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医生摊手自嘲的笑道:“我被借来当翻译了。”接着他为童大小姐介绍了病人家属,病人,以及那位m国白人医生。还特别提醒她,那位叫温斯的白人医生在世界医学界的高度。
    童大小姐对此不以为然。对手越强大,她会越有成就感。淡淡地冲那几人分别点点了头,算是打招呼。然后,直接走到患者面前,开始问诊。
    只是,童大小姐的手指刚触及病人的腕脉,白人医生拿了一个档案袋递过来。
    “对不起,打扰一下。我想你需要这个。”
    嗯?童大小姐微微睁目。这家伙不是来踢场子的吗?他主动将病历递过来是什么意思?不过,看他眼睛到是挺坦诚。看来他是想来个公平境争吧!
    “谢谢!”童大小姐道了声谢。然后看了马主任一眼。示意他看。而她则继续把脉。
    “请给我吧!我是小神医的助手。谢谢!”马主任自我介绍道。
    这么年青的医生,有一个这么老的助手?马主任的话让张医生愣了一下,才开始翻译。然后,几个老外也是露出不同程度的震惊。当然,震惊的同时,温斯也将东西递给了对方。
    马主任双手接过东西,赶紧拿出来仔细翻阅。一看到开头,他就皱眉了。竟然是癌症。而且还是最麻烦的脑癌,并且已经是晚期。靠!这还治个屁啊!直接准备后事吧!
    马主任压下心中的震憾,继续往下看。越看越心惊,额头上的冷汗都冒出来了。因为那里面有那位m国脑科权威温斯医生给出的治疗方案。马主任也是内行,他很清楚温斯医生的治疗方案,已经是现阶段医学水平的最佳方案,没有之一。
    那小欣怎么办?她还能拿出更好的治疗方案吗?马主任不由自主的将目光转向小欣。见她已经换了一只手,不过仍在认真的把脉。并且,脸上看不出一点情绪。
    马主任的心便提了起来。不管是做为小欣的助手,还是做为同胞。他都会站在小欣这一边。与他有着同样心情的还有外交部的那位负责人。当然,还有许多大佬级的赌徒们,这时候或者更加紧张。
    温斯没有见识过真正的中医,不过他有看过有中医的电影,知道中医把脉这回事。他一只觉得靠着脉搏来查探病情是一件极为不可思意的事情。
    现在,亲看看见那位年青得有点过份的神医,没有看病历,也不询问病情,直接就在那边专注的把脉。他第一感觉是神奇,隐隐的还有一些期待。
    “她在干什么?”
    卡特维则是期待又紧张的问张医生。要知道,这位小神医可是他儿子的唯一希望了。如果她也表示无能为力,那他可就真的要崩溃了。
    “把脉。”张医生回道:“中医的一种诊断方式。”
    “这样就可以治病?”卡特维又问。
    “不,这只是诊断病因。”张医生解释道:“就如同我们西医用的各种仪器做的化验,x光,ct描苗等等。”
    “你是说,她的手就可以抵得上那些先进的仪器?”
    卡特维眉头皱了起来。他开始觉得这个中医有些太没普了。如果中医只需要一个医生,就能代替所有先进仪器。那中医岂不是赚死了?而西医又怎么可能会取中医而代之?
    嗯,这是正常思维。如果他知道培养一个合格的中医,需要从小开始培养,最少需要二三十年。而西医的话,高中毕业后,考入医学院最少五年,最多也是八年就能毕业投入工作。他就会觉得一切都正常了。
    当然,现在他只要知道小神医是一个传奇就行了。
    童大小姐终于收手了。接着,她做了一件令所有人都意外的事情。她没有看病历,没有与病人勾通,也没有与病人的家属勾通,更没有与病人的前任医生勾通。而是直接去洗了手,然后打电话。
    “林爸是我。”
    “丫头,情况怎么样?”
    “没问题,你可以准备合同了。”
    “嗯?那黑人什么毛病?这么简单就搞定了?”
