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反复的亲吻,全力的掠夺,不断加深,再加深这个吻。
    仿佛在不停的说着那句话。
    绝不,我绝不。
    “主公,我只想要你。”
    “我这一生只想要你一人。”
    他断断续续的誓言,湿漉漉的落在程千叶的脸上。
    程千叶伸出双臂,绕住墨桥生的脖子,
    她用最大的热情,在月空之下,回应着自己心爱的男人。
    三月之后,
    西戎的皇帝病逝,立十三岁的太子元顺为帝。
    太皇太后垂帘听政,用铁腕手段雷厉风行的铲除了异己,将整个西戎的军政大权一把掌握在自己手中。
    西戎派来使臣出使郑州。
    程千叶在大殿之上接见了使者。
    这是她熟悉的一个敌人,没藏裴真。
    她在镐京的时候为了能及时保住张馥的性命,曾经以千叶公主的身份多次拜访了这位太后的心腹之人。
    当然,对没藏裴真来说,这算是第一次见着晋国的君王。
    他献上国书之后,悄悄打量了一下王座上的晋越候,心中吃了一惊。
    这位君候和那位公主长得真是像啊,不愧是孪生兄妹。
    “尊敬的殿下,我们西戎和晋国是往来邦交之国。如今我国的皇帝陛下登基大典举行在即,为表我国友好睦邻的诚意,太皇太后特派我来邀贵国使臣出席典礼。”
    程千叶依照国礼同他应酬往来。
    并设宴款待了作为使臣的他。
    宴席之上,没藏裴真目光在列席之人中四处搜寻。
    末了,他开口问道:“数月之前,贵国的千叶公主出使我西戎,曾于在下有数面之缘。鄙人同公主相谈甚欢,很是投洽,不知今日侯爷可否请公主上殿一见?”
    程千叶面上笑盈盈的同他周旋,实着心中咬牙暗恨。
    张馥当初一身的伤,都是出至于此人之手。她今日甚至没让张馥参与这个宴席。
    这个仇,程千叶可不想揭过去,犬戎人入侵中原,踏破河山不提。更一度围困汴州,几乎让她折了俞敦素和程凤等全城军民。她迟早要和这些凶残的犬戎人算总账。
    但她面上却看不见一丝的不喜之色:“原来将军见过舍妹,可惜千叶她如今回了汴州,不在此处,倒是可惜了。”
    没藏裴真笑了起来:“公主的风采,不仅鄙人印象深刻,便是太皇太后她老人家,也夸赞不已。今次派我前来,一则是为邀请贵国观礼,二则却是为我国皇帝陛下,求娶贵国千叶公主为妻,至此两国永结秦晋之好,世代邦交往来,永不相犯。”
    没藏裴真的话一说完,就听见啪的一声响,大殿本来还算活络的气氛瞬间为之一静。
    他抬起头,看见坐在对面的墨桥生重重地放下酒杯,正狠狠地瞪着他。
    “怎么了,墨将军?难道我国的皇帝陛下,还配不上公主的身份吗?”没藏裴真冷冷道。
    墨桥生慢慢站起身来。
    程千叶开口阻止:“太皇太后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惜舍妹已有了婚约,倒是辜负了她老人家的一份心意。还望将军回国之后,代为转达我的歉意。”
    “公主有了婚约?”没藏裴真皱起眉头,“这莫不是侯爷的推诿之词?我来晋国之前,也曾打听一二,未曾听闻公主有过婚约,只不知公主许配的是哪国的豪杰?”
    程千叶笑了:“我就一个妹妹,母亲不忍心她远嫁。是以在自己国内择一才俊配为驸马。此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正在这大殿之上。”
    程千叶环顾了四周,目光落在墨桥生的身上。
    墨桥生初听见犬戎那十三岁的小皇帝,竟然胆敢求娶程千叶,心中义愤难平。后听见主公说公主早有了婚约,心中又是一阵失落。
    此刻,他看见了程千叶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突然就明白了程千叶接下来要说的话。
    他的心砰砰的跳了起来。
    果然,他看见程千叶一展袖,笑着宣布,
    “公主的未婚夫婿,正是这位墨桥生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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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不想设置这个,但是这篇的盗文比例实在太高了。
    ☆、首发
    修养了这么一段时日, 张馥的伤势已好得差不多。
    但程千叶考虑到他的身体, 很少劳动他, 但凡有事都尽量亲自到他的住所请教。
    张馥坐在桌边,接过萧秀端上来的茶, 微皱了一下眉:“主公来了, 怎么还沏这个, 去换密云龙来。”
    萧秀在张馥的腿上加盖了一张皮裘毯子,四处按得密实了,十分习惯的回复:“主公手中的自然是密云龙。但大夫交代了,先生且喝不得茶,只能喝这个。”
    张馥无奈的摇摇头, 只好举着手中的养生八宝茶,让着程千叶喝了一盏。
