那挨晒。
    过了一会儿,旁边那亩地的人走到最靠近楚婷站的地旁边,叫了楚婷一声然后装模作样的继续锄草,虽然是磨洋工,但也要装得像一点,队长还时不时的到处看看检查呢。
    楚婷认出那人是知青点的一个熟人,叫陈美芳,就走过去也弯下腰锄草,两人就这样接头了,一边干活一边叙闲话。
    “楚婷,昨天你结婚都没请我们,真是太不够意思了。”陈美芳略带埋怨的说道。
    楚婷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她记忆里原主跟这个陈美芳关系一般,顶多是一起住了两年,只是原主比她还废,力气小工分少,陈美芳自然不会跟与原主多亲近,免得来借粮食,只能呵呵笑了两声敷衍过去。
    陈美芳并不介意,她心里清楚自己跟楚婷关系不咋样,接着说道:“哎,你怎么就嫁给杨武了呢,那可是队里少有的痞子混混,他爸妈都把他赶出家门了,你跟他结婚还不知道要吃多少苦呢。”
    呵呵,那也没见你在结婚之前跟原主说,现在都尘埃落定了还说什么说啊!
    楚婷内心吐槽,嘴上还笑着说:“没有的事,他那是跟他父母分家了,才分开住的,今个中午我们还在老屋吃的。”
    “得了,跟我还装什么,分家能只把他一个分出来,你跟着他,唉!”陈美芳不信,觉得楚婷是打肿脸充胖子,过得不好还非要说自己过得好的那种。
    楚婷其实有的时候经常会不明白别人想说什么,想说什么意思,比如以前在宿舍,同寝室的就会说哎呀,楚婷你多辛苦啊,做那么多兼职,我要是像你这样肯定不会有这么大毅力。然后呢,楚婷完全不知道这人到底想表达什么,可能只是随口说说吧,她只能呵呵笑两下应付过去。
    再比如现在,眼前的陈美芳说这么一通话,抱怨昨天没蹭到饭?可她说两句就带过去了,不像是在意这个的样子;替她嫁人抱不平?可她俩又根本不熟吧;那她说这话的意义到底是什么呢?楚婷就纳闷了。
    “只分他一个,是因为他爸妈跟着大哥过,他弟妹还在上学。”不明白归不明白,话还是要说清楚的,以她中午的观察来看,老屋与杨武之间有点摩擦,但还在一家人的范围内,并不是发生什么事把他赶出来。
    “哎,你看你,刚结婚就给自己男人说话了。”陈美芳玩笑的说了一句。
    “呵呵。”楚婷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装作努力刨地的样子。
    “唉,你这就是在这里落脚了吧,以后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回城了。”陈美芳叹了口气,这声叹倒是真心实意的,不过是为自己而叹,她比楚婷还要大一岁,今年十九了,虚岁二十,两个人都是七一年下乡的,看到楚婷这样匆匆嫁人有点物伤其类罢了,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谁知道呢。”楚婷跟着附和一句。
    “咱们队的知青成家的都有好几个了,哎,我跟你说乔茵说不定也要嫁给队里的人,这些天我看她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在搞什么。”前半句还在感伤,后半句又神气的说起队里的八卦来了。
    这让楚婷想起来,陈美芳虽然跟原主在吃饭的事上面不熟,但还挺爱跟她说八卦的,无他,就是因为原主性格腼腆不爱说话,还没什么熟人,这样的人跟她说什么八卦都不用担心被泄露出去。
    乔茵这个人楚婷也认识,是七二年也就是去年刚到这里的,跟陈美芳和原主住在一个屋里。应该是家境挺好的,所以到这以后虽然挣的工分也少,但人家自己手里有钱有票,过得比原主好多了,陈美芳就是跟她一块搭伙吃饭的。
    楚婷不想跟她说八卦,她对这些小道消息什么的一向不太感兴趣,只默默的低着头刨自己的地,不过陈美芳显然不在意她这个态度,或者说原来的楚婷也是这样默默的听着,很少插话,跟这样的人说八卦才放心呢。
    于是楚婷就被动的听了好多生产队的新鲜事,什么老知青罗红娟要生孩子啦,肚子尖尖大家都说是女孩;什么跟她们同一年下乡的李光伟好像在跟知青点旁边的人家里闺女处对象,她都碰见三回了;什么老杨家那个为了报恩娶回来的胖媳妇中午投河了,被人救上来了,等等。
    知青的也好,本村的也好,好像就没有她不知道的事,楚婷真的是对这种能力感到佩服。
    陈美芳一气说过瘾了才停嘴,离开前还跟楚婷说:“哪天闲了你家那位不在我去找你说话,啊?”