    谁说简单了?她只是说可以治,可没说已经治好了。童大小姐没好气的道:“脑袋里长了个瘤子。而且还是恶性,正好压迫着视觉神经,现在基本上已经瞎了。您觉得这病简单吗?”
    童大小姐打电话并没有背着大家,她这话一出,顿时惊了一群人。当然,都是听得懂中国话的人。特别是已经知道病人病情的张医生和马主任。
    他们可是知道,童大小姐从头到尾都没有接触过病人的病历资料。也没有出声询问。可是,她却一口道出了病人的具体情况。而且是一点不差。
    也就是说,她只凭把脉,就掌握了病人的所有病情。这还不算什么。真正让他们震憾无比的是,她前面那句“没问题,你可以准备合同了。”
    只要不傻,都能听出来这是在承认能治这个病的意思。脑癌,晚期,真的能治吗?马主任和张医生瞪大眼睛望着童大小姐。那眼神当真是如见真神。
    “她说什么了?”
    卡特维见状,猜到小神医肯定说了与他儿子有关的话。赶紧用英语问。温斯医生也是一样,睁大眼睛望着张医生,等着他翻译。只是,现在张医生完全沉浸在震憾中,哪里还顾得上他们。
    到是童大小姐打完电话。回答了他们的疑问。“我只是告诉你的合作者,我可以帮到他的忙。”为了方便大家沟通,童大小姐直接用的是英文。
    “什么?”卡特维问。
    这都听不懂?这个将军是怎么当上的啊!童大小姐在心里腹诽了一下,解释道:“简单一点就是,我可以治你儿子的病。这样你听懂了吗?”
    “你说你可以治我儿子的病?这是真的吗?”卡特维激动的道。
    同时露出激动表情的还有在场的所有人。当然,也有人表示质疑。比如温斯医生就是一个。“你知道他儿子得的是什么病了吗?”
    童大小姐看了白人医生一眼,没有理他。直接对黑人将军道:“我从来不说没把握的话。不过,在治病之前你得先与人签下一份合同。”
    “合同?”卡特维疑惑的道:“你是说与贵国的合作方案吗?”
    “或者吧!具体内容我并不知情。”童大小姐坦然道:“我只知道,你们来之前就已经跟人谈好了条件。我们权当那是诊金吧!我们医院有个习惯,先付钱,后治病。希望你可以理解。”
    “理解,我能理解。”卡特维道:“合作的事情没有问题。只要你能治好我儿子的病。这么说,我儿子的病真的能治好?”
    “当然,只要你付得起诊金。”童大小姐谈起生意来,可真是一点也不含糊。听得旁边的外交部官员都是自愧不如。这能力,不当外交官,简直是浪费啊!
    “付得起,我们能付得起!”卡特维连连道。
    童大小姐点头道:“那就这样吧!你们可以在这里等,也可以去国宾馆。总之,等你们谈好了之后。我们再来谈治疗的详情。ok?”
    “ok!”卡特维点头。已经听到过太多无能为力的声音,突然听到最后的希望给了他一个他心中最想要的答案。抓住最后一根稻草的卡特维,立刻就被这个好消息给砸晕了。竟是一点也不怀疑童大小姐的话会有假。一路答应了她的所有要求。
    温斯显然要比他理智得多。见童大小姐不理他。他便转头去问张医生。“张,她到底在说些什么?她甚至都不知道病人是哪里出了问题,就敢说自己能治好病人?这也太扯了吧?”
