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商泽忆这样一提点,胡八刀脑子中才闪过南柯梦脚不沾地的身影,细想之下记起他与商泽忆的约定,用自己与商泽忆做了交易,只为了能跟在商泽忆身侧,寻找那个所谓的机缘。
    “南柯梦实力,还是差了点,出了事助不了你。”知道商泽忆口中的神秘帮手是南柯梦后,胡八刀仍有些放不下心地说。
    金楼一行,虽然被商泽忆说来是有惊无险,但终归不是万无一失,难免会有万一,万一商帝有其他的途径得知剩余心所在之地,一边派人去取,一边将商泽忆给扣押起来呢?
    以南柯梦的能为,面对这种情况只能束手无策,他虽有归虚境,又是万法府的入室小师弟,但在商帝眼睛也就比那蝼蚁稍微大点而已,连个对手都算不上。
    商泽忆明白他的担心,一只手攀上胡八刀的肩膀,勾肩搭臂安慰他道:“放心,我去金楼就走个过场,商帝绝对不会对我怎么样的,带上南柯梦已经够了。”
    胡八刀沉默片刻,说:“我还是不放心,这样,我先送我小舅子抵达药王府,然后马上赶去金楼与你会合。”
    他觉得这样是万全之策,两边都能顾到。
    “不行。”商泽忆想也不想就拒绝,他提醒道:“药灵现在应该在巫山虎视眈眈,你送完老姜块后还得护着他,不然一旦他落入药灵与血骑手中,我跟老姜快才真是危险。”
    药灵跟血骑勾搭在一起正在巫山作妖,胡八刀是一时疏忽将这茬给忘记了,经商泽忆提起,他也知道自己想法确实不严谨,只得认同来商泽忆的指挥,自己全程陪着药王江,金楼那便的事让商泽忆一个人解决。
    不过即使不能跟着商泽忆去金楼,他还是强调了一次:“如果有麻烦一定要传出消息来,别忘了还有我这个能成为天下第一的兄弟。”
    胡八刀与药王江是商泽忆走这趟江湖最大的收获,不是兄弟却胜似兄弟,他重重握了下胡八刀的肩膀,感激地道:“我知道,但你的刀还是不能握,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
    他说的是药紫苏,胡八刀此生追求,早已从天下第一换到了药紫苏。
    两人无言,一切尽在不言中。
    良久,商泽忆又说:“等下我要独自出门去见两个人,见完这两人之后明天就离开白鹿城。你跟老姜块最好是等几天,与我岔开几日再出发。”
    胡八刀是江湖老油条,知道岔开几日,将是想让两人能分开些,他点头问道:“去见谁?”
    “南柯梦。”商泽忆回答。
    这个人在意料之中,商泽忆要让南柯梦陪他去金楼,怎么都要跟他打声招呼先。
    “另外一个呢?”胡八刀又问。
    商泽忆顿了顿,说:“王昭漠。”
    胡八刀脸上一僵,不解道:“他是老财迷的人,你去见他做什么?杀他?”
    所谓斩草除根,难怪胡八刀会以为商泽忆是去杀王昭漠的,这小子天赋不差,因为钱泉耀的事与商泽忆又算得上有恩怨,假以时日说不定会成威胁,还不如在现在没成气候的时候杀了。
    但若是去杀王昭漠,以商泽忆一个人还是不够稳当,王昭漠得钱泉耀亲传袖里刀,实力深浅从未在人面前漏过,真要是到了拼命的时候,商泽忆说不定还搞不定他。
    商泽忆知道胡八刀想错了,他也不忙着解释,右手往自己怀里一钩,勾出一块白鹿的玉佩在胡八刀眼前晃了下。
    白鹿双目朝天,鹿嘴还衔着一枚铜钱。
    “这是?”胡八刀疑惑地问。
    他哪里会不认得这块本属于右相的信物,他疑惑的是怎么会落在了商泽忆的手里。两相已死,两相的信物理所应当也是该被白海愁给收回去,再来由他重新选定两相,不该会在商泽忆手中。
    这与城主府的规矩不和。
    这其中自然有内情,胡八刀不知道而已。
    商泽忆将白鹿玉佩扬了扬,握在手里解释道:“白海愁已经将右相的信物交给我了,他的意思是由王昭漠接任右相,不过信物要从我手中传给他,算是为我日后能顺利接下白鹿城提前打下点基础。”
    “原来如此,不过白海愁胆子还真是大,钱泉耀都叛了,居然还敢用他的徒弟,不怕他心存反意虚以委蛇,伺机报仇啊。还有,王昭漠这小子的性格看着贪财,实际跟老财迷一样念情得很,不一定会买你的账。”
    胡八刀对商泽忆能否收服王昭漠,还是抱着怀疑。当然了,钱泉耀调教出来的人哪有那么好收服。
    但如果真能收服王昭漠的话,对商泽忆自然是受用无穷,自古白鹿城左相掌化龙录,右相掌暗流,收服了王昭漠就相当于掌控了天下第一的情报组织,未来对商泽忆大有裨益。
    商泽忆其实对收复王昭漠也没有太大的信心,不过既然白海愁交代给他了,他也想去试试,毕竟无论他以后是否入主白鹿城,有这样的势力为他所用总归不是坏事。
    而且还有一事是他没对胡八刀说,白海愁交于他信物的时候曾有明言,让王昭漠继承右边之位亦是试探于他,若是他表露出一丝对白鹿城或者商泽忆的怨愤,就要当场格杀,而这右相之位,转由胡八刀继承。
    商泽忆知道胡八刀与自己一般都是浪子的性格,自由自在惯了。右相的位置,对他人是至高无上的荣誉,于他却是砒霜毒药无异,所以商泽忆想尽量让王昭漠继承了右相的位置,真的不行,也要把胡八刀给择出来,最多事后他跟白海愁再解释。
    “试试呗,说不定这小子只是贪财并不重义呢?”商泽忆将信物收回怀中,玩笑地说。
    “那白鹿城的右相,就成了全天下人踊跃收买的香馍馍了。”胡八刀扣了扣自己的耳朵,认真说,“那样的话,我还是建议你现在就杀了他,免得他哪天为了钱背叛了白鹿城。”
    商泽忆觉得一直跟胡八刀在这里说下去也不是个事,是好是怀总是要见下正主才能下定论,他抖落胡八刀挖完耳朵搭在他肩上的手,说:“我先去看看再说。”
    “真不用我跟着去?”胡八刀强调着又问了一次。
    商泽忆自顾出了门,边走还边往会伸手挥手道:“不用,这事情还真不能太多人去,我一个人就够了。”
    胡八刀觉得他说得在理,这事情人多没用,反而起反效果,还不如商泽忆单刀赴会来得有诚意。至于商泽忆的安危,王昭漠的能为虽然没有在人前漏过,但以胡八刀看来,撑死了也就炼神巅峰或者归虚初期,以商泽忆的能为还是能应对的。
    他也就放心商泽忆一个人去了天武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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