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节
灵宝点了点头以示回应，目光却看向了向文楠的脸上，这位学长双眼凹陷，整个脸上都泛着青黑之色，确实是被阴物缠身的征兆。他的自杀，恐怕不是单纯的自杀。
然而，整个病房里，除了淡淡的阴气残留，什么也没有。
第106章
这样的阴气残留很淡, 一般医院里因为经常死人, 偶尔会有鬼魂徘徊不去，也会有类似的阴气残留。灵宝并不能确定, 是那阴物刚才在这间病房，还是这病房里本来就有的阴气残留。
要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最好的办法还是问当事人自己。
灵宝走到病床前坐下，抓住向文楠的手，为他注入了一些灵气, 驱散了困扰着他的阴气, 灵气在身体里转化为精气, 没多久，他便眼皮颤抖着慢慢睁开了眼睛。
“老向，你醒了！”他室友激动地道。
向文楠似乎还有些迷糊，看了看周围的环境, 声音很吃力地问道：“我怎么会在医院？”
“不在医院在哪里，你以为你去阴曹地府了吗？”他室友虎着脸骂道, “你说你小子，有什么事想不开说出来大家一起解决啊，还闹自杀，在寝室上吊, 跟个老娘们一样！”
“我……上吊？”向文楠很不解。
“对啊，你昨天晚上在寝室上吊, 可把我们吓坏了, 幸好及时发现！”
听到这话, 向文楠赶快拿过床头的手机，从屏幕中看到了自己脖子上那触目惊心的勒痕，脸色顿时变得很可怕。
“向师兄，能跟我说说，你这些天发生什么事了吗？”灵宝上前询问道。
向文楠这才发现站在病房的灵宝和古月，他对灵宝很有印象：“陆……陆师妹……”
说到这里，他猛咳起来，上吊后勒伤了他的声带，导致他说话特别吃力。灵宝将手放在了他的脖子上，向文楠便感觉火辣辣烧痛的喉咙逐渐舒缓起来，再开口，竟然就再无任何障碍，不由吃惊地看向灵宝。
古月上前道：“向师兄，要是你觉得有什么不对，就赶紧跟灵宝说吧，上次我遇到灵异事件，就全靠灵宝救我呢，她可厉害了！”
向文楠亲自体会到灵宝的不同寻常，顿时便信了古月的话，组织了一下语言，这才缓缓道：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遇到灵异事件了，但这事真的太诡异太恐怖了……”
事情要从五一前说起，向文楠已经大四，除了写论文便是在一家大型金融公司实习。他所在的金融公司，因为最近要开展活动，基本都是晚上十一点左右才下班。作为实习生，为了好好表现，以便将来留任，向文楠也一直是跟着正式员工一起加班的。
金融公司基本都不管住宿，作为一个只有实习工资的普通家庭出身的学生，他不可能在市中心住酒店，就只能每天搭着公交车回学校住宿舍。
公司扫地的中年大妈得知他每天都搭321路公交车回f大时，神神秘秘地告诉他：
“小向，那趟321公交邪乎得很呢，几年前我们小区有夜班工人搭那趟车的时候，就遇到过一件怪事，说是看到车上来了一个拄着拐杖穿着长衫的老头，他无意间发现那长衫老头的眼睛竟然没有眼珠子，整个眼睛都是白的，再一看他的脚掌竟然是向后的，觉得特别诡异，看到路边有公共厕所就赶紧要求下车。谁知道第二天便听说，那辆车出了车祸，上面的七八个乘客一个司机全都死得特别凄惨。所以啊，你要是坐那辆车，可得小心点！”
都市中一直有灵异末班公交车的各种版本传闻，但作为新时代的年轻人，向文楠是从不相信这些无稽之谈的，完全没把这当回事。
五一前的那一天晚上，他下班下得特别晚，都已经接近十二点了，他当时没注意，走出公司大门没多远，本来准备咬牙打车回学校，哪知竟然看到了他惯常搭的321路公交车正好开过去。他赶紧追了上去，气喘吁吁地才赶上了车。
