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内一些闻不得榴莲味的那简直就是精神和身体的双重折磨,站在后面的一个小哥直接呕着跑了出去。
    好不容易等南邵诚废话完了,大家看向南休,南休优雅地擦了擦嘴角拉了拉一身骚包的红色皮衣站了起来开门见山地说道:“我下个月有个新剧要上,演的是个太监,叫《我和太后有个约会》,这个剧比较有内涵,讲的就是我一届太监如何把太后搞怀孕谋朝篡位的故事,还是比较励志的,建议大家去追一追。
    特别是咱们这两位优秀杰出的企业家,尽量帮我去单位里宣传宣传。
    另外本人长期承接各类代言,看在大家都姓南的份上,我可以给你们在市场价的基础上打个99折,海陆空都可以找我,另外你们要是对投资电影感兴趣的话…”
    底下已经一片膛目结舌的声音,大家都不知道这人哪里来的,南灏的儿子直接出声制止道:“这位,你好像跑题了吧?”
    南休桃花眼一扫朝他斜了过去:“这位?我是哪位?我是你五爷爷。”
    说完就看向南灏教育道:“不是我说你啊大侄子,我们南家一向家教森严,你这样教儿子是不行的!”
    南灏沉着脸,这辈子没有被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子喊大侄子!
    就见南休干脆将板凳往场中央一搬,大有你不叫你儿子喊我,我就不说了,也不给别人说的架势。
    南灏只能憋着气扫了眼自己儿子,倒是南羽沫脆脆地喊了声:“五爷爷好。”
    南休一听心情舒坦多了:“孙女儿乖。”
    然后再次一个眼神扫向南灏,那双极其魅惑的桃花眼里尽是挑衅。
    南灏的儿子只能非常不悦地跟着喊了声:“五爷爷。”
    南休这时头一撇直接对向南竞涵,堂屋的气氛有些诡异,南竞涵皱了皱眉侧头扫了眼南禹衡,南休这时发了话:“你看他干嘛?我让你喊人,他下一个。”
    大家族里辈分这东西还真的跟年龄一点关系都没有,在众多长辈的注视下,南竞涵皱着眉叫了声:“五爷爷。”
    这时南休的目光落到了南禹衡的脸上,南禹衡也悠悠抬起头看向他,饶有兴致地说了句:“电影投资的事情我们会后谈。”
    南休一拍手掌站起身就说道:“一屋子的人,就他一个是明白人!我的选择选完了。”
    直到这时所有人才反应过来这个嘉派家主并不是来闹场的,他直接选择了能让他看到长远利益的人!虽然方法…有点让人无语。
    归根结底,嘉派和沱派会急着定下岷派家主之位,说好听点是为了家族安定,说直白点就是想尽快达成利益同盟关系。
    而这个南休从一进门浑身都是戏,南灏压根没有把他放在眼底,他却用了最不正经的方法试出了最正经的商业发展关系。
    他噙着淡笑坐回高位递给南禹衡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南禹衡默默扬了下唇角,整个选举因为南休的倒戈局势发生了变化。
    南邵诚让岷派众人都说说自己的意见,但彼时的南禹衡和南灏实力相当,这个选择让众人有些为难,即使心里有倾向,也不想搞得太难看后面难做人。
    于是南邵诚提议既然这样就匿名选举,岷派各方都派了人,想必来之前各家也都商量过,所以直接写出推举的人名最为简单。
    在众人各自写下名单之际,南休百无聊赖地走到角落拨弄着地球仪,那是一个有些古老灰色的地球仪,他大概实在无聊得慌,手欠地把地球仪越转越快,南邵诚看不下去了说了他一句:“南休啊,那个是老南家留下的古董,现在归国家所有,你悠着点。”
    南休立马眼睛一睖:“我碰个地球仪怎么了?你以为国家都跟你们沱派的人一样小气吧啦的。”
    南邵诚竟然被他怼得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此时南竞涵朝南休投去目光,随后对南禹衡问了句:“那个人不会真是我们爷爷辈的吧?”
    而南禹衡却眼神发直地盯着那个地球仪,神色有些异样。
    就在这时南灏突然接到一个电话,猛然一惊站起身带着一众人突然毫无征兆地离开了。
    所有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有南禹衡面色平静,今天这个家主选举,他根本不在乎这些人到底会选谁,他不需要别人来选他,因为这个位置他完完全全能靠自己的能力拿到。
    他手上资金不足以跟南港抗衡,所以淮龙仓只是他走的第一步棋,他从淮龙仓项目回收资金的同时已经对南港下了手,他用敌人的资金来打敌人,这就是他走得第二步棋。
    此时的南灏再赶回去为时已晚,而这几年,从南虞到南竞涵,到三房众人,他基本上笼络了遍,这个位置他势在必得!要的就是把南灏逼上绝境,让他为自己父母和那艘船上所有人的命赎罪!
    南邵诚刚才的确没有偏袒南禹衡,他也不需要表现得偏袒南禹衡,发起这个家主选举的日子已经完美地让南禹衡顺利完成了声东击西的最后一战。
    南休有些莫名其妙地回过身说:“什么情况?说走就走啊?那还选个屁啊?”
    他看向南禹衡,却忽然发现南禹衡看着他手边的地球仪深深皱着眉。
    旋即二话不说突然也站起身行色匆匆地说:“我还有事,感谢大家不远千里过来,各位有机会再聚了。”
    然后他也就这么走了,徒留一众莫名其妙的南家人!
    只有南休吊儿郎当地笑着:“这岷派的人就是有意思啊,走得太快,就像一阵龙卷风,这样的节奏,谁都无可奈何…”
    ……
    南禹衡这一年多来从来没有停止寻找秦嫣,他始终想不到秦嫣到底能去哪,他找过了波士顿她原来留学的地方,也找过林岩那边,但秦嫣压根就没去过这些地方。
    直到刚才他看见那个地球仪,突然脑袋炸裂,他终于知道秦嫣为什么会在斯洛文尼亚落地了,斯洛文尼亚西邻意大利,两国接壤,秦嫣那年下了飞机从斯洛文尼亚直接去往意大利境内,只要到了意大利就能轻易抵达她最终的目的地!
    他曾经和秦嫣说过,在他五岁那年从南振办公桌的地球仪上找到地中海,他八岁生日前夕,南振带着他和魏蓝,向着他梦想中的地中海航行,目的地是西西里岛,可最终那场灾难淹没他的人生,让他从此一片灰暗,直到他来到东海岸遇见了小小的她。
    他一次次推开她,她一次次用温暖的笑容将他融化,驱散他心底的孤独和那挥之不去的沉痛。
    可他最终没有完成那趟行程,那是他一生的痛,也是他一生的遗憾,从此,那片蓝色海洋成了他生命中无法触碰的禁地!
    他突然领悟到,秦嫣从来没有离开他,她只是…只是帮他完成了那趟未完的行程,在他最终的目的地等着他!
    南禹衡冲出旧宅,浑身热血沸腾,大地归春,万物齐放,那儿时的期冀在他心底猛然复苏,带着无法抑制的激动拨通了赖跃京的电话对他说:“帮我查下最近飞往西西里岛的航班,我立刻动身!”
    赖跃京十分诧异地问:“你不是去蓉城了吗?怎么突然要去西西里岛啊?”
    南禹衡迎着骄阳眼里迸发出万丈光芒声音愉悦地说:“去接我老婆回家。”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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