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间肆无忌惮的玩笑话陶川听过不少,而许之圳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她闻言笑笑,觉得自己刚才的揣测实在是有些突兀,有些好笑的摇摇头,跟着打趣道,“那倒也是。”
    小潘无声放下警戒线。
    许之圳仍然很淡定,只是手掌攥出汗来。
    杂志拍摄结束后,他们和工作人员道谢,谢北又留下来和楚朔多说了会话,许之圳蹭在旁边乖巧的站着,也不说话,仿佛花瓶一样立在谢北身边。把他推过来企图让他刷个脸的陶川扶着额,问小潘,“之圳怎么一碰上谢北就成这样,避嫌吗,怕人觉得他和谢北抢?”
    小潘腹诽这都哪和哪呢,这脑回路开得够远的,但还是附和道,“可能吧,毕竟外面对许哥和谢北的言论也不少,都说他俩是竞争对手,面上做得好点也不怕有心人故意说什么。”
    陶川惆怅,“以前倒还好,毕竟怎么也挂不上杆,顶多说我们蹭热度的,也没人在乎。现在倒好了,一个个都拿他俩出来比,生怕我们两家不吵吵。就算是我也不敢这么比呐,谢北出道时候许之圳还天天看他电视剧呢。”
    小潘也点头,“这可不,都不是一定位的,怎么比啊。”
    “人家傻呗,可不管这,傻子永远最自由。”
    他们分别乘车回家,目的地却是同一个。
    地下车库里,小潘把行李递给许之圳,是供一天的换洗衣服和护肤品,陶川嘱咐他,在家里注意安全,点外卖特别注意,别被人拍到了。
    许之圳满口答应,等陶川说完,拎着行李就跑了,背影瞧着比谁都欢乐。
    车行驶离地下车库,陶川还在旁边思索,突然问,“总觉得之圳是不是恋爱了?最近状态都有点不对劲?”
    小潘一口水差点喷出来,摸着纸巾擦嘴,说,“可许哥也没功夫和谁谈恋爱啊,忙着呢,再说能和哪个小姑娘谈呢,认识的也没几个吧?”
    陶川想想也是,但总觉得心里不大对劲,“话是这么说……宁欢在北京吗?”
    小潘成功转移方向,安心了,拿着手机查了下,说,“不在呢,在横店,拍戏呢。”
    陶川摆摆手,“算了,不想了,可能最近有点累了吧。”
    那边,谢北和年能靖挥手就别,斜挎着包快步走进电梯,年能靖如同老父亲般注视着缓缓合上的电梯门,随即往后一仰,“走吧。”
    许之圳熟门熟路从电梯上了一楼,压低鸭舌帽,拎着包走出单元门。夜里单元楼前都开着灯,他站定找了找方向,随后右转走去。
    电梯开门,灯光倾洒而出,照亮了周围一片,谢北往左拐,走到头,在黑暗中摸索着门卡,还没数到十,后面突然有人“嘿!”的一声,许之圳憋着笑扑上来,一把搂住他。谢北都没意识到自己笑了起来,还煞有其事的说,“膈着我了,开门呢。”
    许之圳趴在他肩上,嘟囔,“狗屁吧,你都笑了。”
    谢北故作无辜,“是吗?”
    他捏着谢北的脸,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身上,“当然啦!快点开门啦。”
    门应声打开,许之圳瞬间从他身上下来冲进去,不忘嘱咐他,“我的包啊记得拎。”没几秒钟,里面传出来“啊”的一声。
    谢北慢悠悠进门,打开玄关和客厅的灯,一眼就看到许之圳倒在沙发上,幸福的嚎叫。
    “换鞋。”
    许之圳才不,“你帮我,我累死啦。”
    谢北无语,“你也太懒了。”
    许之圳夹着抱枕翻了个身,笑眯眯的摸了把给他拖鞋的谢北,“要搁兔区就能有人讨论了,涛一涛谢北给许之圳脱鞋这波是什么操作。”
    谢北把他的鞋放回玄关鞋架上,无语,“垃圾场看多了吧你。”
    许之圳冲他拍拍沙发,“来,本新晋顶流邀请你一夜春宵,答应不?”
    谢北闻言眯着眼,扫了他一圈,冷哼,“先把澡给我洗了,干干净净了才能上我床。”
    他扔了一沙发的抱枕过去,骂他无情,最后又气冲冲去洗漱间了。
    谢北蹲在地上老老实实拆快递,现在他买鞋都是两双两双起卖,自己一双还得给老婆来一双,花钱都是双倍的。
    翻到什么,谢北喊他,“许之圳!”
    从浴室里传来有点闷闷的声音,许之圳回他,“干什么?要来鸳鸯浴吗?”
    谢北黑线,“你他妈买的这是啥?”
    他盯着黑色丝绸长裙在思考人生。
    角色扮演?cosplay?情趣?
    他随手搁在一边,继续拆快递。
    衣服上他们尽量不买重的,怕被人扒出来,加上他俩身型相似,他穿着正合适的衣服在许之圳身上也只是稍大些,但也能穿,走的oversize那股劲,所以现在买衣服基本都是按他的身陷——除了鞋码不能妥协。
    等许之圳美滋滋洗完澡穿着浴袍出来,看到沙发上被谢北悬挂起的丝绸长裙也陷入呆愣,迟疑两秒,他指着自己鼻子闻,“我买的?”