    “身体恢复的怎么样?这才初秋,先生就开始畏寒了吗?”程千叶关切的问。
    张馥笑了:“已经不妨事了,可能刚回来时的惨样,把小秀吓到了。搞得他过度紧张, 就是周大人来找我商议新政, 他都要盯着看着,不让人家呆得太久, 十分下我的颜面。”
    “子溪他就是个工作狂, 一做起事就没日没夜的通宵达旦, 我尚且时常要劝他。张卿你切不可学他。”程千叶转头看萧秀,“干得很好,继续这样管着你家先生, 一切以他的身体为优先。”
    张馥摇头叹气:“主公你莫要再纵着他。”
    萧秀却丝毫没有骄纵的模样,他叉手行了个礼,稳重而规矩的退了下去。
    程千叶看着那退到门外,持剑侍立的身影。
    这位曾经秀丽柔媚,只会围着她冒粉红泡泡的少年,不知何时就迎风而长,成长为了这样一个坚韧而勇敢的男人了。
    “小秀经此一事,真是成长了不少。和当年简直判若两人。这都是张先生你教导有方啊。”程千叶感慨道。
    张馥同样看着门外的身影:“他能有今日,真应该谢的是主公留给他的机会。当初,如果是我在肖瑾的位置上,我可能不会留他一命。”
    他说的是当时萧秀发现了程千叶的身份,本该处死,但程千叶却留了他一命之事。
    程千叶回想往事,也十分感慨,那时候的一念之仁,并没有白费。
    张馥的目光转向程千叶,低首为礼:“主公慧眼独具,待人以诚,总能不拘一格用人才,实在是令人叹服。臣近日有幸结识了周子溪大人,周公当真是一位旷世奇才。听闻他竟是主公在奴隶市场寻回,馥实觉不可思议。从俞敦素到墨桥生,再到他。有时候,臣还真是不得不服主公的眼力和气运。”
    程千叶有些不好意思,在这方面,她可是做了弊,当不得张馥夸奖。
    张馥转了个话题:“微臣听说,主公当众宣布选墨桥生为驸马?”
    “啊,对,我就是为了这事来的。”程千叶说道,“没藏裴真在大殿之上直接提出联姻的请求,我不想让他们过度的把注意力集中在程千叶这个身份上。想当场就断了他们的念头。所以来不及和你商量。”
    张馥默默看着她。
    程千叶大方的道:“当然,我确实也是喜欢墨桥生。”
    “可是,公主这个身份……”张馥拧紧了眉头。
    “我知道的,你不用说了。”程千叶抬手打断了他的话,“这个身份确实不合适留着,等我们回了汴州,过一段时间,就让她‘病逝’。”
    她露出了一丝苦涩的笑:“既然我们注定不能公开,那就占个名分,也算寥作安慰。”
    张馥不说话了。
    主公在他面前豪不掩饰的露出了低落的情绪。
    开诚布公的同他讨论自己的私事,是对他这个臣子的一种信任和亲近。
    他心中有些踌躇,他知道主公想保留着公主的身份,如果谨慎谋划,他也不是不能做到。
    但实际上他心中对墨桥生很是不放心。
    此人出身虽然微贱,却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非常有天赋的领军人才。
    在主公的信任下,假以时日,他必能成为军中柱石。
    其实主公不论宠幸多少男子,对他张馥来说都不是问题。但若是独宠这样一个手握兵权的大将,却并非国家之幸。
    秋收时分,
    程千叶留下贺兰贞镇守郑州城。
    自己带着一应文臣武将及部分兵马,从郑州返回汴州。
    大军开拔之前,贺兰贞拉上几个相熟的兄弟喝了一顿酒。
    几杯黄汤下肚,他揽住墨桥生的脖子道:“可以啊,兄弟。主公真是看重你,竟然招你为驸马。”
    墨桥生的面色微微泛红。
    “你不必担心,千叶公主虽然地位尊崇。但我也曾有幸见过姝颜,那真是一位温和知礼,美丽端方的公主。”贺兰贞在他肩上打了一拳,“你小子艳福不浅啊。”
    座上的一位将军起哄道:“墨将军亲去镐京接回公主,想必就是在那一路上得了公主的青睐。主公这才赐的婚。早知有如此好事,当初我们就是抢破头,也要同墨将军挣着去啦,哈哈哈。”
    贺兰贞不干了:“你先撒泡尿照照你自己的样子,就你那张脸,别说把公主从镐京接到汴州,就是把公主从天南接到地北,人家也看不上。”
    “桥生,我虽然留守郑州,但你和公主大婚之日,却不能忘记兄弟我,到时候我必上奏主公,请他同意我回去喝你们的喜酒。”
    俞敦素开口劝道:“贺兰兄,犬戎虽然败在我们手中两次,但却并不是好对付的。郑州是我们和犬戎的屏障,你独守此地,切忌慎之又慎。”
    贺兰贞正喝在兴头上,胡乱点头称是。
    此刻酒酣畅快,气氛正浓。
    俞敦素不想说多了少了大家的兴致。
    许久以后,他回想起今日这一刻,依然深恨自己没有再多提醒一些。
    回到汴州以后,
    程千叶做出了一个重要的决定。
    把晋国的首都,从绛城迁往汴州,正式改汴州名为汴京。
    这无疑是在绛城那些老牌的世家贵族中炸开了一颗惊雷,遭到了那些朝臣们的剧烈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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