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思禅尚在云里雾里的,她的婚礼就这么定下来了,半被迫。
    下个月初八啊……是周末。
    白思禅充分相信,这不是外婆随口挑出来的日子;说不定她早就和何生楝达成了共识,想迫的她同意举办婚礼。
    送外婆回去休息的时候,白思禅心里记挂着这件事,问外婆:“何生楝都和您说了些什么啊?”
    怎么外婆只是和他聊了几句,态度转变就这么快呢?先前还恨不得要活吃了他,谈完后直接站到他的队营中了。
    外婆没有明说,只是别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小何是个好男人,你可别辜负了他。”
    白思禅更加费解。
    这人到底是给外婆灌了什么迷魂汤呀。
    从外婆这里打听不出来什么,白思禅改去纠缠何生楝——
    浴室中,何生楝正洗着澡呢,白思禅便闯了进去。
    她拉开门,直接叫他的名字:“何生楝!”
    兴师问罪的架势。
    磨砂玻璃上满是雾气,何生楝关掉了喷头,瞧着面前衣着整齐的小姑娘,也不在乎自己如今袒露着身体,微笑着问她:“怎么了?”
    白思禅板着脸,质问他:“你今天都和我外婆都说什么了?”
    何生楝回答的十分干脆:“我想娶你。”
    ……绝对不止这么一点。
    白思禅鼓着腮看他。
    要是这人再隐瞒下去,她可就要真的生气啦!
    何生楝继续说:“我同她说了,婚前我没有做财产公证。今后无论发生什么,即使走到分开的那一步,我的一半财产都属于你。”
    白思禅气鼓鼓:“什么叫即使走到分开的那一步?”
    何生楝伸出湿淋淋的手臂,把炸毛的小姑娘拉了过来,揽入怀中。
    他身上是淡淡的茉莉花香气,那是白思禅刚买来的沐浴露,清清雅雅的香气,白思禅的最爱。
    何生楝弯下腰,轻轻地亲了亲她的小耳垂。
    很痒。
    白思禅感觉到不舒服,歪了歪头,伸手把他的头推到一边。
    “要说就好好说嘛,”她说,“不要动手动脚的啊。”
    何生楝亲亲她的手指:“你别生气啊。”
    “不生气。”
    腮都鼓成这么个模样了,还说自己不气。
    何生楝更深地拥抱住了她。
    他身上还有水,沾湿了她的衣服。发尖的水滴落,慢吞吞落在她的肩膀。
    白思禅今日穿了件白色的上衣,被水一沾,成了半透明的了。
    可以透过衬衫,瞧见她里面杏色的肩带。
    何生楝轻声说:“世事无常,思禅。你还这样年轻,我不能保证你未来会不会喜欢上其他人。还记得吗?之前我和你说过,如果你爱上其他人,我甘愿放手。”
    话音刚落。
    白思禅用力地挣脱了他的怀抱。
    她咬着唇后退一步,眼圈红红地盯着他。
    何生楝微怔,有些迷茫。
    他刚刚,说错什么了吗?
    为什么思禅拿这样的眼神看他?
    白思禅抖着声音:“你傻啊!”
    扭头就走。
    只剩何生楝,站在浴室中,伸手打开了喷头。
    细细的水喷下来,他抹了一把眼上的水,回想着自己刚刚说的话——
    到底是哪一句,惹到了他的小姑娘?
    何生楝百思不得其解。
    第37章 讨好
    何生楝洗完澡, 发现白思禅已经睡着了。
    她衣服都没有换, 侧躺着, 脸朝着墙,眼睛紧紧闭着,右手搭在脸边。
    不知做了什么梦, 皱着一双眉。
    何生楝不欲叫醒她。
    但身上的这衣服并不适合穿着睡,即使睡着了, 也会很不舒服吧。
    何生楝拉开了她背后的拉链。
    漂亮的蝴蝶骨露了出来, 温温润润的如同上好的玉。何生楝并不是第一次瞧她的身体, 但每一次看,都令他心神荡、漾。
    他轻手将白思禅的胳膊抬了起来, 单手扶着她,另一只手将她的袖子解开,将裙子慢慢地从她身上剥下来。
    白思禅睡的迷迷糊糊,疲倦使她意识到有人在扒她的衣服, 半眯着眼,看到了何生楝的脸。
    她还气着何生楝在浴室里说的那么一句话,仍旧闭着眼睛,不肯理他, 翻了个身, 光溜溜地扯过被子将自己裹起来。
    才不要理他呢!