一路低着头跟同事同学聊天，直到走了五六个站，他才发觉不对劲。321路的末班车11点从起点站发车，到他公司门口那个站时，一般是11点15分11点20分，可今天他出公司的时候都已经快12点了，怎么还会有321呢！
他走到前排去问司机，司机却一路开着车，什么话也不说。直到路过一个路灯特别亮的地方，他才惊悚地发现一件事，车上除了他以外的所有乘客，不管是站着的还是坐着的，脚掌都是向后的。想到那个扫地阿姨讲的恐怖故事，他赶紧要求了下车。
谁知道回了宿舍后，就经常出现幻觉，晚上起来上厕所的时候，时不时就会看到镜子里有一个穿着长衫的老头，有时候还在他被子里发现一根木质的拐杖，或者睡着睡着听到宿舍里响起那种很拖沓的脚步声。
他经常是被吓出一身冷汗后，仔细一看，发现什么也没有。后来他就时不时感觉自己像是会丧失一段时间的记忆一样，他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同学和同事，对他的态度都疏远起来。
这一次得知自己竟然上吊自杀，他更是觉得浑身发寒，他对这些一点印象都没有！
听向文楠说完，灵宝基本已经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先恐吓，后附身，是厉鬼们的一般套路。当他们缠上那个人后，便会想法设法降低人身上护体的阳气，人的身体情况差，恐惧情绪太旺盛，都是削减阳气的好途径，一旦阳气薄弱了。他们便能伺机附身，直到杀死这个人为止。
“不用害怕，你只要片刻不离身地戴着这张符，以后便不会有事了。”灵宝取出了一张平安符给他，这符能防止意外伤害，也能预防邪祟侵扰，很适合向文楠现在的情况。
向文楠半信半疑地接过来，不知道为什么，拿到符就突然觉得安心了不少。
第二天出院之后，果然就再也没有看到过什么奇怪的幻象，也不再有记忆断片的情况了。
灵宝原以为这只是个意外，毕竟以前是没听说过这321路公交车真正出什么事的。却没想到，一个星期后，向文楠脸色发白地找到了她：
“陆师妹，我同事他也自杀了！”
这一次是真的死了人。
他们是直到这个同事三天没来上班，也没跟公司请假，找到他的出租屋时，才发现这个同事吊死在了老式出租屋的大吊扇上。
他们一开门，那同事就连尸体带吊扇一起摔下来了。用来上吊的是一双鞋子的鞋带，承重的是吊扇，一百多斤的男人，按常理说吊扇是根本承受不起的，但事实上人却就是这样吊死了。
当初的向文楠，也是拿寝室的网线在挂在寝室中央的风扇上的吊，据救下他的室友们说，他脚下连凳子都没有，根本不知道他是怎么把自己吊上去的。
“那个同事他也经常是乘坐321路公交车回家的，所以我想，他会不会也跟我一样？”向文楠道。
灵宝敛眉思考了一会，同样的321路公交车，同样的上吊方式，确实有可能是遭到了同一个鬼魂的袭击。
“他平时有没有表现出什么异样？”
向文楠摇头：“这个同事平时比较内向，一直独来独往的，所以大家都没注意到。”
“尸体现在在哪里？”灵宝问道。
现在，要知道具体情况，只能招魂问死者了。招魂最好是有尸体或者骨灰的。
“被警方带走了，具体放在哪里我也不知道。”
“那我先去警察局问问吧。”她需要找那死者的鬼魂做最后的确认。
向文楠有些不解，警方也觉得这案子有些离奇，正在大力调查，尸体是不会给平常人接触的，调查进度也不会轻易透露，陆师妹到警察局问了又有什么用呢。
然而，来到警察局，他很快就有了答案。
灵宝来到警察局，就直奔行政楼而去，来到其中的特勤处处长办公室，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跟警方徽章有点类似的小本本递给对方，原本想指责他们乱闯行政区的特勤处处长，顿时脸色大变，态度变得十分恭敬：
“不知领导有什么需要我们协助的？”
领导？这是处长办公室吧，处长把陆师妹叫领导？！
这师妹到底什么来头？向师兄被惊呆了。
