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
    才回得来半个月,便能接下这一个好差,许继宗大喜过望,好险才忍住没有笑出声来,连忙大声道:“臣领命!”
    世上哪里寻不出jiān细?
    便是没有jiān细,只要耗费些功夫,总能抓出几个盗贼、强人。
    简直是送上门的功劳啊!
    果然得好生贴着顾通判……不对,是顾公事了。
    跟得紧了,总能生出机会来!
    许继宗勉力把勾起的嘴角压平整了,郑重其事地对着下头的王从惠道:“今次王供奉在沙谷口处所见十分重要,晚些时候,还请仔细回想,说不得能寻出什么线索来!”
    他这一处才领了差事,立时就进入角色,拿着鸡毛当令箭,指使其王从惠来。
    杨太后看得心中大慰,只觉得朝中并非没有得用之人,只是要好生发觉。
    而下头的王从惠,却是整个人半日没有反应过来。
    ——这是个什么情况???
    明明一切都是在他面前发生,可他怎么就是全然没看懂呢?
    他本是想叫太后厌弃那顾延章,怀疑其人有反意,怎的这一眨眼的功夫,就成了要给那顾延章论功厚赏?!
    本该在一旁帮着自己敲边鼓的范尧臣一声不吭,还对自己万分嫌恶的模样。从来作壁上观的小皇帝竟也出口给那顾延章说话,而那许继宗,区区一个才回宫的宦官,知道个屁,在此处乱chā什么嘴啊!?
    哪里又冒出什么jiān细来了??
    更古怪的是,杨太后为何会信那许继宗,却不听自己的话??
    况且若是要去抓jiān细,自己才是名正言顺当要去办差的那一个罢?人是自家接触的,前头是自家去的沙谷口,怎的这事情,最后竟是落到了许继宗头上??
    究竟哪一处出了毛病?
    王从惠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越琢磨越是呕血。
    方才许继宗说的话,他也在一旁听着,同样是出使,回宫之后禀话,自家方才在朝上,才说得几句,便被杨太后不耐烦地打断,可这许继宗说了一大通,也无什么特殊之处,怎的就不见杨太后去打断他?!
    还一副十分赞同的模样!
    此人回京不过半月,手脚怎么就伸得这样长,这嘴脸怎的就如此难看?!
    自家磨了这样久的刀,难道全是给旁人杀猪去了?!
    第961章 不急
    且不说这一处许继宗领了差事,谁又料得到他无心chā柳,果然别做出一番事情,那一处范尧臣在垂拱殿中奏对一回,等到出了宫门,回得自己公厅之中,心里却忍不住叹了口气。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蠢货,竟是说那顾延章有心造反。
    此事十分荒谬,并不足挂齿,可今日在殿上的一番情景,却叫他不得不深思。
    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黄门口出乱言,不要理会便是,可先有赵昉,后有许继宗,最后便是杨太后本人,都帮着说话,帮着澄清。
    这顾延章,何时影响如此大了?
    范尧臣也不是杨太后那个蠢的,许继宗今日在殿上那一番话里耍的小聪明,他一眼就看了出来。
    一个只见过两回面,从前还是个并无半点起眼的阉人,那顾延章怎的会同他jiāo好?
    连个阉人也要jiāo好!
    这顾延章,行事也太过油滑!士人的面子都给他丢尽了!
    而那小皇帝赵昉……又为何会对其人有这样的好感?居然还帮着说话……
    若说威胁,以顾延章的官品并权位,并不可能威胁到范尧臣半点,可不知为何,他就是有些不舒服。
    上回满殿人攻讦弹劾自己,骂得那样难听,也不见小皇帝开口帮着说一句话!
    难道他在其心里,还比不上区区一个顾延章!
    杨太后还要来千叮咛万嘱咐,生怕给那顾延章封赏少了。
    自己是那种行事不公的人吗?!
    虽说顾延章今次办差,的是十分漂亮,难以挑出毛病来,只是若说得厚赏,却也太过了。
    一个二十出头的新进,爬得这样快,简直离谱,再要给他厚赏,岂不是再立下几回功,过上两三年,便能给他钻进政事堂了?!
    世间决计没有这样的说法,也没有这样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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