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彦华一口气闷在心里,虽然不满南宫陌这种硬碰硬的做法,可是也无法反驳,就凭南宫陌今天代表整个国家安全部他也只能听命令,于是转身和身边的人吩咐:“让特警队长安排一下送这些孩子回去。”
    秘书点头称是,转身找人去了。
    南宫陌自然是相信王彦华的,王彦华身手肯定不如他,但是那些孩子的事情作为一个公安厅厅长肯定能够圆满解决,南宫陌完全没有后顾之忧,只需要全身心对付严正就行了。
    南宫陌摆手,让先下去的那个人上来,那人点头,抓着麻绳弓着背,踩着崖壁干脆利落往上,不一会儿就到了南宫陌身边,身后有人走过来接了他一把。
    山洞里有打斗的声响传来,严正拧眉冲光着膀子的男人道:“阿彪,去看看怎么回事。”
    阿彪点头,恶狠狠的看了南宫陌一眼,往山洞里面走。
    一进去,便看见上官云爵和陈岸和山洞里守着的九个人激烈交锋,两个人出手都是稳准狠,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伊绒、莫纨和宫沫三人背靠背双手在身后被捆绑,嘴上贴了透明胶带,双脚也是被麻绳捆着,动弹不得。
    伊绒脸色有些发白,眼眸中满是害怕和惊慌。莫纨一脸沉静,眼里满是愤恨。宫沫最为冷淡,表情和目光都是百无聊赖的漠然,似乎有些不以为意。
    山洞并不大,上官云爵和陈岸施展不开,只能和那些人扭打纠缠在一起。
    阿彪崩着脸,拉了枪栓,第一枪没打中上官云爵和陈岸,打中了自己人的腿,上官云爵翻身躲过。阿彪又连着开了两枪,一枪打中了洞壁,一枪打中了陈岸的胳膊,陈岸替上官云爵挡了一遭。
    这个山洞往里还有两个洞口,但是并不知道通往哪里,上官云爵和陈岸就是从那里突然冒出来的,这些人很警惕,上官云爵和陈岸一出现他们就发现了不对劲。
    “你们再动一下,我就杀了你们。”阿彪冷眼看着上官云爵和陈岸,威胁道。
    陈岸捂着伤口,冲上官云爵摇了摇头,他们都忽略了,严正留在洞里面的人比外面多,他们也没想到严正选的这个山洞很小,根本无法大显身手,束手束脚的被人牵制。
    “把他们俩给我捆起来。”阿彪用枪指着上官云爵和陈岸二人,冷声开口。
    “阿彪,怎么回事。”外面的严正冷冽的声音传进来,阿彪见上官云爵并不怕死的模样,又一点都不配合,只能退而求其次的冷哼一声:“把他俩给我看好了。”
    阿彪出去之后朝严正走过去小声汇报:“他们的人摸到洞里面了,我怀疑他们已经把我们的退路全都堵死了。”
    严正眉头一挑摆手,阿彪退到严正身后抬眼看着南宫陌。
    严正笑中带着讥诮,冷声问南宫陌:“南宫陌,你想救人还是想抓人?”
    “人,我当然想救。你,我也想抓。”南宫陌坦然回答,举起来的手早已经放下,左手托着右手拿着的枪反复打量,慢条斯理的开口。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鱼我可以吃,熊掌可以放冰箱,只要我有能耐,鱼和熊掌如何不能兼得?”
    “你如此狂傲,小心月盈则亏,物极必反呐,年轻人,别那么嚣张。”严正看似好意的提醒,语气却充满了轻蔑,脸色怅然感叹。
    和山下的雾气一起升上来的,还有宫少寒和他身后跟着的十五个人。
    严正手底下的六个人举着枪和摸上来的人对峙,严正好笑的扫了一圈围着他们的人,勾唇道:“看来,你们已经做好了十足的准备了。”
    严正说着又看着宫少寒,眼眸中闪过一抹惊艳笑道:“宫郢的儿子果然不能小觑,我还以为能从下面峭壁上徒手爬上来的人会是伊沉那小子,没想到会是你。”
    “您谬赞了,腿脚功夫还是跟我父亲学了点,虽顶不起南都的天,但是也不会在关键时刻掉链子。”宫少寒礼貌的回答,面带微笑,语气平缓。
    石台下面升起来的雾气很稀薄,就算持续往上也还是能看得清人影,严正想要利用大雾升起趁乱逃走的计划似乎并不可行,因为老天爷都不帮着他,原本漆黑一片的天空突然出现几朵白云,白云散开,圆月高挂,将整个断臂山照了一个透亮。
    严正转身仰头看着南宫陌冷声问:“你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我离开,是不是?”
