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墨紧握着妻子的小手,不复儒雅温文的脸隐藏在幽暗中,一眼不错地盯着熟睡的的娇颜,恨不得将她吞进肚子里。即便是头等舱也与真正的大床差距明显,近期略显疲惫的小女人在睡梦中不安地轻蹙眉头。这趟出国游并没有意料之中的浓情蜜意,反倒因为朝夕相处加剧了他心中的不安。
    更糟糕的是,他发现自己对妻子感情缺乏安全感的心态又催生出病态的占有欲:他讨厌别的男人关注海伦,哪怕只是出于本能对美女的倾慕也无法容忍。他恨不得当场挖了对方的双眼,又暗自怨恨妻子勾人心魂的容貌身姿——哪怕她只是安静地坐着又或是眼尾偶尔扫视到旁人。这些窥视的目光要数雅森的最令人厌恶,是的,斯墨一眼就看出自己的书呆子老同学被自己妻子彻底迷住了。只要海伦在场他都管不住用炽热的目光。
    一个逃犯兼穷鬼竟然还敢肖想天鹅肉,真是一个不懂感恩的癞蛤蟆。男人脑海里将雅森千刀万剐。
    因此,当魏助理来电报告了斯杰生取消订婚以及雪澜心脏病发作入院的消息后,未等妻子开口,他就迫不及待结束了憋屈的旅程。
    “不要背叛我,海伦,”斯墨亲吻着掌中的柔荑,只能在心中默念“不要离开我,我爱你,我只有你了。”他不能也不敢给她压力,她还小,只是一朵娇养的玫瑰花。她可能受到外界的诱惑,面对压力,她可能会作出错误的选择。世界上没有人比他更爱海伦,海伦只有和他在一起才是最好的选择。
    女孩幽幽转醒,望着旁边熟睡的丈夫,有那么几秒忘了自己身在何方。飞机平稳而安静,男人却在睡梦中紧皱双眉,嘴角也不曾放松,似乎是累极而眠。
    她轻碰了下他的眉心,感叹已经多久没有像此刻一样仔细观察墨哥哥。浓烈的愧疚感一下子满溢胸腔,似乎要涌出喉咙,惹得嘴巴一片苦涩。女孩这段时间何尝不是时刻承受内心的折磨:和情人在床上颠鸾倒凤后深受罪恶感谴责,和丈夫细水长流时又贪恋情人的勇猛强壮。
    帕罗和她是情人吗?他们甚至连炮友也算不上吧。男人除了那次插进来后,两人至今未有严格意义上的性器交合。男人倒真把床上的淫言浪语执行得彻彻底底,隔三差五地把她约出来,用各种花式配合情趣用具把她玩得高潮连连;他最喜欢用力拉起乳夹,看着她在疼痛中攀上高峰,潮喷将插在阴道的大号假阳具挤出;然而不管她如何低贱地哀求,他都能忍着不肏进去,只是到最后才打赏般地把屌插进她的小嘴发泄,真的把她当成充气娃娃。每次两人偷情后,她总要想方设法遮掩红肿的乳房和外翻的阴唇,要不是男人帮她擦拭巴国的秘药,恐怕早被发现了。
    谁说只有女人是男人的陷阱,性感又器大活好的坏男人也可以成为欲望的罂粟。她已经被调教得只要看到他的微信显示就已经出水——无论对丈夫有多愧疚,对帕罗的欲望总是更胜一筹,她已经戒不掉了。她觉得自己就是帕罗的小母狗,和墨哥哥做爱时她总管不住想起他雄伟的身躯和灼热的巨根,柔情蜜意远远不能满足她癫狂的欲求。她闭着眼,催眠自己正在操弄肉穴的是帕罗,幻想他的狰狞龟头塞满小子宫,将浓郁腥臭的滚烫精液喷满宫壁和甬道,只有这样才能达到欲望的巅峰。她甚至变得有点逃避与墨哥哥的性事,她已经完完全全变成一个坏女人了。
    出国前最后一次,男人说下次见面前她必须做好准备,因为他要将她三个小口都灌满精液。女孩想起犹在耳边的淫辱轻语,下体又涌出一波春水,令她下意识地夹紧大腿。
    深夜,充斥着淡淡消毒水气味的加护病房区安静得连细针落地声也能听见。男人笔直地站在走廊,透过半墙高的玻璃凝望心爱的人儿。为了避人耳目,他只敢深夜才出现。他头一次深刻体会到两人爱情的卑微。