    半梦半醒之间,白思禅感觉自己的后背贴上了柔软潮湿的一吻。
    ……讨好也没有用!
    还好何生楝没有进行下一动作。
    他怜惜白思禅这两日担惊受怕的, 只亲亲她,长手一捞, 把她搂在怀中,抱着沉沉睡去。
    白思禅先前还想挣脱他的怀抱,转念一想,算了,让他抱就抱,又不会掉块肉。
    哼,还想着和她分开!
    何生楝醒来的时候,怀里已经空了。
    小姑娘跑了。
    他起先还以为白思禅是去找外婆了,问了管家才知道,人家一大早就回学校了。
    “……”
    这情况不太对啊。
    何生楝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小姑娘这是和他闹别捏了?生他的气了?
    何生楝上午有几场重要的会议,实在脱不开身,便给白思禅发了条短信,委婉地问她晚上想吃些什么。
    回复的短信倒不见异常,认认真真地报了一长串菜名。
    何生楝松了口气。
    还好。
    他放心地开始工作了。
    女生宿舍内,白思禅坐在椅子上,抱着枕头,一脸的惆怅。
    祝杏好穿着拖鞋,递给她一根黄瓜:“乖宝宝,别这么幽怨。和老公闹矛盾了?和姐姐说,姐姐给你出主意啊。”
    白思禅垂头丧气地接过来黄光,恶狠狠地咬了一口:“谢谢小杏杏。”
    今日只有下午一节体育,唐绛跑出去和小男友约会了。叶苗苗去上课还没回来,宿舍里只有白思禅与祝杏好两个人。
    祝杏好还是第一次见白思禅与她那奶爸一样的老公生气,倚着木床,笑着看她:“怎么,你老公哪里得罪你了?”
    白思禅声音闷闷的:“你怎么不问是我哪里得罪了他?”
    祝杏好失笑:“怎么可能。咱俩认识这么长时间了,我就没见你做过一件让人不舒服的事。”
    别人不了解白思禅,祝杏好还能不了解么?
    乖孩子的模板,干过的唯一一件出格的事,就是和何生楝领证。
    白思禅扑过去,抱住了祝杏好,一脸的委屈:“小杏杏,他竟然谈到了分手的事!”
    祝杏好摸着小白柔软的头发,好心肠地纠正:“你俩那也不叫分手,叫离婚啊。”
    “……意思不也一样嘛。”
    这可不一样。
    白思禅把昨晚何生楝说的话尽量复述出来,祝杏好拍了下她的脑袋壳,骂:“你可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了,这多好的事啊。天上吧唧掉下来块大馅饼,你还嫌弃馅饼做的不好吃啊?”
    白思禅委屈了:“这哪里是天上掉馅饼啊。”
    “小白,”祝杏好难得正色,与她讲,“何生楝没有去做婚前财产公证,将来你们若真的走到了离婚那一步,他愿意将自己一半的财产分给你,这说明了什么?”
    白思禅对财产没有丝毫概念,只茫然地看着她。
    祝杏好恨铁不成钢:“一半财产啊,我的小思禅!你白睡了一个极品男人几年,还能拿走他一半的钱,你说,这过不过分?”
    白思禅险些就被她给绕了进去,很快醒悟过来:“那他还享受我这么一个美少女好几年呢!”
    祝杏好与她大眼对小眼:“好好的一场婚姻,怎么让咱们俩说的,好像是某种不可告人的交易?”
    嗯……这个比喻的确不恰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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