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婆子忙道:“奶奶这般说可不要折煞奴才们吗。”
    杜若知道自己说什么也没用,开口道:“多多呢?”
    婆子:“小少爷稀罕演武厅,进去了便不舍得出来,大爷便吩咐小少爷安置在演武厅旁的宝树轩,挑了两个小厮,四个家仆跟着,是陆管家亲自挑的,是最稳妥的。”
    杜若:“我去瞧瞧。”站起来要往外走,两个婆子扑通跪在地上:“奶奶,大爷刚吩咐下来,若奶奶出了这个院子,就打断老奴二人的腿。”
    杜若坐了回去,摆摆手:“起来吧,以后别动不动就跪的。”
    两个婆子站了起来,度量着杜若的脸色低声劝道:“大爷对奶奶的心,奴才们五年前就瞧出来的,只奶奶软着些,大爷最疼奶奶。”
    杜若冷笑了一声:“他对我什么心,把我关在这儿随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婆子:“奶奶,老奴斗胆说句话,这女人家不就图个疼自己的男人吗,况如今奶奶还有小少爷傍身,咱们陆府虽说有两房,二爷自不必说,大爷虽有几房姬妾,这些年却都无所出,大爷这些年可没少为这个发愁,如今奶奶这儿得了一位小少爷,可不是老天注定的福气吗,慢说大爷对奶奶的心,就是看在小少爷的份上,也必会好好待承奶奶。”
    杜若:“怎么叫好好待承,把我关在这儿给他做小妾,虽说二爷去的早,好歹我以前还是明媒正娶的二奶奶,府里正经的主子,如今却沦落成了小妾,我这不是越混越回去了吗。”
    两个婆子被她噎住,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只是彼此看了一眼低下头不吭声了。
    杜若也不想为难她们,挥挥手:“好了,你们下去吧,让我自己待会儿。”
    等两个婆子退了出去,杜若支着脖子想了想,陆景天不让自己出去,不过是想让自己服软,这个手段他以前已经用过一次,自己熟悉的紧。
    杜若有些理解不了陆景天,以他的地位要什么女人没有,何必非跟自己过不去,在将军山那会儿图一时新鲜刺激还说的过去,这一晃五年都过去了,新鲜劲儿早过去了,若说为了多多,如今多多已经进了陆府,自己并不反对多多认祖归宗,当然,事到如今自己反对恐怕也没用。
    多多都回来了还跟自己如此较劲儿做什么,杜若可不会自作多情的觉得他喜欢自己喜欢到非要跟自己纠缠,若说是因为五年前两人那段还算和谐的床上关系,让他食髓知味刻骨铭心,杜若真不信,就刚才那一眼就能看出,他府里那些姬妾,没一个善茬儿,就那个额头长了一颗美人痣的那位,无论眉眼间的风情还是妖娆的身段,都不是自己能比的,且那样的风流媚态想来不是什么良家女子,说不准就是哪个青楼的头牌。
    人家可是修炼炕上功夫的专家,哪是自己这样看了两本小黄文的水准,肯定能把男人伺候的舒坦之极,尤其陆景天这种时不时就发情的禽兽,府里放着这么多**的尤物不使,非跟自己这颗不起眼的黄花菜折腾个什么劲儿。
    杜若撑着脖子,在旁边的水盆里照了照,虽说是有几分姿色,像自己这样的姿色若是在山沟乡屯里,兴许还能混个村花沟花什么,在陆府,就刚自己进来的这么一会儿功夫,遇上的丫头,就有好几个比自己强的更遑论那些姬妾了,要是真想干那事,招呼一声,左拥右抱的还不是想怎么快活怎么快活。
    正想着,忽听院外好像有喧闹声,接着便听见一个女声道:“以往我跟二奶奶最是投脾气,如今二奶奶回了府里,我若不来见个礼说句话,岂不辜负了往日的情分。”声音带着特有的吴侬软语的味道,听在人耳朵里骨头都有些发酥,想来是陆景天那些姬妾之一只不知是哪个。
    杜若眼睛眨了眨,倒是想出一个主意来,站起来走了出去,外头的婆子一见她出去,又要跪下拦着,杜若道:“我不出去,只是听见外头有说话声,说是过往与我最投脾气的,想是故人,怎么也得见见才不失礼。”
    第47章 后院的女人
    婆子听她说不出去也不好再拦, 杜若走了过去, 见院外果然是大门外见过的那个额头长了一颗美人痣的女人, 肤色白皙媚骨天成,眉梢眼角皆是风情, 着实是位不可多得的尤物。
    见杜若出来, 那妇眸光一闪叹了口气:“当日听说二奶奶被大爷送去山上守墓, 奴家可担心了,想着那荒郊野岭的,二奶奶一个人可怎么过活啊。”说着掏出帕子按了按眼角, 一副伤心难过的样子儿。
    这表演的也太浮夸了, 根本不走心, 且一口一个二奶奶, 根本是故意提醒自己的身份, 杜若目光闪了闪:“你是……”
    女人疑惑的看着杜若,杜若咳嗽了一声:“我病了一场 , 前头许多事便不记得了。”
    女子愣了愣:“你是说你不认得我?”
