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宴可以不帮,但过年该有喜庆该有还是得有,即便康熙不在,宫里的嫔妃阿哥们也该聚在一起吃顿饭,就算是应付也罢,反正该做给人看的他们肯定是要做给别人看的。
    胤礽作为储君肯定是撑场面的,好在皇太后等人也没想跟太子交恶,毕竟眼下的局势已定,康熙在战场上不说大获全胜,却也胜少输多,局势一片大好,想必再过不久就会回来,在这种时候,谁还记得要找太子的麻烦。
    康熙的偏心那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的,嫔妃之中他最偏心云汐,儿子之中最偏心太子以及云汐生得那几个孩子,其他的嫔妃和孩子,康熙会关注会关心,却没用那么多的心思,这样的对比旁人看着没什么,可身为当事人就不自觉地要眼红了。
    这一场不算宫宴的家宴显得无比的平常,每个人好似都很平静但又不平静,就好似暴风雨来临之前呈现在众人眼前的是风平浪静,而不是狂风暴雨。
    战场之上,康熙脸色发冷,握紧缰绳的手捏得发白,额头上的青筋毕露,低垂的眼眸中满是冰寒,不甘地望着跪在地上请罪的胤禔,心中怒气勃发,没想到都走到最后一步了竟然功亏一篑,明明可以将噶尔丹就地格杀的,就因为胤禔的自以为是使得噶尔丹顺利逃脱,现在就算有向导指路,要追怕是也晚了,可恶!不甘心地看着远方,康熙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让人追还是不让人追了。
    噶尔丹呐!那就是一个祸害,他若是跑了,那只能说是放虎归山,可现在去追他们又能到哪是去追,这偌大的草原要藏一大帮子人不容易,但是要藏几个人却十分容易,而他们也不可能为了噶尔丹把整个草原都翻过来,毕竟这草原上并非只有准噶尔一个部落,还有其他部落,康熙不可能为了一个准噶尔去得罪整个草原的部落。
    虽然大清实力不俗,但一件又一件的事情消耗了大清不少的实力,若只是对付草原上的一个两个部落,大清的确是没有负担,可在这个当头让大清跟整个草原为敌,无遗是自找麻烦,凭白掀起不必要的波澜。
    胤禔此时惶然不安,他本意是想亲自抓住噶尔丹来向康熙证明自己的实力比太子强的,却不想一个轻敌竟让噶尔丹钻了空子,就此逃出了他们的包围,此时他即便没敢抬头,却也能察觉到康熙阴冷至极的眼神,他真是真的想甩自己一个耳刮子。
    “皇阿玛恕罪,儿臣愿意带兵前去追捕,誓要将噶尔丹追拿回来。”胤禔低着头,扬声请罪,希望康熙能给他一个将功恕罪的机会。
    “罢了,噶尔丹现在也不知道逃到哪里去了,再加上他的主力部队都让咱们给消灭,短时间内他是不可能再出来闹事了,咱们回吧!”康熙不管胤禔的提议,也没说原不原谅,而是直接下令回营。
    胤禔看着康熙带队回营的背影,心中暗暗叫苦,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他就不该志得意满地把自己看得太高,又把噶尔丹看得太低。现在好了,功劳没捞着还惹下大祸,也不知道皇阿玛会怎么处置他,再有噶尔丹,听皇阿玛的意思,他是不会吸取教训的,到时再掀起战争,那就全是他的错了,到时他还拿什么跟太子争?
    眼瞧着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再看康熙已经头也不回地跑出了自己的视线范围,被留下的胤禔自然不可能同守在一旁的侍卫们干瞪眼,而是快速地起身上马,然后跟了上去。不管是对还是错,这里总归不是个好地方,而且战事已经结束,他们要做的大概是想想怎么收尾?
