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生楝为了应和她的喜好,早就将房间里原本黑白灰色调的床品和窗帘换掉了;替换成了淡淡温柔的粉白色。
    衣柜里也是,不再是男人单调颜色的衬衫西装,而是填充了不少色彩明亮的连衣裙。
    像是岩石洞中,开出了一朵朵娇娇软软的花朵。
    白思禅赶过来,出了不少汗,身上黏黏糊糊的,她从衣柜里随便拿了件裙子,去了浴室洗澡。
    何生楝赶回来的时候,刚推开门,就瞧见了床上放着的外套,还有浴室里,哗哗啦啦的水声。
    喉结滚动了一下。
    他脱下外套,挂在衣柜中。
    水声还在继续,还有少女轻柔的歌声。
    她在哼着一支不知名的曲子,曲调温柔,听不清歌词,却让他心痒难耐。
    何生楝走过去。
    浴室用的是磨砂玻璃,只能瞧见朦朦胧胧的影子;少女腰肢纤细,若隐若现,十分勾人。
    何生楝推开了浴室门。
    听到了后面的响声,白思禅惊慌失措转身,捂着胸口;瞧清楚何生楝的脸之后,她才松了口气,如释重负:“是你呀,吓我——”
    话音未落,何生楝已经挤了过来,捏着她的下巴,吻住她的唇。
    手也开始不安分起来。
    白思禅喘息一声:“别啊,我明天还有课。”
    水淋下来,弄湿了何生楝与她的衣服;何生楝毫不在意,关掉喷头,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她还没有涂那个身体乳,已经够香够软了。
    “怎么这样轻,”何生楝不满意她的体重,“你该多吃些。”
    白思禅说:“天生的。”
    她妈妈就很瘦,身影单薄;在到了这个年纪的人都在发愁如何减肥瘦身的时候,她妈妈每餐都在加食,好让自己身体好一些。
    何生楝拿浴巾将她裹起来,不顾自己身上湿漉漉的衣服,哑声说:“先让我抱一抱。”
    白思禅乖乖巧巧地由着他抱,仰脸祈求:“可以不做吗?”
    她怕疼。
    何生楝闻着她身上的香气,回应:“可以。”
    有些心不甘情不愿。
    抱了好久,他才松开手。
    半跪在白思禅面前,他捏了捏少女柔软的脸颊,问:“你怎么跑过来了?”
    还骗他。
    白思禅说:“你不是说被褥想我了吗?”
    明明是被褥的主人在想她,想到像个毛头小子一样跑过去,想要给她惊喜。
    何生楝笑了。
    他问:“饿不饿?想不想吃东西?”
    白思禅摇头:“我就过来看看你。”
    现在看过啦,被褥状态很好,但被褥的主人……状态不太妙。
    白思禅指了指他某个明显突起的部位,认真地说:“可以稍微收一下吗?你这样,我很慌哎。”
    何生楝说:“那你碰碰它好不好?”
    白思禅脑海里蓦然浮现出了之前祝杏好普及的男人鬼话十八篇。
    什么我就看看不碰,就蹭蹭不进去啦……
    她仰起脸来:“不可以。”
    态度很坚决,今晚说不做,就不做。
    何生楝也不勉强她,笑着摸摸她的头:“那我先去洗个澡。”
    何生楝洗澡的空档中,白思禅下了床,裹着浴巾,开始探索何生楝的这间卧室。
    何生楝一定是热爱极简主义的,连装饰都很少,唯有桌上的花瓶中,插了一朵含苞待放的粉色玫瑰花。
    桌上也很少有小物件,床边小桌子的抽屉中竟是空的。
    不可思议。
    何生楝冲完澡出来,瞧见白思禅对着空抽屉发呆。
    他走过去,将她轻轻松松地抱到床上:“怎么了?”