他哪里知道，灵宝也是第一次用这证件。神秘事务管理局的局长告诉她，拿着这证件就能调动地方行政力量，没想到还真的挺好用。
灵宝说明来意，特勤处处长立刻在系统里查询了一番，然后联系了案件负责人，不多一会，便有刑侦系统的警员来到了办公室。
“这是国安的陆长官，关于王智龙离奇自杀一案，有些事情需要咱们局里协助，你带她去看看王智龙的尸体，陆长官有什么需要，你都要全程配合。”
王智龙便是向文楠那位自杀的同事。
于是，灵宝和向文楠便被那警员领到了区上的殡仪馆里，调出了王智龙的尸体。
冷藏库里的尸体，已经冻得僵硬，灵宝拿出一张符纸，画了一张引魂符，往尸体上一扔，开始施展引魂术。
然而，十多分钟过去，符纸上没有任何变化。灵宝在室内也没看到鬼魂出现。
鬼魂的速度不是常人可比，有尸体为媒介，就算再遥远的距离，十多分钟也足够把他召唤过来了。
这引魂术非比寻常，连已经被收入轮回通道的鬼魂，也能暂时借调。
但这鬼魂没来。
便只有一个可能性，王智龙的魂魄，已经不存于世。
普通人被鬼魂所杀，连魂魄都不存于世，若真是如此，事情就很不简单了。
这让灵宝不由想起了曾经的炼鬼门。难道是还有炼鬼门的余孽在作怪吗？
短短十几天，已经连续有两人遭到袭击，若不早些找到罪魁祸首，恐怕还会有不少普通人遇害。
“看来，我们得亲自去探一探这321公交的末班车。”
第107章
灵宝向来是说做就做的, 当天晚上，便去向文楠公司门口, 等待那辆321的末班车。
到底是自己的事情, 向文楠不放心她一个人, 便也陪着一起等。然而，一直等到晚上十二点钟，也没等到什么末班车。
第二天也依然如此。
第三天, 灵宝意识到了一些问题：
“向学长, 你今天把平安符拿下来。”
不仅如此, 灵宝自己也在身上贴了一张敛息符, 完全遮掩住自己身上的灵气。
她接触鬼怪算是比较多的了, 已经有了很多经验，有的鬼怪能感应神识，有的能感应到修行者身上的灵气, 所以他们要完全伪装成普通人才行。
为了提高成功率，她还在向文楠身上增添了些许阴气。
“陆师妹，我怎么感觉有点冷呢！”向文楠倒是很敏感。
“冷是正常的, 我也冷。”灵宝若无其事地道。等他们成功抓到了鬼，她再给他驱散阴气，补充些灵气就不会有任何损伤了。
11点20分，一辆321路过, 向文楠要去拦车, 灵宝拉住了他, “这辆不是。”
一直等到11点50分, 前方传来了公交车庞大身躯行驶在马路上的沉重声音，以普通人的眼光看来，那车有些看不真切，而灵宝却知道，那缭绕在上头的雾全都是阴森森的鬼气。
“来了！”
向文楠有些紧张地站在站牌处对着公交车招手。
车子在他们面前停了下来。
在向文楠眼里，这辆公交车里或坐或站至少有十个乘客，看起来和一般的深夜班公交车没有任何区别。有灵宝在他身边，他还是比较放心的，于是他大着胆子上了车。
却不知在灵宝看来，这完全是一辆车头车身都凹陷破烂，锈迹斑斑的公交车，里面没有任何一个人，连司机都没有，却在自动行驶着。
看向文楠神色还算正常，她便知道车上是有一定幻术的。
装作什么也没发现的样子，她和向文楠一起坐上了车。
车子一路行驶，三个站后，才停了下来，上来了一个穿着长衫的拄着拐杖的老头。
坐在灵宝对面的向文楠，浑身紧绷了起来，用手机给灵宝发了条信息：“就是他！”
灵宝仔细打量着这老头，身上穿着有年代感的长衫，拄着拐杖，皮肤干枯，眼球是两个空空的黑洞，这应该是他不用幻术的情况下，尸身呈现出的真实状态。
看这尸身状态，就知道是有些年代的老鬼了，也难怪能甄别出修者的气息。
鬼物身上的孽债瞒不过灵宝的眼睛，她一看便知道这鬼是杀了不少人的，并且魂体呈现出一种非同寻常的密度。所以，他不仅是杀了人，还吞噬了被害者的魂魄。
和曾经的炼鬼门豢养的那些鬼魂，还真是十分相似了。