    杜若点点头:“不认得, 不过, 瞧着姐姐倒有几分面善,刚又听姐姐说曾与杜若最投脾气, 想来交好,姐姐若无事, 进屋叙话吧。”
    这正是女子的目的, 想她在府里苦熬了这么多年, 前些年还偶尔能见着大爷, 可自打五年前,杜氏因勾引将军未遂被送到山上守坟之后,大爷连陆府都极少回了,即便回也只在前院,那脚再没往后院迈一下。
    虽如此,因大爷性子冷,自来便不大近女色,进后院也是为了求子嗣,这是后院女人都知道的,故此,倒也没觉得什么,谁想后来狩猎大会的时候忽然从外头带回来一个,她们忙赶出去想瞧是什么绝色美人,勾的大爷亲自带回了府,哪知大爷把人裹在斗篷里从府外直接抱了进去,模样长相全没瞧见,待想寻机会探看,不过一晚上,转过天大爷就带着去了郊外的狩猎场,只是隐约听见洒扫的婆子私底下八卦说,大爷回来的那一晚上,夜里折腾了好几回,直到天亮才消停。
    男人就一个,都眼巴巴盯着呢,这些事儿最是敏感,立马就警惕了起来,大家伙都不得宠也就罢了,如今忽然来了一个大爷如此着紧的,不亚于在后院投了一颗□□,没有不忐忑的,若这位进了府,她们岂不更没指望了。
    后来却没见大爷把人带回来,不管什么缘故,后院这些女人终是松了口气,正琢磨打点起手段,等大爷来的时候好伺候,哪想大爷竟住到了山上去,别说后院,连陆府都不怎么回来了,这一晃五年,陆府后院的女人有一个算一个都成了怨妇,如今好容易大爷回来了,急忙翻箱捣柜的寻衣裳收拾,用心装扮了出来迎候,哪想大爷却带回来个女人,且这女人还生了儿子。
    谁都知道,陆家这一代子嗣无继,大爷虽因战功封了将军光宗耀祖,可原配夫人早逝,并未留下一男半女,二爷不中用,是个病身子,眼瞅不行了,忙着娶了个媳妇冲喜,谁想新媳妇刚过门还没洞房就忙忙的赶着见阎王去了,要是大爷生不出子嗣,陆家就断子绝孙了,可换句话说,若是谁肚子争气,生个儿子出来,就凭着儿子,后半辈儿也安稳了。
    所以后院这些女人前些年没少捣鼓生子的秘方,却没一个成的,这五年就更不消说了,大爷连后院的门都不迈一脚,就算再灵的秘法,没男人有个屁用。
    这忽然就蹦出个三四岁的小少爷来,把陆府后院的一个女人都给惊住了,可更惊的是,小少爷的娘是府里先头因勾引大爷未遂被送上山守墓的二奶奶。
    后院的女人惊过去之后,便想到这大伯子跟弟媳妇生儿子,可是一桩大大的丑事,当初杜氏不就是因为勾引大爷未遂不想丑事传出去才把人送到山上去的吗,如今大爷把人这么带回来,还安置到自己屋里,这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啊。
    可大爷就这么做了,后院的女人拿不准大爷的心思,便撺掇了丽姬过来探听消息,这丽姬知道后院的女人都没按好心,怕触怒大爷不敢来,她也怕,但她却不怕杜若。
    杜氏是陆家二爷冲喜的媳妇,因没冲了喜,颇不受老夫人待见,性子又软,虽占了主子的名头,可杜府没一个把她当主子看待,这样一个软的没脾气的废物,竟然真勾上了大爷,还生了儿子,被带回陆府,若非亲眼所见,打死丽姬也不会相信,即便亲眼看见了也不信,必须得亲自来看看,而且丽姬对自己相当有自信的。
    她本是教坊司的舞姬被皇上赏给将军的,容貌身段都是万里挑一,在陆府这些姬妾中更是拔了头筹,根本没把别的姬妾看在眼里,更何况这个软趴趴的杜氏,就算杜氏有几分姿色,可跟自己也没法比,加之三脚踹不出个屁,一点儿风情也没有,自己跟杜氏摆在一起,只要是男人绝不会看杜氏一眼。
