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影定定看他,轻呼口气:“我看过一条杂志里的帖子,说摄影师,和建筑师,是最不匹配的两个职业。实际上摄影师,野外摄影师,和什么都很不方便的。”
    肖熠勾唇,看着这个刚刚吃完醋,转头又觉得这种感情状况对不起他的人,“那我和谁匹配?”
    集影一顿,想了想他如果不和她在一起,和别人。
    她顿时一阵慌慌感觉由心而生,好像心口吹过一阵冷风。
    肖熠知道她感觉到了,目的达到了,他凑近亲了她一下,安抚。
    “集影,不用愧疚,我多喜欢你你应该知道,除了继续喜欢,其他的从来没考虑过,你也乖乖继续喜欢我就好了。”
    集影深吸口气,一句都说不出,全部噎在喉咙口,然后随着喉咙里香甜的冰淇淋汁液一起被咽入肺腑。
    “你吃吗?”
    他吻了她一下,轻咬一下,低笑,放开,搂着继续往前。
    “那你不许和詹小姐吃饭哦,我准备替你吃了。”
    他哼笑,“你男朋友不差这顿饭钱,在欧洲遇见过,她已经请过。”
    “太危险了,我再不回来,男朋友真的要被别人拐走了。”
    肖熠揉她的头发,“拐不走,宝贝,心在你那儿。”
    集影心一软,但回想刚刚,还是一顿不适,转过头拦在他面前,手搭在他好看不已的黑色风衣肩头,偏头吻住他。
    肖熠停住脚步,眼底一道柔光,路人不断侧目。
    他抱着深吻一下,再缓缓放开。
    然后两人一句话没说地继续往前走。
    逛了一个小时,集影收获满满一堆吃食,肖熠带她上了车,她在车里心情出奇好的翻开来一一试一下。
    “感觉我今天才和你在一起。”
    “怎么说?”
    “你买了一堆东西贿赂我。”
    肖熠失笑,“我这么惨,沦落到要贿赂?”
    “没有,你那时候……”集影想起他们从锡城开车回来那晚,吃完饭她在路上擦过他父亲的车,他被叫来处理。
    “你天生吸引我,你要是没动心,是我该想想怎么贿赂你。”
    “哦,那你想怎么贿赂?”
    “拿美貌,或者才华,实在不行我从小家伙身上下手。”
    “你知道绻绻喜欢什么?”
    “知道啊,焉时送的蛋糕,是我的主意。”
    肖熠恍然,点点头一笑,难怪那时候在非洲,会问绻绻,喜欢吃蛋糕吗。
    “点什么头?笑什么?”
    “知道你喜欢我,笑……以后应该不会在听到刚刚那种话,两次就够了。”
    “唔……”集影愧疚。
    “好好和我谈恋爱,不许乱想。”
    她轻吸口气,“哦,好。我最近不出去了。”
    肖熠闻言,一静,集影递过一杯饮料,“怎么了?想什么?”
    肖熠接过,握住她的手,微微侧身,“不用,你去哪儿我都可以去看你。”
    “那不方便,短期内我不想出去了。”
    肖熠目光灼灼看着她,集影后知后觉,从男人的墨黑的眼底忽然看出来一道意思,微笑:“怎么了?我不出去,你觉得反倒拖了我?”
    肖熠没说话,半晌,开口:“没有,但是……不用为了见面专门不出门,我可以出门,嗯?”
