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二少知道时悦情绪激动,可他必须弄清楚小辰的情况,时间已经不多了,“时悦,小辰是我段家唯一传人,我不会害他,我如今在找原因,想帮小辰躲过这一劫,你身为小辰的父亲,如果你要赌这个所谓‘迷信’的万一,我不会让你带走小辰。”
    时悦缓缓转回身,双眼赤红,似恨不得扑到段二少爷身上弄死他。这情况段二少爷早想到了,搁谁家孩子活的好好的,你来这么一句,不直接拿刀把你切了,已经够给面子了。
    时悦没回话,段二少爷也不开声,只是静看着时悦。俩人像在较劲似的,谁也不相让,就这样紧盯着对方,不知过了多久,时悦抬脚走回床边坐下。垂下头颅,时悦盯着地面出神,许久才把那个梦跟段二少爷说了,包括当初他为何会摸到霍煊房间去原因。
    普通人看来,时悦进霍煊房间的原因诡异又恐怖,可在他们修道人看来,却是另一个意思。有过孩子的人都知道,一般人在怀子前,都会在梦中见到一个小孩,这是常事,不值得惊讶,时悦情况异曲同工,唯一的区别是他在清醒时听到小辰的叫唤,继而跟霍煊上床,仿佛就像是小辰要出生,故意诱时悦过去似的。
    最让段二少爷惊讶的是时悦梦中见到的小孩也叫小辰,还看到墓碑。这时,前生后世轮便很容易想到,再联想到四年前为霍、段两家算的卦,段二少爷脑中闪现一个大胆想法。
    作者有话要说:
    白天没时间,只能半夜写了,写一半,时间到了,匆忙先发。
    对了,再解释一下,这真不是玄幻文,过了这两章,交代完小辰的出现,就回归现实了。哈哈!
    祝大家新年快乐,新春吉祥,万事如意!
    第67章
    而这个想法一出来, 很多东西便解释的通了。段二少爷问道,“墓碑都有刻日期的, 可见到刻在上面的日期是什么时候?”
    时悦摇摇头,灰白色脸色, 回道, “看不清。”
    这个梦是时悦四年前开始做的, 经过四年后, 最近梦才开始清晰,这也说明或者是一股什么力量在压制着,还有一种可能是时间没到,而现在时间到了。
    段二少爷想想, 说道,“我有办法能让你进入梦中, 你敢试吗?”
    “少爷, 不可。”一直沉默侯在一旁的夏盛德上前一步,试图阻止;少爷就是因为动用力量,才会病倒,现在再为时悦动用能力的话, 无疑是在消耗寿命。
    罢罢手,段二少爷道, “无妨。”
    时悦回道,“好。”
    这个梦就像悬挂机在时悦头上的一把剑, 随时会落下来,时悦不解决掉, 他也无法安心,如果段二少爷真有这个能力让他看清楚这个梦,弄清楚这个梦,他无限感激。
    霍煊回到老宅,管家说老爷子在书房等他;这时段小楼匆匆过来,把霍煊拉到一边,忧心忡忡道,“小煊,今天一早,小远找到老爷子不知道说了什么,引得老爷子大怒,甚至请出家法,你自己要留心。”
    自那日老爷子怒怼霍煊不信任他后,就不肯跟霍煊说话,还冷战;霍煊倒晚回来吃晚饭,主动跟老爷子说话,可老爷子像个小孩子似的,除了冷哼就是别开脸,闹的霍煊也无法。
    “妈妈,你对泊远怎么看?”
    霍煊突然叫小远全名,段小楼瞬间便觉得不对劲;虽说这大儿子性情凉薄,但对小远还算和气,平日也是跟着他们叫小远的,今天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不挺好吗?”
    “妈,自他回国后,你就没发现过异样?”
    段小楼叹气,不是没发现,而是不敢发现;当初老爷子不喜时悦,段小楼猜测有人在老爷子面前说过时悦的坏话,她第一个怀疑的就是逾静,毕竟这孩子从小被娇惯坏了,反观泊远,见人三分笑,嘴又甜,段小楼是想不到他身上去,霍煊更不可能。
    霍宅人少,段小楼便按到逾静身上了,后来逾静被判/刑,她更确定自己的判断没错;可自逾静离开后,她却看的更加分明了,泊远有问题,她一直棒在手心疼的小儿子已经不知何时变成一个心思深沉的人。
    她还记得那孩子小时怯弱、瘦小缩在老爷子身后的样子,后来老爷子把泊远放到她名下,当成她儿子来养,她也花尽心思来教导他,可是是什么时候变的呢?难道是出国留学后,还是在更久之前?
