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奶奶!您又给我捅什么烂摊子了!”他着急忙慌的停好车,打开门下来看到地上一片狼藉:“你几岁了还在外面打架?”
    江谣:“不是我,是小辞。”
    老胡啧啧摇头,碎碎念道:“家门不幸家门不幸……”
    一边念叨,一边去前台。
    他拿出钱包里所有的现金,给江谣弄坏的东西做了个赔偿,又赔笑又道歉的,才算把事情平息了。
    小辞问江谣:“是你给胡星泽打的电话吗。”
    江谣:“我现金都赔光了,不找他怎么办?没事儿,胡星泽有的是钱,赔不死他。”
    “哥哥。”小辞看着他,让江谣觉得自己被一片黑色包裹,光是眼神就让他喘不上气,小辞说:“我希望你以后能依靠我。”
    江谣笑了声:“行啊,你赶紧长大,多赚点儿钱,以后给我养老。”
    小辞知道江谣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于是,他眼里的黑色更深沉,更浓郁。
    作者有话要说:看到大家的评论了,本文坚定的1v1!
    以及
    ——老胡,我对不起你了!
    第38章 小辞的过去
    车是老胡问舅舅借的, 一辆小金杯。
    “我接到电话来, 店门都来不及反锁,就关了一下。先让我回店里一趟。”
    他从后视镜里看到这兄弟俩,一个坐左边, 一个坐右边, 不知道又怎么闹起脾气来。
    老胡叹了口气,自认倒霉的下了车,锁上了店门, 去采荷二小接到了江谚后,把他们送回家。
    江谚全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老胡给他买了一包薯片, 他就欢天喜地上楼去拆零食了。
    江谣上了五楼, 沉默地走进厨房,小辞也默默地跟着。
    五楼搬来了一家新的住户,是个单亲家庭,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带着一个十岁左右的女儿菲菲。
    江谚找菲菲去玩儿,菲菲爸出来看到江谣,勉力一笑。
    老胡多来了几次,记住他了, 打招呼:“周哥, 刚回来啊。”
    菲菲爸:“今天人少, 就没去摆摊,这几天城管看的紧。”
    老胡:“那你忙,我先进屋了。”
    推开门, 屋里的烟冒了出来,江谣把昨天的剩菜热了热,又炒了一个新菜。
    刚吃完那么不愉快的一顿,两人都没什么胃口,只有老胡和江谚吃的欢快。
    江谣看老胡,似乎忘记自己有没有留他吃饭,不过老胡这人自来熟,就没把自己当外人过,他懒得管他。
    吃过饭,小辞心里打了一百个腹稿,准备跟江谣挑个话题。
    谁知,他没开口,老胡先开口,不是对江谣,而是对小辞。
    江谣惊讶一瞬,从宝石堆里抬头。
    小辞也停下了手中的事情,冷冷地看向老胡。
    老胡靠在门口,对小辞说:“你先洗碗,洗完了再送我下楼。”
    江谣不爽:“你没腿是不是?这么点儿路还要人送?”
    老胡:“江谣,做人有点儿良心啊!刚才是谁出钱帮你收拾烂摊子的。”
    江谣站起身:“我送你。”
    老胡:“不用,你忙你的,小辞送我下楼就行。”
    江谣走到他身边,咬着牙低声问:“你搞什么鬼?”
    老胡:“你就别管我了,反正我不会把你弟骗到楼下去沉塘,他少了我拿自己赔行吗?”
    江谣瞪他:“操.你大爷!你赔得起吗!”
    老胡西子捧心:“我伤心了江谣!”
    江谣踹了他一脚:“滚!”
    小辞洗干净手上的泡沫,把围裙解下来挂好,跟老胡下楼。
    到了一楼,老胡停下来,转过身,笑道:“小辞,我们聊聊。”
    一番长谈,小辞这回没给老胡甩脸色。
    他从来不搭理老胡,已经好几年了,今天开口,小辞发现,距离他九岁之后,这是第一次跟老胡说话。
    “聊什么?”
    老胡:“聊聊你,怎么想的,突然想要打工了?”
    小辞没说话,潜台词是:无可奉告。
    老胡:“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小辞坐在井边,老胡也跟他一块儿坐下。
    “说说呗,不能跟你哥说,还不能跟我说啊。我保证,我今天听到的一切都会忘记,怎么样?”他伸出手,捏成拳头,示意小辞和他碰一下,代表男人之间的约定:“不告诉你哥行吗?”
    小辞站起来:“你可以走了。”
    老胡:“你怎么这么不近人情呢。”他笑了一声:“那我们聊聊江谣行吗。”
    小辞看向他。
    老胡:“你知道江谣这几年都在干嘛吗?”
    小辞抿着唇,半天才回话:“工作。”
    老胡:“这不叫工作,这叫为了活下去而努力。小辞,你跟你哥一直在一起,你应该是最清楚的。家里一开始什么情况,现在是什么情况,你哥为这个家付出了多少心血,你不会看不到吧。”
    小辞停下了脚步。
    老胡开口:“小辞,江谣对你是最喜欢的,你觉得他希望你出去打工吗?”
