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兵马俑上面的刻的字,徐兰旭有些神神叨叨,仔细查看虞贞贞的脸色,掂量着说:“这个名字大概是虞文姝当年死之前刻上去的。”
    虞贞贞微微笑了,继续吃早饭。
    徐兰旭有其他业务,先行一步,虞贞贞收拾好行李等沈晋伯回来。
    沈晋伯带着她去吃午饭,两人都没说话,十分沉默。
    下午驱车赶回w市,一路十分沉闷,天冷路滑,乌云厚重,怕是要下雨了,车厢里开着暖气,让人燥热。
    虞贞贞昏昏沉沉睡一觉醒来,已是傍晚。沈晋伯还是维持着生人勿近,熟人也最好不要近的表情,她索性自顾自翻找起包裹来。
    沈晋伯从下面拿一瓶水给她。
    虞贞贞愣了愣,接过来,喝一口水。仰头喝水的时候,沈晋伯突然伸手,把她额头上湿哒哒的碎发捋到一边,仿佛她是什么小动物。
    下意识伸手挡住他,虞贞贞才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气氛尴尬到极点。
    自从得知虞文姝的具体信息,两人就没怎么搭话,更像是檐下躲雨又要避嫌的孤男寡女。
    附近有个休息区,沈晋伯干脆泊车,他问:“三号坑里有个兵马俑,衣领上的名字,是你刻的?”
    虞贞贞看着他:“是我。”
    沈晋伯又问:“那你为什么要刻文姝的名字?”
    当年沈晋伯被下令做成人俑,没想到虞文姝偷来长生不老仙丹让他服用,活过来躲开了被制成兵马俑的命运。负责的工匠惧怕秦始皇的怪责,随便找了个年轻的壮年尸身,制成了陶俑充数。
    陶俑制成之时,虞文姝早已死去,魂魄被法师收束,如何在沈晋伯的领口刻上“虞文姝”三个字?唯有虞贞贞。
    沈晋伯就是清楚当年的情形,才愈加迷惑,两千年前的虞贞贞飞扬跋扈,为何会选择在他的替身陶俑上刻上“虞文姝”三字,而不是她自己的名字?
    虞贞贞很坦荡:“你喜欢虞文姝,虞文姝喜欢你,就当是让你们生生世世永远在一起啊。”
    “但你明明知道我还活着,又为何会把那个陶俑当成我?”沈晋伯神色未明,死死盯着虞贞贞,不愿放过她脸上的一丝一毫变化。
    虞贞贞摊手:“那时候,我不知道你还活着。”
    这是实话。做梦的那一晚,在狐狸精给的书里,虞贞贞看到了两千年前卑微的自己。那时候的她,并不知道沈晋伯已经复活并且长生不老,还以为心爱之人已死,当然是眼含两行泪刻上去的。
    成全他和虞文姝,是虞贞贞能为他们做的最后一件事。
    沈晋伯能看出来,虞贞贞没有扯谎。就是没有扯谎,当她轻描淡写说出这些事,他的心情更加沉重。他本来以为自己是只负了虞文姝,原来虞贞贞也因他而受伤。
    他以为她是飞扬跋扈,一时新奇就巧取豪夺,一时不喜就随意厌弃,如同喜新厌旧的三岁顽童。
    现在想想,她是爱得太过率直坦荡,当她知道和姐姐喜欢上同一个人,当断则断到无情。
    沈晋伯一直以为,他爱面前这个女人更多,即使她调皮拜金无理取闹醉酒,他也会包容她。没有想过,也许有些人一直在背后包容着他,静静等着他,却从不告诉他。
    沈晋伯的眼光头一次这么温柔,虞贞贞浑身汗毛倒竖:“你看我干什么?再看收钱!”
    这个女人,三句话不离钱。沈晋伯问虞贞贞:“你老实交代,你究竟是怎么知道前世我和文姝的事?”