    段小楼说道,“小远他三岁来到我们家,很乖巧;那年你刚好十四,又叛逆,让人很头痛;那时我就觉得,你有小远一半乖,我睡着都能乐醒。”
    泊远来到霍家时,段小楼虽一开始只把他当成一个孤儿来养,对他只有怜悯,可在后来的日子,段小楼确实把他当成小儿子养,养到二十岁,段小楼在国外大病回来,他便嚷着出国念书,段小楼再不舍也让他走了,只是四年不见,她怎么就找不着以前的小远了呢?
    “小煊,你是不是查到什么了?”自上次在法院,段小楼问霍煊,这案子是不是还没完,得到确认答案后,她的心就一直吊着,没想到这天真到来了。
    霍煊见段小楼神色伤心,说道,“妈,别想太多。”
    段小楼踌躇一会儿,还是咬牙说道,“严不严重?能不能找小悦商量……”
    “妈。”霍煊立即打断母亲的话,他要跟时悦一直走下去,母亲的态度很重要,“您不是说过,小悦在帝都没权没势,让我多看顾他吗?”
    段小楼惨淡一笑,道,“枉我当初还对你二叔说,都是爹娘生养的,谁也高不过谁;当时不过没切到肉上罢了;小远到底是我小儿子啊!”
    段小楼说的难受,可没再为泊远求情;霍煊说道,“妈妈,他不但参与四年前的事,新的两起谋/杀案也是他的手笔,这样的人,不值得您伤心。”
    段小楼震惊看着霍煊,而后又似猛然醒悟,垂下头,挥挥手,“你去找你爷爷吧!我好好想想。”
    “妈妈?”
    “当初入霍家门,我就跟你爸许下诺言,霍家我一定管好,小远我也会教好,让他放心,可现在逾静入/狱,小远又犯事……”
    “妈妈,父亲不会指责您的。”
    “小煊,因着逾静的事,你爷爷用尽人情才压下来,小远再出事,我们霍家便是动摇根本,随时会被反咬一口;我们一旦处理不好,你父亲前程不要也罢了,就怕落不得好下场。你明白我意思吗?”
    如果霍震烨没参/选,泊远闯再大的祸,担再大的罪,他们还有底气说能稳定根基,可现在霍震烨参/选,挡着一堆人的路,谁不想在这时咬他一口?权势这东西,华国上下五千年来,死在上面的人数不胜数。
    对比段小楼的担忧,霍煊有自己的看法,“妈妈,这件事我并不准备放到台面上,该给小悦的交代,我必须要给他,哪怕他顾及到我,愿意放过泊远,我也有自己的处置方法。”
    霍煊这话无疑在告诉段小楼,他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泊远,段小楼突然觉得自己教育即成功又失败,成功的是教出个好儿子,失败的教坏个小儿子,他们兄弟虽相集的不多,但段小楼一直以为小煊把小远当弟弟,可现在儿子的目光告诉她,他一直以来只当小远是个在霍家生活的熟悉人罢了,并未被他划在保护区之内;一时间,段小楼不知道该为这个发现高兴还是伤心。
    段小楼觉得难受,感觉都快哭出来了,只能对儿子罢罢手,转身上楼。霍煊目送母亲离开,来到老爷子书房。
    敲门后,传来老爷子‘请进’声,霍煊推门而入,只见泊远解开上衣跪在地下,后背几条藤条红迹非常明显,纵横交错,溢出血丝。老爷子则是坐在香樟木椅上一脸怒容,藤条放上茶几上,上面粘着血丝。
    老爷子见霍煊进来,抬手让他坐到对面沙发,说道,“小煊啊!今天小远找我坦白一些错字,我已经用家法惩罚过他了,你看着,这事是不是过去好了。”
    老爷子把泊远坦白的事说一遍,说的竟然跟霍煊查的资料相差无几;第一,他承认四年前窜掇逾静收拾时悦,但他不知道是毒/药,以为逾静闹着玩的。第二,他让人在时悦威亚动手,只是为了吓唬时悦。第三,车祸的事也是他让人干的,不过是因为时悦一而再再而三不听话,不肯离开帝都,他才出狠手,不过他拿捏着尺度,只是想让汽车失控,意图吓狠时悦,让他不要缠着霍煊罢了。
    是的,泊远招了他为什么针对时悦,因为四年前,他看到时悦爬霍煊的床,他是为了帮哥哥报仇,至于当时为什么不直接告诉霍煊,是因为他怕说出来,哥哥知道是个男的心理会有阴影,会觉得恶心。至于四年后,他是为了霍家、为了爷爷,霍家就霍煊一脉,如果他真跟时悦在一起,霍家就绝后了,他做的这一切都是因为霍家,他爱霍家,不愿意让哥哥为了时悦跟爷爷闹起来,不愿霍家就这样散了。
    他是个孤儿,他在霍家生活二十多年,他不想再家破,为了这个,哪怕要他命都成。
    情深意切,老爷子又气又心疼,又怒火中烧,要不是时悦,霍家会变成这个样子吗?逾静入/狱,小远做错事,真是个害人精。
    老爷子把气缓过来后,说道,“你跟那个时悦立即断了,霍家无条件赔偿他,但让他掂量着,别得寸进尺。”
    霍煊没回答老爷子的话,而是起身走到泊远身旁,在老爷子惊讶的目光中,忽然出脚,直接把泊远踹翻出去,狠狠撞向旁边的书架上,把摆在上面的书震得哗啦掉下来。
    老爷子霍然站起身,指着霍煊怒道,“你在干什么?”
