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
    到九楼的时候,偌大的会议室已经座无虚席,连司杰都来了,仍然是卡紧了下巴的高领子,昂贵的宝石袖口,还有拢得服帖的短发,汤泽坐在医疗载具上,岑琢在秘书位上抬起头,担忧地看向逐夜凉。
    逐夜凉调皮地闪起目镜灯,闪给他一个人看。
    岑琢暗骂他没心没肺,脸颊却微微发热,握紧了双手低下头。
    “好了,人到了,拿下吧。”田绍师从座位上起身,率先发难。
    会议室前后两个门都开着,外头是荷qiāng实弹的小弟和捕捉骨骼,听见“拿下”就要往里冲,司杰却抬手:“绍师,别冲动,社长还没发话呢。”
    说着,他看向汤泽,汤泽的脸上看不出情绪,没接茬。
    田绍师见他这态度,胆子大起来:“给我拿下!”
    底下人一拥而入,会议室顿时响起一片子弹上膛声,声势很大,却没人敢贸然近逐夜凉的身,一时间局面僵持住了。
    “汤社长怀疑我?”逐夜凉问。
    汤泽看向他,冷酷、威严,和在病房时判若两人,逐夜凉对这种反差不陌生,白濡尔也是这样,这些坐拥江山的人都有两副面孔。
    汤泽动了动手指,叹息似的:“拿下。”
    捕捉骨骼形成阵型,除了岑琢,高级干部全部离席,第一张网投出去,逐夜凉没躲,接着,铁锁、控制链、拘捕器,他一一承受,岑琢难以置信地盯着他,他不是不躲,根本是放弃了反抗。
    “打开御者舱,”田绍师再次下令,“把牡丹狮子的cpu拆下来!”
    紧要关头,岑琢拍案而起:“谁敢!”
    逐夜凉是为了他,才容忍这些疯狗在身边狂吠,也是为了他,当初才在众目睽睽之下亮出御者舱,暴露自己致命的弱点。
    “岑秘书!”眼看局面不可控制,司杰上前一步,拉住田绍师。
    岑琢和汤泽叫板,伽蓝堂和染社对立,田绍师等的就是这个,牡丹狮子当场大开杀戒才好,他趁乱就能把汤泽给毙了。
    但岑琢并没给逐夜凉下动武的命令,而是看向自己的哥哥:“社长!”
    “小琢,”汤泽支着载具扶手,眯起眼睛,“你问问他,卧底是谁。”
    他们已经商量好了,这个早晨,必须让牡丹狮子jiāo出卧底。
    岑琢转而仰视逐夜凉,那对透明的目镜也投向他,他连xing命都豁得出去,何况一个卧底,岑琢知道,只要自己开口,逐夜凉什么都会出卖,手下,甚至朋友。
    他不想bi他,bi他做两难的选择,可不bi,哥哥、染社、伽蓝堂,这个天下,将永无宁日。
    “逐夜凉……”岑琢下定决心,绝然地问,“你在染社的卧底,是谁?”
    在场的所有人屏住呼吸。
    逐夜凉在重重桎梏下起身,猛然一挣,那些铁网、锁链、捕捉器,瞬间从他身上分崩离析,他一步步向岑琢走去,当着这些人的面,一把将他搂住,紧紧的,依偎在他耳畔,轻轻说了几句话。
    他们两个人的悄悄话,接着,岑琢瞪大了眼睛。
    逐夜凉放开他,然后侧身,亮出背后的司杰和田绍师。
    目光集中在岑琢身上,他抬起手,指向两位分社长,有片刻的犹豫,随后锁定住其中一位:“是东方分社,田绍师。”
    这话一出,会议室轰然zhà开,转瞬又鸦雀无声,田绍师一把摘下眼镜:“伽蓝堂栽赃陷害!我不是……”
    “拿下!”汤泽厉声下令。
    田绍师扭过头,死死瞪着他。
    “还傻站着干什么,”汤泽拍了一把扶手,撑着载具站起来,“给我拿下!”
    他绝对相信岑琢,和逐夜凉对岑琢的爱。
    在小弟们调转qiāng口前,田绍师先下手掏qiāng,二话不说朝岑琢开了一qiāng,场面一下子乱了,qiāng声噼里啪啦四起,子弹在眼前乱飞。危机时刻,司杰纵身挡在汤泽身前,汤泽腿上有伤,站不稳,下意识想抓他的腰,被他敏感地躲开,反手握了他一把。
    一切发生得太快,根本来不及观察形势,待qiāng声停止,岑琢从逐夜凉身后走出来,司杰移到一边让出汤泽,田绍师则躺在地上,左胸中了一qiā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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