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甜把拍到的照片和视频,匿名发布到网络上。
    云慕青的人气比不上当红明星,在网络上却也不容小觑。他比较低调,因此他的粉丝也不时常冒头找存在感,只在自己圈内炫耀。他又背靠电视台,平时虽然和女星有过亲密接触,但大多数都是露水情缘。
    因此当这些照片视频被公开时,网络上还没有掀起多大的波澜。
    只是又有人拍到云慕青从富豪区的别墅出来,身后跟着一个样貌漂亮的女性时,云慕青被包养的消息迅速传开。
    云慕青刚到电视台,还没换衣服,荆青冲进他休息室,把手机新闻网页举起来给他看。
    “你也太大意了,这事被爆出来怎么解决?好事者的眼睛开始盯着你们了。”
    荆青说得气急败坏。
    “你还想被雪藏是吧?”
    云慕青默然地接过手机看,几分钟看完几天热门消息,手机还给他。
    “电视台这边怎么处理?”
    荆青沉重地说:“不知道,还在讨论。你现在的地位等于电视台的门面!你以前玩得隐秘,几乎没让人发现,发现了及时断开。可这个…你断得了吗?”
    云慕青:“我可以结婚吧?”
    “可以。”荆青面无表情地说,“但甄小姐身后那几个男人…你打算怎么办?”
    不知道。
    甄真这天刚进大学校门,旁边一个等了很久的男人冲过来,举着摄像头对准她。
    他也不顾校门口人来人往,不该说的话,张嘴就来。
    “你就是包养云主播的大学女博士?呜哇!没想到现在的女博士不仅高学历,还这么有钱!您住在富豪区,包养得起小白脸,日子过得很滋润嘛。
    您看起来比云主播小吧,怎么不养个年轻点的?还是说,您已经在学校养了几个男学生玩啊?”
    甄真冷眼看他,扭头就走。
    男人继续举着摄像头跟她,过路的学生无不侧目而视。
    男人嘴角勾起不怀好意地笑。
    “标题就是清纯女博士包养人气男主播,真会玩!
    小姐,别不理我给个面子嘛。我也靠这个吃饭的。您说几句话,就几句!”
    甄真转身一脚踢在他胯下。
    “啊!”
    这个记者没遇过这样的,下档毫无防备,手一松,价值十几万的设备就摔在地上,表情扭曲,一瞬间他心口比胯还疼。
    甄真瞟了眼那摄像机,抬脚照着镜头猛踩了几下,听到镜头碎裂的声音才收回。
    记者匍匐在地颤巍巍地指着她,眼睛血红一片。
    “你…你…我要告你故意伤人!损坏我价值十几万的设备,你得赔我!”
    甄真居高临下得看他,淡淡道:“随你便,你敢再来。我再踢。”
    自不必说记者踢到铁板了,他到法院要上告,可法院接收诉求的法官还记得甄真是谁,再看记者投诉的案件,显然是记者骚扰在先。
    这些记者为了打听到新闻会做什么事,说什么话,法官又怎么不知道?
    可推拒了也不好,审理一下,给甄小姐找个好律师。
    一场申诉,记者连甄真人都没到,第一庭审就判他败诉。
    另一边记者围堵在电视台询问云慕青被包养的事实,和后续处理。
    这几年电视台把云慕青培养成门面,一个大丑闻盖上来,遮都遮不住。
    台长特地把云慕青叫到办公室喝茶。
    电视台不是台长一个人说了算,靠好几个资本股东撑起来,不然钱从哪来?
    云慕青也知道事情严重性,进了办公室,只问:“如果召开记者会,你们会要求我说什么?”
    台长眉头紧蹙,喝茶没心情,靠在沙发上沉思。
    “你…不能和那个…甄小姐断了?”荆青告诉了他爸台长,甄真是谁。
    若是这事让秦家出面,自然平息得比什么都快。可秦家会为了一个小小的主播大动干戈吗?
    不可能。
    云慕青说:“如果能,我早就断了。”
    台长说:“她知不知道这件事?”