    虞贞贞忽地咬紧唇。她不会告诉沈晋伯他们活在一本书里,更加不会告诉沈晋伯她看过了那本书。否则,沈晋伯一定会问她,他是否会遇到虞文姝,在什么时间地点,会有什么起因经过结果……
    一个谎就能搞定的事,为什么要用无数个谎来解决呢?徒增烦恼。
    当然,也是虞贞贞的私心,两千年前,她有过选择,她可以刻上自己的名字,但是她选择了刻姐姐的名字。这一辈子就让她自私一点。
    虞贞贞鼓着腮帮子:“我做了一个梦啊,梦见这些事咯。”
    沈晋伯当然不会相信,直觉虞贞贞知道更多。如果想要早点结束和虞文姝的过往,也许虞贞贞是个好的突破口。
    如虞贞贞所料,沈晋伯问了她好多问题,都是和虞文姝有关的,烦不胜烦,她只想早点回到w市,和沈晋伯各走各路。
    离w市很近了,只剩两个小时不到的车程,偏偏入夜时分,下起好大一场雨,高速路上的雨雾濛濛,能见度相当低,又是晚上,只能找个酒店住一晚。
    十分不巧,附近的小酒店都满了,只剩一个标准双人间。沈晋伯就算有再多的钱,也用不出去。
    勉强挤一挤吧,幸好不是大床房,虞贞贞面如死灰地安慰自己。
    虞贞贞去洗手间洗漱,看到台子上有个碟子,碟子里装着几个创口贴一样的包装袋。酒店里面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创口贴?包装还挺好看的,男孩女孩手牵手。
    她拿起来一看……咦~扔了。啊,在盘子外面,捻起来,丢进它该在的地方。
    虞贞贞满脸扭曲地出来,沈晋伯进去才发现,洗手台上放着的东西,嘴角不自觉牵起一丝笑。
    沈晋伯再出来,虞贞贞正盘腿坐在床上,抱着一瓶白酒看电视,旁边躺着一个空啤酒瓶。沈晋伯无可奈何叹口气。
    四周的各种声音,极其嘈杂,沈晋伯难以入眠。
    虞贞贞则很惬意,开着电视,喝着劣酒,闲看暴雨,听着隔壁小年轻的交响乐。
    后来的事,虞贞贞记得的不多。白酒一口口地啜,到晚上十一点。
    沈晋伯让她睡觉,她不肯。
    沈晋伯就过来抢她的酒瓶子。
    张口咬上了沈晋伯的胳膊,生啖其肉,虞贞贞如愿以偿。
    第二天,虞贞贞在混乱中醒来,整个人头痛欲裂,这是醉酒后的正常症状,她强撑着起身,才发现,她正被沈晋伯搂在怀里,两个成年男女就这么睡了一晚上?
    虞贞贞不相信,她怎么可以在找到虞文姝的前夕,这么这么的渣呢?
    她的床上乱得像坨狗屎,沈晋伯的床干净整齐。唯一能证明他们清白的是——虞贞贞的衣服还在自己身上。
    虞贞贞先发制人,哈士奇一样推醒睡得不省人事的沈晋伯:“沈晋伯,你怎么在我床上,你是不是对我做了不可描述的事情?你太坏了!”
    沈晋伯相当淡定:“放心吧,你昨晚上图谋不轨,被我制止了。”
    真的什么都没发生吗?虞贞贞放心了。
    但是……沈晋伯怎么可以污蔑她?虞贞贞好歹记得一点:“你胡说,明明是先动手的。”
    是沈晋伯先对她笑了,还伸手摸她的头发,真的好温柔啊,虞贞贞才会鬼迷心窍抱住他的胳膊……
    “我怎么先动手的,你说说看?”沈晋伯相当的淡定,还把胳膊上的月牙印子给她看,上面还有血痂哦。
    这……虞贞贞反倒是不知道该怎么描述了,说沈晋伯对自己好,所以一个把持不住就勾搭上了?这种话,她说不出口。更何况,她出口伤人在先。
    可是,回到w市,都两天了,虞贞贞还是意难平。
    她找闺蜜杜翰逸聊天:“面对一个美女,你们男人把持住的几率是多少?”
    虽然沈晋伯和她同床共枕是不对的,但是……沈晋伯就这样抱着她纯盖被子的吗?这样真的好吗?虞贞贞忽然觉得,自己的女性魅力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侮辱。
    杜翰逸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怎么,这个问题对于你们所有男人来说都很难吗?”虞贞贞催他。
    杜翰逸问:“你是说,你□□沈晋伯开车失败?”
    “哪有!”虞贞贞矢口否认。
    杜翰逸乘胜追击:“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想知道,贞贞你是希望沈总他把持住,还是把持不住?”
    “我知道你在偷笑!”虞贞贞好气哦,“我把你当闺蜜,你怎么可以看我的笑话?”
    “好了好了,不开了玩笑了,说正经的。”杜翰逸收敛笑容,“说真的,以我的了解,沈总已经处了三十多年,面对贞贞你这样的极品美女还无动于衷……”
    虞贞贞期待他的回答,毕竟,大家都不知道,沈晋伯岂止处了三十年,他都处了两千多年了。
    杜翰逸继续说:“改明日我带沈总去医院看看男科吧,我有认识的人……”
    ……虞贞贞一脸冷尬,她不需要这样的闺蜜:“小逸逸啊,你为什么会认识男科医生……哎哟,你不会是有什么男言之隐吧……来来来,和我说说啥情况。”
    杜翰逸好不容易找到机会,拿沈晋伯开涮,没想到被虞贞贞捏着了小辫子,郑重澄清:“我怎么会认识这种医生?我一辈子都不会需要看这种医生。我认识是因为我家有亲戚——”
    “知道的啦,你也不用这么紧张。生完气,咱们还是好闺蜜的,哦?”虞贞贞哈哈大笑。
    杜翰逸知道被虞贞贞耍了,气呼呼地说:“哼,友尽。”
    虞贞贞开心地挂了电话。杜翰逸轻易不会生气的人,这都被气得跳脚,看来男人很在意这方面嘛。
    虞贞贞没有想到的是,她第二天被沈晋伯叫到家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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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放个小剧场,后面可能会有相关情节0_~
    一直都是沈晋伯给虞贞贞发钱。
    终于有一天,虞贞贞扬眉吐气坐在床上,拍拍身边的空位:沈晋伯,给你个赚大钱的机会,干不干?
    沈晋伯没有要钱,但是很卖力。
    虞贞贞十分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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