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就见四宝眼里满是尴尬不敢言语,立时也反应过来她耍的成套苦肉计,他向来对人心拿捏精准,没想到被这么一个小东西拿捏住了,气的连连挑眉。
    不过他这气来得快去的也快,心念一转就有了旁的法子,换了个暧昧无尽的声调,伸手揽住她的腰,薄唇几乎贴在她耳朵上,微烫的气流钻进她耳朵里,他清朗的声音染上几分笑意:“四宝…不想被查也可以,叫一声好哥哥,我就放过你。”
    四宝:“…”
    她本来以为今天已经够惊悚了,没想到只有更惊悚没有最惊悚,她僵着脖子咔咔转过头,正撞进一双满是暧昧笑意的眼里,而且绝对不是开玩笑的那种笑!
    她张了张嘴,震惊的脑子一片空白,甚至震惊到无暇去想陆缜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他满意地看着她一脸惊恐,被两瓣微张的唇瓣诱惑,忍不住凑过去在她唇角亲了亲,还没来得及享受那份甜美,她就面带惊恐地躲开了:“您您您您…”
    陆缜狭长的眼睛弯起,越发勾人,他抬手抚过唇角,已经猜到她想说什么:“我不是开玩笑的,二选一,你自己选吧。”
    以势压人的事儿他不是没做过,对四宝他却不想这样,可谁让这小东西这么不听话呢?
    四宝又咽了口口水,她又不可能真脱了裤子让陆缜检查,这个选择对她来说等于没得选,半晌才从嗓子里憋出一句:“好…哥哥。”
    陆缜见她今天的承受能力已经差不多到极限了,有这一声够他回味好一阵,于是终于开恩让她先下去。
    四宝逃也似的飞奔出来,一离开督主她的脑子终于能正常运作,以往督主不是没有过举止逾越的时候,只是很快就克制住了,从来没有像今天一样露骨,她又是个得过且过凡事不爱往深了想的性子,日子也就这么一天天混下去了,但今天彻彻底底不一样了,她心里的警报彻底拉了起来,督主到底想干嘛?!
    难道猜出了她是女人?这个想法她只转了转就扔掉了,依着督主多疑的性子,要是知道她是女人肯定先想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阴谋,怎么会对她有意思呢?再说督主也不会缺女人,难道督主喜欢男人?
    四宝思来想去,心里头越来越乱,一下午都精神恍惚的,尤其是见到督主,恨不能绕道躲着走。
    她等下午督主出去了才进前屋开始收拾,忽然瞥见屋檐外废纸堆儿里两本揉烂的书静静躺着,她这两天一直没来得及收拾垃圾,大概是福至心灵,她把书的封面弄平——竟然就是陆缜才想起来扔的两本龙阳话本。
    四宝觉着自己简直遭到了晴天霹雳,督主果然想找她搅基!!!!
    第五十章
    有些事儿不在意的时候也许觉着没什么,但是留心起来,种种不对自然而然就浮现了出来,四福尔摩斯宝想着督主原来还拉她讨论龙阳的事儿,有意无意地打探她下半身,硬逼着她穿女装,似乎在她说她喜欢男人之后,就就对她格外青眼关照,甚至还把她弄到身边来伺候,一般直男遇见好男风的肯定都躲着走,怎么会像督主这样!所以督主对她的青眼,肯定是遇见同好的惊喜。
    四宝越想越觉着自己想的太他妈有道理了,惊慌之余又有点伤心,她还以为自己好容易在宫里遇上好心人了来着。再想想她当初说自己喜欢男人那句话,简直后悔的肠子都要青了,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不过这时候也没多余的时间来伤心了,她想着想着就觉着菊花一紧,假如督主是个纯弯,到时候发现她是个女的了,一怒之下估计她这条小命就交代在这儿了,要是督主可男可女,她也不想跟一个太监啊!而且还是有点喜怒无常阴晴不定的太监,那她在宫里熬了这么多年还有什么意义!所以万一督主真要那啥,她可怎么办啊!tat
    虽说督主对她很好,她也每天努力工作报答这份栽培之情,但道具play什么的她真的受不了啊!!tat
    今年简直是流年不利,这种乱七八糟的事儿就没断过,四宝要愁死了。
    她胡思乱想的时候,前院通报督主回来了,她慌慌张张地把两本话本重新藏到废纸底下,装作要扔垃圾的样子往出走,迎面正好跟陆缜一行人撞上,他斜看了四宝一眼,忽出声道:“四宝,你过来。”
    四宝抱着垃圾,咽了口吐沫,下意识地退后几步,颤声道:“督,督主,您有什么吩咐?”