    楚婷只能回答:“行啊,只要你不嫌地方破。”
    陈美芳走了,楚婷接着慢悠悠的铲草,就这样铲了一下午,到了下工时间,队长又“咣咣咣”的敲响铜锣。队员们都从四面八方走到前面送回农具,看着会计记工分然后才回家,别看干活的时候大家都是慢腾腾的,一听到下工的响声马上动作就快起来了。
    队长当然知道这些人在偷懒,但他也没太管,一是因为管也管不住,这地那么多那么大,根本看不了,二则是马上就快要秋收了,到时候才是真辛苦的时候,现在就当是休息养精蓄锐了。
    楚婷这个人一向是把中庸发挥到极致的,就连下工也是这样,她铲的地离前面不远,要是动作快点肯定能第一批去记工分早点回家,可她偏不,等到大多数人都记好了她才夹在人群中还锄头。
    这么一来,回家时间就有点耽搁了,好在现在天黑得晚,楚婷慢吞吞的走在回去的路上,心里想着晚上怎么应付杨武,身后传来喊声。
    “啊,你有什么事吗?”楚婷疑惑的问身后的男子,杨武是单独分出来住的,他自己选的宅基地,不知道是什么目的,选的地方不在队里大家都聚居的地方,不过离得也不远,只是中间有一小截小路,现在路上只有她和眼前的男人。
    眼前的男人,即李光亮,眼神复杂的看着楚婷,他和楚婷陈美芳还有李建国是同一批下乡的,大家都是不同城市汇聚到这里,同一批的可能总是感觉上比不同期的要亲近点,尤其是他和楚婷还是同市的,只是不在同一个县。
    他本来是想过要是不能回城,年纪到了必须结婚的话那跟都是老乡的楚婷在一起更合适,谁知这人突然就嫁人了,他们事先都没怎么听到风声,那老太太就过来提亲了。
    “你是,被强迫的吗?如果是,我们可以去市里举报,不用怕队里的人。”李光亮觉得楚婷极有可能是被逼无奈,因为他们真的一点都没察觉到她和队里的那个混混有什么联系,结果出去一趟被抱回来就嫁人了,怎么看怎么像被逼的,反正不是心甘情愿的。
    楚婷看着眼前这个一脸复杂,眼神又有同情又有可惜的男人,有点懵逼。她已经认出这就是跟原主同批下乡的知青李光亮,俩人还是老乡呢,问题是他们根本不熟啊,说过的话都没几句,怎么这人搞得像是俩人有啥猫腻似的。
    不过不管怎么样,话还是要说清楚的:“不是被迫的,我是自愿嫁人的。”楚婷诚实的摇摇头,原主确实是自愿的。
    “那你知不知道那是什么人?成天不上工去市里到处瞎混,二十多岁了还靠父母养,连学校都没去过,我们好歹也是城里受过教育读过书的,你就愿意嫁给这样的泥腿子?”李光亮激动的说,楚婷自愿嫁人让他更难接受了。
    其实这是很多人的错误认为,杨武又不上工整天去市里又没工作,大家自然是觉得他还在啃老,但他从分出来就自己想点子到处赚钱了,根本不是别人想的那样。
    楚婷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人,心里吐槽,你是谁啊,你哪位啊,你凭什么管我,别人的事少插手不知道吗,多读两天书看把你给能的!她最烦别人管她的事了,除了院长妈妈她在世界上就是赤条条的一个人,谁有资格来她跟前说三道四的。这辈子就更是如此,别说什么原主的爸妈,原主把她拉到这里的事她还想骂人呢!
