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慌忙走开,珞珈若无其事地继续吃点心,曾嘉树抿一口红酒,说:“喂我一口。”
    珞珈刺他:“你没长手吗?”
    曾嘉树笑了笑,抓住她的手,叉一块点心,喂进自己嘴里。
    珞珈没了食欲,她放下叉子,看着他问:“我什么时候能走?”
    曾嘉树说:“等我想走的时候。”
    他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放下酒杯站起来,躬身朝珞珈伸出一只手:“陪我跳一支舞,我就带你离开。”
    珞珈坐着不动:“你明知道我不会跳舞。”
    曾嘉树笑着说:“你只用握着我的手搂着我的腰就好。”
    珞珈把手放进曾嘉树手里,他牵着她走进舞池。
    两手交握,另一只手搭在对方腰上,便是一个标准的交谊舞姿势。
    “右脚先后退一步,然后左脚斜向后退一步,右脚再向左脚并步,这是一个舞步,接着左脚向前……”
    曾嘉树耐心地教她舞步,珞珈却存心使坏,故意去踩他,左脚踩一下,右脚再踩一下,然后低着头抿唇偷笑,殊不知却被曾嘉树尽收眼底。
    曾嘉树心想,他大概是魔怔了,竟然会觉得她这样很可爱。
    他猛地箍住她的腰将她扯进怀里,让她紧贴着他,然后低头附到她耳边说:“你再这样,我就当众亲你了。”
    珞珈挣扎:“曾嘉树,你放开我!”
    曾嘉树却将她抱得更紧:“别乱动,我硬了你要负责的。”
    珞珈低声骂:“无耻。”
    曾嘉树笑着说:“你越骂我我越兴奋。”
    珞珈:“……”
    她一偏头,咬在曾嘉树脖子上。
    “嘶!”曾嘉树疼得倒抽一口气,却依旧没有松开她,哑着嗓子说:“这回我真的硬了,我想要你,珞珈,跟我回家吧。”
    珞珈正要使出断子绝孙腿的时候,秦书印走了过来,对曾嘉树说:“曾少,卫燕棠来了。”
    珞珈一愣。
    卫燕棠?
    他昨天还躺在担架上人事不省呢,今天就能来参加舞会了?
    这恢复力也太惊人了吧。
    曾嘉树松开珞珈,不大高兴地问:“他来干什么?”
    秦书印说:“好像是来找醉墨的,他俩正说话呢。”
    曾嘉树皱眉:“他们怎么会认识?”
    这也正是珞珈想问的。
    她明明截胡了呀,为什么卫燕棠还是和曾醉墨相识了?
    这不合理。
    “我也不知道,”秦书印说,“不过俩人看起来挺生疏的,应该刚认识不久。”
    “我去看看。”曾嘉树扭头对珞珈说:“乖乖等着我,不许乱跑,不许和别的男人跳舞。”离开前,他又不放心地对秦书印说:“帮我看着她。”
    又剩下珞珈和秦书印了。
    珞珈问:“洗手间在哪儿?”
    秦书印抬手指了指:“从那走进去,往左一拐就看到了。”
    珞珈说了声“谢谢”,朝他手指的方向走过去。
    但她并没有去洗手间,而是顺着外围绕了一大圈,出了宴会厅,径直离开酒店,拦了一辆黄包车,回家去了。
    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她没有必要再在这里呆下去。
    曾嘉树发情了,如果他真的要强行与她重温旧梦,珞珈还真不敢保证一定能拒绝得了,毕竟曾嘉树是京州四少之首,不论皮相还是身材都无可挑剔,万一她一不小心被男色所迷崩了人设,那就真是后患无穷了。
    还有,她不想以曾嘉树前妻、曾醉墨前嫂子的身份,出现在卫燕棠面前,那样对她的任务太不友好了。
    可是,她怎么就截胡失败了呢?
    这中间一定出了什么差错。
    明天上午,她得去济仁医院一趟。
    王子不来,辛德瑞拉只能找上门去。
    第150章 民国名媛:少帅轻点爱07
    周六,珞珈睡了个懒觉,起床的时候已经九点多。
    洗漱,更衣,化一个精致的妆,她没让惜慈跟着,独自出门去。
    到济仁医院的时候已经十一点。
    珞珈去护士站问:“请问卫燕棠先生住哪个病房?”