    正是因为这种迷之自信,所以丽姬来了,一是好奇杜氏怎会有这样的手段二是想着没准能撞上大爷,若是撞上大爷,自己跟杜氏两相对比之下,说不准自己就能得宠。
    谁想,到了门口却进不去,小厮把着门说大爷吩咐下了,不许闲杂人等打扰,丽姬气不过跟小厮纠缠了几句,正遗憾今儿白打扮了一番,不想杜若自己出来了。
    说实话,对于眼前的杜氏,丽姬颇觉陌生,虽说眉眼还是那样儿,可那气韵却像变了一个人,以前的杜氏走路都是低着脑袋,一个月说话也超不过三句,胆小如鼠,根本不可能这么抬头看自己,更遑论跟自己说话了。
    而且竟不认得自己,丽姬一开始以为杜若是装的,可她看着自己的目光的确非常陌生,不过这都不打紧,重要的是,她邀自己进去叙话,只要进去了,就有机会见到大爷,大爷便会知道自己容貌比杜氏好看,身段比杜氏妖娆,总之哪儿哪儿都比杜氏好。
    打了这个主意,走了进去,跟杜若东拉西扯的叙说根本不存在的旧日情份,本来还担心杜若戳破,可谁知这位竟顺着她的话头,那样子,有那么一瞬丽姬都疑心自己跟杜氏真有交情了……
    第48章 再生个儿子
    这么多年过去了, 对于子嗣陆景天已经没那么在乎了, 却在这时候忽然钻出个小家伙来, 他是自己的骨血幻化而成,他与自己骨血相通, 是自己在这个世上最亲最近的人, 看见了多多, 他才知道自己并非不在乎,他想有个儿子,像多多一样的儿子。
    即便自己并未看着他出生, 也错过了这几年的成长, 但他们是父子, 父子天性从第一眼看见小家伙的时候, 便不由自主想亲近。
    而刚才在演武厅多多举着小弓, 箭箭中靶,引得侍卫们一阵喝彩, 自己虽未说什么, 却从心里觉得骄傲, 自己教他打拳,只一遍, 小家伙便学的有模有样,这是他陆景天的儿子, 每每想到这些, 他便觉得自己的人生圆满了。
    不, 并无圆满, 陆景天想起那个五年前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逃了,找了整整五年才找到,还要用儿子胁迫才回来的女人,微微皱了皱眉,本来这五年里想过许多找到她以后如何如何,可她生了儿子,自己有后了,这一件就把所有的不是都掩住了,他可以不计较她五年前的逃跑,因为她是自己儿子的娘,是他的女人。
    一想到此,恍惚那些床笫上的缠绵,在脑子里闪过,心里猛然窜起一股躁火,这股躁火窜起来瞬间便沿着血脉冲到四肢百骸,他想要那个不老实不听话的小女人,那个勾引了自己却又莫名逃了大小妖精,他想的瞬身发疼,恨不能立即便冲到屋里把那女人按在榻上……
    这么想着脚下迅疾如风,不过瞬间便迈进了院子,守门的正望着屋里,搓着手琢磨一会儿怎么跟大爷回话儿呢。
    大爷走的时候一脸阴沉的交代不许二奶奶出去,可谁想丽姬跑了来,他们依着大爷的令拦了丽姬,谁想二奶奶却走了出来,邀了丽姬进屋叙话,就瞧那亲热劲儿,不知道还真以为两人是姐妹儿呢。
    大爷一贯不喜女色,以前便不大进后院,自打沾上了二奶奶,更是一步都没往里迈,后院的姬妾当了五年的活寡妇,好容易盼着大爷回了府,使唤手段趁机在大爷跟前儿露面也在情理之中,来这儿寻二奶奶明摆着是打的幌子,其实是想勾大爷,尤其这丽姬是后院里最出挑的,哪甘心守活寡啊。
    按照常理,二奶奶见了这位就算不看成冤家,也绝不该是如今这般一副姐妹情深相投相契的样儿,只觉告诉他,这不是大爷想看到的情景。
    正想着,就见大爷急匆匆走了过来,忙行礼:“大爷。”
    陆景天未理会他们,直接迈了进去,到了廊子上,正要进去,忽听里头一阵笑声,陆景天脸色陡然沉了下来,看向旁边的婆子:“谁在里头?”