    集影凑上去,轻叹:“那就是了,你发现我要不务正业了是不是?为了谈恋爱。”
    肖熠失笑,不务正业,他抱过她抵在方向盘上,看着车厢内迷人的灯光洒在她白嫩的脸上,心动心软不已,“没有,我知道你是很认真的人,对待你的职业。”
    毕竟最近是看过她的新闻的人,知道她的知名度是怎么努力来的。
    “但按你自己原来的规划就行,不用因此改变什么。”他道。
    “我没有,我只是短时间内不想出去了。”她悠悠道:“拍摄要有心情啊,见不到心上人,心情什么的,没有了。”
    肖熠嘴角轻扬,抱着她吻了吻,沙哑低语,有那么一丝心疼,抱歉,“集影。”
    她勾了勾唇,道:“不用,肖先生。你知道我们一个月没见,我怎么也没办法一时半会走啊。”
    集影轻呷一口手上的饮料,咽下,身心舒畅,瞳孔里转着眼前无可挑剔的脸孔,“我很想你,要么觉得不适合和你在一起,分开,就当从来没在一起过。要么我得温存温存,再出门。”
    肖熠靠着驾驶座的皮椅,看着在怀里抵着方向盘的女人嫣红唇瓣一张一阖,理智地在分析,诉说这段感情的情况,这么有条有理地说着,说她即使不理智也情有可原。
    “我不能一味地等你付出啊。”集影道。
    肖熠心口真是疯狂地动了一下,有种忽然为她沉沦的恍惚。
    身前的人明眸皓齿地喝着饮料,那双星光闪闪的杏眸风情万种地倒映着他的身影。
    他伸手抱上去,含住她喝饮料喝得冰凉的唇瓣,辗转含住,“以前就住这里,我怎么就没遇上。”
    集影眼底流淌过笑意,吸了下鼻子,忽然有些感慨。
    喜欢他好容易,他太好了。
    可又觉得好不容易。
    在车里吃完了买来的一堆小吃,喝了杯奶茶,连同早前的那支冰淇淋,集影几乎快撑了。
    肖熠原本想带她看电影,想了想,还是算了,改天,再吃东西她今晚得睡不着。
    车开到一半,竟然下雪了。
    集影已经足足有两个月没见到雪,非洲已经从旱季即将过渡到雨季,和这里的一天四季完全天与地。
    她伸出手接一接,心情很好地看着车子拐入小区。
    “我回我那里哦。”
    “嗯?”
    “我东西什么都没收拾,有空再约。”
    “有空?”
    好生疏,集影一笑,“那……明天约。”
    下了车,集影挥挥手,进入电梯。
    到了楼上,她趴去窗户上看,果然楼下雪地里的黑车还停在那儿,男人站在雪里似乎在抽烟,她灯光亮起来,他抬了抬头。
    集影那一秒心动了一下,拿出手机发信息。
    “你在干什么?”
    “看你住在哪里。”
    集影捂了捂眼睛,哦,对的,他至今没来过她房子。
    好神奇,明明感觉已经在一起很久了,却……
    哎,集影呼气,出去一趟真的有种过了一年半载的模样。
    手机一震,她低头,他发来:“洗漱后早点休息,腿注意不要碰到。”
    “好,晚安。”
    很快楼下的人打开车门,集影看着他进了驾驶座,车子划动,无声在雪夜里往前,一会儿后就在建筑与草木的遮掩下,看不到了。
    但集影能感觉出他是往哪个方向,因为今天一整个白天她都在那里睡的。
    缩回屋子里,集影回去打开扔在衣帽间里的行李箱,把相机与镜头拿出来,一一放好,再把衣服厚薄分开,拿出去丢进洗衣机。
    转头再回来把行李箱擦干净,放好。
    整理好时,身上微微泛着酸涩,即使白天已经睡了一天,那种一两个月的野外活动也让她身心俱疲了,筋骨都有些不适。
    从衣帽间里的柜子中取出一身真丝睡衣,集影去了浴室,细细的水声在这间两个月没有住人的房子里,流淌过每一处,集影享受极了这种被什么东西充斥满的感觉。
    仰头轻呼口气。
    解开衣服,泡入浴缸。
    太舒服,她想起那会儿在非洲,和肖先生在他家酒店用完餐时,那一个傍晚在池水里徜徉的极致享受。
    真是……美好。
    泡到昏昏沉沉快要睡着,才恍然听到手机提醒没电的声音,醒来。
    爬起来穿上衣服,回了卧室淹没进床上的白色被褥里,舒服地喟叹一声,闭眼入睡。
    但是一会儿又睁开眼睛,好像有什么事没做。
    集影翻滚了两道,还是没想起来,和肖熠才分开,晚安也说了,到底有什么事没做。
    肖熠回家洗漱完,朋友秦舟喊他吃宵夜。
    他浅薄地扯唇,他才吃好晚餐一个多钟,不过两人最近有合作,他邻居的这个男朋友的一个建筑项目是给了他的,所以估计是有事要谈。
    “怎么?从锡城回来的。”前几天对方在那里,正好肖焕去那儿出差有半个多月了,肖绻有点想他,他就把她带过去,顺便谈工作。
    “回了,刚刚下飞机。”
    换了身衣服,肖熠拿起一件风衣扬开披上,拿起车钥匙下楼。
    北市的雪下得不大不小,三月的天气,白天春暖花开,夜里白雪飘飞,一整个城市都莫名热闹了起来。
    到了市区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餐厅,肖熠停好车进去,秦舟已经在了。
    见到他,笑了下,“你今晚没在公司?这么久?”他公司就在附近。
    “在家里。”
    “焉时那个小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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