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笑,收回自己的手。
    钟璞那短短的暑假,几乎都在补习中度过。
    有补习,就少不了老师。
    “白痴,用错公式了。”
    “笨蛋,先画一条辅助线,再来证明。”
    “喂,这是送分题,人家想给你送分,你还送回去了?”
    秦琰放下试卷,甩了甩手:“真够笨的。”
    这句话说了很多次了,听得她都想翻白眼。
    你可以去找夏央啊。
    每次被怼,她都很想说出这句话,明知道不可能,就是想拿这句话来气他。
    怂包如钟璞,她确实说不出口,每次被骂“笨蛋白痴”以后,她依旧默默拿回试卷重新计算。
    她做题很慢,一是想不到解题的关键,二是怕出错。很多时候秦琰实在等不下去,就抢过试卷,拿起笔就给她
    快速解题。
    他握笔的手势很标准,笔尖随着手指在纸上飞舞,她的思绪也在他的手指之间流转,找不到出口。
    他不知道,自己不耐烦的时候,手指都会习惯地不断敲着桌面,却敲得很轻,几乎听不见声音。
    他不知道,自己认真的时候,嘴唇都抿得死紧,眼睫毛晃动的弧度特别好看。
    她不知道,自己沦陷了。
    终于,他停下动作,用笔点了点她的手:“这就是过程,我把那个数字改了,你再做一遍。”
    她点头,把草稿纸上那些狂狷的字迹认认真真地看了两遍,才敢动笔。秦琰没说什么,只是坐在一边玩着手机
    里的游戏。
    房间很安静,听得见清风拂动窗帘的细微声响、笔尖在纸上划过的沙沙声,还有男孩手指触碰屏幕的哒哒声。
    只要她稍微抬头,就能看到他玩游戏时那百无聊赖的神情。
    多年后,钟璞回到这个房间,看到熟悉的桌椅,多年前的画面如同沙画慢慢浮现在眼前,却有一种莫名的满
    足。
    至少,他曾经就在她身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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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世界未解之谜1
    小武同学,作为秦律师的助理,可谓鞠躬尽瘁。
    秦律师把女朋友带出来介绍给大家之后,律所里的妹子都处于低气压状态,随便招惹后果会很惨。
    作为前线情报员,小武知道前段时间秦律师和女朋友和好,秦律师似乎每天的心情都很不错——至少没有把他
    留下来加班或者去KTV开演唱会。
    “小武。”
    秦琰握着钢笔在那里写写画画,看起来很认真在工作,其实走过去一看,他完全就在浑水摸鱼!
    小武站得笔直笔直的,可是秦律师依旧还没说话。
    完了,这是在整他吗?小武很想撞墙了。
    秦琰抬头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
    “你知道怎么跟女朋友求婚吗?”
    小武觉得自己头上挂满问号,秦律师你特么问的是什么问题!
    他很想回答:您就站在那里,很多女生倒过来给你求婚!
    当然,他还是很正经地给秦律师回答这个问题:“戒指、鲜花、热吻?这些应该是必不可少的吧?”
    秦琰摸了摸下巴,难道真的是少了鲜花的问题?
    一间房子怎么抵不过一束鲜花了?
    他觉得问单身狗意见也无补于事,挥了挥手:“你先出去吧。”
    一想起那天,他费尽勇气说出那句话,居然得到那样的回答……
    “阿璞,你愿意嫁给我吗?”
    钟璞抹掉眼泪,眼眶红红的,本以为她马上点头,要接过戒指的时候——
    “不要。”她合上盒子,爽快地拒绝了他人生第一次求婚。
    秦琰眯了眯眼睛,怀疑地问:“你是太紧张说错话了?”
    “我觉得保持现状就好,如果要搬过来住,我就不能在那边上班了。”难得她可以找到一份合适自己的工作,
    还有这么合拍的同事。
    “工作比结婚更重要?”他又不是养不起她。
    “我们现在不过是差结婚证而已,我这辈子都认定你了。”
    这句话似曾相识。
    之后,秦琰好几天都没联络钟璞,钟璞也没找他。
    这女人口口声声说爱他,其实比谁都残忍。
    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相框,里面的照片已经有些年月,但他一直好好保存着。
    高三毕业后的暑假,秦琰去给钟璞辅导数学。
    他对她没什么特别看法,她是前女友的好朋友,自己的邻居,仅此而已。
    帮她辅导了一个星期,他得出初步结论,她并不聪明,但胜在努力刻苦,所以比起夏央那架怎么都拖不起的飞
    机,钟璞勉强就是一辆小货车。
    但是,她做题特别慢,连计算简单的公式都是慢吞吞的,他说过好几次,她还是改不了这老毛病。
    最后,他直接放弃,反正磨蹭归磨蹭,能把题目做对就行。
    在她忙着做题的空隙,他就玩手机,过一段时间再看看她做完没有。
    有时候,他玩游戏玩腻了,就百无聊赖地看她做题。
    她的长相不出众,小圆脸小塌鼻,优点大概就是眼睛比较大,皮肤比较好。
    她做题很认真,眼珠子就盯着试卷,风吹进来拂乱她的刘海,她都不在意。
    以前夏央做数学题,没三分钟就跳起来喊累。
    秦琰心想,这两人就是一对反义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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