    消瘦的脸颊苍白得近乎透明,呼吸口罩遮住大部分脸庞,显得更小了。雪澜过分虚弱的小身板仿佛沉溺在略窄小的病床,衬托得更孤苦无助。男人的拳头又一次握紧了,恨不得砸死自己;原本冷酷无情的尖瘦脸上只剩下悲哀,倒是稍微有点人味儿了;细看才可见一向骄傲挺直的腰板,现在因为身心疲惫而微弯。
    斯杰生不得不低声下气恳求海伦以她的名义聘了专业看护24小时照顾女孩,只靠四房那些蠢货哪会如此周到。为了弥补自己罪孽,他还不得不向老父坦白并毅然与梅氏解除婚约,他别无选择,他不能再伤害一心一意爱着自己的雪澜。自己老爸再窝囊,也不会害他,这点他是有信心的。虽然脸上的肿痛提醒他,他也付出了代价。除了皮肉之苦,他现在也被暂时调离了信托公司总经理的职务;这也好,他有更多时间陪伴挚爱。虽然女孩还是不肯见他,他远远守护着她就够了。
    那天他几乎疯了。前一天雪澜不听电话,不回微信,到最后甚至打电话提示已关机,他都没想到女孩竟然因心脏病发被紧急送医。他倒是害怕出了什么意外,马上又让人通过联系斯墨联系海伦,才知道二人早已经出国了。他一边让秘书打探,一边马上订机票往回赶,女孩从来没有出现联系不上的情况。她一向最听他的话,因为她体弱单纯,他命令她必须事事先得到他的允许,随时告诉他行踪。最后还是他恳求父亲打电话给斯伟恩,才知道情况——斯家内部除非红白事,彼此几乎没有私交。
    斯南生知道真相后几乎被逼疯了。他总是被看低的人生好不容易有个吐气扬眉的机会,竟然被最看重的儿子给搞砸,这让他怎么接受?比绝望更令人难以接受的莫过于看到希望又被夺去希望,斯南生总算体会到了。乱不乱人伦他不在意,哪怕儿子肏的是自己亲妈他也不比现在痛心——儿子竟然要退掉与梅氏的婚事!这到口的肉要飞,这攀上的高枝要折,而且很有机会亲家变仇家,这让他怎么接受?
    “我会亲自向梅老负荆请罪,把这件事处理好。”斯杰生话音刚落,斯南生的巴掌又重重落下,他有什么能耐处理好?不是他接他回来,他不过是一个私生子而已。任他怎么聪明能干不可能拥有现在的地位,出身才是最重要的,他知不知道。而且现在他闯了这么大的祸,睚眦必报的方汀舒会怎么反咬他有没有想过?斯南生不是傻瓜,他知道他与方汀舒的孩子永远不能干大事,平平安安享受家族带来的地位和财富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但是方汀舒不懂,骄傲蛮横使她盲目将自己不成器的儿子往上拱,为此她不择手段。此次斯杰生犯下的错,方汀舒肯定要大作文章,她的儿子上位,二房就别想有出头之日。
    失去方知珍贵。几乎失去挚爱,斯杰生才领悟,财富和地位从来不是他的目的;他无非是要报复方汀舒,为母亲和自己所受屈辱狠狠出口气而已。但值得赔上整个人生的幸福吗?如果这次雪澜有任何三长两短,他的灵魂估计也要陪葬。他怎能抱有侥幸的心理,说服自己雪澜可以接受两人回归平常堂兄妹的关系呢?他们从年少起就在冷漠的大家族里互相支撑,长大后水到渠成灵肉合一,两人天生就是为对方而活,他怎么敢有第二个选择?
    近在咫尺的权力蒙蔽了他的心眼,幸好上天垂怜没有召回他的天使。他愿意用余生弥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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