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完全相似的两个人,也没有天生就适合搭配的两个人。相对合适,不过是彼此在各自可以妥让的阵营里各退一步凌奕!】
    贺佑宸同学从小就被自家老爸灌输一点在咱们家,苦只能男子汉吃,妈妈是应该被保护的。
    于是小家伙羞羞答答的放开兮兮,小屁股在爬行垫上一捱一捱的凑了过来。
    肉乎乎的小手,慢悠悠的握住钟梓汐的胳膊。
    皱巴巴的脸上尽是不情愿“妈妈,虽然我不喜欢喝药药,但是爸爸说了在贺家苦只能我和爸爸吃,妈妈是要吃甜的。”
    钟梓汐现在无比感谢自家老公的教育方式,否则让让始终不松口,她这边还真没想好后路。
    “让让,其实这个不怎么苦的,难道妈妈会骗你吗?”
    钟梓汐眨了眨眼睛,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上去十分真诚。
    贺佑宸摇了摇脑袋,重重地哼了一声以示不满。
    “妈妈,那是药药,药药都好苦,徐奶奶说了骗人是不好的。”
    “可是让让生病了呀,生病了就是要吃药药的,不然病毒就会找着你,找着你,找着你哦!”
    钟梓汐手指微曲挠痒痒似掐着小家伙的腰,贺佑宸咯咯的笑。她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说着。
    她不知道自己小时候生病吃药,会不会这么难喂。
    养儿方知父母恩,至少在自己的孩提时代,徐白杭是真的很认真担任了父亲这个角色。
    钟梓汐的面上实实在在的划过一抹异样,这些年的父女彼此甚至连个陌生人都不如。
    着实嘲讽,好在让让还小,他们之间尚有时间可以慢慢磨合,作为母亲还不至于只剩下后悔。
    “让让,你看你总是抱着兮兮,要是把兮兮也传染上它也要吃药药的。倒时候兮兮吃药比你乖,你看你岂不是会被它给比了下去,那多丢脸呀,对不对?”
    贺佑宸低下头,兮兮听到自己的名字本来是雨我无瓜的表情。
    毕竟昨晚它在空调房实实在在的冻了一夜,都是拜身上这位所赐,结果今天预防感冒这种事情还要麻烦它,兮兮的小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一早上被点了数次名的兮兮实在是被念叨烦了,于是很敷衍的乜了一眼贺佑宸。
    似乎在说“自己造的孽,哭着也得喝完。好了喝个药药能不能别这么怂,刚起来,快。”
    然后兮兮妥妥的别了一下自己帅气的身姿,摇着尾巴换了一处安静的地方闭目养神去了。
    要是再不走,不是贺佑宸会传染它。
    它真的很忧桑,自己会不会传染给小主人,于是兮兮宝贝很舍己为人的主动避开。
    可就这么一个举动,让让不可思议的盯着兮兮那略带沧桑的背影,很忧愁的努了努嘴巴,这会看上去像个被宠物抛弃的主人。
    “妈妈,所以这是连兮兮都开始嫌弃我了么?我真的不想吃药药啊。”
    “这样吧!如果让让乖乖吃了药药,妈妈以后去哪都带上我的小可爱,绝不丢下。”
    最后这杯药药在钟梓汐稍稍加热之后,就这么连哄带骗的给小家伙喂了下去。
    完感冒灵的贺佑宸很不开心的坐在爬行垫上双手抱拳,独自深思,那背影大有一股秋风扫落叶的悲凉感。
    之后无论钟梓汐怎么哄,小家伙愣是一个上午没开笑脸。直到钟梓汐答应贺佑宸可以再许他一个不设期限的愿望,小家伙才硬生生的挤出了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
    自秦医生跟着凌奕从某地出来之后,一上车就看见贺衍晟那张如沐春风的脸。
    秦绶气呼呼的关上后座的门,那关门声唯恐某人不知道他此刻很生气似的。
    眼看秦医生坐上副驾驶的位置,凌奕无奈摇头,重新打开后坐的门。
    清晨的云城带着淡淡的寒气,风一吹淡淡的桂花香气席卷整个车厢,有了淡淡的醒神作用。
    宽敞的柏油马路上整个行驶过程还算比较顺利,朱家明无比庆幸这一路没碰上堵车、红绿灯、急刹车等一系列可控和非可控因素。
    因为某位天使医生在将门震的轰隆聩响之后,一上车就是各种挑剔。
    “为什么,这车里的香味那么浓,是不是你背你家先生载过什么乱七八糟的人?”
    “你看,你看,副驾驶上还有头发,这头发很长呀!会是谁的呢?唉!我要不要去问问小汐妹妹捏?”
    “这么热的天你不开空调,晟宸现在已经穷到这种程度了吗?连车上的空调都开不起,只能吹自然风?”
    早在秦绶每多说一句,朱家明就透过倒车镜乜一眼贺衍晟的表情。
    贺衍晟眉心忍不住蹙了蹙,某人的话的确是有些多,明知道他没有那个意思,可他的心里还是不可控制的不舒服。
    凌奕就说过秦绶这个人有时候属于那种蹬鼻子上脸的类型,见贺衍晟不搭理他,反倒越来越起劲。
    凌奕双手环绕的看着前面这个活宝,自说自话。
    “喂,我说,我和你说话呢?你怎么不应一声,还有你干嘛停了。”
    朱家明被他吼的一愣一愣的,心道‘秦医生,难道这不是你家楼下,还有你身上穿的这么厚,你确定自己是真的需要空调?’