若的确是炼鬼门的余孽，那是必须要把人抓出来的，不然还不知道他们要弄出多少这样以杀人吞噬魂魄来为他们提升修为的杀人机器。
然而，整个病房里，除了淡淡的阴气残留，什么也没有。
第106章
这样的阴气残留很淡, 一般医院里因为经常死人, 偶尔会有鬼魂徘徊不去，也会有类似的阴气残留。灵宝并不能确定, 是那阴物刚才在这间病房，还是这病房里本来就有的阴气残留。
要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最好的办法还是问当事人自己。
灵宝走到病床前坐下，抓住向文楠的手，为他注入了一些灵气, 驱散了困扰着他的阴气, 灵气在身体里转化为精气, 没多久，他便眼皮颤抖着慢慢睁开了眼睛。
“老向，你醒了！”他室友激动地道。
向文楠似乎还有些迷糊，看了看周围的环境, 声音很吃力地问道：“我怎么会在医院？”
“不在医院在哪里，你以为你去阴曹地府了吗？”他室友虎着脸骂道, “你说你小子，有什么事想不开说出来大家一起解决啊，还闹自杀，在寝室上吊, 跟个老娘们一样！”
“我……上吊？”向文楠很不解。
“对啊，你昨天晚上在寝室上吊, 可把我们吓坏了, 幸好及时发现！”
听到这话, 向文楠赶快拿过床头的手机，从屏幕中看到了自己脖子上那触目惊心的勒痕，脸色顿时变得很可怕。
“向师兄，能跟我说说，你这些天发生什么事了吗？”灵宝上前询问道。
向文楠这才发现站在病房的灵宝和古月，他对灵宝很有印象：“陆……陆师妹……”
说到这里，他猛咳起来，上吊后勒伤了他的声带，导致他说话特别吃力。灵宝将手放在了他的脖子上，向文楠便感觉火辣辣烧痛的喉咙逐渐舒缓起来，再开口，竟然就再无任何障碍，不由吃惊地看向灵宝。
古月上前道：“向师兄，要是你觉得有什么不对，就赶紧跟灵宝说吧，上次我遇到灵异事件，就全靠灵宝救我呢，她可厉害了！”
向文楠亲自体会到灵宝的不同寻常，顿时便信了古月的话，组织了一下语言，这才缓缓道：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遇到灵异事件了，但这事真的太诡异太恐怖了……”
事情要从五一前说起，向文楠已经大四，除了写论文便是在一家大型金融公司实习。他所在的金融公司，因为最近要开展活动，基本都是晚上十一点左右才下班。作为实习生，为了好好表现，以便将来留任，向文楠也一直是跟着正式员工一起加班的。
金融公司基本都不管住宿，作为一个只有实习工资的普通家庭出身的学生，他不可能在市中心住酒店，就只能每天搭着公交车回学校住宿舍。
公司扫地的中年大妈得知他每天都搭321路公交车回f大时，神神秘秘地告诉他：
“小向，那趟321公交邪乎得很呢，几年前我们小区有夜班工人搭那趟车的时候，就遇到过一件怪事，说是看到车上来了一个拄着拐杖穿着长衫的老头，他无意间发现那长衫老头的眼睛竟然没有眼珠子，整个眼睛都是白的，再一看他的脚掌竟然是向后的，觉得特别诡异，看到路边有公共厕所就赶紧要求下车。谁知道第二天便听说，那辆车出了车祸，上面的七八个乘客一个司机全都死得特别凄惨。所以啊，你要是坐那辆车，可得小心点！”
都市中一直有灵异末班公交车的各种版本传闻，但作为新时代的年轻人，向文楠是从不相信这些无稽之谈的，完全没把这当回事。
五一前的那一天晚上，他下班下得特别晚，都已经接近十二点了，他当时没注意，走出公司大门没多远，本来准备咬牙打车回学校，哪知竟然看到了他惯常搭的321路公交车正好开过去。他赶紧追了上去，气喘吁吁地才赶上了车。
一路低着头跟同事同学聊天，直到走了五六个站，他才发觉不对劲。321路的末班车11点从起点站发车，到他公司门口那个站时，一般是11点15分11点20分，可今天他出公司的时候都已经快12点了，怎么还会有321呢！