    “这都是我的事,李同志还是不要多管闲事了。”虽然内心吐槽,但楚婷嘴上是说不出来的,她就是这样想得多嘴却笨,而且她从来都是懒得跟讨厌的人多说话的。
    说完,没多看一眼李光亮的表情,楚婷转身就走了,这一刻她真的挺想回杨武那个小两间的,因为她突然发现自己除了那没地方可去。
    当然,如果里面没有一个虎视眈眈想入洞房的人在等着就好了。
    第6章
    楚婷回到家,本来还在想怎么应对杨武,结果到家的时候发现他还在床上睡着呢,看那样子应该是睡了一个下午,楚婷有点羡慕自己也好想在床上睡一个下午什么活都不用干。
    不过这显然是不可能的,她只能洗洗手脸去灶屋看看晚上吃什么,中午在一家子纠结的目光下实在不利于进餐,她吃的非常不习惯,所以吃的也很少,下午又干了活,现在已经是饥肠辘辘,饿的不行了。
    灶屋里还是中午走之前的样子,锅里的两个芋头已经捞出来摆在一边,现在天气不算热,所以过了一个下午也没坏刚刚好,屋里大缸里的水也没了,楚婷看着一切都觉得好烦躁,又坐在凳子上,不知道该干什么。
    她对队里还不熟悉,不知道该去哪里打水,现在又累又饿,坐在板凳上,只觉得一切都很辛苦。什么都不想干,只想静静的坐着,什么都不动,一动不动,歇一会。
    没过一会儿杨武大概是睡醒了,睡醒了就要找吃的,一进灶屋看见楚婷坐在那儿一动不动地,疑惑的询问道:“怎么了,咱们晚上吃什么呀。”
    “吃什么,还能有什么,不就是芋头吗!”楚婷口气有些不好,这一天发生那么多事让她没办法心情好起来,甚至还有点破罐子破摔。
    杨武本来听她口气不好冲自己撒气,有点不高兴,但转念一想,昨天刚娶进门的新媳妇,还是要哄着点的好,于是就蹲到楚婷坐着的凳子旁边捣捣她的胳膊,问道:“是不是下午干活累了,我就跟你说,不要去嘛,要不明天再休息一天?”
    楚婷只当他说这话是哄自己的,怎么可能还休息,这是什么时候。但是她已经不想再在这件事情上多做什么纠缠,她现在只想填饱肚子洗漱一番,然后躺到床上静静的睡个觉,如果明天早上起来能回到现代没出车祸之前就更好了。
    “没事,厨房桶里的水没有了,我正想问你该去哪里打呢?”楚婷转移话题。
    “去队里的大井里打呀,不过这个不要你,这是男人该干的活,我来去打水,在家等着,”杨武说完拎着灶台底下放着的两个木桶就走了,走了两步又跑回来问道,“厨房,就是你们老家说的灶屋吗?”
    楚婷点点头,她从小哪怕是在孤儿院里也是管做饭的地方叫厨房,现在这里的人灶屋灶屋的叫还怪不习惯的。杨武看到她点头,也没说什么,拎着桶就一路飞奔打水去了。
    杨武去打水的举动让楚婷心里好受了一些,觉得跟自己搭伙过日子的这个人人品还不错,至少没有让她干这些力气活,总算让她有一点点的安慰。
    杨武是过了一段时间才回到家的,因为现在是刚下工的时候,来井里打水的人挺多的,现在打一个井需要专门花钱请人,买砖花的钱也挺多的,所以很少有人家有自己的井,自己家有井的都算是有钱人了。他们生产队就是原来一个村里公用的井,是老早老早以前祖上的人打的,大概有上百年历史了,一直是大家共用的。
    他到了井边一群大老爷们都在呢,现在是下工做饭的时候,妇女们都在家中做饭,男人们就出来打水。见了杨武走过来都挤眉弄眼的询问他昨晚上过得怎么样,别人还不知道楚婷上午没上工是因为撞到地上晕过去了,还以为是那啥的时候太娇弱,第二天起不来了。
    “呀,昨晚的新郎官来了。”
    “二武,新媳妇滋味怎么样?”
    “楚知青看起来瘦瘦小小的,估计经不住二武折腾几次。”
    ......
    都是一群大老爷们,说这些话荤素不忌的,嘴上没有把门。
    杨武是从小在这个村子长大的,长辈们对他自然是熟得很,虽然因为他现在成天不上工在外面乱跑怕他把自家孩子带坏了不让他们亲近,但杨武从来没像其他队的痞子混混一样偷鸡摸狗、惹是生非,所以他家对他还算友善。
    他现在也当然不可能解释,我跟我媳妇啥也没干,我媳妇从床上摔下来了,只说两句应付过去了事。再说,他十分讨厌别人这么说他媳妇,往常他混在男人堆里听人说谁家媳妇屁股大,谁家媳妇腰细,他听着倒是兴致勃勃的,这一换到自己媳妇身上,怎么听起来就那么不是滋味呢!