    她左右看了看,见周遭都是人,料想督主不会这时候做什么,心里这才稍微放下了点,不过还是小心补了句:“奴才要出去扔垃圾。”
    陆缜上下看了她几眼,见她眼珠子乱转,唇边泛起不可琢磨的笑意:“那你办完差事再过来。”
    四宝低低地哦了声。
    她扔完垃圾又磨蹭了会儿才回去,里屋就剩了督主一个人,他今天穿了身蟒袍,绯衣玉带,头戴折角冠,显得人雍容无匹,翻动折子的姿态也甚是优雅,她不由得呆了呆,暗暗扼腕,督主人美倒是真美,怎么内里就是个变态呢!
    陆缜给最后一道折子批完红,抬起眼就见四宝痴痴地看着自己,挑眉笑问:“瞧什么呢?”
    四宝身子紧绷起来:“奴才没有,奴才就是想问您方才让我过来是有什么吩咐?”
    陆缜搁下朱笔淡然道:“不是让你在人后自称我吗?你怎么又称起奴才来了?”
    四宝讷讷道:“原来是奴才失礼,这事儿本就不合规矩。”
    陆缜哼笑一声:“不合规矩了这么久你现在才想起来?”他伸手招了招:“过来。”
    四宝不想动,磨蹭了会儿才慢慢挪动过去,小心翼翼地跟他保持一尺距离,低声问道:“您有什么吩咐?”
    陆缜一直知道这小东西警惕心重,对人从不轻信,他原也不想那么快就表露心迹吓着她的,但四宝每在他身边多呆一天,他陷的就越深一分,既动了真心,再想克制就难了。
    他慢慢凑过去,不动声色闻着她身上的诱人甜香,嘴里随意道:“今儿晚上我要在宫里留宿,就由你来守夜吧。”
    守夜这差事四宝干过,见他没再提上午那事儿,倒也松了口气,点头应了个是。
    陆缜见她答应的痛快,唇角微微扬了扬,很快又恢复了一贯的淡然。四宝在他跟前一呆,浑身都不自在,转悠了会儿就随意找了个借口退下了。
    等到了晚上要就寝的时候她才傻眼了,目瞪口呆地看着陆缜的罗汉床旁边特特安置的一张小榻,上面被褥枕头都放置齐全了,她呆了半晌才反应过来:“您这是…”
    陆缜一脸理所当然:“今晚上你睡这里。”
    四宝据理力争:“可是寻常奴才都是睡在外间的啊!”
    陆缜唔了声,自顾自地褪下外裳:“平时是平时,今天是今天。”
    四宝:“…”
    比蛮不讲理的人还可怕的是什么,是一个位高权重还是你顶头上司的人开始蛮不讲理!
    四宝脑筋一转,想到他素日喜洁,立刻全方位给自己抹黑:“督主,奴才好几天没洗澡没洗脚没洗脸了!一躺在床上味道大的很,奴才倒是不要紧,就怕熏的您睡不着觉。”
    陆缜伸手把玩着她的发丝,看着她甜香粉腻的脸颊,唔了声:“无妨,我不嫌你。”
    四宝伸手就要来个抠鼻挖脚,陆缜抱胸斜睨着她,笑吟吟地道:“你还有什么招数尽管使出来。”
    四宝讪笑:“瞧你说的,哪儿能啊。”他正想着要不要再来一出一哭二闹三上吊,陆缜像是看出她的心思一般,抢先一步道:“有些招数用一次就不灵了,你自己掂量着,是要自己乖乖在小榻上睡,还是我把你请到罗汉床上去?”
    四宝:“…”她被迫道:“小榻。”
    陆缜摸摸呆毛以示嘉许:“乖。”
    他见四宝答应了就对外吩咐道:“今儿晚上四宝留宿守夜,你们全都退下去。”檐外站着伺候的人面面相觑,齐齐应了个是。
    陆缜不怕他们知道些什么,这些人的命都捏在他手里,半个字都不敢往外吐露。
    四宝晚上躺在小榻上,想着一个可能惦记自己的大变态睡在她身边,浑身就难受起来,原来一沾上枕头就睡,现在裹着被子怎么也睡不着,烙煎饼似的翻了好几个身了。
    陆缜的声音突然从床幔里传了出来,带着几分平日少见的慵懒缱绻:“四宝,你睡了吗?”
    四宝眼睛紧紧闭上,把头往枕头里一埋,立刻打起鼾来。
    陆缜:“…”
    他都不知道自己哪来这么好的运道,竟寻摸到了这么一个活宝贝,躺在床上好气又好笑,半晌才伸手撩起床幔,办撑着身子靠在床沿,语调异常温柔:“四宝,你不要怕我。”
    四宝心说信你才有鬼,您这样的哪个正常人的不害怕,更何况还是她这种怀揣隐秘的人了。她把头死死埋在枕头里装鸵鸟,呼噜打的更响了。
    她看着是睡着了,其实耳朵早就竖起来听着罗汉床上的动静,没想到陆缜说完一句就不再说话了,她暗暗纳闷督主是不是转了性,这么快就放弃了,忽然就觉着身子被拦腰抱住,腾空而起,接着就是一阵天旋地转,在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就已经躺到了罗汉床上。
    四宝强压住惊叫的冲动,在睁眼和继续装睡之间挣扎了片刻,还是紧紧闭上眼睛装尸体,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实在不行了再假装梦游跳起来呼他一巴掌!