他走到前排去问司机，司机却一路开着车，什么话也不说。直到路过一个路灯特别亮的地方，他才惊悚地发现一件事，车上除了他以外的所有乘客，不管是站着的还是坐着的，脚掌都是向后的。想到那个扫地阿姨讲的恐怖故事，他赶紧要求了下车。
谁知道回了宿舍后，就经常出现幻觉，晚上起来上厕所的时候，时不时就会看到镜子里有一个穿着长衫的老头，有时候还在他被子里发现一根木质的拐杖，或者睡着睡着听到宿舍里响起那种很拖沓的脚步声。
他经常是被吓出一身冷汗后，仔细一看，发现什么也没有。后来他就时不时感觉自己像是会丧失一段时间的记忆一样，他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同学和同事，对他的态度都疏远起来。
这一次得知自己竟然上吊自杀，他更是觉得浑身发寒，他对这些一点印象都没有！
听向文楠说完，灵宝基本已经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先恐吓，后附身，是厉鬼们的一般套路。当他们缠上那个人后，便会想法设法降低人身上护体的阳气，人的身体情况差，恐惧情绪太旺盛，都是削减阳气的好途径，一旦阳气薄弱了。他们便能伺机附身，直到杀死这个人为止。
“不用害怕，你只要片刻不离身地戴着这张符，以后便不会有事了。”灵宝取出了一张平安符给他，这符能防止意外伤害，也能预防邪祟侵扰，很适合向文楠现在的情况。
向文楠半信半疑地接过来，不知道为什么，拿到符就突然觉得安心了不少。
第二天出院之后，果然就再也没有看到过什么奇怪的幻象，也不再有记忆断片的情况了。
灵宝原以为这只是个意外，毕竟以前是没听说过这321路公交车真正出什么事的。却没想到，一个星期后，向文楠脸色发白地找到了她：
“陆师妹，我同事他也自杀了！”
这一次是真的死了人。
他们是直到这个同事三天没来上班，也没跟公司请假，找到他的出租屋时，才发现这个同事吊死在了老式出租屋的大吊扇上。
他们一开门，那同事就连尸体带吊扇一起摔下来了。用来上吊的是一双鞋子的鞋带，承重的是吊扇，一百多斤的男人，按常理说吊扇是根本承受不起的，但事实上人却就是这样吊死了。
当初的向文楠，也是拿寝室的网线在挂在寝室中央的风扇上的吊，据救下他的室友们说，他脚下连凳子都没有，根本不知道他是怎么把自己吊上去的。
“那个同事他也经常是乘坐321路公交车回家的，所以我想，他会不会也跟我一样？”向文楠道。
灵宝敛眉思考了一会，同样的321路公交车，同样的上吊方式，确实有可能是遭到了同一个鬼魂的袭击。
“他平时有没有表现出什么异样？”
向文楠摇头：“这个同事平时比较内向，一直独来独往的，所以大家都没注意到。”
“尸体现在在哪里？”灵宝问道。
现在，要知道具体情况，只能招魂问死者了。招魂最好是有尸体或者骨灰的。
“被警方带走了，具体放在哪里我也不知道。”
“那我先去警察局问问吧。”她需要找那死者的鬼魂做最后的确认。
向文楠有些不解，警方也觉得这案子有些离奇，正在大力调查，尸体是不会给平常人接触的，调查进度也不会轻易透露，陆师妹到警察局问了又有什么用呢。
然而，来到警察局，他很快就有了答案。
灵宝来到警察局，就直奔行政楼而去，来到其中的特勤处处长办公室，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跟警方徽章有点类似的小本本递给对方，原本想指责他们乱闯行政区的特勤处处长，顿时脸色大变，态度变得十分恭敬：
“不知领导有什么需要我们协助的？”
领导？这是处长办公室吧，处长把陆师妹叫领导？！
这师妹到底什么来头？向师兄被惊呆了。
他哪里知道，灵宝也是第一次用这证件。神秘事务管理局的局长告诉她，拿着这证件就能调动地方行政力量，没想到还真的挺好用。