    他的声音透出十分的冷厉,那婆子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回大爷,是,是……”
    “是,丽儿。”婆子未说完就被一个软媚的声音接了过去,接着帘子从里面撩开,丽姬扭着腰身从屋里走了出来,到了廊上站定,袅袅婷婷敛衽一礼:“丽儿给爷请安。”声音比刚才更软更媚,同时粉面微微抬起,送了一计结结实实的秋波过去。
    因帘子被婆子打了起来,从丽姬听见陆景天的声儿站起来走出去,到请安送秋波这一大套做下来,尽数落在杜若眼里。
    杜若从心里佩服,这才是狐狸精的最佳范本,这女人简直就是为了勾引男人而生的,举手投足眉梢眼角皆是风情,皆是一个目的,爬上陆景天的床。
    这样一个尤物,只要是男人没有不想啃一口的,尤其陆景天这样有事没事就发情的,以杜若对陆景天的了解,就算不至于立刻扑到直接上,也扛不了多会儿。
    杜若正琢磨两人**的要是烧上来,没准直接就在这儿比划上了,那自己是不是可以腾地儿了。
    正想着,忽陆景天开口了:“滚。”就这一个字却冷如冰刃,瞬间便划开了暧昧氛围,丽姬吓得一哆嗦,到底不甘心,待要再说什么 ,却想起大爷的脾气,顿时脸色一白,转身退了下去。
    杜若正支着下巴眼珠子一错不错的盯着外头看好戏,哪知好戏刚演到**便偃旗息鼓了,暗道没劲儿,还以为那个丽姬是勾人的千年狐狸精呢,谁想就这点儿道行。
    被陆景天一个滚字就吓跑了,实在没意思的紧。
    正想着却对上陆景天看过来的目光,这男人眼里仿佛有暗光,在夜色中闪动像即将引燃的火种,只要一点儿火星子就会汹汹的烧起来。
    杜若忽觉不妙,虽说五年了,可对这男人某些目光所代表的含义还是相当清楚的,毕竟太过记忆犹新。
    故此,杜若下意识站起来往里躲,进去了才想起里头是寝室,自己进来岂不是自投罗网,慌忙又往外跑,未出隔扇,就被陆景天给堵了回来,他一步步往前走,杜若一步步后退,直到摸到床架上镂刻的瓜瓞绵绵的缠枝花纹,便退无可退了。
    杜若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他扑了过来,把自己压在了绵软的床褥之中,接着大手探入她的腰间,杜若一激灵,急忙按住他的手:“你,你做什么?”
    陆景天眼里的火几乎要窜了出来,说话都有些紧绷的粗哑:“给我再生个儿子。”说着大手从她腰间探了进去……
    杜若愕然一瞬,怒了起来,什么跟什么就给他再生个儿子,当自己是母猪吗,拳打脚踢的挣扎起来,可陆景天自幼习武又曾征战沙场,真想用强,杜若哪是对手,三两下就把杜若的手脚制住了,却并未继续而是皱眉看着她:“你不乐意。”
    杜若恼怒非常:“我有病啊,乐意当母猪,你要实在憋不住想发,情,后院里有的是想当的母猪的,刚走的那个叫什么丽姬的,别说生一个就是生一窝她也乐意。”
    第49章 谁吃味了?
    陆景天脸色阴了下来, 眼里的火光明明灭灭的看了杜若半晌, 忽的低低笑了出来,他一笑杜若倒愣了,虽说两人打五年前就不清白了, 可这厮装的太好, 留给杜若的印象一直是任劳任怨有些憨实的蛮牛, 他人生的全部追究除了干活就是上炕,从没见他这么笑过。
    这一笑缓了他脸上的憨实劲儿, 露出那么几分倜傥的味道来, 倒把杜若看愣了, 杜若一愣的功夫,陆景天已经放开了她,侧身坐在她旁边:“这五年来我未进过后院。”
    杜若愕然:“你, 你跟我说这个做什么?”
