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的一天又将以太阳下班的方式结束。自从股市被腰斩,多少人家烟雨中。旁观同事开始的意气风发到如今的垂头丧气,是何其的不忍!原先口口声声地念着即将实现财务自由,现在却要从头再来,人生有几多年华可以任凭一江春水向东流,经历过,总之不枉此生,但没有如果。
    “主任,你司机来了!”方师傅指指停在路边的车,露出丝丝微笑,“每次都来早,今天还想加会儿班!”“现在你要好好享受生活,工作并不是全部,找个人嫁了!”仁慈皱着眉头,略略摇头,“这个我可不认同,生活工作并不排斥,找个人嫁也不应该成为我们的往后余生,是吧?”老方未有回应,只是低着头,乐呵呵地走开了“我老了,想法跟不上了!”
    “去哪儿呢?”天一一本正经地征求女友意见,仁慈若有所思,俩人异口同声——明月台。
    “怎么办?今天不营业唉!”失望的表情掩盖不住,她呆呆地站在原地,止步不前,天一继续走了几步,转过头、伸出手、突然松开,一把闪亮的钥匙像魔术般呈现在两人之间,仁慈喜笑颜开,双手环抱住对方的脖子,耳语道:我好像越来越崇拜你了!顺势套下了天一手里紧扣的钥匙。
    明明月色当空,还是下起了滂沱大雨,精致的小店,仁慈选择了窗边,说不出的酸爽,她就很喜欢置身事外而后欣赏波谲云诡与暴风骤雨。
    天一醉心于制作咖啡,在吧台片刻不得闲。就这样,他望着她,她看着窗外。时间漫不经心的逃走,屋子里竟飘散出沁人心脾的味道,实在是令人沉醉。
    “李仁慈,我很想知道一些事。”天一坐在对面,坚定的眼神让她无处可躲,“哪些?”“其他人的我不想窥探,只求你告诉为什么是我?”未有犹豫和丝毫停顿,她随即说出的话,让人不得不心悦诚服,“王子然也问我,为什么是你?我说因为喜欢,他不相信,你信吗?”
    天一无语凝噎,同时侧头朝向屋外。“和你相处的时光短暂,但很放松,没有那么多期许所以不用背负过多的梦与想!挺好的,我随时放手,你爱自由,我也爱!”仁慈品尝着可口的咖啡,娓娓道来的样子,好像她真是旁观者。
    “最后咨询你个专业的问题,股市和房市,目前如何抉择?”天一喝了口拿铁,抿了抿嘴,不知怎么回应刚刚仁慈的话述,只能转移话题。
    “手里有房子,就等等,手里有股票,就清清,老实说我不知道底在哪里?如果我告诉你底在今天,那是很不负责的,因为你很快会知道地下还有十八层地狱,永远没有绝对,只有相对!”仁慈滔滔不绝,每逢谈到感兴趣的东西,她总这样,会忘掉自己是谁,要做什么,只付诸于表达。
    “真的很专业啊,不过我不需要你负责,也好像越来越欣赏你了!”天一轻轻地托住仁慈的后颈,两人对视,鼻尖相触,微醺的氛围,互相感受着对方的气息,耳边的歌曲早已被谱写成:十里春风不如你,三里桃花不及卿。
    时光流转,不知不觉,两人的相处已经快到一季,风也好,雨也罢,仁慈内心的想法是酸甜苦辣就算不是他也会有他人,那就再往下走走瞧瞧呗,反正早已遍体鳞伤,谁怕谁。
    “打球之前,还是先把话讲开!”张天一坐在休息室,其余人皆换了球衣正准备开始比赛。文静走过来,与好友平行而坐,“我知道你心里有气,也知道上次是我们做的过分了!”“不是你们,是他!”
