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律師正在喝著她最愛的花茶,看到孫茜急急忙忙地沒通報一聲就衝進她的辦公室,黛眉一皺,放下嘴邊的花茶杯,表情嚴肅地,「怎麼了?」
    「事情大條了!!」孫茜走到美人律師的身邊壓低聲音,「趙文軒律師負責的那件案子,委託人殺人了!」
    「殺人了?!不是騙婚而已嗎?怎麼演變成殺人案件的?!」美人律師乍聽之下實在不清楚怎麼不過是騙婚的案件會升級成殺人案件了?
    「都上了昨天夜間新聞頭條了,我是今天一早來看到報紙才發現的。」孫茜把相關的報導全部收集起來整理成兩張A4大小的剪貼遞給美人律師。
    美人律師接過資料仔仔細細地端詳起來,兩眉之間出現了她罕見但一出現就讓熟知她的人會膽寒的川字皺紋,孫茜看到了不禁吞嚥了一下,美人律師要暴怒了…
    美人律師咬抿著下唇開始在腦海中盤算著:現在還不知道委託人到底預謀殺人還是一時衝動之下才犯案?而且報導中對被害女子的身份並未公佈,是不是騙婚的女主角都還不知道,如果冒然地讓趙文軒律師去拘留所探望委託人,那麼勢必會打草驚蛇。當然,段紹譽跟自己也不能去,這樣之前的計劃會曝光,看來就只好讓孫茜去了。
    美人律師上上下下打量著孫茜,看得孫茜在心裡頭一直默唸:不要是我,拜託不要是我,我看起來不像律師啦……求求祢老天爺,小女子平日初一十五都沒忘燒香供禮給祢,祢可不能見死不救啊……
    俗話說的好,平日不燒香,臨時抱佛腳是沒有用的!
    (我有燒啦!!孫茜大吼。)
    (好啦,好啦,我相信妳總行了吧?作者挖著耳朵視若無睹,不,是恍若未聞。)
    「孫茜~」美人律師的川字皺紋還沒自雙眉之間消失,孫茜挫咧等。
    果然下一句就聽到美人律師用口愛的語氣對著自己說,「孫茜,妳等一下去那間警察局的拘留室看一下委託人吧~」
    我就知道!孫茜嘟鼓著臉頰氣悶地看向美人律師,然後在美人律師堅持的凝視下敗下陣來,朝著她揮揮手,「好啦好啦,我去,我去,總行了唄。」
    「帶上傅子庵一起去吧,有他在好辦事。」美人律師說著俏皮地對著孫茜眨了眨右邊的眼睛。
    孫茜不明所以地抬眉,只見美人律師嘴角噙笑地點頭,「他有自己的一套辦法。」
    然後孫茜現在很想一棒子打昏眼前的傅子庵,尤其是看到他穿著一身的亞曼尼手工製西裝,開著一台紅色保時捷911招搖過市地停在她面前。
    不等傅子庵下車替自己開車門,孫茜逕自地打開副駕駛座坐了進去,簡短地說了句,「去安和路。」
    傅子庵裝出很受傷的模樣,捧著胸口,「茜妹妹怎麼這麼絕情?我們都這麼久沒見了,看到了葛格我都不打聲招呼就使喚我?我好難過喔~」
    「廢話少說啦!」孫茜對著傅子庵哼了一鼻子,「我們兩個明明昨天晚上才去迺過夜市而已,哪來的好幾天不見?!你失憶喔?!果然年紀大了就容易失憶。」孫茜毒舌地反諷。
    嗚嗚嗚……茜妹妹果然對自己沒有愛……傅子庵淚流滿面。
    「拜託,不要在那邊自己演什麼內心獨白戲好不好?」看到傅子庵像隻落寞的小狗拉耷著耳朵一臉受傷的表情,孫茜用手拍拍他的頭,「好啦,茜妹妹愛你啦~最愛你了,好不好?~」
    傅子庵聞言笑得像朵花似的燦爛,看得孫茜一陣惡寒,差得睜不開眼,「那麼可以走了嗎?傅葛格?~」
    傅子庵踩下油門的同時不忘提醒孫茜,「綁安全帶。」話音才落,保時捷911以它該有的速度衝出了鈜碩法律事務所大樓的停車場,往安和路急奔而去。
    在光線有些陰暗的拘留室裡,孫茜第一次看到了趙文軒律師的委託人。
    或許是自覺自己大概是逃不過了,臉上沒什麼表情,跟來探望他的孫茜相較之下,孫茜臉上的反應反倒還大了些。