    小辞沉默会儿,开口:“我想帮他。”
    老胡:“你现在才多大,十五岁都没到,很多事情不是你现在考虑的。”
    小辞:“哥哥十四岁的时候就能赚钱了。”
    老胡笑道:“你、哎,你这小孩儿,我们当时是什么条件啊,那是江谣被逼的,没办法,才只能挖空心思赚钱。不然谁想去吃苦啊,好好地书不读出去找罪受?那没有办法,不赚钱活不下去,家里有你妈,你小弟,都张着嘴问他要东西吃呢,他能怎么办?”
    “可你现在不一样,生活条件好了。你如果真的想要帮你哥,好好读书就行了。打工算什么呀,江小辞,你的天才脑袋不是拿来搬砖的。我是你哥,我都气死了,不在学校里读书,出来赚这几千块钱。”
    话题一转,他又开始表扬小辞:“而且你怎么就没帮到你哥了,江谣出去摆摊,出去打工的时候,家里不全都是你照顾的吗,这也不是个轻松的活,帮忙还分高低贵贱吗?你哥主外,你主内,不是刚刚好吗。我敢保证,这个家肯定不是江谣一人撑起来的,没有你,他会更加焦头烂额。”
    老胡松了口气:“小辞,赚钱并不代表长大,长大代表着责任和能力,往往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你如果真想要做什么,那就让自己强大起来,现在你会觉得改变一些事情有心无力,但当你站在权利顶峰,能够制定这个社会的新规则时,没有人会质疑你的举动,你所做的一切都会变得合情合理。”
    “同样是蔑视,从上往下的蔑视让人痛苦,从下往上的蔑视却让人痛快。”
    被砸出了两个坑的蓝色大门关上,小辞才从井边离开。
    到了转弯处,抓到了正在往楼上狂奔的江谣。
    小辞开口:“哥哥。”
    江谣爬楼梯的脚步一顿,咳嗽一声:“我下来提一桶井水。”
    来打井水的,桶也没有,难不成用手接上去吗?
    小辞不想拆穿江谣拙劣的谎言,于是附和:“嗯……”
    江谣状似不经意的问:“胡星泽跟你说什么了?”
    小辞:“没说什么。”
    江谣心想:放你妈的狗屁,两人在那儿嘀嘀咕咕这么半天,这叫没说什么!
    他心里酸酸的,说出来的话也阴阳怪气:“你什么时候跟老胡关系这么好了?你不是从小就不待见他吗?”
    江谣特别在乎自己当“哥哥”的地位,特别是当小辞的“哥哥”。
    但凡小辞跟其他男性长辈接触的近一点儿,他就有危机感,生怕小辞对自己的崇拜感被别的男人给抢走了。
    小辞面不改色的撒谎:“我觉得都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江谣心里惆怅的想:完了,这兔崽子现在对我是有秘密了。
    躺在床上的时候,江谣还拿着日历比划,忧郁地叹了口气:江小辞漫长的青春期到底什么时候过去啊……
    大约是睡前的这一点儿嘀咕感动了上天,很快,江谣就发现,小辞又变回了以前的小辞,对他百依百顺,他说左边,小辞就不去右边。
    不仅如此,他也没有再出去打工,而是在家里专心致志的复习,偶尔出去,也是带着江谚一起去图书馆,一大一小各坐在一边,江谚读《淘气包马小跳》,小辞读《古德曼吉尔曼治疗学的药理学基础》。
    江谣去看了几眼小辞读的书,都是厚厚的一本,有中文,还有英文原版。
    如果是别的高中生读英文原版,江谣一定会嗤之以鼻,嘲讽这逼小孩儿装逼,但是换做小辞读,他却毫无理由的相信,小辞是完全能看懂的。
    小辞的青春期就像一阵甜蜜又烦恼的风,悄悄地带着对江谣朦朦胧胧的倾慕与爱意来,又悄悄地埋在了他的心里。
    李玫表哥的亲妹妹来找过几次小辞,在学校门口堵着他,问他怎么不来上班了。
    江谣撞见过几次,以为是小辞的女朋友,如临大敌的观察了会儿,发现小辞对她没什么意思,这才松口气。
    一月份,还没到过年的时候,年味儿已经很浓厚了。
    江美丽现在大部分时间都住在医院里,享受更好的陪护与治疗,江谚每次去看她的时候,她在护士的陪同下,都能到医院的花园里陪江谚说会儿话。
    只是面对江谣,她依旧沉默且安静。
    江谣跟她的感情太复杂,她不是个合格的母亲,江谣也算不上什么孝子,见面说话只会徒增尴尬。
    江美丽也见过小辞几次,不过这女人眼中只有自己的小儿子,对小辞和江谣兴致缺缺。
    江谣这天把江谚扔给江美丽,带着小辞去外面买年货。
    江谣有些小习惯,哪怕后来有钱了也没能改掉,就是收集饼干盒子,除了饼干盒子,还有什么奶粉罐子、铁片盒子、礼物口袋……一大堆能装瓜子和花生的容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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