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去的日子里,秦瑞霄时不时都会安排她去参加这样的聚会,她服务的人,大多数都有些特殊的癖好。
    其中,洛笑笑最喜欢的就是那些有SM倾向的人,因为只有在身上留下伤痕,秦瑞霄才会让她休息几天,新的客人并不希望送到自己床上的女人带有前一个嫖客留下的痕迹。
    她空闲时,会理一下最近得来的信息。
    秦瑞霄让他去陪的那些,绝大多数都是商人,不用猜也知道,他很缺钱。卫鸿资助秦京墨的时候,他也像是个无底洞,用多少钱都填不满。
    这段时间,秦瑞霄带她去了好几场皇室成员的聚会,陪的是一个德高望重的老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皇室那边也有了新的动静,让他想要笼络。
    在这几场皇室宴会上,洛笑笑还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很少会被女人吸引视线的秦瑞霄,似乎对穿着和服坐在角落里发呆的女人特别感兴趣。
    第一次见时,她还以为那个女人是秦瑞霄的旧爱,但后来发现,只要是穿着和服在寂静处发呆的女人,都能让他多看两眼。这些细节并不明显,如果不是洛笑笑特别留意他的一举一动,或许根本不会发觉。
    是因为他曾经喜欢过的女人吗?洛笑笑跪坐在矮桌前半撑着腮帮子,不像,秦瑞霄怎么看都不可能是个痴情种。
    她总觉得,这件事情背后的隐情应该是能帮到她的东西。
    “洛小姐,少爷已经在外面等您了。”推门进来的佣人,恭顺的朝着她做了个请的手势。
    洛笑笑利落的起身向外走去,该来的总是要来的,她只希望,今晚能够从那些男人的身上得到更多的信息。
    皇室成员的宴会与外头那些商人的宴会比起来,要少了些明晃晃的肉欲。无论是地点还是人们的打扮,都要正式许多,所有人在进到私密的和室之前,看起来都是衣冠楚楚的绅士。
    这是洛笑笑第五次踏足这里,前四次带她进入和室的都是同一个人,今天也不例外。
    在这场宴会内的所有人包括秦瑞霄,都尊称他一声千代先生,不清楚c国皇室关系的洛笑笑猜不到他是谁,但凭着别人对他毕恭毕敬的态度,就能看出这位老者的身份很尊贵。
    其实前几次,他并没有碰过洛笑笑,每次进入和室,他们只是喝茶聊天,他会像长辈一样询问关于洛笑笑的近况,在偶尔的攀谈中,她也能感觉到对方曾经调查过自己。
    “今天,可能会有些辛苦,”老者瞧着脱去外套的洛笑笑,笑容和煦的将她的视线引到了入口处的和服上,“请换上这件衣服。”
    那是一件只有未亡人才会穿的黑白和服,洛笑笑瞧着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很快明白了过来。
    “您答应秦先生的条件了?”
    老者闻言笑意加深,徐徐点头道:“洛小姐你真的是个很聪明的女孩子。”
    洛笑笑苦笑着,她原本就是秦瑞霄为了巩固合作条件加注的赠品,有她或者没有她,对男人之间的合作并没有多大的影响。之前千代先生连她这个赠品都不愿意碰,只能说明,他们之间的合作还没有谈下来。
    既然已经知道了结果,她当然也不会矫情,坦然的当着老者的面脱去衣服后,她换上了那身和服。
    “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讲过的故事吗?”老者示意她坐到插茶桌的对面。
    洛笑笑点头,他曾讲过一个孩子在父亲死后爱上继母的故事。前四次见面,刚刚好是说到一个雨夜,继母淋湿了衣衫被男孩撞见,两人悖逆伦常发生了关系。
    “继母在那夜之后便开始疏离男孩,日复一日,男孩长大后在家族的安排下娶妻生子,但他始终忘不掉他的母亲,于是……”
    老者像是回忆起了什么让他兴奋的东西,手中的杯盏都因为他的激动而颤抖了起来。
    “他囚禁了继母,用各种方法逼着她承认她爱上了自己的儿子,家族的长辈虽然知道他所做的一切,却都没有干涉,因为没有人会因为一个寡妇的死活而让继承人染上污点。”
    他眸中涌动的情绪,让洛笑笑不由畏惧的咽了口唾沫,看来这位老者的变态程度和之前的人比起来,只会有过之而无不及。
    “在男孩的折磨下,继母的神志终于崩溃了,她承认自己爱上了男孩,甚至主动求欢。”
    老者放下已经漾出不少茶水的杯子,脸上的兴奋化为了带着点苦涩的笑容。
    “虽然男孩知道那都是假的,但,那仍旧是他人生中最幸福的一段时光。”
    别说了,那个变态的男孩就是你吧,洛笑笑垂低视线,才勉强没有把这句话写到脸上。
    “洛小姐,如果你是那个继母,你会怎么做?”
