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个红了眼眶。
    “徐兄弟你放心,只要我还活着一日,必会照应你的族人。”
    陈昂痛哭失声,颤抖着手,阖上徐苍染血的双目。
    安王也黯然悲伤,终究打起精神,安抚诸臣将:“叔英棺椁,我先使人运回冀州,也好让他入土为安。”
    战场上,生死不过常事,再悲痛,也不能沉浸。徐苍匆匆装裹,诸人将他棺木送出大营,也不得不强打精神继续军务。
    安王悲伤黯然的神情,只维持到入帐之前,和卫诩一回到中帐,他脸色登时一变。
    “这徐苍,是便宜他了。”
    装裹,棺木,特地使人运回冀州,又抚恤族人,一个背叛者如何当得起此等待遇?
    但为了军心稳定,安王不得不做了。
    他目光yin鸷,切齿:“此等叛贼,当挫骨扬灰!”
    当初安王下令,所有臣将都得仔细搜查,结果出来,他欣慰又愤恨。
    欣慰的是,追随他多年的郭淮陈昂等人果然无一丝异常,忠心耿耿。
    然愤恨的是,徐苍,当真有不妥。
    从徐苍的帐内,搜出他珍藏的一柄匕首。
    此匕,乃当年齐王率大楚北军第一次击败鞑靼,徐苍立下大功,齐王亲赏给他的。
    安王一眼就认出来了,此乃从前魏景随身之物。
    从北疆到南陲,从荆州至冀州,辗转大江南北,长达五六年的时间,这把匕首居然还能好好地带着身边。
    徐苍果然心怀旧主。
    谁是通风报信的内贼,已不言自喻。
    安王恨不得将此贼碎尸万段,但他知道陈昂等人和徐苍的情谊,更知道此际不可陡生波澜,只能强自压抑怒恨,给个那叛贼一个战场牺牲的好待遇。
    安王恨恨一击长案,力道之大,连卫诩推过来的那盏清茶都跳了跳。
    他端起茶盏猛一口灌尽,压了压怒火,“虽便宜了那贼子,但这内jiān终究是除了去。”
    好歹不需要再左右顾忌,连排兵布阵都束手束脚。
    卫诩一贯胜不骄败不躁,神色也未见太多变化,抬目看安王说罢,他为二人续了一盏茶,浅啜了口。
    “连日僵持,齐王又有了动静。”他判断:“近日,应有大战。”
    盟军不能再败,再一次大败的话,就将彻底处于劣势。
    安王面色yin沉,盯向墙壁悬挂的大幅地域图,“敌兵力暂胜,我们该借助地势之利袭之。”
    ……
    jiāo战双方各自谋算,迂回xingjiāo锋不断,一场大战又在酝酿,
    前线硝烟弥漫,而邵箐一行已入了关口,抵达广yin城。
    姁儿生了气,睡一个午觉阿娘就不见了,她哭了很久,一个屋子一个屋子地找,最后都找不到,才抽抽噎噎又睡着了,这几天都不爱搭理人,眼巴巴瞅着门外。
    一见邵箐,她挣扎着从ru母怀里下来,撒开小脚丫冲上前抱着母亲的小腿,“哇”一声嚎啕大哭。
    “乖,咱姁儿不哭哈。”
    邵箐心疼极了,抱起闺女又亲又哄,“下次阿娘领我们姁儿一起去,好不好?”
    “阿爹也很想你了,说改明儿就领你出门玩耍,让你乖乖听话。”
    小丫头哭了很久,好不容易才哄好了,她搂着母亲的脖子,紧紧的,就怕一撒手就不见人。
    邵箐轻抚她的背,接过ru母递来的帕子,给闺女抹干净小脸蛋,这才回身:“看,外祖母也回来了,还有,这是表舅舅。”
    孙氏和杨舒后脚进屋,孙氏急步上前一起哄着外孙女,杨舒则被扶坐在厅侧的圈椅上。
    他含笑看着这个放声啼哭的小丫头。
    眉眼随了娘,但唇鼻下巴都肖似亲爹,娇美而不失英气的长相,不过目前还是个有些婴儿肥的白嫩小女娃儿。
    澄澈的杏眸瞅瞅他,小女娃不大感兴趣,又歪回母亲怀里了。
    杨舒笑着给了个玉佩当见面礼,小丫头懒懒的也不接,还是邵箐接过挂在她手腕,笑道:“表舅舅给你见面礼,你咋不搭理人?”
    “无妨。”
    杨舒一路也累,邵箐笑语几句,赶紧让人扶去备好的院子。
    孙氏跟去了。
    回头她和邵箐道:“我这心呀,好歹是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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