    云慕青:“我也今天才知道。她那边…”
    台长点头:“你不想让她操心?傻不傻,她不操心,你就得操心!无论这事结果如何,不好意思,你现在的位置…我都得给你撤了。”
    云慕青垂眸,他静静地坐在那,好像一个雕塑,一动不动,陷入常人体会不到的纠结和痛苦。
    季灵坐车回别墅的时候,发现门口蹲了几个鬼鬼祟祟的记者,举着摄像头往里拍。
    正好保姆带着芝芝出来散心,记者眼睛一亮,像饿极了的野狼,对着她们狂拍。
    季灵脸色一变,没等车停,就打开车门下了车,冲过去抬脚往他们镜头一踩。
    “拍什么拍!你们是谁!怎么进来的?谁允许你们偷拍私宅?”
    保姆听到外面的动静,见季灵凶神恶煞的模样,连忙抱起芝芝护在怀里。
    “季先生!发生什么了?”
    季灵手一挥:“进去,别出来!”
    记者被吓得够呛,心疼地捡起摄像机,真踏马哔了狗了!这设备好几十万啊!
    损失惨重,但也不能空手而归!记者转头质问季灵。
    “你是这别墅的什么人!也是那个女博士包养的男人?和云主播一样的?”
    季灵像是听到天大的笑话,整了整身上的西装,手一伸,揪着他衣领冷冷道:“谁包养得起本少爷,你知道我是谁吗?”
    这个记者不知道,他身后那个认出来了。
    “这…这是季氏企业新上任的董事之一啊!”
    季氏虽然缩水了,但影响力在,百年积累在市内还支撑的住。
    记者们一愣,季董事住在这?那…到底谁包养谁啊?
    赶走了这帮记者,季灵没急着进门,拿出手机拨了电话给公司的专属律师,把他刚刚遇到的事说了。
    和律师了解到网络上云慕青的情况,季灵这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云慕青真事多,出名的人大多麻烦。也不知道甄真那里怎样。
    挂了电话,季灵想了想,又打了电话给郁清卓。他女儿住的地方被记者轻而易举地潜进来,他难道不需要做点保护措施?
    郁清卓这段时间忙着拉吉米尔的政事,辅佐弟弟吉尔,还有秦家宅里秦闻真的教育问题,在两个地方来回跑。大概没人比他更忙,他还有自己遍布全球的资产企业,只能下放一些权利给下属。
    百忙之中,意外接到季灵的电话,郁清卓没多犹豫就接了。
    玩的疯
    玩的疯
    郁清卓办事雷厉风行,网络上有关云慕青的各种醒目标题一一撤下。并花钱请出大量公关刷屏扭曲了事实。
    ——云慕青只是和季氏企业的小季董事关系好,暂住他家。
    ——女博士是给季氏企业做技术顾问,被热情的小季董事请到家里住。
    漏洞百出,虽不能堵住悠悠众口,可也算控制了事态不继续扩散。
    季灵窝在沙发里翻手机网页,嘴巴撇上天。他热情,请两个根本没关系的人到家里来住?
    这分明是郁清卓的私宅,他怎么不说是自己好客?
    燕宁端着茶杯一边喝一边走过来,他今天刚从国外回来,才知道这件事。
    “郁总是故意留白给大众猜想吧?”
    季灵瞥他:“为什么?”
    燕宁低头摸着温热的瓷杯,眉目与白瓷一般,温润白净。
    “我们和甄真的事迟早会暴露,也可能永远都不会暴露。先留个铺垫在里面,让大家先猜我们和甄真的关系。假设未来有一天爆出来…”
    季灵恍然:“这事就已经不新鲜了。”
    燕宁说:“到那个时候,我们的压力一定不小。你现在退出还来得及。”
    季灵冷哼:“你怎么不退出?你得了心脏病的父亲做完手术才半年,未来不是没有复发的可能,你敢说吗?”
    燕宁抿紧唇。
    这时候芝芝蹦蹦跳跳地跑过来,小公主五官漂亮得让人心生怜爱,皮肤白嫩,像个瓷娃娃。
    芝芝拎着散开的花绳递给季灵,奶声奶气地说:“季爸爸,给我编花吧。”
    季灵心情不好,低头看手机:“你只有在要我给你做什么的时候才好声好气叫爸爸。找你亲爸爸去,假爸爸不奉陪。”
    燕宁想说,你最好别拒绝她。
    芝芝爬上沙发,一手拽过他领带,左脚摆在他捧手机的臂弯里,“凶狠”地说:“嚷你编丢编,哪多回话!小溪老吃嚷你跪脱衣版!”