    陆缜在外侧她在里,他似乎在她耳边轻笑了声,低低唤道:“四宝?”
    他声音本来就好听,此时刻意放低,比平日更多了几分缠绵,听了简直能让人耳朵怀孕,听的她心头忍不住颤了颤。
    她心思一动又开始胡思乱想起来,话说魏朝两口子的习俗,似乎是丈夫睡在床里妻子要睡在床外,刚才督主一把把她抱在床里,是不是在暗示…她要在上面?难道督主想在下面,唔…这么一想也有可能,督主极度爱干净整洁,长相和身形又不是那等五大三粗的汉子,虽然位高权重,但谁说位高权重就不能在下面了?
    如果督主不是惦记她的菊花,而是惦记着被她戳菊花,那她也不是不可以考虑的。
    所以说两人还是很适合当两口子的,脑洞一开起来都要突破天际了。
    陆缜要是猜到四宝的心思指不定现在气的就要一口吃了她,不过幸好两人的脑洞还没有连接在一个频道上,他只见四宝硬是闭着眼装睡,突然起了促狭的心思,欺身凑过去,修长的身子半覆在她背上,润泽的双唇离近了,轻轻含住她的一点莹白耳珠,最后在整只白玉般的耳朵旁吻吮轻呵,顺着耳廓持续地向里推钻,不住地逗弄她的敏感之处。
    四宝先是耳朵泛起一点粉,到最后整张脸都红彤彤的,两只手硬是绞在了一起,才忍住了抽他耳光的冲动。
    她快要忍不住的时候,突然感觉督主撤离了,四宝还没顾得上松口气,就感觉他又挨近了几分,在甜香柔腻的脸颊上轻吻了下。
    四宝忍无可忍地睁开眼,陆缜一手撑在耳边,青丝迤逦而下,他含笑看着她:“还以为你能一直装一晚上呢。”
    四宝听这话更炸了,也顾不得身份尊卑高低贵贱了,低呵道:“督主!”
    把小奶猫逗急了总要给她顺毛,陆缜语调温柔地应了声:“恩,叫我做什么?做噩梦了吗?”
    是人都看脸,四宝一肚子火气对着这张脸就有点撒不出来,更何况美人还一脸温柔恬淡,她鼓着嘴巴硬是把火气憋了回去,从床的另一头就要跳下去:“不是!是奴才逾越了!奴才这就下去!”
    陆缜这回没再拦着,眼睁睁地看着她重新躺回自己的小榻上,起身帮她盖好被子:“好好睡吧,不折腾你了。”然后伸手在她背上轻轻拍哄着。
    四宝更郁闷了,盖被子啥的应该是她该干的活儿好不好,这么一弄搞得跟督主在伺候她一样,真是的!
    她自顾自郁闷了会儿,陆缜在她背上又是轻拍又是轻抚,大概是他哄着睡真有点效果,也或许是闹的累了,四宝本来想拒绝的,不知不觉睡意袭来,她就一下子被拉入了梦乡。
    陆缜倾下身,在她眉间轻轻亲了下,满目宠溺:“小磨人精。”
    四宝也不敢多睡,第二天一大早就收拾好床铺起床干活,她原来是有事儿没事就往督主跟前凑,力图刷一下存在感,但自打这晚上守完夜,她就变着法儿地躲着督主,平时要干完该干的活儿之外,压根就不敢和他呆在一处,陆缜对她这种闹别扭的表现报以相当的宽容,连句重话也没说。
    但这回连成安都看出不对来了,找了个机会问她道:“督主责罚你了?”
    四宝神情有些恍惚,怔了片刻才摇头道:“没有。”
    成安不解道:“那你闹的是哪门子别扭啊。”他忍不住伸手戳了四宝一指头,连连翻白眼骂道:“督主平日对你多少宠惯?你小子别身在福中不知福啊!别说他责罚你你这么闹腾不应该,就算他真罚了你,咱们做下人的,还有跟主人耍脾气的不成?!”
    四宝知道他是好意,不过她自己是有苦难言,苦着脸听成安絮叨了会儿,猛然想到一件事,压低了声音问道:“安叔,督主平时有没有对您或者沈公公做过什么奇怪的事儿?”司礼监里安叔等人相貌也不差,沈宁更是面如冠玉的俊秀人物,督主会不会也对他们伸出过魔爪?