    “你从一开始也没准备逃走,不是吗?”南宫陌云淡风轻的反问。
    “是吗?”严正挑眉,突然变脸,转身夺过阿彪手里的一把枪握在手里朝宫少寒面前的地上打出一枪,又抬起手来指着宫少寒眯着眼睛问他:“你说,我敢不敢杀了你?”
    宫少寒被刚才的一枪着实吓着了,他没有做好心理准备严正会堂而皇之朝他开枪,并且毫无畏惧,和一个亡命之徒比狠,他宫少寒自认为比不过。
    “我觉得您不会开枪。”宫少寒稳了稳心神回答,周围稀薄的雾气笼罩在宫少寒周围给他添了一份儒雅,少了一些无所谓的轻佻。
    严正当下举起的手,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不说话,低头看着半趴在地上的严淑冷笑道:“你儿子端了我的总部,你女儿断了我的退路,你拖延了我出境时间,你说,这笔账怎么算?”
    “大哥,你什么意思?”严淑苍白的脸色染上愤怒,涣散的眼神逐渐犀利,语气也是挑起嘲讽,有气无力继续道:“你想过河拆桥吗难道?”
    “过河拆桥?”严正看了一眼严淑,脸色狰狞,蹲下身抓住严淑的头发往下扯,迫使严淑抬头看着他继续道:“你背着我和顾欣合作,算计白楚天他们母子,你觉得我能放过你吗?第一天我就跟你说过了,别跟我玩花样。”
    “你如果不算计我,我也不会算计大哥你。”严淑倔强的回道,偏不肯认输。
    严正本以为严淑落入南宫陌手里不过是严淑的缓兵之计,没想到严淑是心甘情愿想把他耗死在南都,甚至不惜和南宫陌私下达成协议,导致了如今他无路可退,只能有两种结果,要么束手就擒,要么鱼死网破。
    可是南宫陌手里有底牌,他并不知道白楚天和严丽有没有处境,也不能保证严丽和白楚天在南宫陌手里,所以他只能赌,赌白楚天和严丽已经离开南都市了。
    如果他今天走不了,他也绝对不接受被捕,他和华夏抗衡了这么多年,不认错不伏法律不坐牢,那是他最后的尊严,他不愿意吃华夏的劳饭,也不远被华夏的狱警终身监禁。
    所以,他就算逃不了选择自行了结肯定也要拖几个人当垫背的,白楚天再过十年也斗不过南宫陌,所以当下要除掉的就是南宫陌,自始至终他想要的也只有南宫家的人的命。
    “严淑,你太贪心了,你要是活着离开,就是白楚天母子最大的威胁。”严正肯定的回了一句,在严淑还没来得及说话之前,手里的枪口对准严淑的心脏开了三枪,严淑临死前不可思议的睁大眼睛,嘴里不停地往外冒出鲜血来,严正松了手站起身,严淑倒地,还抽搐了两下,鲜血染红了身下的石台,蔓延到伊雅西的身下。
    严正能对自己的亲妹妹下手着实让人觉得令人发指般的寒心,可是,严正本就是一个丧心病狂的人,哪里还有良知,他能对小孩子下手就足以证明他就是个畜生。
    严正站起身来,冲身边的阿彪挥手道:“把人质给我带出来。”
    阿彪冲洞里面的人喊:“山子,把人带出来。”
    封住洞口的比人还高的草被人踩倒,齐刷刷的往前倒下,接着上官云爵和陈岸就被四个人用枪指着出来,上官云爵和陈岸身上都沾了青苔,在黑夜里看的并不是很真切。
    起风了,原本应该是带着凉意的风像是带了薄刃,划过人的皮肤便能感觉到辣乎乎的痛感,好生不痛快。
    南宫陌借着月光看见上官云爵脸上的擦伤,还有陈岸指缝间的鲜血眉头微动。
    宫少寒见到陈岸白着脸出来,鲜血顺着他的他的指缝涓涓低落,脸色阴沉下来喊了一声:“陌二。”
    南宫陌伸手,有人把新换了的枪递给南宫陌,南宫陌顺手就丢给了宫少寒,宫少寒伸手接住拉了枪栓指着严正的眉心道:“谁伤了他?”
    阿彪同样用枪指着宫少寒倨傲的回:“我伤的。”
    宫少寒毫不留情的扣动扳机一枪打在阿彪的肩膀上,又拿枪指着严正一言不发。
    阿彪扣动扳机之前南宫陌开了一枪,打在他拿枪的手腕上,严正视而不见一件戏谑,阿彪只能忍气吞声,如狼似虎的盯着宫少寒,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了。
    “别动他!”伴随南宫陌开枪的同时还有他威胁警告的声音。
    严正的威严已经被南宫陌抹的干干净净,他最不喜欢就是南宫陌温水煮青蛙的手段,足够耗尽一个人的隐忍伪装,打乱一个人的思绪,瓦解掉一个人苦心预设的心理防线,显然他没了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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