    不过朱家明倒是没胆量正面同秦绶刚上,于是某人颔首朝他笑了笑。
    “我说你傻笑什么,怎么不走?”
    朱家明回头看了贺衍晟一眼,某人微微点头,于是朱家明解开安全带下车。
    秦绶见他要下车,更加叫嚣的起劲。
    “我说你要是不认识路,你问我啊,你看他有什么用你们家贺先生素来就是个不用认路的人,你问他,他也不见得会认识。”
    一整早没有开口的男人,一开口声音带着一丝魅惑的嘶哑。
    他缓缓掀眸,笑的意味不明,手指摩挲着掌心的戒指温吞开口。
    “你要是昨晚那个地方没有待够,我就让江岑韫辛苦一趟,再送你进去一次。”
    贺衍晟顿了片刻,嘴角的笑意更深。
    “要是……待够了呢!那就下车吧!”
    凌奕尽可能的缩在角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可实在是架不住某人逗比的行为,掩唇偷笑。
    秦绶怒视着凌奕,凶巴巴的问他。
    “你笑什么?”
    凌奕举手作投
    降状“没,没笑什么,秦医生你开心就好。”
    贺衍晟瞥了瞥凌奕,淡淡开腔“在笑你蠢。”
    “贺衍晟,我告诉你劳资真的要和你绝交了,你要是再这样一次两次的挑衅我的尊严。我马上就会和你翻脸的,你信不信?”
    贺衍晟懒得继续搭理某人,昨个闹到深夜,这会的确有了几分倦意。男人阖上眼,开始假寐。
    朱家明打开秦绶的车门,恭敬地探头。
    “秦医生,你家到了,请下车吧!”
    秦绶抬头看了一眼熟悉的楼道口,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脑袋。
    “啊!什么,到的这么快吗?”
    不过怂人不能怂阵,秦绶这么一想当即很有底气的“哼哼”两声,麻溜的消失在楼道的尽头。
    凌奕看着某医生消失的背影,面上有些神色不明,语气间带着一丝偏袒的喜欢。
    “这样的人,和你很配!”
    生活中这样通透到大直若屈的人越来越少,老子《周训》有言“大智若愚,大巧若拙,大音希声,大象无形。”
    这样的人不显山不露水,最大的形象就是没有形象,实在是值得敬畏。
    凌奕有些艳羡这二人的关系,当初选择跟着贺衍晟。就是看中了他这个人,他的的周围,他的整个圈子都让人有一种想要融入的参与感。
    靠在椅背上的男人,过了好半会才缓缓睁眼。面上看不出什么喜怒,贺衍晟太深了这样的男人若不是从小一起长大实在是摸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
    两人这一静一动,亦深亦浅,搭配起来才会更加长久!
    相处起来也不会累,若世间的关系都是这样的相处模式,都能如此轻而易举的走进对方的心里。
    是不是人与人的相处又可以多一些信任感呢?就不会到最后有了那些,所谓的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看来我平时亏待你了,竟让你有了这种想法,难道我很难相处吗?”
    凌奕曲指扫了扫自己的眉尾,默默吐槽。
    ‘你好不好相处,你不知道?还需要我来告诉你,你心情不好的时候莫要多言,以免成为那条池鱼;你心情太好的时候,也不要开口以免成为被攻击调侃的对象。所以你说像你这样的人,到底是好相处呢?好相处呢?还是好相处呢???’
    凌奕的脑门前划下重重的三笔问号,每一笔都比上一笔重。
    贺衍晟再度阖眼,嘴角漾起一抹极浅的笑容印证了这个男人此刻的心情大好。
    凌奕没有接贺衍晟的话题反倒自顾自的问了起来,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为什么人和人之间,非要有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呢?”
    寂静的空气在车厢内做着加速运动,轻薄的凉气在丝丝浸入,那股冷意不达心底。
    能为的原因实在太多,为名为利都是原因。欲穿花寻路是欲,慧刀破贪欲也是欲。
    **就像一道桥梁站在这边的人,奋力的想要跨越此生看看那边的风景。
    翻山越岭的过去了,又贪念远处的风景。
    所谓欲壑难填也不过如此,凌家的两位都愿意屈居人下,不过是不想将来有所束缚罢了……
    第二百一十九章 家人的乐趣,父子较量
    【所谓家人的乐趣是你不着痕迹的守,我无所顾忌的冲。而旁观者站在合适的位置,笑而不语,岁月静谧,自由定论钟梓汐!】
    贺衍晟同苏江擎一样,他们不关心自己可以带给别人什么。他们只会告诉对方你想要什么,而我,有什么?
    贺衍晟慢慢睁眼,太阳升起的那一刻。
    旭日的阳光东升所折射的亮光黄灿灿,落在眼睑处,特别的亮。
    像细微的花在化合作用下,一点点的生长。阳光倾洒到身上的感觉,总是暖洋洋的,带着一股浅浅的沁香。
    它不是名贵繁复的香水,也不是什么刻意营造的香沁。
    它是自然地味道,是天地万物所汲取养分所转化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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