    时隔半年,准噶尔的主力部队都被消灭,噶尔丹虽然在逃,可要是没有部落愿意收留或者支持他的话,一如康熙所说短时间内噶尔丹是掀不起什么风浪的,但是这并不代表事情就此结束,毕竟噶尔丹的性子他们都是深知的,在他没有彻底走投无路之前,他是不会放弃自己的野心的,不然他也不可能对康熙以太子下手。
    身为康熙贴身侍候的太监,梁九功自然知道大阿哥这次的举动是真的惹了皇上,别看皇上当时没有发怒,可是他却能看出皇上的隐忍,尤其是刚才皇上的眼神,这要真是换一个人搞出这种事情,皇上怕是早就好下令杀了,哪里还会委屈自己受这气。
    要知道这次战役皇上是真的花了很多的心思,为此受过刀伤箭伤,那伤痕到现在都还没有好全,这一战明明可以斩草除根的,谁知道大阿哥这般经不得事,居然在最紧要的关头让噶尔丹跑了,这还真是……总之这件事情只要不牵连他们就谢天谢地里,至于大阿哥本身会不会惹得皇上不喜,那就是他自己的事了。
    一如梁九功所猜测的那样,康熙心里头确实有股邪火在烧,他恨不得直接给胤禔一巴掌,可他心里清楚胤禔是自己的儿子,这几个月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众目睽睽之下他不可能动手,甚至不能斥责于他,否则会寒了众将士的心,到时候指不定又要惹来多少乱了,如今回到自己的营帐,他也无须再压抑自己内心的愤怒。
    康熙用力地捶了捶桌子,脸上满是不甘和恼怒,可就是这样他也不能完全放纵自己的内心的怒火,毕竟对于所有人而言,今天这一战算得上大获全胜,即便噶尔丹的逃跑成了一件憾事,可他也不能抹杀所有人的功劳。
    “梁九功,准备准备,三日后拔营回京。”康熙冷静下来后,也不再计较噶尔丹逃跑的事了,毕竟离京这么长的时间,也是时候该回去了。
    京城里,苏麻喇姑看着手中信,眉头紧皱,虽然她心里很清楚树倒猢狲散的道理,可她心里依旧抱着一丝希望,希望太皇太后身边的那些旧仆同她一样,都想着能帮着太皇太后出上一口气,或者说完成一个遗愿。
    遗愿?对,就是遗愿。
    即便这个遗愿只是她臆想出来的,可是她始终相信太皇太后既然能出现在她的梦里,那就一定是有什么未完的心愿,比如那些让她不满意的人又或者当时想做又未能做完的事。
    待在慈宁宫的小佛堂里这么长的时间,苏麻喇姑也想了很多,她把之前太皇太后想做又没有做完的事情一一捋了一遍,她发现太皇太后想要做又未能做成的事情无非就是两件,一件是让科尔沁的秀女入宫,承宠再生下含有科尔沁血脉的阿哥,这一点很关键但是又无比的困难,因为苏麻喇姑了解太皇太后的同时也无比地了解康熙,她能从康熙的种种举措中发现康熙在这件事是不会妥协的,否则太皇太后就不可能带着遗憾而去;另一件就是昭妃,太皇太后对于昭妃的忌惮似乎已经变成了她的执念,而昭妃不管有罪没罪,可她的存在的确成了太皇太后的一个心病。
    这第一件事苏麻喇姑自认做不到,因为她无法对康熙动手,那么剩下的这一次事她就一定得帮太皇太后帮成,即便昭妃真的很冤枉,可对于苏麻喇姑而言,太皇太后的安息比云汐的这个昭妃的性命更为重要。
    为此在经过数月的挣扎之后,苏麻喇姑便下定决心要牺牲云汐来让太皇太后安息,只是在她下定决心之后才发现昭妃并不在宫里,而是在皇庄,恍然间她想到了在皇庄的小池姑姑,暗中联系上她,虽然不指望她能帮自己达成目的,可是不试试谁能知道这件事是不是不能办成?
    “皇庄那边可有消息传过来?”苏麻喇姑拨着手中的佛珠,整个人对着佛像,语气淡然而又平静。
    “回姑姑,还没有,不过咱们的人打探过了,小池姑姑很少有机会靠近昭妃,即便靠近了,昭妃身边也有旁人,不好下手,且昭妃身边的宫女懂得医理,小池姑姑一直没有找到动手的机会。”侍候苏麻喇姑的小宫女名唤小桃,这是太皇太后逝世之后,唯一几个留在慈宁宫又得苏麻喇姑信任的人。
    苏麻喇姑拨着佛珠的手指微微一顿,整个人深吸了一口气,良久才道:“我也没想过让小池姑姑一下子就成功,毕竟太皇太后对上昭妃也少有能占到便宜的时候,何况小池姑姑如何手头上根本没有几个得用的人,这偌大的皇庄,要想行事可不容易,所以小池姑姑的失败倒也理解,只可惜昭妃不在宫里。”
    小桃看着满脸愁苦的苏麻喇姑,嘴唇动了动,张嘴想劝,却又不知道该从何劝起,毕竟她只是一个小宫女,能为苏麻喇姑办得事都是力所能及的,超出了范围,她纵使有心也没有办法,“姑姑,那现在怎么办?”
    “等着吧!若皇庄那边不能得手,那就只能等着皇上带昭妃回宫,不然我们怕是没有机会完成计划了。”苏麻喇姑想着每天都要出现在她梦里的太皇太后,不由地伸手按了按有些发疼的额头。
    即便她们主仆情深,可是这感情再深,也没有一个活人愿意每天都梦见一个死人,苏麻喇姑之所以这般急切地想要对云汐动手,也不过是想证明太皇太后的死是因为别人,而不是因为她侍候不力或者其他可能跟她扯上关系的原因。
    “那皇上什么时候会回来?”小桃有些好奇地问道。
    “很快!很快!”苏麻喇姑继续拨着手中的佛珠,声音轻的好似喃喃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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