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鳕用力吸一口他身上清新的药香,说:“陪我去城镇。”
    莫逆甚至都不问她去干什么:“嗯。”
    元鳕手往下:“速战速决。”
    莫逆脸攥住她的手,脖子红的要出血:“等等。”
    元鳕:“等什么?”
    莫逆:“太频繁,对你不好。”
    要知道让莫逆说出这种话,得多难,可他说了,虽然不怎么连贯,也没什么底气,可他说了。
    元鳕就听了。
    她松开莫逆,说:“我在外边等你。”
    意思是让他自己用手解决一下,她以为莫逆至少知道自渎,结果他随后出来去厨房洗了一把冷水脸。她略微抿唇,把眼收回来。
    他可能从没干过这事。
    想着,本来被她压在心里头,轻易不出来溜达的心虚又跟潮汐似的涌上脑海。
    两个人刚出门,碰上了龙婆。
    也不能说碰,她专门来找元鳕的。
    莫逆懂事,走到一旁。
    元鳕记得龙婆以前最不爱在人前跟她说话,怕她们之间的关系给她惹讨厌。她没爹没妈,在寨里挺招人心疼的,可只要跟她沾上关系,就是十功不抵一过。
    她设计陷害她,不光是要把她收入门内,也是想让人以为她们结了仇,这样族人就不会怀疑她成了汀坊新一代草鬼婆。
    可天不体谅,元鳕被卖了。
    她越想越多,直到元鳕叫她,才醒过来。
    元鳕看她走神,问她:“怎么?”
    龙婆手里端着一碗酒,手指蘸了蘸,在元鳕额头点了几下:“新婚夜过去要用蛭酒洗浊身,咱们汀坊的风俗,本来应该你父母来。他们不在了,我来也是一样。”
    元鳕都忘了这事。
    龙婆点完,看一眼不远处的莫逆,最后把她手拉起来:“其他事情可以先放一放,反正都是你砧板的肉了,你什么时候炖了都可以,不如先把时间用在值得的人身上。”
    她是让元鳕先把‘清理门户’这事放一放,不是为龙保达求情,是元鳕从没有一天为自己活着。
    元鳕没应声。
    第二遍听这话了,多少会对她有一些影响。
    *
    城镇,联通营业厅。
    元鳕办了张卡,登上邮箱看了下,霍起他妈已经签字了,律师也往这边赶了,大概明天上午就能到城镇,这样的话,在城镇住一宿最好。
    她给汀坊招了太多外人了,婚礼都结束了,没道理还往里招。
    明天律师过来,就在城镇见,财产方面怎么安排,早前已经说清楚了,就剩下一些细节还需要补充。要跟律师聊的,也就是这事。
    她不是多能花钱的人,只是霍家的钱,她必须要到手,可到手之后,总得有点用处。
    看完邮件,她从营业厅出来。
    莫逆等在门口,背朝着她。
    他那身道家打扮引了不少人注目,但他可能是被看惯了,没点反应。
    她突然来了兴致,过去牵起了他的手。
    莫逆认得元鳕的手,她牵过来他就知道了,转身给她一对皱起的眉毛。
    元鳕微微仰着下巴,那姿态就好像说:我就要牵。
    莫逆耐下心来跟她说:“有人看着。”
    元鳕牵的更紧:“不管。”
    莫逆没法拒绝她,又不知道怎么面对世人对出家人的理解,照往常肯定得纠结一阵。也许是最近挣扎的回数太多了,有点有心无力了,也可能是鬼迷心窍到了膏肓,最后选择依了元鳕。
    反正他也妥协太多次了,不差这一次了。
    一个道士挽着一个苗族打扮的姑娘,在什么地方都挺少见,而他们身上那种气质,也不像玩角色扮演,所以这一路上,就没一个不多看他们两眼的。
    莫逆是习惯了,不知道元鳕会不会对这些眼神别扭,就下意识把她牵得更紧。
    元鳕透过这只手,直觉被巨大的安全感笼罩,龙婆那句话又翻至心头。
    其他事情可以先放一放。
    *
    元鳕带莫逆去开了房。
    莫逆知道她要留在城镇的话,这不可避免,但道士跟个女人开房,总归是少见,酒店经理都出来了,那架势就是想看看道士是怎么带女人开房的。
    成见这东西,是最不好逆转的,莫逆可以说服自己,他为什么对元鳕上了心,他以后要如何处理他心里她和道之间的关系,却无法说服别人,他一个出家人,怎么能谈情说爱。
    幸而道家讲道法自然,他不太考虑别人的看法,更多时候顾忌旁人,是不想造成负面影响。
    开好房,前台把房卡递到莫逆手里。
    他们一走,几个前台就议论开了:“那是参加什么变装的聚会吗?好帅啊。”
    ……
    进了房间,元鳕就开始脱衣服。
    莫逆见状,下意识转身:“你这是干什么?”
    元鳕:“洗澡。”
    莫逆闻言才发现自己想多了,耳轮一红,去了阳台。
    元鳕看着他走出去,挑了唇角。
    她洗完,叫莫逆给她拿下衣裳。
    莫逆看一眼她胡乱扔在沙发上的衣裳,胸罩和底裤都在最上面,他就有点为难:“你为什么不在浴室里脱呢?一定要脱在外面。”
    元鳕:“我要不脱在外面,怎么让你给我拿?”
    莫逆真是被这个坏人捏得死死的。
    元鳕催他:“快,我有点冷,这里水是凉的。”
    莫逆皱眉,也不管了,把她衣服抓起,给她送过去,边走边问:“凉的?你用凉水洗的?”
    元鳕:“嗯。”
    莫逆有点生气:“我想尽办法给你养身体,你就想尽办法糟践自己。”
    元鳕从浴室里伸了一只手出来:“凉水澡又死不了。”
    莫逆看着那截白嫩的手臂,本来还觉得她坏,现在只剩下心疼了,可除了说两句,他也没别的辙,把衣裳搁在了她手上。
    元鳕却没拿住,她拿住了莫逆的手腕。
    莫逆刚觉得不对,就被她开门,拉进了门内。
    整个空间热气腾腾,莫逆后知后觉他又被骗了,他不禁问自己,酒店没热水,他是怎么信的?
    元鳕把门关上,把他压在门上,湿漉漉的身体弄湿了他的道袍。
    莫逆不看她。当他反应过来,对她的欺骗,他却想,还好不是冷水澡,他就知道,纵使她功法不到家,格斗劲不大,他也逃不掉了。
    元鳕踩在他脚上,在他脚背踮脚,亲一口他嘴唇:“知道我为什么要开一间房吗?”
    莫逆偏着脸:“你不是没带身份……”
    说到一半,他又皱眉,她才办了手机卡,怎么可能没带身份证。
    他恼羞成怒,小怒:“你又骗人!”
    元鳕手捞住他脖子:“不是我总骗你,是你总信我。”
    莫逆无力反驳。
    元鳕执了他的手,放在自己腰上:“你不知道,你这么聪明的人,在我面前聪明不出来的样子,多迷人。”
    后面的声音她压得很低:“叫我想把你吃掉,一口,一口的。”
    莫逆从脖子开始红,心又乱了,好不了了。
    不等了,他俯身含住她嘴唇,手往下滑,托住她大腿,把人掫起来,熊抱着转身。
    元鳕给他开门。
    莫逆把她抱到床上,压上去,铺天盖地地吻落下来。
    就算是妖魔鬼怪,这贼船他也上定了。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元鳕纵情迎合他,让他进入,让他抽插,解他迷惘,陪他癫狂。
    龙婆说的对,不如先把时间放在值得的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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