    白思禅仰脸:“我还以为你会私藏些小黄、书呢。”
    “我从不做违法乱纪的事情。”
    “也可能会有其他羞羞的东西啊。”
    何生楝弯腰,拉开了第二个小抽屉:“喏,都在这里。”
    白思禅探头看,瞧见了满满一抽屉的小雨衣。
    嗯……各种类型,各种口味,甚至还有草莓味!
    白思禅想不通——为什么会有味道的存在?这东西又不是拿来吃的啊!
    何生楝将抽屉推回去。
    他很正经:“以备不时之需。”
    白思禅说:“但这也太多了吧,会放过期的啊。”
    “那为了避免浪费,咱们现在要不要试一试?”
    白思禅回应的很干脆:“不要。”
    哼,别在想骗她了。
    她躺在床上,扯过被子,把自己裹起来。
    何生楝问她:“你刚刚在浴室里唱的是什么歌?”
    “是茶花歌,我妈妈教我的,民谣。”
    何生楝捏着她的手:“再唱一遍给我听好不好?”
    白思禅也记不清完整的歌词了,只有那么两句——
    茶花呀开满山坡,我给哥哥唱首歌;世上人儿千千万,唯有哥哥在心窝。
    少女的声音清甜,何生楝心中一动,问:“你想不想回去看看外婆?”
    白思禅很诚实地点了点头。
    当然想。
    算起来……外婆也是她如今在这世上最亲近的人了。
    外婆与妈妈关系不好,多年来来往也少。妈妈说外婆古板迂腐,是块暖不热的石头。
    白思禅上次去外婆家,还是妈妈刚过世不久,白松领着她,去向外婆送妈妈给她留下来的东西。
    当时的外婆冷着一张脸,从始至终都未给过白松好脸色,干瘦严肃的一个老太太,就是白思禅记忆里最深刻的印象。
    何生楝沉吟片刻:“等中秋节?我陪你回去看看她老人家。”
    白思禅怔住了:“你回去?”
    “丑媳妇总得见公婆嘛,”何生楝微笑,“我娶了人家姑娘,也得上门拜访一下。”
    他话说的自然,白思禅想了想,实在找不出什么理由来反驳。
    她打了个哈欠:“那好吧。”
    她也有点困了,往何生楝身上拱了拱,找到了个舒服的姿势,才闭上眼睛入睡。
    何生楝安安静静地搂着她,感受到她呼吸均匀,松开了抱住她的手。
    晚安呐,我的小姑娘。
    第二日白思禅起的有些晚了,连早餐都没顾得上吃,急匆匆地要回学校。
    她都快哭了:“你怎么不叫我一声啊?要是迟到就糟了……”
    “看你睡那么香,不忍心,”何生楝有条不紊地将饭盒和温牛奶放进她书包里,拉好拉链,叮嘱,“冯妈做的早餐,你也带上,别饿着自己。”
    他早知今天她起不早,便让冯妈准备好了方便携带的早餐。
    这次情况特殊,何生楝径直将车子开入校园内,在邻近教学楼的地方停下了车。
    白思禅手忙脚乱地解开安全带,说了声“再见”,背着双肩包打开车门溜掉。
    终于在老师抵达前进了教室。
    祝杏好照例给她占好座位,眼神幽怨地瞧着她:“啧啧啧,经历过爱情滋润的女人呐。”
    白思禅放下书包,先把牛奶瓶拿出来摆在桌上——早饭还是等下课后回宿舍再吃吧,在教室里吃早餐,太拉仇恨了。
    祝杏好盯着那牛奶瓶瞧:“这是你男人为你准备的?”
    “嗯。”
    她男人。
    瓶子倒是普通的玻璃瓶,只是上面印了一只白白胖胖的小兔子,头上还顶了个蝴蝶结,正抱着一根胡萝卜啃。
    祝杏好探头看白思禅书包里的饭盒,同款的白兔子,只是饭盒右下角还印了两个字。
    思禅。
    祝杏好乐了:“你家男人这是把你当幼儿园小朋友养啊!天呐连饭盒上都印着名字,啧啧啧。”
    “可能是怕丢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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