    小护士不用查就回答她:“他昨天就出院了。”
    珞珈失望离开。
    早知道就不玩“王子与灰姑娘”的游戏了,应该黏在他身边,让他以身相许报答救命之恩的,这下可好,被曾醉墨横插进来,指不定又要费多少功夫才能扳回一城。
    珞珈坐电车去清平街。
    昨晚在舞会上,她和曾醉墨约好一起吃午饭,现在过去时间刚好。
    或许还能从她嘴里套点情报呢。
    可是没想到,曾醉墨竟然爽约了。
    珞珈等了半小时没等到人,于是点了一道芙蓉菊蟹,一道美人肝,吃完了曾醉墨也没出现,她只好买单离开。
    一件事情都没办成,珞珈有点郁闷。
    回到家,白涟漪告诉珞珈,曾醉墨十一点的时候打来电话,说她突然有事不能赴约了,让白涟漪代为转达。
    “约的十二点,你怎么那么早就出门了?”白涟漪奇怪地问。
    “因为有点工作要做,所以先去了医院一趟。”珞珈说,“曾醉墨有说她有什么事吗?”
    白涟漪摇头:“没说。”
    她顿了顿:“姐,你都离开曾家了,干嘛还和他们家人来往?”
    珞珈说:“在进曾家之前我就认识曾醉墨了。”
    白涟漪撇嘴:“总之我不喜欢曾家的任何人。”
    珞珈笑着打趣她:“你就喜欢生哥,对吗?”
    “姐!”白涟漪恼羞成怒,追着要打她,珞珈往外跑,刚好撞到走进来的雯嫂身上。
    雯嫂扶住她,脸色凝重地说:“你们赶紧去前院一趟,出事了。”
    白涟漪的脸还是红的:“出什么事了?”
    雯嫂叹气:“你们去看看就知道了。”
    珞珈和白涟漪对视一眼,跟着雯嫂一起去前院。
    刚穿过前院的侧门,就见院子里摆满了绑着红绸的箱子,估计有二三十个。
    珞珈蓦地想起曾嘉树昨晚说要同她复婚,暗道一声糟,这人怎么说风就是雨,今天就把聘礼送上门来了。
    等进了厅堂,白泽礼和冯毓卿坐在那里,都是愁云满面。
    白涟漪走到冯毓卿身边:“妈,出什么事了?”
    冯毓卿抬头看她一眼,眼泪突然夺眶而出。
    白涟漪吓了一跳:“妈,你别哭呀。爸,到底怎么了?你们倒是说话呀。”
    白泽礼看着白涟漪,沉声说:“外头那些箱子,是督军府送来的聘礼。来送礼的人说,督军府少帅徐孟钦看上你了,三天后就要娶你过门。”
    白涟漪如遭雷击,整个愣住。
    珞珈也非常意外,白涟漪怎么会和督军府的人扯上关系。
    白涟漪很快回过神来,她强自笑了笑,说:“一定是弄错了,我根本就不认识什么少帅,爸,你赶紧把那些聘礼送回去。”
    白泽礼说:“我已经再三确认过,他们说,少帅要娶的人就是你,白家二小姐,白涟漪。”
    “我不嫁!”白涟漪激烈地说,“我根本不认识他,为什么要嫁给他?这是强娶,我死都不嫁!”
    冯毓卿说:“对方可是督军府的少帅,全京州人的性命都握在督军府手上,如果你不嫁,咱们全家人的性命怕是都要保不住了。”
    白涟漪迅速擦了下眼泪:“我现在就去督军府问个清楚。”
    冯毓卿急忙抓住她:“你不要命了,督军府是什么地方,哪是你一个普通百姓可以闯的。”
    “妈,你放开我,”白涟漪使劲挣扎,“一定是弄错了,我得去问清楚。”
    “寅生!寅生!”冯毓卿扬声喊,柳寅生就在门外站着,听见喊急忙进来,冯毓卿说:“把涟漪带回房里去,看好她,没有我的允许哪里都不许去。”
    冯毓卿是白家的夫人,柳寅生不能违抗她的命令,他半拖半抱地把白涟漪弄走了。
    厅堂里只剩下冯毓卿的哭声,白泽礼听得心烦,皱眉说:“你别哭了,哭有什么用。”
    冯毓卿哭得愈发伤心,边哭边说:“我这是什么命啊,唯一的儿子为情自杀,大女儿先是未婚先孕,然后流产,最后又离婚,小女儿现在又被强娶,督军府那种地方,吃人不吐骨头,嫁进去怎么可能有好日子过。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如死了干净。”
    珞珈默不作声。
    她来到这个世界也有一段时间了,对这位督军府少帅的生平常有耳闻,听到最多的别人对他的评价就是:徐孟钦是个狠人。
    徐孟钦的母亲是京州督军徐经纬的九姨太,九姨太还没成为九姨太的时候有个青梅竹马的相好,没成想她不幸被徐经纬看上,强娶进了督军府。
    生下徐孟钦后,趁着徐经纬在外打仗,九姨太逃出督军府,与旧情人私奔,没想到还没出京州就被抓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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