    拉雜的鬍渣冒了整個下巴,眼睛下方出現疲憊的黯沈,雙眼像一潭深不見底的死水,毫無波光反應,雙唇緊閉發青,中年男子對於孫茜來訪並沒有任何的反應。
    坐在中年男子對面的傅子庵拿出一包菸,轉頭問了問在一旁監看警察,「可以抽嗎?」
    「照理說室內是禁煙的,不過如果可以讓他願意說話,我們可以當做沒看到。」在一旁監看的警察聳肩。
    中年男子上了手銬的雙手抖了抖,抽出一支菸放到唇上,傅子庵微笑地將打火機點燃往前靠近中年男子,他用力地吸了一口把菸點燃,再用力地抽了一口,過半晌才開口,「我不是故意要殺了她的,我不是…」說著中年男子掩面哭了起來。
    傅子庵拍了拍他的肩膀,「可是監視紀錄器有錄到你是跟在她後面一路尾隨她的,如果上了法庭要說你不是預謀犯案好像沒有什麼說服力,可不可以請你詳細地把當天事情的經過全都告訴我呢?」
    傅子庵溫和但低沈的嗓音慢慢地將問話說出,讓中年男子放鬆了警戒,再吸了口菸才娓娓地道出他那天為什麼要尾隨被害女子。
    「我那天心情很不好,因為急著結婚,結果識人不清,不但錢被騙走了,還害得我媽媽成為禮券偽造案的案件關係人,更糟糕的是我媽媽因為介紹鄰居們一起買了那些偽造的禮券,而讓多年的老鄰居們都成了受害者,雖然他們都說是那個女人太夭壽太可惡,怎麼可以騙自己未來的婆婆,但是在背後還是有愛嚼舌根說是非的人,讓我媽媽承受了很大的壓力,幾乎天天以淚洗面,睡不好吃不下,瘦了好多,連血壓都飇得老高,有幾次差點昏倒在家裡來不及送醫,現在躺在醫院裡休養。」中年男子把手中的菸按熄,接著說,「因為我家現在只有我跟我媽媽兩個人,她住院了我只好利用餐館休息時間去照顧她,兩邊奔波之下,我已經累到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晚上餐館打烊後,我正好要回家去休息,在路邊看到她從一輛看起來就是有錢人才開得起車上下來,我一時衝動就跟在她後面,想要問她為什麼要騙我!」
    聽到這裡傅子庵好奇地問,「那為什麼你身上會有刀?你說你不是預謀,但是一般人是不會把刀子帶在身上的,如果說你沒有犯意,不是預謀,那麼在身上隨時帶著一把刀是為了什麼?」
    中年男子連忙搖頭否認,「不,不,不!我平日並不會把刀子帶在身上,那天會帶著刀子是因為那把刀的刀柄有點鬆動了,我怕受傷才想說順便帶回家去修,沒想到會在半路上遇到她,又跟她發生了口角才會一時衝動地犯下了殺人案,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說罷中年男子抱頭痛哭失聲。
    傅子庵冷靜地注視著中年男子的所有行為動作,他在心底嘆了口氣,不是預謀沒錯,但有犯意啊,中年男子在自己不知不覺中洩露了自己的想法。
    相對於傅子庵的冷靜,孫茜早已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與之同泣。
    孫茜看向傅子庵異常冷靜的模樣,她恨恨地在桌底下踩了傅子庵一腳,疼得傅子庵拿白眼青她,嘶聲地問,「妳幹嘛?!很痛誒!」
    「沒同情心!壞人!」孫茜的眼裡充滿了責難。
    傅子庵無奈地閉眼深吸了口長氣,睜開眼用鼻子噴氣在孫茜的臉上,「我是委託人律師怎麼可能不同情?但是不能在這種時候表現出來。」
    西滴~孫茜把趙文軒的律師證上面浮貼了傅子庵的照片,讓傅子庵假冒趙文軒的名義進拘留室去探視委託人。
    所以,起初當委託人看到傅子庵時還嚇了一跳,因為自己委託的律師突然變了樣誰不會去嚇到的?