灵宝说明来意，特勤处处长立刻在系统里查询了一番，然后联系了案件负责人，不多一会，便有刑侦系统的警员来到了办公室。
“这是国安的陆长官，关于王智龙离奇自杀一案，有些事情需要咱们局里协助，你带她去看看王智龙的尸体，陆长官有什么需要，你都要全程配合。”
王智龙便是向文楠那位自杀的同事。
于是，灵宝和向文楠便被那警员领到了区上的殡仪馆里，调出了王智龙的尸体。
冷藏库里的尸体，已经冻得僵硬，灵宝拿出一张符纸，画了一张引魂符，往尸体上一扔，开始施展引魂术。
然而，十多分钟过去，符纸上没有任何变化。灵宝在室内也没看到鬼魂出现。
鬼魂的速度不是常人可比，有尸体为媒介，就算再遥远的距离，十多分钟也足够把他召唤过来了。
这引魂术非比寻常，连已经被收入轮回通道的鬼魂，也能暂时借调。
但这鬼魂没来。
便只有一个可能性，王智龙的魂魄，已经不存于世。
普通人被鬼魂所杀，连魂魄都不存于世，若真是如此，事情就很不简单了。
这让灵宝不由想起了曾经的炼鬼门。难道是还有炼鬼门的余孽在作怪吗？
短短十几天，已经连续有两人遭到袭击，若不早些找到罪魁祸首，恐怕还会有不少普通人遇害。
“看来，我们得亲自去探一探这321公交的末班车。”
第107章
灵宝向来是说做就做的, 当天晚上，便去向文楠公司门口, 等待那辆321的末班车。
到底是自己的事情, 向文楠不放心她一个人, 便也陪着一起等。然而，一直等到晚上十二点钟，也没等到什么末班车。
第二天也依然如此。
第三天, 灵宝意识到了一些问题：
“向学长, 你今天把平安符拿下来。”
不仅如此, 灵宝自己也在身上贴了一张敛息符, 完全遮掩住自己身上的灵气。
她接触鬼怪算是比较多的了, 已经有了很多经验，有的鬼怪能感应神识，有的能感应到修行者身上的灵气, 所以他们要完全伪装成普通人才行。
为了提高成功率，她还在向文楠身上增添了些许阴气。
“陆师妹，我怎么感觉有点冷呢！”向文楠倒是很敏感。
“冷是正常的, 我也冷。”灵宝若无其事地道。等他们成功抓到了鬼，她再给他驱散阴气，补充些灵气就不会有任何损伤了。
11点20分，一辆321路过, 向文楠要去拦车, 灵宝拉住了他, “这辆不是。”
一直等到11点50分, 前方传来了公交车庞大身躯行驶在马路上的沉重声音，以普通人的眼光看来，那车有些看不真切，而灵宝却知道，那缭绕在上头的雾全都是阴森森的鬼气。
“来了！”
向文楠有些紧张地站在站牌处对着公交车招手。
车子在他们面前停了下来。
在向文楠眼里，这辆公交车里或坐或站至少有十个乘客，看起来和一般的深夜班公交车没有任何区别。有灵宝在他身边，他还是比较放心的，于是他大着胆子上了车。
却不知在灵宝看来，这完全是一辆车头车身都凹陷破烂，锈迹斑斑的公交车，里面没有任何一个人，连司机都没有，却在自动行驶着。
看向文楠神色还算正常，她便知道车上是有一定幻术的。
装作什么也没发现的样子，她和向文楠一起坐上了车。
车子一路行驶，三个站后，才停了下来，上来了一个穿着长衫的拄着拐杖的老头。
坐在灵宝对面的向文楠，浑身紧绷了起来，用手机给灵宝发了条信息：“就是他！”
灵宝仔细打量着这老头，身上穿着有年代感的长衫，拄着拐杖，皮肤干枯，眼球是两个空空的黑洞，这应该是他不用幻术的情况下，尸身呈现出的真实状态。
看这尸身状态，就知道是有些年代的老鬼了，也难怪能甄别出修者的气息。
鬼物身上的孽债瞒不过灵宝的眼睛，她一看便知道这鬼是杀了不少人的，并且魂体呈现出一种非同寻常的密度。所以，他不仅是杀了人，还吞噬了被害者的魂魄。
和曾经的炼鬼门豢养的那些鬼魂，还真是十分相似了。
若的确是炼鬼门的余孽，那是必须要把人抓出来的，不然还不知道他们要弄出多少这样以杀人吞噬魂魄来为他们提升修为的杀人机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