    谢北啐他,“废话。”
    他上去转了圈看了下,“我也不可能买这……啊,想起来了,操,打算给我妈的生日礼物来着。”
    谢北彻底无语了,“从哪吐槽起呢……你给阿姨还买这个?”
    许之圳挥挥手,四处找袋子企图把它装起来,“其实是我爸挑的,但是国内买不到,他就把照片发给我,我去找代购买的。后来他又挑中了其他礼物,这件也就忘了,我说呢这裙子寄到哪里去了,原来搞错地址了。”
    谢北恍然,“怪不得,我还以为你有异装癖呢。”
    许之圳嘿嘿笑,“我头发还没拆呢,要不要试试?”说着还冲谢北抛了个媚眼。
    所谓小别胜新婚,大抵不过如此,连正经男人都被迫骚了起来。
    虽然他只是调侃,但万万没想到,他最后还是被迫套上了。
    谢北一本正经下结论,“明年生日给你买这个怎么样?今年的手表还不如这个好。”
    许之圳红着眼角推他,“滚吧。”说完又舍不得他,搂紧了在他嘴角蹭着,“明天又得走了,好舍不得哦。”
    有一搭没一搭的接着吻,谢北轻声说,“等金球奖那段时间,我们请个假去玩玩吧,一年到头总得休息会。”
    许之圳眼睛一亮,“真的?那好,我提前给陶川说,让她排出时间。”
    讲起陶川,他犹豫起来,往谢北怀里挤了挤,“她好像发现什么了,不过也是我没收敛,我想着,总得和她说得,要不就这段时间吧。”
    谢北漫不经心的把玩着他的头发,“你看着办,年能靖那我和他说过我恋爱了,不过具体的还没告诉他,你要准备好了我就能说了。”
    他眼睛一下瞪得滚圆,“年哥知道了?我□□怎么都不和我说,什么时候的事?”
    谢北笑起来,挠了下他,“跟炸毛了似的。别担心,前段时间的事,和你打电话被他听到了,我喊宝贝了,他还能以为我在和谁打电话。”
    “可以说是和翡翠嘛!”
    谢北失笑,“翡翠……也就你能想出来了。反正我是直接交代了,给了他段冷静期,过段时间告诉他。”
    他在额头上亲了亲,“我很期待告诉身边的人。”
    许之圳腆着脸笑,“我也期待,但是我很担心。其实妈妈也发现了,她比陶姐敏感,问我是不是谈恋爱了,如果准备好了可以带给她看。”
    谢北长叹一声,“这是场长久战,我希望给我们家人最小程度的伤害吧。”
    他贴着谢北的胸膛,垂着眼眸不说话,只“嗯”了一声。
    好会,他才说,“今年年后吧,找个时间说了吧。”
    谢北轻拍他的背,企图给他半分安慰。
    寂静的夜里,有呼吸声为伴,也足矣慰藉。
    许之圳再次回到上海,继续他的连轴转工作;谢北重回片场,继续演绎着另一个人的人生。茫茫天下,众人皆有命数。白天,彼此都是在既定岗位上不停旋转的陀螺,完成自己任务的同时相交摩擦生热,一同构建起复杂多层的社会;夜里,他们相继停下脚步,在家人前、恋人陪伴下,得以放下一天重担,窝进舒适的沙发里,忘却疲惫。
    九月,《一个男人》上映。
    十一月,金球奖入围名单公布,《一个男人》连斩七个提名,包括最佳导演、最佳男演员、最佳男配角、最佳影片在内七个提名,收获了外界众多目光,一时炙手可热。
    都说许之圳是一朝成名,一夜大火起来,跻身顶流,流量高得惊人,这一年从头到尾居然就他一个火成这样,不叹句命运都不行。他以演员自称,资源强大,认可度高,难爬的导演圈也是轻轻松松融入,外界羡嫉各半,酸得够酸,喜得够喜,怒得也够怒。
    但他在采访里很认真的说,“没有人是一朝成名。在光鲜的背后,都会有某段艰辛的过程。那段历史只是不被看见,在大家眼中不曾发光而已;可以忽视它,但谁都不能抹去它。它在我眼里,永远是闪闪发光的一段过程,我很庆幸经历过,也是那段经历才造就了如今的我。”
    “至于演员,是因为我的本质工作就是演员。我科班出身,从报取央戏表演系第一天起,最大的目标就是演好——作品,演——好作品。就像观众评价说的,我是幸运的,有支持我的家庭,有看好我的导演,有立本的成绩,所以我后来成功了。但我想强调的是,追其根本,是因为你想做,努力去做,所以你做成了。努力是最关键的,我希望大家在我身上能看到最多的是那分努力,也希望那分努力可以带给大家,带给每个奋斗的人。”
    他想了想,提起嘴角笑起来,“希望大家每一个奋斗的人都能早日上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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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傻子永远是自由的。”
    and明天要赶个大作业后天见啦。收尾大概在金球奖之后吧,和家人出柜后就差不多了,进度快得话这个月就差不多了!真快真快呀!快一年啦(我怎么写得这么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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