    但傅子庵也算得上是奇葩,沒有律師經驗說出口的話卻讓人很信服,一點也不會去懷疑他的律師身份。
    探視過委託人後,孫茜陪著傅子庵將案件筆錄影印一份帶回法律事務所,接著在走回保時捷911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傅子庵的眼前,他不動聲色地將孫茜送上車,用一個聽起來就很瞎的爛藉口企圖騙過孫茜,但孫茜只是撇撇嘴,
    「反正我午餐要吃品田,等你回來就去吃。」就埋首於筆錄資料中。
    傅子庵苦笑著,「妳都吃很好喔~」
    「吃你的我不心疼啊~」孫茜笑咪咪地奉送一個飛吻,「要記得回來,我不要看到任何一點點的傷口喔~」
    傅子庵報以微笑地用手作勢抓住飛吻然後往自己的嘴巴送,「嗯~果然還是娘子懂我~」
    被人忽地從背後拍肩,一般人的心情可能都不會太爽快。尤其是農曆七月也就是鬼月的時候,況且台灣人篤信人的身上有三把火,一把在頭頂,二把在雙肩,行走江湖的大爺們更是深信不疑,所以被拍肩的人早早就把手捏緊成拳,打算如果來人不懷善意就直接一拳招呼到門面上再說。
    傅子庵輕笑出聲,「你的提防心還是那麼高,都不怕哪天是女朋友拍的肩膀,你一拳過去直接把女朋友打成豬頭三?」
    聽到熟悉的聲音,白衣男聳肩,「我還分得出來是女朋友還是其他人,倒是你怎麼會出現在警察局附近?我記得最近沒接。」
    「是沒接,不過來瞭解一點事情,你呢?老頭子最近不是要咱們別動作?」
    白衣男嘆了口氣,抽出一張報三聯單,「我家的小笨蛋被人家網路詐騙了,都跟她說不要在網路上買一些莫名其妙的東西,結果不聽吧,氣死我了。」
    傅子庵按著白衣男的肩狂笑,「你家那隻真的很愛在網路買東西吔,上次不是還買到過期的乾麵?然後你吃了狂拉肚子?」
    白衣男無奈地翻白眼,「所以我就跟她說有想要什麼東西打電話給我,我會幫她搞定,結果她就一把眼淚一把鼻涕說我不愛她,不信任她,唉……」
    「那這次怎麼會弄到變成詐騙了?」
    「她給我上網去買演唱會的門票!」
    「誰人家的?」
    「那個X月天的!」
    「蛤?!他們家的演唱會主辦單位我們不是熟到不行?!開開口就買得到的東西,她上網去買?不對!上網買也不會被詐騙啊!難不成她去非主辦單位的網站買的?!」
    白衣男點頭,又嘆了口氣,「因為她想給我個驚喜,就自己上網去訂票,你也知道他們家的演唱會票有多難買,瞬間秒殺是常事,結果那個小笨蛋就自作主張地去拍賣網站找,等到錢都給人家了還拿不到票她才知道自己被騙了,還不敢給我知道,一直找朋友想辦法,呼……」呼了口氣,白衣男才接下去說,「你也知道小笨蛋才讀大二,靠家裡給一定數目的零用錢過活。平日有空就打打工來補貼生活費之外的花費,我就是知道這一點,所以常常會跟她說,不用特別為了我去買些東西,我喜歡跟她宅在家裡看電視,但她就愛弄些莫其妙的驚喜給我,驚是驚得我一身冷汗直流,喜倒是沒喜到幾次…」白衣男嘴巴說得很莫可奈何但臉上那得意樣讓傅子庵真想給他一腳。
    「多少錢?」
    「兩張票快兩萬!」
    傅子庵瞠大雙眼,「她是買哪個位置的?要快二萬?!那個團的票價出了名的親民價,像跨年那次也才五千元有找,她是瘋了還是不知道行情價?」
    「我剛聽到時也嚇了一跳,心想她身上哪來這麼多錢?然後她就說是搖滾區很前面的位置,賣家是因為臨時有事不能去忍痛割愛,她就直接下標買了,等到錢滙出去了卻沒收到票才緊張,她又怕被我罵,一直不敢說出口,還是她的姐妹淘偷偷打電話告訴我,我才知道的。」
    「你怎會沒發現?」
    「我是有覺得怪怪的,平常那小笨蛋一餐可以吃掉一大碗公的乾麵,可是最近這陣子都吃得很少,我還以為她嫌自己胖要減肥,我還很溫柔地跟她說她一點也不胖根本不用也不需要減肥,她還是不敢跟我說真話,結果等我知道的時候,早就來不及,只好報警啦…」
    傅子庵印象中的小笨蛋雖然不是個花費很可觀的小女生,但是餐費就佔了生活費二分之一,超能吃卻瘦得像竹竿一樣,讓傅子庵實在很想叫她去參加日本的大胃女王比賽,如果不是她阿娜達會翻臉的話。
    一下子沒了二萬塊錢,當然只好省餐費來補。果然,小笨蛋就是小笨蛋,一下子就被親親老公發現了還死不承認,結果咧…
    「你就為了這破事去報警?你自己不是能搞定?」傅子庵賊笑地用手肘拐了拐白衣男的肚子。
    「小笨蛋不肯讓我知道賣家是誰,不過,就算我現在上網去找,賣家大概也換了名字繼續騙,除非小笨蛋當初有把賣家的拍賣網頁留下來,不然就跟大海撈針一樣困難。」
    「不過……」
    「不過?」
    「小笨蛋忘了清除瀏灠網頁記錄,我趁她去上課時再開她的筆電找就行了,報案不過是想給小笨蛋一個提醒,讓她不要再隨隨便便相信網路賣家了。」白衣男嘴角牽起一抹賊笑。
    看到傅子庵平安歸來,孫茜直接就是一句,「我餓了。」害得傅子庵覺得自己的另一半怎麼這麼沒情趣?