    成安一脸古怪地看着她;“你这问题就够奇怪的了。”他想了想才道:“督主虽然心思莫测,但是驭下绝对是赏罚分明恩威并施,没什么奇怪的地方,要说奇怪,对你那才叫奇怪,按照你犯的种种错处,早就该被打死好几回了。”
    四宝暗暗揣测督主下手还是有针对性的,不是哪个男人都下手,难道因为她长的比较像女人?哦不对,她就是女人。= =
    成安答应过老友要照看四宝,怕她恃宠生骄以后惹出大乱子来,又提点他几句才进屋回话,他说完正事儿,迟疑着开口道:“督主,四宝他…”
    陆缜随意翻了翻今日的公文,漫声道:“她最近正在别扭,让她自己理顺了就好,你也不用去劝她,她若是想出外办事儿,就随便派点职务给她。”
    成安:“…是。”= =好吧他完全是瞎操心,就冲着督主宠四宝的这个劲头,就算四宝闹上天宫他估计也愿意兜揽着。
    不过这么督主对一个小太监实在有些过了吧,想想督主的脾性,成安这颗二十四k纯直男的心里也不由得升起疑惑来。
    四宝最近为了躲着督主,干脆又跟成安揽了个维护宫中池子井水的差事,本来以为成安又要训她,没想到他反而怪怪地看了她一眼,一句废话没说就应下了。
    等四宝走了之后,成安才喃喃道:“督主当真是料事如神呐。”
    四宝看起来干劲十足,天不亮就雄赳赳气昂昂地带着几个小火者去维修德善园里的一口水井,没想到还没进园子,就听到一阵断断续续的哭声,她走过去一瞧,就见宫中执教宫规的苏女官走在最前头,身后两个小太监抬着个蒙了白布担架往外走,有个宫女拿绢子不住抹着眼泪,泣不成声。
    这个宫女当初跟枕琴鹤鸣都是好友,命唤倚绿,后来贤妃死了之后枕琴就把她要到身边当差,跟四宝也算是熟人,这场景她瞧得怔了怔,才拉着苏女官问道:“姐姐,出什么事儿了?”
    四宝嘴甜长得好又会来事儿,宫里不论是宫女还是女官都挺喜欢她的,苏女官见到她脸色便缓了缓,往身后的担架上看了眼,叹了口气道:“还能有什么事儿?又一个想不开投了井的。”
    身后本就哽咽了的倚绿听了这话,心里更加难受,忍不住扑到好友的尸首上哭了起来,一不留神把白布扯开大半,四宝就看见一具被泡的微微发胀的尸首,死的这位竟也是熟人,当初也在贤妃宫里当差,后来同样去了枕琴宫里,她原来跟鹤鸣十分要好,当初鹤鸣不成了的时候,还是她哭着来通知四宝的。
    没想到鹤鸣因缘际会死而复生,她却躺在这里成了一具冷冰冰的尸首。
    四宝除了叹气还是叹气,冷不丁瞄到她露出的一截胳膊上好些青紫伤痕,被井水泡的边缘发白,有的伤口成片成片的连着,一看就是旧伤还没好又添新伤,一眼望过去触目惊心。
    她手不自觉哆嗦了一下,一脸惊愕地帮尸首重新蒙好白布,压低了声音对着苏女官问道:“姐姐,她手上这是怎么回事啊?难道是主子打的?”她说完在手臂上比划了一下。
    大多数宫里头当差的都落下一个碎嘴子的毛病,苏女官想着反正不是什么秘事,说几句也不妨事,便冷笑一声,放低了声音跟四宝道:“不是也差不多了,这是她对食弄的。”
    四宝脸色微变,苏女官似是起了谈性,眼里满是兔死狐悲的伤感和恼恨:“你现在看的还算好的,我方才和几个姑姑把尸首请到屋里验身,上半身从脖子到腰臀,下半身从脚踝到大腿根,压根找不出一块好皮肉来,有打的掐的,踢的拧的,还有香灰躺的,各种各样见都没见过的伤处,难怪她熬不住要跳井,这样下死手折腾,哪个有口活气儿的能忍得住!宫里还传什么找对食以后就有了倚靠,我呸!”
    苏女官想到方才那场景,越想越是恨恨:“这孩子是我一手带出来的,木人一样的性子,就是有个什么不好也从来只有忍着的,这回跳井自尽,可见是何等的绝望!要说这没根的东西就是跟正常男人不一样,寻常两口子过日子也有个拌嘴的,却从来不会把娘子往死路上逼,这起子东西在外头一味地呵腰逢迎,一转过头就把气撒到对食身上!呸,一群猪狗不如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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