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吧,”丁幼禾耸肩,“谁知道呢,许暮也没跟我说。我是出庭作证时候偶然看见许暮的,也已经过去两年多了。”
    “你为什么之前没告诉我?”
    “过去了就过去了,武娄那混蛋以后跟我们都没关系了。”
    肖潇苦笑,“那现在为什么又说了?”
    丁幼禾被问得愣住。为什么说了?因为不想肖潇那么讨厌元染。
    为什么不想她讨厌元染?因为她是自己的朋友,而元染……是她……
    丁幼禾回避了肖潇的问题,走进厨房收拾。
    肖潇曼声问:“我只问你一句,你跟那小野狼还有可能吗?”
    丁幼禾头也不回,把手放在水龙头底下冲,“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我又不是狗。”
    小孩子赌气似的语气。
    肖潇失笑,“你不是,但保不齐人家是。”
    “嗯?”
    “当我没说,”肖潇耸肩,“我可不觉得那小狼狗会把到嘴的兔子再给放了。”
    丁幼禾沉默了一会,忽然回头,“肖潇,我们换个房子吧?”
    “啊?”
    丁幼禾放下手里的碗,“我想把这个楼卖掉,我们去其他地方住,重新开始。”
    “为什么?”
    “……我不想再活在跟他的回忆里了。”
    肖潇没说话,走到她身边,伸手,在她衣兜里一翻。没等丁幼禾反应过来,她已经捏着张纸,举在脸侧,“在说这话之前,你要不要先把这个东西丢了?”
    她指间的是丁幼禾从快递盒上撕下来的快递面单。
    手写的。
    收件人丁幼禾,发件人……阿元。
    字迹苍劲,一看就是练过的好硬笔。
    丁幼禾从她手里夺过面单,胡乱地往衣兜里一塞,“我只是留个存根!”
    肖潇也不揭穿,叹了口气,“你啊,中了姓元的du。”
    夜。
    丁幼禾盘腿坐在床边,面前放着只装曲奇饼干的铁皮圆盒。
    盒子里各种规格的纸张,叠了满满一盒。
    上面都是同一个人的笔迹。
    【这是包养的钱】
    【她想睡我!】
    【我来挣钱,你就可以挑顾客了】
    ……
    三年多,一千个日日夜夜,这些记录着他们之间点滴的字条,曾伴随她度过无数难熬的时光。
    都说时间是最好的疗伤yào,可时间同样是最纯熟的酿酒师,那些青涩的回忆经过时间的酿造,一点点化作香醇的酒,浓烈奔放,在记忆里张牙舞爪、横行无忌。
    丁幼禾把快递面单放在便签纸的最上方,怔怔出神,许久,才将铁皮盖子重新盖上,转身扑在被褥上,一动不动。
    *** ***
    熟悉丁幼禾的都知道,她这人说风是雨,但还是没人能想到,她居然会要把祖传的刺青店给转让掉。
    “现在你刚有点名气,忽然把店转让了,岂不是前功尽弃?”行业协会主席席山一口反对。
    丁幼禾不为所动,“没什么可惜的,有手有脚,重新开始就行。”
    “问题是为什么要重新开始?”席山犹豫问,“你要离开,跟我之前推给你的那位陈先生有关吗?”
    丁幼禾摇头,“就是想换个环境,没别的。”
    “行吧,我替你问问有没有人想接手。”席山叹了口气,“在有人来之前,你随时可以反悔。”
    “我不会反悔的。”
    离开行业协会,丁幼禾仰头看天,云层很薄,天高日朗,就像在预示着一片开阔的前路。
    手机一震,她划开屏幕一看,是快递公司的系统消息。
    提醒她,寄往京南故居的快件已被本人签收。
    她吐出一口气,准备关机,就在按下电源键的那一秒,来电显示占据了屏幕,来电人:阿元。
    丁幼禾并不知道元染用了什么法子,才能在三年之后还重新启用原来的手机号——她曾借给他的那个。
    顶着来电,她把手机关机了,往包里一塞,神清气爽。
    回到刺青店,肖潇已经久候多时,“没事吧?手机怎么关机了?”
    丁幼禾假意看了眼手机,“喔,没电了。”
    肖潇没有怀疑,指着地上打包好的箱子说:“我东西少,到时候把电脑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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