    用著怨夫的神情看向孫茜,下撇的嘴角,泫然欲泣的樣子,讓孫茜一身雞皮疙瘩狂冒,「你又怎麼了?」
    「妳都不愛我!」
    「我為什麼要愛你?」孫茜被傅子庵這句突如其來的抱怨給嚇傻了眼,想也不想地直接回了句。
    「嗚嗚嗚,葛格我好可憐喔…別人都有人愛,我就是沒人要…我好可憐…」然後撲向孫茜懷裡裝可憐。
    這傢伙肯定剛剛又去看到或聽到朋友在曬恩愛,不然怎麼會又犯病了?!孫茜自動接住撲進懷裡的傅子庵。
    你真的很沒安全感吔,我都說會收留你了,你還不信?!她用手指耙梳著傅子庵濃密的頭髮,沒好氣地,「好啦好啦,愛你啦。」
    「妳敷衍我。」傅子庵從孫茜懷裡抬頭鼓著兩腮。
    「不准賣萌!傅小庵!」孫茜現在真的很想從他的腦袋敲下去。
    突然,傅子庵順手將椅子往後放反客為主地把孫茜壓倒在副駕駛座上,「我要親親。」
    !!!!親啥親啊?!你起痟了喔?!孫茜在傅子庵身下掙扎,「不要鬧了啦!」
    「不管!我要親親!」嘟起嘴對準孫茜兀自掙扎不休地唇,用力地“麼”了一下才抬頭瞅她紅透了的臉,「親到了~」
    好啊!!這傢伙敢情是在作弄我是吧?!孫茜一時氣不過,咬了咬下唇,豬油矇了心似地,抬起雙臂把傅子庵的頭往下按,抬起下巴湊上自己的唇,用力地吸吮住傅子庵的雙唇,還將舌尖探入傅子庵來不及闔上的嘴,輕舔他的舌尖,讓傅子庵楞了一下,隨即跟隨上孫茜的節奏。
    一對靈巧地舌尖在彼此的口腔中嬉戲悠游,時而輕舔唇瓣,時而吸吮口腔中的蜜津,兩顆頭顱時而互換角度讓彼此的吻更加深入,一股膩人的躁熱在緊貼的身軀之間升起。
    傅子庵放開孫茜的唇,深深地喘出一口氣,伸出舌尖舔了舔還殘留在唇瓣的水澤,深情望著躺在副駕駛座上臉色奼紅胸脯起伏不定的孫茜,「不如我們午餐去飯店叫客房服務?」
    孫茜紅了紅臉,然後忝不知恥地說道,「我要五星級的飯店。」
    傅子庵笑著抱住孫茜,抬手輕撫孫茜的背,語調溫柔而深情地,「妳說要去哪就去哪,哪怕是要現在馬上到杜拜的帆船飯店去,我都答應。」
    「杜拜太遠了,還要坐飛機,我想…」孫茜在傅子庵面前賣起關子。
    傅子庵挑眉望向孫茜,只見她嘻開了臉,「不過,如果度蜜月去那裡倒還不錯~」
    傅子庵再次緊緊地抱住孫茜,明明知道她看不見仍不停地點頭,「嗯,度蜜月去那邊正好,我喜歡妳提議的地點。」
    傅子庵心裡頭像是充滿氣的汽球脹得好充實好充實,好滿足好滿足,他好愛好愛懷裡的女孩,像朵解語花,永遠都知道要如何解開他心底深處最大的夢魘跟恐懼。
    坐在美人律師辦公室裡的美人律師跟趙文軒以及段紹譽全苦著張臉望向放在辦公桌上的電話,等到天荒地老,等到人老珠黃,等到海枯石爛,等到山無稜天地合才敢與君絕………
    (美人律師:作者,誰人老珠黃啦?手指扳動的霹靂啪啦作響中)
    (段紹譽:作者,八百年前的瓊瑤阿姨哏不要拿來用,會暴露你的年齡。)
    (趙文軒:作者,你的形容詞會不會太多了點?汗…)
    (抱頭逃竄中的作者:不然你們告訴我,要怎麼形容你們等很久了??)