    季灵被她喷了一脸口水。
    季灵默默地抹了一把脸,问燕宁:“她在说什么我完全听不懂。”
    燕宁重复:“让你编就编,哪那么多废话,小心老子让你跪搓衣板。”
    旁观的保姆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啊先生,可能是我和老公打电话的时候,被她听见了。”
    季灵:“。”
    电视台还是召开了记者招待会澄清这件事,并且对未来云慕青的职位调动做了一些保证。
    总之,云慕青想保持现在的位置,怕是难了。不过比起这个他还有更担心的事。
    他的家人很可能看到了这个消息。
    记者招待会结束后,云慕青接到了久违的家中电话。
    趁着电视台还没决定好他现在的去向,云慕青收拾了一下行李,简单地交代了季灵他们,坐上飞机回了老家。
    在那之前,郁清卓在大学等到甄真,和她一起去秦家看秦闻真。
    甄真又怎么会不想念儿子。虽然经常视频见面,可她和儿子都不是话多的性格,基础的问候几句,就无话可说了。
    车里的冷气呼呼地吹,上车没多久,甄真就被郁清卓压在沙发上。
    郁清卓吻着她的唇,沙哑地说:“想你好久了。”
    “能人总是事多,”甄真环住他脖颈,任由他双手肆意抚弄她,“辛苦你一直来回奔波…”
    甄真抬手摸了摸他眼下的青黑:“一直没睡好吧?”
    郁清卓直接脱了她裤子,一摸之下,里面都湿了,他按住她的腰用力插进去。
    “啊!”
    这一下捅得很厉害,硬邦邦的龟头直冲深处,肉壁挡不住他的穿刺,在开开合合间溢出大量淫水润滑。
    抽插间水声响亮。
    甄真仰头靠在椅背上呻吟,男人的身躯高大伟岸,铺天盖地的强势气息刺激着所有感官。
    他极具侵略性地插入她、占领她,把他的势力范围笼罩在这一席之地,要她沉迷于他,迷失在他带来的快感中无法自拔。
    郁清卓低下头从她下巴锁骨,吻到乳尖,他弯着腰,捧着那对白腻丰满的乳房肆意舔舐,用舌尖增加她在性爱中的快感。
    粗长硬挺的阴茎让甄真得到极大的满足,不断被刮蹭的肉壁在刺激下绞紧他,甄真欲望逐渐攀升,下意识扭动腰肢套弄、迎合他抽插。
    郁清卓许久没做了,日夜兼程操劳,他无心顾及其他,每天要做的事太多,私人生活等同于无。躁动压抑下,郁清卓发了疯似的压着她在车里干了很久。
    精液射满她甬道,流出时,都是白黏的液体。
    郁清卓抽出湿巾给她擦拭,盯着那翕动不止的红肿小穴,他突兀地问道:“不会又怀孕吧?”
    甄真累得手指都懒得动弹:“按时吃了避孕药。”
    郁清卓:“再生几个也未尝不可。”
    甄真说:“生也不生你的。”
    郁清卓沉默了一会:“他们对你好吗?安分不安分?”
    甄真想了一下,笑了笑:“只要你不出现,他们就能维持住恰到好处的平衡。”
    郁清卓了然:“他们都怕我。无论是季氏企业,云慕青所在的电视台,亦或是燕宁,只要我想,有的是办法让他们离开你。所以他们只能统一战线。”
    清理干净后,车内空调换气中。
    郁清卓抱着甄真帮她揉腰。他总是在事后那么体贴关怀,和性爱时凶猛躁动的男人判若两人。
    甄真说:“你怎么不去看看芝芝?”