    霍煊充耳未闻,大步跨向泊远,在他惊恐的目光中用力捏着他臂膀猛然拉起来,猝然出手掐住泊远脖子,狠辣的目光似要把他剜成碎片。
    他想杀他,哥哥想杀他,不,怎么可能,哥哥明明应该爱他的……
    十指不断在掰着霍煊拑在脖子的手,舌头被捏得伸出来,透出恐惧的双眼瞪得如铜铃般大小,不断反白,喉咙发出‘嘎嘎’声响,似努力在说着什么。可此时的霍煊却完全没细听的意思,神色冷冽而平静,眼底却杀意汹涌,阴森吓人。
    这感觉那么熟悉,很久很久以前,哥哥也是这样把那个人掐死的,被活活掐死的,是谁?那个被掐死的是谁?可哥哥,我是小悦啊!你最爱的小悦……
    “你在干什么?快放开小远。”
    霍煊突然的失控吓坏老爷子了,手上的拐杖敲打在霍煊背后,却动摇不了他分毫,“快来人啊!快来人啊!”
    老爷子把拐杖一把扔掉,直接去拉霍煊手,怒叫道,“你快放手,你想杀了他吗?他是你弟弟,你这个……”
    “嘭!”
    拑着泊远的手突然一甩,被掐住的他被霍煊直直扔出去,撞到书桌上,发出巨响。
    “啪!”
    书房门突然被撞开,段小楼跟楼家带着人站在门外,看着眼前混乱的场景说不出话来。
    作者有话要说:
    意外吗?惊喜吗?最近过年可能都要这样更了,因为白天有客人,又太吵,没办法静心。
    第68章
    段小楼当即让管家带着跟过来的佣人离开, 进屋后把门关上,见泊远脸色发青, 捂着胸口在干呕,连忙走到他身边蹲下, 扶着泊远, 着急问道, “这到底怎么回事?”
    霍煊没开声, 老爷子指着霍煊气的说不出话来,手指直发抖;泊远喘粗喘着气,紧抓住着段小楼的手,眼泪汹涌而下, 有伤心、难过与害怕,哑然开声, “哥哥, 为什么?我是你弟弟啊!是不是因为时悦,他又在你面前说我坏话了对不对?”