    手指的指向,众人不约而同地注视。李强倚靠在衣柜边,低头不语,没许久,他面红耳赤,说完对不起,离开了休息室。
    文静坐在赛场边,和这一群从小玩到大的友人在一起,她很享受,说来也稀奇,无论何时或是在哪里,她总会显得耀眼。
    “天一,你别走,强订了个吃饭的地方,特别表达歉意的!”收拾完装备,正要离开时,被王子然拦下,他回头看了眼同伴,两人总算默契地笑了笑,而后答应欣然前往。
    原本以为只是几人的小聚聚,到达时,发现早已有人在等待,文静向其中一位姑娘耳语后,对方频频点头,并示意大家伙儿落座。
    “我叫潘纯,是这家饭店的前台经理,静姐是我贵人,所以特意吩咐这顿饭的规格,那么我就亲自来了,还望大家吃得开心!”说完,挨着张天一坐了下来。
    “帅哥,你这么不给面子,我可要走喽!”潘纯的每一次干杯,皆滴酒不留,而天一虽不拒绝,但是杯中的酒量不见少。“潘儿,他今天输球,心情不太好!”尴尬地笑笑后,潘纯径直地走向了墙边,推开了镶嵌着油画的移门,留下了不大不小的缝隙,清晰可见那边也是场声势浩大的聚会。
    “我发现你变了!”刘宇歪着头,对在其身旁的李仁慈说道,由于同学聚会过于热闹,她没有听清他在说些什么,凑到其耳边,“你说什么?我没听到!”“没什么!”刘宇嗑着瓜子,边笑边指着好友的着装,竖起了大拇指。两人干杯,喝着小酒,闹腾中寻得一处安谧。
    这时,潘纯突然降临,站在了两人位置的中间,“班长,仁慈这么优秀,要不要考虑一下啊!”此话一出,全班起哄:“交杯酒,喝起来!”相比女方的淡定,刘宇红了脸,僵持之下,同学们似乎不打算放过他们俩,一次次地起哄,隐隐感觉到仁慈即将拿起酒杯,虽不知道其下一步要做什么,但刘宇立即选择将其杯里的酒全饮而尽。此举后,便没有人再拿他俩人开涮。这边的举动,皆被一门之隔的临桌人尽收眼底。
    在不同的场合流连忘返,潘纯八面玲珑的个性俞发突显,学生时代的文艺委到如今五星级酒店的经理,陌生又熟悉。
    “有人叫我爆点黑料给你!”眼神飘向前方,粗略地把每个人都看过了遍,潘纯嘴里的话说得云淡风轻也只有张天一听得到,“你倒是说点什么达到效果呢?”“李仁慈就是个书呆子,之前都没有什么交集,我倒希望真有点东西抖出来!”
    他不忘偷偷瞄着对门,还顺带着一本正经地和身边人聊着天。
    “我有一说一,不过之前她不是和那个谁谁谈过嘛,你们这样子相处ok啊?”“早就分手了,别想太多!谁叫你来的?”“此话不能多说,此地不宜久留!”潘纯离开后,又走向了对门,这一次未留缝隙,也就只能隐隐感受到那边的欢声笑语和这边的觥筹交错。
    高娜搀扶着好友,吃力地往外走,眼看就要跌倒,刘宇一个箭步走来,紧紧地握住了两人。“你乘他们顺风车先回家,仁慈我送!”迟疑的样子,紧皱的眉头,在被仁慈轻轻推开并示意其先走后,高娜冒出一句:“保准送到家啊!”后便被同学招唤,随大流走了。
    刘宇搀扶着走了几步,或许是摇晃的厉害,仁慈撑不住,立马转向厕所方向。刘宇呆在原地,点了根烟,直到看到友人出来。“我就知道你没醉!”“被你发现了!不过刚刚真是吐了!”仁慈笑呵呵地趴在扶手上。
    “为什么要装?”“总有刁民要害联!”说着说着,俩人不约而同地蹲下,酒店的过道寸草不生却繁华似锦。“为什么我们总会错过呢?老刘!”
    刘宇耸耸肩,淡然地看着这个他曾不看好而今十分欣赏的女孩儿,“三十岁,你未嫁,我必娶!”一句玩笑式的承诺,他们相视竟无言。
    “我好累!也不知怎么就不喜欢看电视、逛街了,除了拼命工作,就是看书考证和练习技能,但我似乎也不喜欢这样的生活了!”李仁慈讲着讲着热泪盈眶。
    怎么还哭了?刘宇怔怔地盯着老同学,心疼起来,刚想好好安慰对方时,“嗯,把cfa考到再说!”她顺势起身整理衣摆,准备走人,俯视着还蹲在地上的刘宇,“你这转变,让人应接不暇啊!”“我也是个女人,需要定时湿润眼眶,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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