    “她不理我。”
    甄真笑道:“因为她怕你。小孩子总是敏感的,她和季灵三个人关系好,所以看得出你对他们三个有威胁。”
    郁清卓不是不喜欢女儿芝芝,但不懂怎么和女儿相处,也不懂如何缓和关系。这不是见面时抱一抱亲一亲,送点她喜欢的东西就能瞬间解决的事。
    芝芝对他有防备心。
    到了秦家宅,入了主院。
    甄真他们还没见到人,就听到秦芝安喜不乐支地笑。
    “宝贝,祖奶奶的宝贝~哎呦,你怎么那么乖,那么聪明…”
    一个略显沉稳的童音一字一顿地说:“祖奶奶,你抱得太紧了。”
    听到这句话的一瞬间,甄真心中涌出一股奇怪的热流,那是血脉相连的亲近感与亲和感,与生俱来的联系加深了她内心的激动,使她迫不及待得想要亲眼见到他,不由加快了脚步。
    明明在视频里见过很多次。
    他说话说得准,和芝芝的蹩脚口音完全不同,也不知道芝芝是不是故意的。两个孩子分明是异卵同胎的兄妹。
    绕过花坛,一条幽雅小径石板路上,银发的秦芝安牵着一个漂亮的小男孩,正笑呵呵地说这话。
    男孩穿着量身定制的汉服,黑底衣袍红纹勾龙形,从头发到脚,一丝不苟。
    秦闻真像是察觉到什么,扭头看过来。当他看到甄真的时候,他仍旧没什么表情,只是下意识松开了祖奶奶的手,跑向甄真。
    甄真蹲下来张开手抱住他,忽然有种热泪盈眶的感觉,但她不想在孩子面前哭。
    秦芝安老大不乐意地同意了把孩子给她带去一段时间。
    也是秦芝安带孩子心有余力不足,想休息一下,再把祖孙接回来。
    秦芝安不舍极了,好像心底挖了一块肉,可考虑她近期精神状态和身体,她必须好好休息,让别人带秦闻真哪有亲生母亲放心?
    牵着秦闻真离开,郁清卓唯独不太满意的是孩子粘着妈妈,他难以泄欲,全程支着下巴看窗外,冷着一张脸。
    秦闻真自然看得出来他爸不高兴,可他年纪小,怎么会知道原因出在哪?
    车程其实很长,但甄真却觉得很短。秦闻真安静又聪明懂事,吃了东西,就乖乖坐着看童话图书或者睡觉,也会用平板在上面练字。
    都是两岁,和他相比,芝芝天天玩的疯。
    郁清卓说:“回去给两个孩子安排幼儿园。”
    秦闻真抬起头,两个?他知道自己有个妹妹,他有点期待,但他不会说出来。
    到了家。
    芝芝从窗户上看到外面开进一辆车,下车的人是她妈!至于郁清卓和秦闻真被她自动忽略了。小丫头像疯了似的啪嗒啪嗒跑出去,踮着脚尖打开门冲到门外。
    保姆都追不上她。
    “妈妈!”
    芝芝抱住她一条腿,仰头指着自己头发上的花绳:“季啪啪又给我编了好好看的花。”
    季灵正好也追出来了,听到这气得鼻子都歪了:“昨天叫对了,今天你是故意的吧?”
    芝芝看到了旁边的秦闻真,她愣了一下,扁嘴,有种领地被侵犯的感觉,她做出防御的姿势。
    “你来干什么!”
    秦闻真说:“妈妈带我来的。”
    芝芝像护食一样推开他:“是我妈妈!”
    秦闻真:“我是你哥哥。”
    芝芝还要说话,却看到郁清卓站在秦闻真后面扶住他,对方一双冷清的眼,身躯高大得能顶一片天。
    芝芝本能得畏惧他,一扭头,哼了一声跑回家里。
    刚出来的燕宁只好又回头去安慰她,小公主娇纵脾气大,要是谁都不理她,保准更生气,她一出手能把整个家掀翻了。
    甄真发现云慕青不在,问道:“他呢?”
    季灵瞥了眼抱起秦闻真进屋的郁清卓,复杂道:“他说他家有事,可能没那么快回来。”
    看来是网络上的消息传到了云慕青家人耳边。
    甄真问:“他家在哪?”
    一堆人都进屋了,司机也把车开走,只剩他们站在太阳底下。
    季灵抱着她亲了亲她的唇:“你问问荆青,不过,别那么快去找他。看他怎么和家人交代。无论他怎么喜欢你,家人的意义都是不同的。”
    甄真有些好笑:“那你的家人呢?”
    季灵加深了这个吻,良久才放开她。
    “他们管不着我,托你的福,我自由了。”
    季灵埋首在她颈项闻她的味道:“我们偷偷找个地方做好不好,花园凉亭没人…”
    甄真推开他的脸:“…儿子才刚来,我想陪陪他。”
    季灵已经不像以前一样执拗,他理解地放开她:“说的也是。我看他比芝芝可爱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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