    晚饭也没别的吃的,仍然是煮了芋头,加上中午剩的两个,这一对新婚夫妇吃的第一顿自己做的饭就是四个芋头,一人两个吃得光光的。
    吃完饭,楚婷想洗洗澡,这不是她的身体感觉还是有点怪怪的。杨武他中午去河里趟一圈,就算是洗过澡了,现在的河水还算干净,男人们夏天大都是去河里洗的。楚婷肯定不行,她洗澡是必须得烧热水的,好在杨武也没嫌她麻烦,还帮她烧了一大锅热水,就是家里居然也没有盆。
    楚婷就纳闷了,怎么你原来都不需要洗脸的吗,怎么家里连盆都没有呢,这真的很让人纳闷。
    杨武可不这么觉得,没盆算什么,他家里连锅铲什么的,盐什么的都没有呢。他原来一个大老爷们住在这儿很少在家吃饭,夏天就去河里洗澡,冬天就去市里的澡堂子里洗一洗,大多时候都是在外面吃,偶尔回家饿了随便烧两个芋头就是了,不在乎这些。
    当然,那是以前一个糙老爷们过日子的样子,现在既然有了媳妇,杨武觉得自己应该把家里东西置办齐好好过日子,至少要把家里搞得像个过正经日子的家才行。
    洗完澡楚婷穿的衣服是她找出来的,原主的衣服内衣穿着真的很别扭,别扭别扭,可她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穿上然后慢吞吞地往屋里走,杨武已经等着了。
    “媳妇,快进来,把门关上。”盘腿坐在床上的杨武笑眯眯的朝楚婷招手,屋里只有一盏小小的煤油灯,灯光很暗,放在床头的柜子上,照亮床边的那一角空间。
    楚婷一下子觉得自己的腿像是灌了水泥似的,抬不动了,但是没办法,还是要往前走,于是他一派淡定的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样,走到床边坐下。然后淡定的转头对杨武说:“今天太累了,睡吧。”
    说完就自己上了床找了个里面的空位躺着睡了,杨武激动半天就等来个这,心有不甘,慢慢的躺下,一只手撑在楚婷旁边的空位上,脸凑过去说;“媳妇儿,昨天是咱们的洞房花烛夜,今天是不是该补偿补偿呀。”
    说着手还不老实的摸上楚婷的细腰,并且有要向上摸的打算,楚婷一把握住他的手。
    “今天不行。”楚婷小声的说。
    杨武听到这话有点不高兴,昨天不行,今天怎么还不行,别人娶媳妇都是春光满面,容光焕发,怎么他就这么,这么。
    “我来那个了。”楚婷小声的说,没错,楚婷想出来的主意就是大姨妈,等等,这个人知道什么是大姨妈吗,楚婷有些疑惑,这个时候的人应该对这些事比较避讳吧,也不知道他懂不懂自己是什么意思。
    好在杨武还真的懂,一般家庭里不受重视的孩子,父母也没人跟他说过,自己如果再呆呆傻傻不知观察周围状况还真不知道那个是什么,但他混迹于市井,大男人之间说什么闲话的都有,听到楚婷这么说,杨武要洞房花烛的心思彻底淡了。
    他一翻身,仰头躺倒在床上,静静的平复呼吸两秒钟,然后又不甘心的翻身趴到楚婷旁边问她:“那你那个什么时候能好呀?”
    楚婷不知道他知不知道女性的生理周期是多长,但想来应该是不知道的吧,就忽悠他说还要十几天吧。瞎猫碰上死耗子,杨武还真不知道,他一般听一些人说荤话,也就是说婆娘这几天不方便之类的,谁也不会具体说,所以他还真以为是楚婷说的那样,听说十几天心里还纳闷一个月一共就三十天生理期又来了十多天,哎呀,怪不得生孩子那么难。
    心不甘情不愿,杨武躺在那儿,然后猛一翻身把床头的油灯给吹灭了,躺在床上手还不老实,悄摸摸的摸上楚婷的手。
    楚婷没想到,他听了自己说的话就真老老实实的睡觉了,有些惊讶,因为这毕竟是年轻小伙子嘛,她还以为还要再受一番纠缠呢,更何况杨武的名声还不太好听,谁知他人还不错,这让楚婷有了一点信心,觉得能把这个人调教好,过上自己希望的小日子。
    据说这个年代离婚率是极低的,也许真的能好好过下去,楚婷有一点点这样的想法。不对,过一段时间还要到改/革开/放的那个时候,据说那些暴发户呀什么的都会找小三、找情人,社会怪象乱生。
    杨武现在二十二,改革开放要八几年吧,好像到内陆要九几年才能真正完全放开,那样的话,最起码得再过二十年,二十年都四十多岁了。也还行,楚婷想着能过到那个时候就行。
    其实要是一般女主角,穿越过来,首先是摆脱混混便宜丈夫,搬回知青点,投机/倒把,做小生意赚钱养活自己,然后收古董,七八年参加高考,从此一飞冲天,参加完高考改革/开放后,做生意或者怎么样过上完美人生。但楚婷表示她太懒了,懒得去做,只想躺在家里当咸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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