    “小悦与你根本不熟,你为何一口咬定小悦说你坏话?泊远,你到底往小悦身上泼了多少脏水, 我都会一一查清,还他一个清白。”霍煊冷声说完后, 看向老爷子,再次无奈道, “爷爷,泊远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会用证据告诉您,但今天,我要带走他。”
    “不行。”老爷子想也不想否决掉霍煊这个提议,小远之前在交代他自己做的那些事时,痛哭流涕知道自己不应该这样做,可他还是做下了,无非是为了霍家,虽是有错,老爷子也不能让被爱情一时冲晕头的孙儿把小远带走。自个孙儿他了解,再加上那小明星窜掇,小远非得被废不可。
    老爷子的阻止让霍煊头痛,“爷爷,您要讲道理。”
    老爷子可不管,他说不能带走就不能带走,“我说过,时悦想要什么赔偿尽管提,但别想报复小远。小煊,小远是为霍家好,你不能做忘恩负义之人。”
    “抱歉,爷爷。”
    霍煊此话一出,老爷子顿时怒火冲天,张嘴还来不及说话,泊远就开声了,“哥哥,你不要被时悦骗了,他当年敢设计您,爬上您的床,想的不过是您身上的权势、地位;他复出后,也是有计划性的搬进帝华,想要接近您,勾引您,难道您都看不见吗?时悦只是利用您而已。”
    闻言,霍煊思索一会儿,看向扶着沙发正看着自己的爷爷,微蹙起眉,有些事,他并不想爷爷知道,特别是泊远对他抱着那样的心思,还有四年前的下毒,可看爷爷的样子,今天不说清楚,泊远他难以带走。
    霍煊走近老爷子,想扶他到沙发坐下,却被甩开手。霍煊无奈打电话让蒋秘书把资料拿过来,在场三人,神色各异,段小楼是担心,她虽不知道是什么资料,可想来不是好东西,否则小煊必不会现在才拿出来;老爷子则是不以为然,在他看来,小远虽有错,却事出有因,最大问题还是出在时悦身上。
    泊远脸色微变,他敢先摊牌,不过是赌哥哥不会告诉爷爷自己喜欢他,进而刺激到爷爷而已,毕竟爷爷已经九十高龄了,可现在看来,哥哥他为了时悦,竟然连爷爷也不顾了。
    不对的,不是这样的,明明,哥哥应该为了顾及爷爷,进而忍耐的啊!不可能出错,即使出了时辰这个意外,可之前大部分事件都是按历史轨道走的,包括时悦搬进帝都,跟哥哥相恋,泊远两次谋杀时悦,宫瑀出轨,米乐离婚都是按着历史走的,不可能会出错。
    即使四年前事件出现偏差,即使时辰的出生出现偏差,可泊远相信,没人能改变历史。
    泊远快速爬到老爷子身边,悔恨说道,“爷爷,小远知道错了,可小远不后悔,哪怕时悦以此在哥哥面前编排、污蔑我,为了家,我也认了。”
    老爷子又心疼又气,把泊远扶起来,指着霍煊鼻子骂,“你看看,你看看,把你弟逼成什么样了?你竟然相信外人,也不相信自己家人,那个时悦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
    泊远再而三这样污蔑时悦让霍煊最后一点耐性用尽,向来冷硬的脸庞变得阴沉,“爷爷,您可知道四年前年泊远生日宴,是谁对我下的药吗?”
    段小楼刹时不可置信看向泊远,老爷子则冷哼一声,说道,“你别告诉我,是小远对你下的药,什么脏水往小远身上泼,你到底怎么想的?”
    霍煊看向泊远,毫不掩饰的杀意让泊远不禁倒退两步,苍白着脸,可怜兮兮,脖子上青紫的掐痕骇人,却让他看上去更加楚楚可怜。当然,这个楚楚可怜是泊远自己臆想的,霍煊只觉得自己身边一直存在于这样一个人,让他很不舒服。
    爷爷年纪已大,偏爱孙儿可以理解,可霍煊却并不认为爷爷是个糊涂人,到底至于什么原因如此,霍煊能猜到七八分。
    适时,书房门被敲响,管家说蒋秘书来了。让人进来后,霍煊直接把资料放到老爷子面前,无论老爷子是怎么想的,这份资料,他都希望老爷子能看。可在霍煊意料之中,老爷子是一眼也不肯瞧;霍煊说道,“既然爷爷不肯看,那我让蒋秘书给您念。”
    “嘭!”
    拐杖被老爷子重重响在书桌上,书房顿时静默下来;老爷子神色收敛,锐利的目光直直看向霍煊,“小煊,今天就凭你这样逼爷爷,那小明星,我就不能留。”
    书房气氛一下子剑拔弩张,霍煊也是个硬脾气的,他虽孝顺,可段小楼真怕他一时晕头,跟老爷子直接对着干,那非得被他父亲抽死不可,届时,她也救不了他。
    段小楼连忙走到霍煊身边,“小煊,妈妈求你,今天先这样,资料在这,爷爷会看的。”
    “嘀嘀嘀”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是霍煊的电话,接起来,那边响起段二少爷的声音,让他马上到段家,时悦出事了。
    电话挂掉后,霍煊对老爷子说道,“爷爷,从小您教导我,做人做事要公正严明,孙儿一直奉为座钟铭,孙儿今日是否如爷爷所愿,长成爷爷所希望的人,完全取决于爷爷。”
    话落,霍煊对老爷子九十度鞠躬,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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