蔑视皇威这个罪责太大太重,不是任何人都能背得起扛得住的,更何况常家老族长还只是个普通的百姓而已!
    常家老族长心心念念的是能以族长身份那捏住了常五,为他效劳为他谋利,可让他直接面对萧玉莲这样名声响亮,又有着皇帝陛下亲封的封号县主,就是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做那越了规矩的事情啊!
    常家老族长到底是老百姓,目光短浅想法当然,他认为常五虽然是官家身,是县伯爵府的侍卫,可他到底是姓常,是离不开大家族支持的人,所以,他才想着来拿捏常五的。
    而常家老族长的这个想法,也是古人的通病!
    他们是以群族利益同进退的理念支配生活的人,所以,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身为官家人,吃官家饭,穿官家衣的文臣武将们,更是将自家的名声看得比自家名声还重要,因此上,有不少家族的族长利用这个便宜之际,拿捏住了许多子孙!
    有时候你别看有些人是朝堂的重臣,但是在家族利益和自己名声面前,他们还是在那些族人们的要挟下做出一些让步的,这也是家族群居生活的弊端!
    一般情况下,人家家族内部的事儿,其他人是不好插手的。可常家老族长遇到了根本不跟他们玩这游戏规则的萧玉莲!
    跪在萧玉莲脚下的常家老族长,这回算是见识了什么是威严不可侵,什么是震慑,被萧玉莲身上那股寒气逼得瑟瑟发抖匍匐在地不敢直腰。
    “常家当家的?”萧玉莲语气冷冰冰地慢条斯理,这一声常家当家的叫得老族长心脏跟着一抖,忙不迭地应承,“是,小老二在,请县主……啊不不,是夫人,请夫人吩咐。”
    萧玉莲并没有让常家老族长起身,而是声音极其严厉地斥责道,“我怎么听说你想插手我县伯爵府侍卫的婚事?嗯?你当我们县伯爵府的侍卫是你们家后院菜园子里的看菜园子的?”
    “小老儿不敢,小老儿不敢。”常家老族长差点没趴在地上,一个劲儿的磕头连称不敢。其实他倒是想说,这是我们常家的事情好不好啊?怎么就成了你县伯爵府的事儿了?
    可这话,借他十个胆子也不敢说出口来的!
    “常家老族长,本夫人问你一声,我县伯爵爷府的侍卫,堂堂的从七品官职,还要被你一个乡下佬儿拿捏指使为你所用吗?嗯?
    本夫人再问你,常五年少穷困衣着无靠之时,你可曾念及他是你们常家人,有所厚待照拂?当年常五年幼,你是不是曾打算将他卖掉,好为你换回几个文钱?
    常家老族长,你一个乡下的老儿,不过是如蚂蚁一般的存在,竟然也敢跑到我县伯爵府来颐气指使,谁给你的狗胆?还弄出个秦家姑娘来想强行塞给常将军?你这乡下佬儿狗胆不小啊!”
    萧玉莲毫不客气地一通神骂,唬得常家老族长这回是连跪都跪不住了,真想直接昏过去算了!
    他活了几十岁了,却从来没听说过,没有签生死契约的侍卫,婚事能被主家做主的,连人家家长都不通过就给定了下来。
    可是没听说过,却不等于没见过,没经历过,所以,常家老族长尽管心里惊惧气恼,可又不敢顶嘴!
    萧玉莲根本就不将这种人放在眼里,呵斥完了,便叫侍卫将这父子三人赶出旧宅。
    常家老族长原还想着申辩几句,结果他的两个儿子哆嗦着将他强行架出门去。
    “爹,您没看清楚吗?常五在这儿可是得了脸的,咱们可不能稀里糊涂地当他还是自小的那个穷酸小孩子,这会儿瞧着他在县伯爵府的地位,咱们还是别得罪了他吧,不然,一品玉安县主真怪罪下来,咱们吃不起啊。”
    常家老族长挨了这痛骂,心里很不舒服,可也不敢再耍横,就嘟囔了两句连他儿子都不明白的话,上车走人了。
    赶走了常家老族长之后,常五和张彩霞的亲事算是稳妥了。
    在一个风和日丽的黄道吉日,在程耀铎与萧玉莲,张管家和薛氏的主持下,常五将张彩霞娶回了门。
    自此,那六和白芷,常五与常彩霞,都搬到了新房外的新宅子里安居。
    白芷和张彩霞并没有因为嫁了人而离开旧宅,离开萧玉莲。
    “田婶子,这孩子怎么越来越矫情了啊?才多大点的孩子,竟也知道用这种不吃奶的法子抗议了呢?”
    旧宅喜事过后,萧玉莲滋润的小日子也恢复了以往的惬意闲情,看着怀里渐渐加了体重的胖儿子小阿元,不满地嘟囔着,“我不就是拍了他小屁屁两下吗,也没多重啊。”
    才六七个月的孩子就这么大的气性,真是反了天了!这要是从小不教训好,大了指不定得啥样脾气呢,萧玉莲就是不惯着他!
    其实人家小阿元不就是要出牙了,嘴里痒痒的很,吃奶的时候,咬了她一下吗?她就小题大做的,打着为教育好儿子的由头,拍了小阿元小屁屁两下,算是扳回了一局,心里舒坦了!
    “还没多重?没多重屁股都被你拍红了?”田婆子还没等开口,坐在一旁早就不高兴的程耀铎呛声瞪眼地埋怨着。
    “就是啊,弟弟的小屁屁多嫩啊,娘您怎么舍得下去手啊?”小秀蕊也表达着自己的不满附和着。
    程处逸见状,摇头晃脑,一副酸儒秀才模样,打了个唉声,“唉……娘啊,都说君子动口不动手,可您怎么一言不合就暴力呢?”
    这些新鲜名词当然是萧玉莲平日里的口头禅,被小处逸给学了去,然后活学活用,教训起她来一点都没用错地方。
    “谁让他咬我。”萧玉莲自己还委屈呢,就斜瞪了爷三个一眼,嘟囔着辩解道,“这孩子不好好吃饭,说咬人就咬人,我不揍他,长大了他还不得翻了天去?”
    程耀铎父子三人同时翻白眼,俱都无奈地摇头,唉……以大欺小,还觉自己委屈?忒丢人了哦!
    圆滚滚肉呼呼白胖胖的小阿元,虽然不懂他爹他哥他姐在说什么,可还是冲着他们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脸,一只手扳着小脚丫,吐出个大泡泡以资奖励,喜得程耀铎爷三个抱着小阿元就是一阵猛亲。
    逗得小阿元咯咯笑得那一个欢实哟!
    爷四个玩闹够了,田婆子将发困了的小阿元抱走去壁间睡觉,程耀铎这才对萧玉莲郑重地道,“邹国公襄州都督张将军病了,为夫要回长安去看望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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