    忽然被问到的洛笑笑怔了一下,随即抬眸,带着程式化的笑容回道:“我会在最开始就承认我爱他。”
    “为了少受些折磨?”老者蹙眉,好奇的眯起了眼睛。
    “不,是因为第一次既然会意乱情迷,就说明她心里有过那男孩。”洛笑笑淡然的回答。
    老者沉思了一会儿,轻声笑着从桌下拿出一早准备好的红色绳结,站起来,朝着她缓步走去。
    “那或许是我年纪大,记错了,其实,最开始是男孩强暴了他的母亲。”
    当洛笑笑被重新放回地上的时候,她身上的肌肉已经全部僵住了,绳结留下的痕迹在雪白的肌肤上尤为明显,许多处娇嫩的皮肤也被鞭子抽打得渗出了鲜红的血。
    洛笑笑忍痛坐起来,望向已经回到位置上重新煮茶的老者,哑着嗓子问道:“那身和服,能让我穿回去吗?”
    正舀着水的老者动作一顿,抬眸看她,似乎是在欣赏一件极为满意的作品。
    “可以,”他笑着放下竹勺,“不止是这一身,如果下次还有机会再见到洛小姐,我会送你一套更加合身的。”
    不知道为什么,洛笑笑瞧着他的眼神,总觉得他是话里有话,难不成,他是看穿了自己想做什么?
    洛笑笑皱紧眉头,艰难的将和服拽到了身前,一件件的穿上。虽然她已经习惯了这样的伤,但当衣服蹭过伤口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不用穿的那么整齐,”老者善意的提醒,“也许乱的效果,会更好。”
    乱的效果会更好?洛笑笑诧异的望向了他,半晌,才眯着眼睛试探着问道:“您觉得,我下一个客人会更喜欢乱的?”
    “这只是一个老人的直觉,洛小姐是聪明人,一定有更多让客人喜欢的办法。”
    在沉寂的氛围中,她就那么静静的注视着老者,直到,两个人的眸中都露出一丝坦然的笑意,她才抬手将长发松散的束到脑后,撑着地板站起来,对他微微鞠了一躬,“谢谢。”
    千代先生的建议是对的,从穿着和服的她出现在秦瑞霄眼前开始,这个男人的目光便一直牢牢的定在了她的身上。
    无论是在车内假装无意的瞟过,还是下车后跟在身后的窥视,都让洛笑笑的内心欢呼雀跃。
    关于这件事的隐情,她一定得挖到,那将是她用来对服秦瑞霄的最佳武器。
    “洛小姐。”引她回房的佣人打开了房门,朝着仍播放着影片的房间,做了个请进的手势。
    “我今天想在廊下坐会儿,”洛笑笑完全没有在意佣人的反应,在屋外的长廊里随便找了个位置,跪坐下来,“你可以找人看着我,也可以去找秦瑞霄告状。”
    说罢她便望着庭院里的假山石,开始发呆。
    无论佣人在她身后如何催促,她都像是与这个世界隔绝了似的,静静的一个人依靠着长廊的木柱,放空视线。
    暮色深沉,等到庭院里最后一盏灯都熄灭了之后,她才像是惊觉了过来,奈何双腿已经在长久的跪姿中压麻了,她只能扶上木柱踉跄着起身。
    “你又在玩什么把戏?”
    突然听到身后传来秦瑞霄的声音,她脚下脱力,眼看就要跌坐下去,身后的男人也不知怎么就鬼使神差的揽住了她的腰。
    本就松散的和服滑落到肩上,她布满伤痕的后背展露在男人的眼前,几缕未扎紧的秀发垂落下来,朦胧的掩住了她带着泪痕的侧脸。
    秦瑞霄只觉得心脏忽然停了一拍,他怔怔的瞧着洛笑笑,直到她率先发力将他推开,才重新找回了思绪。
    “你到底怎么了?”他皱眉看着重新跌坐下去的女人,难得问出了句人话。
    洛笑笑扶着开始抽筋的脚踝,眉头紧紧凑在一处,“有那么多人看着,我又跑不出去,还能玩什么把戏?我就是不想呆在房间里,我就是想在外面坐会儿,这到底碍着你什么事儿了!”
    带着些许委屈的语气依旧强硬,秦瑞霄侧目瞧了一眼屋内的幕布,是他最熟悉不过的画面。
    “你不是早就对这些东西免疫了吗?”他无语的扯出一抹笑意,“你别告诉我,你突然又矫情的受不了了。”
    洛笑笑红着眼眶凌了他一眼,将打转的眼泪憋回去,硬扛着双腿的不适,半爬半拖得往房间里挪。
    男人环抱着胳膊看了她半天,起初还觉得逗乐,但后来也不知怎么,越看越觉得烦躁,所幸一把将人打横抱起来,大跨步走进屋里,往床上一丢。
    “秦瑞霄!”突然被砸在床上的力道,猛地压在几处伤口上,疼的洛笑笑皱紧了小脸。
    男人倒是没有给她破开大骂的机会,将人丢下,就利落的转身走了出去。
    他走得有些急,连常年跟在他身边的保镖都紧追了两步,才跟上。
    “让医生过来看看她的伤,”回到自己房间前,秦瑞霄驻步吩咐道:“她房间里那些av可以停了,反正也没有意义。”
    最后的那句没有意义,像是在跟谁解释自己为什么这样做,保镖愣了一下,“这么晚,让医生过来?”
    “今天那位老爷子下手重,早点让医生看,早点好,才能不耽误之后的事。”
    往常下手再重,不都是等到第二天早上才叫医生去看的吗?保镖默默的挪开了视线,显然是打心底觉得秦瑞霄的这番解释不成立。
    看出他心思的秦瑞霄阴恻恻的眯起了眸子,单手扶着门框,歪过脑袋挑眉道:“程舟,你最近是不是皮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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