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你还是叫我太子妃。”说完,月玲芯皱了皱弯弯的柳叶眉,似乎在想着什么。
    不一会儿,吴攀攀才继续开口说道:“太子妃,既然太子殿下回来了,那么太~子那里就麻烦您了,为了叶大人,实在是委屈了太子妃您。”
    听着吴攀攀提起夜雨寒,月玲芯这才稍稍露出一丝微笑,之后她收起笑容,露出洁白的牙齿,咬牙切齿的说道:“没什么委屈的,既然我决定这样做了,就不会在意我这副皮囊,太子那边我早已想好了对策,到时候,我要让羽天和羽方胜都去死!”
    “这样就更加利于叶大人的前途。”吴攀攀小心谨慎的试探着,“只是还望太子妃您深思,毕竟先除掉太~子羽方胜比圣皇羽天要得利许多,羽天的年纪毕竟大了,而羽方胜还很年轻。”
    “这我当然知道,不用你操心。”月玲芯微微点头,“我知道孰轻孰重,不过将来他二人都必须要死。”
    “那是自然。”吴攀攀迎合的说了一句后,两人都静静的站在那,看着风景,没有再说话。
    寅时一到,果真太~子羽方胜回到了封羽城,在他见过圣皇羽天后,便急匆匆的跑回了太子府,并且让人传话,让月玲芯当夜前来见他。
    弯月当空,月光照到太子府中,幽静而甜美,然而羽方胜却面带怒色的坐在自己房中的床边,他早就听见了一些风言风语,此时正怒火中烧。
    “咯噔咯噔”月玲芯埋着轻轻步伐走到了羽方胜的府中,进入了他的房间,正好看见他将一只玉杯往地上摔得粉碎。
    月玲芯心中快速思索后,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计策,先发制人的快速跑到太~子的跟前,跪在地上,双手抱着他的左手手臂,失声痛哭。
    “贱~人。”太子见月玲芯抱着他的左手手臂,左手一挥,竟然将月玲芯打飞了出去,倒在地上。
    “呜呜呜。”月玲芯此时哭的肝肠寸断的,边哭边不停的说道:“太~子殿下,您不在的这些时日,妾身过得好苦啊。”
    听闻这话后,太子羽方胜这才真正的看着倒在地上的月玲芯,那精心打扮的容颜,加上月色的存托,令人怦然心动。
    看着美人儿哭泣的样子,太~子羽方胜的火气消了些,不过还是微怒的问道:“你倒说说,我不在的这段时日,我父皇三番五次召见你,你们到底干了什么?”
    “太子冤枉啊。”月玲芯边哭边说,“您不在的这段时间,陛下的确三番五次召见妾身,他是想霸占妾身,但妾身宁死不从,甚至有一次还想要强~暴妾身,妾身在走投无路的时候,只好打破陛下寝宫中的一只花瓶,用碎片抵着自己的咽喉要自尽,圣皇陛下这才放过妾身,让我逃过一劫。”
    说完她用自己的衣袖捂脸,继续哭道:“若是太~子殿下再晚些回来,我怕圣皇陛下还会做出什么,只怕太~子您回来后看见的只是妾身的一具尸体了。”
    “当真?”太~子羽方胜此时此刻虽然没有完全相信月玲芯的话,但却是已经相信了一半。月玲芯见状,哭着说道:“既然太~子殿下不相信妾身,那妾身就以死证明我的清白。”
    说完,她站起身,朝着一旁的柱子就要撞去,羽方胜此时哪还有半丝的怀疑,慌忙从床上跳了起来,一个箭步直接将快要撞到柱子上的月玲芯给抱住了。
    虽然被太~子羽方胜紧紧的抱住,月玲芯还是不停的挣扎,口中说道:“妾身不仅被圣皇陛下欺负,就连太~子殿下都不相信妾身,那我活着有何意义。”
    将月玲芯死死地抱住,太~子羽方胜温柔的劝慰道:“爱妃受苦了,是本太~子的不对,本太~子向你道歉。”
    月玲芯这才停止了挣扎,用委屈含~着泪水的眼睛看着太~子羽方胜,娇弱的回道:“太~子殿下,您可要替我做主啊。”
    看着近在咫尺的美人儿,羽方胜点头说道:“爱妃放心,总有一天我会成为圣皇,那老不死的在那位置上坐的太久了。”
    说完,他将月玲芯抱了起来,走到床边,当夜,太~子终于心满意足的得到了他垂涎已久的美人儿……