    陆景天看向她:“你不用吃味儿。”
    杜若这才明白过来, 指着自己:“你不会以为我吃那个什么丽姬的醋吧。”
    陆景天挑了挑眉:“难道不是。”
    杜若:“当然不是。”见陆景天一脸不信,杜若笑了,笑的颇有些讽刺:“在檀洲的时候听人说我大宋的威武将军文韬武略用兵如神, 今儿才知道,原来自说自话的本事更大, 陆景天,我再说一遍, 我不喜欢你, 所以也不会吃味。”
    陆景天脸上的笑收了起来, 只留一片阴沉的暗色, 一伸手捏住杜若的下颚,抬了起来,让她跟自己对视:“我不管你乐意不乐意,既然生了我儿子,就是我陆景天的女人,伺候我天经地义。”
    杜若见他眼里的怒火,笑了:“大哥想让弟媳妇怎么伺候大哥。”
    杜若一句话更激起了陆景天脾气:“杜若我陆景天既然把你跟多多带回陆府,又何惧这些,多多是我陆景天的儿子,必要认祖归宗,你是多多的娘,就必须是我陆府的长房大夫人,我已让陆安去挑选吉日成礼。”
    杜若愕然看着他 :“你要娶我?”这厮疯了吧,大大伯子娶弟媳妇,到哪儿都是一桩荒唐事。
    陆景天:“你是多多的娘,我不想多多日后被人说三道四,至于身份好说,你当日嫁进来是冲喜,冲喜不成,遣回娘家再另行嫁娶便是了。”说着哼了一声:“与其动那些没用的心思,倒不如好好思量思量日后。”撂下话转身走了。
    陆景天走了,杜若想了许久,这五年在檀洲的生活,杜若对这个社会的生活已经相当熟悉,想在这里滋润的活着,身份尤其重要,而寡妇是这个社会的边缘人,尤其像她这样冲喜不成,死了丈夫又无子嗣依靠的寡妇,根本无法生存,自己之所以在檀洲安稳的过了五年,是因为士安。
    紫花村的人都认为她士安多多是一家三口 ,加之士安妙手仁心秉悬壶济世的慈悲心,给村子里的乡民看病,从不收诊费,而自己大方把种白芨的方法教给了村民,让村民有了获利的营生,士安细心体贴,当初刚到紫花村的时候,自己还有些奇怪被比人误会是夫妻之后,士安怎不辩驳,后来方知他的心意。
    如果自己嫁给陆景天虽是填房却也是陆府的大夫人,是正经有实权有地位的主子,虽说她并不想要什么实权,但社会地位却相当重要,有了社会地位才能过的自在,这就是现实,更何况,杜若也知道陆景天说的对,多多要在这个社会上生存发展,出身尤其重要,若在紫花村还罢了,哪里是宋辽边境异族人杂居之地,且她们又是在村里,都是乡民也没人在乎出身。
    可如今不一样,陆景天把他们带回了都城,他要让多多认祖归宗,多多便是陆家的长子孙,自己这个亲娘的身份便尤为重要,且不论出身至少名份要正。
    杜若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成为一个迂腐封建的古代人,为了名份嫁给一个男人,只能说母爱是伟大的,虽说当初怀多多的时候,并不想要这个孩子,但后来就不一样了 ,真正当了母亲之后,许多想法就会跟着变了,看着儿子从刚出生时候皱巴巴丑啦吧唧的小猴子,变成欢蹦乱跳活泼可爱的小家伙,她异常庆幸当初留下了这个孩子,所以作为母亲她也该儿子做点儿什么,尤其杜若看得出来多多有多喜欢陆景天,对于这个忽然冒出来的爸爸,毫无抵触情绪,这便是父子天性。
    而且,如果自己嫁给陆景天,就跟他有了同样的地位,也便有了可以谈判的筹码,不会像现在这样完全处于弱势。
    她们完全可以坐下来谈一下日后相处问题,夫妻有许多种,有恩爱激情的也有相敬如宾的,虽说有了多多,但杜若依然觉得她跟陆景天可以做一对相敬如宾的夫妻。
    想好了,杜若终于轻松了下来,一松心方觉肚子饿了,让婆子摆饭吃了,洗吧洗吧上床睡了。
    杜若想好了以后,睡得的格外香甜,而陆景天就没她样的好心情了,从陆府出来直奔御清堂来寻苏铭。
    苏铭刚收拾利落,今儿特意挑了一件颜色鲜亮些的袍子换上,正打算去杏花楼会佳人,前几日听人说杏花楼新来了一位头牌姑娘,叫娇娘,人如其名不禁生的娇,身段更娇,那小嘴里唱出的曲儿能勾人的魂儿,自从一挂牌,杏花楼的买卖那叫一个好,天天日头一落,杏花楼的大红灯笼一点起来,那些慕名而去的一窝蜂的往里挤都恨不能瞧瞧杏花楼这位娇娘怎么个娇法。
    偏生那杏花楼的老鸨子极会做生意,拿住了这个宝贝,更想出千百个赚银子的主意,其中一个便是今日的赏花宴,邀了都城中素来有名声的风流公子,去杏花楼赏花,作为素有风流之名的苏铭自然也收到了杏花楼的花贴,收拾好了正准备出门,陆景天却来了,死活拉着他吃起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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