    (美人律師低頭思考中,段紹譽跟趙文軒滿臉黑線:………)
    總之,一夥人等到耐性盡失,脾氣磨盡,最後的最後段紹譽決定打手機給傅子庵。
    手機響了幾聲之後,竟然直接轉入語音信箱,段紹譽無奈地吐出一口氣,聳肩表示手機沒人接。
    美人律師的纖纖手指在下巴處點了點,大眼睛咕碌碌地轉了一圈以後,最後笑得深不可測地說出句會讓辦公室炸鍋的話,「大概不知道到哪去QK去了,好啦,咱們就明天等孫茜回來上班再問她好了~散會~」
    趙文軒歪了歪頭也跟著聳肩不置可否地,「嗯,散會。」說完拿起文件夾就要往外走。
    段紹譽卻心驚膽跳地看著宛若沒無事人一般的前輩,匆匆地跟在他身後一起回到鳥籠辦公室。
    進了鳥籠辦公室,趙文軒在自己的位置落座才發現段紹譽跟著進來,他帶著疑問的表情瞅了眼段紹譽,「你跟進來幹嘛?你的辦公室位置又不在這。」
    段紹譽滿手汗地往褲子擦,小心翼翼地發問,「前輩你不生氣嗎?」
    「生誰的氣?孫茜還是傅子庵的?」
    「都有。」
    「我幹嘛要生她們兩個的氣?她們要去約會還是去QK又不關我的事,我生啥氣?」趙文軒覺得段紹譽的問題有點耍笨而且白痴。
    回答完後,趙文軒心裡有點後悔:擺不定段紹譽也喜歡孫茜啊,現在被好哥們給整碗端了去,自己還用這麼涼颼颼地口氣,好像有點太不道義了…
    輕嘆了口氣,趙文軒帶著些許的歉意朝著段紹譽露出微笑,「我好像話說得太重了,抱歉,可是我真的對孫茜跟傅子庵兩個人現在是不是在一起這件事沒有任何的感想可言,我現在比較在乎的是委託人為什麼會失手殺人這件事,其他的等這件事有個了結再說。」
    段紹譽聽到了趙文軒的說法,心中的一塊大石暫時性地放了下來,可是他又開始胡思亂想:那前輩會不會在意我昨天晚上抱著他睡…
    彷彿看出了段紹譽腦袋裡頭的淫亂思想,趙文軒剎時臉紅,口氣兇狠地警告他,「不要在你的腦袋裡意淫我!!我昨天是一時情緒失控才會願意讓你摟著睡,不要想太多!」
    嗚嗚嗚……前輩好兇喔…人家才沒有在腦袋裡意淫你,人家是真的真的很想很想跟你愛愛嘛~段紹譽露出類似小狗被主人責罵的無辜表情看向趙文軒。
    趙文軒沒好氣地看著段紹譽,一手拿起桌上隨意擺放的文件夾就摜過去,反正段紹譽向來都閃得很快,才不怕真的砸中他,「不要隨便到處散發你的費洛蒙!」
    沒料到,這次段紹譽根本沒閃,一下子文件夾的邊角去砸中段紹譽的額角,一道鮮血像噴泉一般噴射而出,嚇得趙文軒拿起口袋中的手帕直接按住傷口,語氣含嬌帶怨地嚷著,「你做嘛不閃啊?~」
    聽到前輩聲音中充滿著撒嬌的意味,段紹譽傻傻地裂嘴笑了。
    好幸福喔~前輩跟我撒嬌吔~不管自己額角還在大量噴血的段紹譽笑得更加開懷,讓趙文軒深深地懷疑自己是不是這麼一砸把段紹譽砸傻了?