    趁太子睡着了,月玲芯故技重施的将早已藏好的一袋人血倒在了床上。第二天,太~子羽方胜醒来,见床上一滩血迹,心中大喜,更加坚信月玲芯所说的话了。
    当日的早朝上,太~子羽方胜与圣皇羽天针锋相对,并且直接威胁他的父皇三日后就要举办他与月玲芯的婚事。虽然圣皇羽天当时同意了,但却在下朝后脸色阴沉。
    从此,一个月玲芯,就让太~子羽方胜和圣皇羽天之间产生了一道间隙,而她之后要做的,就是让这道间隙越来越大,导致他们水火不容。
    三日后,在南疆环羽皇朝的皇都封羽城,太~子羽方胜与月玲芯举办了一场隆重的婚礼,婚礼上,圣皇亲~自册封月玲芯为环羽皇朝太子妃,并且昭告全天下。这场婚礼,太~子羽方胜如愿以偿的娶到了月玲芯,而圣皇羽天则是阴着脸,心急如焚的看着他的美人儿嫁给太~子,虽然身为圣皇,目前却丝毫没有办法。
    月玲芯大婚后,她正式成为环羽太子妃的事情,传遍了整个丰饶大陆。
    第九章 心如刀割
    “啪。”夜雨寒一拳重重的锤在他府中的一面白墙上,拳头上的鲜血顺着白色的墙缓缓的朝着地面流着,一堵白色的墙壁上面,被染了一条刺眼的血迹,触目惊心。
    刚刚收到消息,月玲芯正式成为了环羽皇朝的太~子妃,嫁给了环羽皇朝的太~子羽方胜,夜雨寒震怒之下,失去了理智,如同猛兽一般,不停的朝着他身旁的白色墙壁挥舞着拳头,将自己的右手砸的皮开肉绽,深可见骨。
    比起手上的痛处,他心中却是更加痛苦千万倍,仿若千万只蚂蚁在噬咬着他的心脏,疼痛的难以呼吸。
    麻木、愤怒、不干和后悔,种种情绪充斥着他的心灵,口中不停的嘶吼着:“芯儿,你好傻,我知道你这样做是为了帮我,我知道你不会背叛我,但你这样做,让我好心痛啊。”
    嘶吼久了,夜雨寒的声音变的有些沙哑,他摇摇晃晃的转过身,失魂落魄的看着桌上的一株猩红的曼珠沙华,双眼竟然流出了泪水。
    一滴,一滴,他眼中竟然流着血泪,在那曼珠沙华的映照下,更加的可怖,让人不寒而栗。
    缓缓的走到那株曼珠沙华旁,夜雨寒伸出右手,轻轻的抚摸着它,失心疯一般笑道:“彼岸花,花开一千年,花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芯儿,你说我们会像这曼珠沙华一样,今生今世永不相见么?”
    越来越轻的抚摸着这株曼珠沙华,忽然,夜雨寒抓住它,使劲的一扯,将它从盆中扯了出来,紧紧的握住它,双手张开,血红的双眼,披头散发的如入了魔一般,大吼道:“不,我要让这世界所有人都知道,月玲芯是我夜雨寒唯一的妻子!”
    只见他的右手鲜血染红了本就猩红的曼珠沙华,此时此刻,那株曼珠沙华显得更加的狰狞妖~艳。
    “铛”的一声,门被打开,一直守护在外的段浩飞听见屋中声音,感觉情况不对,立马推开房门,看见夜雨寒血红的双眼,暗道:“不好,主人快要入魔了。”
    于是他飞身上前,一掌拍在夜雨寒的胸前,将自己的内力渡入夜雨寒的身体中。
    夜雨寒本不会武功,身体比较羸弱,此时受到段浩飞的内力,更加的难受,他体中心魔和内力互相的僵持着,段浩飞又不能收手,否则夜雨寒必死无疑。
    就这样,段浩飞坚持了快一炷香的时间,额头上冒着密集的汗珠,他那妖异的容颜此刻也惨白毫无血色,在他就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忽然夜雨寒的佩剑——龙吟帝剑发出了一声龙吟声,将夜雨寒的心魔瞬间击溃,使他双眼恢复了正常。
    见夜雨寒已经恢复过来,段浩飞才缓缓的将夜雨寒体中的内力收回到自己身上,然后重重的呼了口气,就地盘膝坐下,调养起来。
    恢复清明的夜雨寒看见盘膝而坐的段浩飞,再加上刚才他若有若无的意识,大概明白发生了什么,他冷着脸,压抑着心如刀割的悲伤情绪,等待段浩飞的调养。
    约莫半炷香后,段浩飞的脸色才逐渐恢复了红润,他缓缓的站起身,看着夜雨寒,道:“主人,你?”
    伸手制止住了他的问话,夜雨寒小声说道:“浩飞,我没事,今日谢谢你。”
    妖异的段浩飞看着夜雨寒的右手,虽然还在流血,但却好了许多。于是他转身离开了屋子,不一会儿拿来一个药箱,替夜雨寒仔细的包扎好。
    夜雨寒见自己的右手并无大碍,走到桌前,写了一封信,交给段浩飞,然后才认真的对他吩咐道:“浩飞,你先去一趟西荒,如此如此……,然后你再去南疆,将此信交给吴攀攀,他看后自然知道该怎么做。之后,你便替换江南守护月玲芯,我要将江南调回来做件事,同时,我有些事要交代你……”说着说着,夜雨寒越来越小声,最后凑到了段浩飞的耳边悄悄的说着。
    “是,主人。”段浩飞听完后,妖异的面容没有丝毫的表情,转身离开去做准备。
    看着离开的段浩飞,夜雨寒冷冷的自言自语:“我连最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还谈什么君临天下。如今,我明白了,权利,才是这世界上唯一的神灵,只有拥有了至高无上的权利,才能夺回我的爱人。”
    说完,他换了身衣服,朝着飘雪城帝宫的内城走去。
    当夜雨寒来到帝宫内城的公主府时,公主雪梦兮正在画着一幅画,夜雨寒看着单纯不食人间烟火的她,心中暗道:“为了芯儿,对不起了,雪梦兮。”
    只见他脸上转变成了温柔的笑容,含情脉脉的看着正在画画的雪梦兮,轻声说道:“梦兮。”
    听见熟悉温暖的声音,雪梦兮抬起头,看见夜雨寒那饱含温情的眼神,脸颊微微的泛红,放下手中的画笔,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雨寒,你来了?”
    “嗯。”夜雨寒走进雪梦兮的房间,轻轻的拉起她洁白纤细的右手,道,“几日不见,我想你了。”
    被夜雨寒拉着右手,雪梦兮心里甜滋滋的,低着头,轻声问道:“今日你怎么有时间来看我了。”
    看着如此单纯的女子,夜雨寒也是不忍心欺骗她,但为了他心中最爱的人儿,却只能欺骗,他依旧温柔的回道:“今日前来是想和你商量件事,就是我们去找你的父王定下我们的婚期,你看如何?”
    右手微微的颤抖了下,雪梦兮听见夜雨寒的话后,犹如做梦一般,久久没回过神,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抬起头,那满脸通红的绝~色~脸蛋看着夜雨寒,不敢相信的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嗯。”夜雨寒点了点头,“你愿意么?”
    雪梦兮没有回答他,只是含羞的点了点头后,轻轻靠在夜雨寒的怀中。
    午时过后,夜雨寒与雪梦兮亲自来到帝王雪龙渊的寝宫,向他道明了来意,帝王雪龙渊早就答应了他们的婚事,只是没有定下婚期,今日见他二人同时前来,他知道他们二人不光是想好了,并且还是做好了最终的决定。
    帝王雪龙渊也没多说什么,立刻下旨定下了他们的大婚之日。
    飞雪帝国,将军府
    炎冥听着魔鹰刚刚带给他的消息,帝王雪龙渊已经昭告天下,于今年(丰饶大陆335年)十月在飞雪帝国飘雪城举办丞相夜雨寒与公主雪梦兮的婚事。
    久久没有说话,魔鹰站在炎冥的身后,心中很是不解,他不明白为何炎冥在听见这消息后似乎有些不开心,他从来没有将这事往炎冥喜欢雪梦兮这方面去想,因为他一直觉得炎冥和南宫婉儿永远是真正的一对。
    “知道了。”炎冥落寞的说了一句,他身后的魔鹰问道:“我们要不要准备一份礼物?”