    趙文軒用手帕按住段紹譽的額角,十分擔心地,「要不要送你去醫院?」
    嗯唔,這個主意不錯,還可以順道把前輩拐回家作陪,當下馬上裝出很難過痛苦的模樣,緊緊地揪著趙文軒的襯衫袖子,「我的頭有點暈…」
    趙文軒聽到段紹譽喊頭暈,一下子所有的理智全化為雲煙消失殆盡,急忙地想打電話叫救護車。
    段紹譽握住趙文軒的手,輕聲地說,「不用叫救護車了,前輩你開我的車載我去吧?」
    「可是,可是我不會開車啊!」趙文軒心急不已。
    「那麼就麻煩前輩幫我壓著傷口,我來開車好了。」
    「可是,可是你不是頭暈嗎?」
    呿!!前輩平時總犯迷糊,怎麼這時就不犯了?!段紹譽在心裡頭悄悄地腹誹了下趙文軒,然後抬頭露出“自己還可以”的表情,「沒問題的,一點點車程我還受得了。」
    於是乎,趙文軒扶住段紹譽讓他靠著自己,在全法律事務所的眾目睽睽之下走到電梯處去等電梯。
    等候電梯的期間,有人好心地問著要不要送他們一程,都被段紹譽用目光惡狠狠地給瞪了回去,那宛如十八層地獄阿修羅附身般兇神惡煞的模樣,令好心靠近詢問的人全都不由自主地嚇出一身冷汗倒退一萬步地,「你們好走,不送,再見。」接著“嗖”地一聲彈退開十丈遠地望著他們。
    趙文軒好奇地看著大家彈開,不禁問,「大家怎麼了?為什麼要露出那麼害怕的表情?」
    廢話!有個性慾旺盛沒被滿足餓到快瘋的傢伙拿著一對比牛頭馬面還要兇惡幾十萬倍的銅鈴大眼瞪著你的時候,你還想去送死嗎?
    尤其是那對佈滿血絲下面還有著濃重黑眼圈的大眼睛正以可以殺死人的目光,而且目光中還寫著『跟來者必死無疑!』的無聲恐嚇,又不是跟天借膽誰還敢跟?!
    段紹譽用著無辜的表情安慰,「可能是看到我額頭上的血吧?把他們嚇到了。」
    趙文軒連忙將手帕稍稍地移開,見到血流如注又趕緊將手帕按壓回去,「不然我們坐計程車吧?你開車太危險了。」
    坐上了計程車,段紹譽說了個小型診所的名字,司機便往診所所在地駛去。
    讓段紹譽躺在自己的大腿上,趙文軒有點心慌地問,「頭還暈嗎?」
    哇啊~好幸福喔~~前輩第一次主動讓我躺在他的大腿上吔~心花朵朵開的段紹譽現在的注意力壓根就不在趙文軒的對話中。
    (作者:明明是第二次了吧…你上次流鼻血的時候…)
    (段紹譽:對厚~~)
    (趙文軒:不會再有下一次了!!)
    前輩的大腿真是充滿彈性,躺在上面真是舒服極了~故意把臉往趙文軒的下腹處靠過去,用高挺的鼻尖若有似無地輕輕磨蹭,不意外地聽到趙文軒克制的喘息聲。
    好可惡!段紹譽這傢伙真的太不老實了!趙文軒脹紅了臉非難地瞅了段紹譽一眼卻不敢出聲,用手掌擋住自己的下腹處,企圖隔絕段紹譽刻意地輕薄。
    段紹譽看到眼前的手掌,他輕聲笑了笑,故意用嘴巴哈氣讓溫熱的氣息吹拂著阻擋自己的手掌。
    此舉讓趙文軒的體溫迅速地攀升,一股難以承受地躁熱環繞周身,令他不得不開口警告。
    壓低了聲音,趙文軒有點生氣地,「不要再弄了,當心我等一下把你一個人留在診所!」
    段紹譽繼續哈著氣,然後才用著嘶啞蠱惑的聲調低聲地回應趙文軒的話,「那前輩讓我吻一下,我就不再惡作劇。」
    在車上?!!你是瘋了還是真的被傷到腦袋神智不清了?!在計程車上吔!趙文軒的喉頭往下滑了一下,繼續低聲地問,「在車上?你瘋了?被司機看到還得了?」
    「司機看不到的,因為我要吻的地方是……」話音未竟,段紹譽已經將趙文軒的手掌拿開,將嘴唇印貼上趙文軒的下腹處。
    趙文軒猛地用手捂住自己的嘴,他深怕自己一時不小心溢出口的驚呼會被前座的司機聽到進而發現他跟段紹譽兩個人做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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