    “准备吧。”炎冥心不在焉的顺口说了出来,魔鹰听后转身离开,忽然炎冥叫住他,“魔鹰,算了,此事还是我亲自准备一份礼物,送到公主府吧。”
    “是。”魔鹰有些不解为何炎冥要亲自将礼物送去,不过既然他没说,自己也就不必多问。
    当魔鹰离开后,炎冥的眼角滑落着一滴眼泪,这滴眼泪飘落在空中,随着吹来的微风,轻轻的飞远去,带走的,除了伤心,还有什么?而留下的,只有他心中无人能懂的思念,和心如刀割般心碎的疼痛。
    彼岸花开一千年,昙花绽放一瞬间。
    人世留恋情何路,执子之手如梦烟。
    脆握心扉泪雨帘,忧思成霜万世千。
    不食烟火帝国仙,今生一世竟无缘。
    悲哉,忧哉;
    痛哉,惜哉……
    第十章 宿命的对话
    走在热闹的飘雪城街上,穿梭在来来往往的人群里,炎冥独自一人,内心彷徨又迷茫,在这帝都当中,虽然他位高权重,但真正了解他的人确寥寥无几,甚至说只有一人。
    官场中,永远不能相互把酒言欢,而能互诉心声的朋友,也许在这熟悉又陌生的城市中,只有天香楼的那位知己。
    炎冥与往常一样,轻车熟路的来到了天香楼,走到四层南宫婉儿的房间门外,轻轻扣响了房门。他虽然经常来与南宫婉儿谈心,但与往常不同的是,今日他心中充满了压抑和忧伤。
    “吱呀”,房门被南宫婉儿打开,炎冥抬脚进入了房中,就看见南宫婉儿的桌上早就沏好了一壶茶,两个与往常一样的茶杯,简约、干净又典雅。
    席地而坐在蒲团上,炎冥静静的看着眼前的茶杯发神,南宫婉儿似乎察觉到了他今日有些不对劲,纤纤玉手端起茶壶,缓缓的替炎冥酌满一杯茶,只见茶壶中的茶水犹如清泉般细细的流入茶杯。
    将手中的茶壶放下,南宫婉儿轻盈的坐下,端起茶杯递到炎冥的眼前,问道:“炎公子,今日可是有烦心之事?”
    听见南宫婉儿问他,炎冥回过神,看着面前妖精般的女子,接过茶杯,端在手上,轻叹了一句:“她的婚期定了,在今年十月。”
    诧异、惊喜、期盼以及微微的开心充斥着南宫婉儿的心间,不过她看着炎冥难过的样子,心中微微一痛,有些难过。
    她伸手捋了捋炎冥垂在额间的一丝头发,安慰的问道:“你没事吧?”
    看着南宫婉儿替自己捋头发,炎冥没有阻止,仿若一切都不重要了,心不在焉的回道:“当初得知她订婚的消息,却没有婚期的时间,心中还有一丝的期盼,如今才知道,这一丝的期盼只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
    端起茶杯,炎冥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苦笑道:“一厢情愿痴笑人,铜镜内外两道门。”
    “哎。”南宫婉儿听见炎冥的话后,手僵直在那,心中叹息着,“你我之间又何尝不是隔着里外两道沉重的门呢?”
    放下玉手,南宫婉儿站起身,走到不远处的琴桌旁,双手抚着她的两仪鸾凤琴,散发着古典气息的两仪鸾凤琴垂着凤凰图案的琴穗,她素手拨弦,七根弦在芊芊玉手下愈发的灵活,竟好似有生命了一般!两仪鸾凤琴缓缓泄~出美妙的音符,时而似流水,时而又似春风,当激昂、柔和融入到一起,在别人手里好似是一对敌人,而在她手里,更似一对鸳鸯,天生一对!
    这琴声仿若道尽世间百态,畅述凡间爱恨情仇。那深沉哀怨的曲调,连坚硬的金石都为之感动、悲伤;那清亮高亢的乐音,穿透力是那样强劲,一直飞向那高远无垠的地方。
    琴圣南宫羽菲,世人称赞:
    祸国倾颜拂柳腰,
    贝齿红唇魅眼娇。
    红酥妙手抚琴弦,
    珠落玉盘音难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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