    “不,她知道。”张医生望着温斯道:“她刚才在打电话的时候,就已经跟对方说了病人的具体情况。与你的诊断一点也不差。”
    “不,这不可能?她并没有看病历,也没有询问病情。就连她那助理,也没有跟她说话。她不可能知道病情!”白人医生的一张白脸涨得通红,显然他很激动。
    “是的,她没有做你说的这些事情。可是,别忘了她刚才给病人把脉了。对于中医来说,这就够了。”张医生很理解温斯的感受。就连自己刚才听到小欣叫电话时,不一样被吓倒了吗?更何况是一个完全不了解中医的老外。不过,该说的话还得说完。不然,对不起这份翻译的临时工作。
    “……”
    温斯沉默了,不是因为他相信了中医。而是他发现就在他与张医生说话的时候,那位华夏小医生已经带着他的助手走到门口去了。他觉得自己在说什么都多余了。
    “中医真有那么神奇吗?”过了一会儿,他才自言自语的问。
    “我们拭目以待就行了。”
    张医生简单的回道。事实上,他心里也很没底。这毕竟是脑癌晚期啊!与尼尔总统的食物中毒可是完全不同的两码事。
    马主任也与张医生有相同的想法。因此,出了病房的门,他便迫不及待的问出心中疑惑。“小欣,你真有把握吗?”
    可是,童大小姐的回答却让他涕笑皆非。她望着他反问:“哪个医生治病敢说自己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如果要有把握才收治病人,那医院在做手术前,就不需要跟家属签什么免责书了不是吗?”
    马主任愣了一下,才明白大小姐的意思。然后,不敢置信的道:“可是,你刚才跟家属说,从不做没把握的事?”
    “我说有把握,可没说一定就能把他的病治好。”童大小姐道:“我还说了,先付诊金后治病。”
    马主任彻底明白了,对方原本的意思是让她和那个温斯竞争。然后决定那笔诊金的归属问题。然而,童大小姐的规矩却是,想要她出手,你就得先付诊金。并且无论治不治得好。这中间从头到尾就没m国佬什么事。
    这相当于是狠狠打了m国佬一记响亮的耳光。这一手可真是即霸道又漂亮。这世上还有什么比你认真对待的假想敌,其实根本就没有将你当成对手更悲哀的事?
    马主任想通内容之后,不由再次对童大小姐刮目相看。这位小神医可不光是医术好,做人也相当老练啊!给人挖坑布阵,可是一套一套的。真不像个二十岁的姑娘。
    看到马主任的脸色变幻,童大小姐感觉好笑。接着又道:“当然,话虽然这么说。如果一点把握都没有,我也不敢夸大其辞。那不是自己砸自己的抬牌吗?”
    马主任又是一愣,您到底是有把握还是没把握啊?不带这么吊人胃口的。
    “拭目以待吧!”
    童大小姐也丢下这么一句话,快步朝着她的临时办公室走去。回到办公室,她又打了一个电话给洪逸飞。让她将洪省长的病历资料送过来。洪省长得的也是脑癌。同样是晚期,甚至比那位黑人小伙子还要更严重一些。只是,洪省长现在已经康复了。
    童大小姐当然知道这份诊金不是那么好赚。那个特卡维只是一时被她忽悠住了,等过一下他冷静下来,就该怀疑她那些话的真实性了。
    这时候,如果给他看到一个已经被她治好的同类病例。那么,不需要别人去劝他。他自己就会劝自己相信她能治好他的儿子。
    打完电话后,童大小姐便很不负责任的去找宁家兄妹了。并且在那边混了一餐不错的病号饭。饭是医院的小食堂专门准备的。谈不上精致,不过营养绝对丰富。
    当她吃完饭的时候,林志强亲自带着合同来了。洪逸飞也带着洪省长的病历资料来了。童大小姐谢过洪逸飞,将病历档案交给林志强。然后,让马主任带着他去跟病人家属办手续。
    林志强以军区司令员的身份出现,与那位黑人将军的身份到是相当。他们俩人谈事,也没有旁人在场。为了方便保密,林志强甚至没有要翻译,直接用英语跟卡特维沟通。
    如童大小姐所料,卡特维原本对于签下合作协议还有些犹豫。并且提出,如果病没有治好。合同就无效的话。
    林志强也没出声。只是,照着小欣的意思将洪逸之的那份病案递给他。当卡特维看了手中那与他儿子非常相似的病案之后。也不提什么条件了,爽快的就签了字。
    因为,那份病案给了他治愈的希望。他在看到希望之后,便开始担心得罪了小神医。万一她拒绝给他儿子治病,或者留一手不给治好。那才是麻烦。至于那个合作方案,其实无论与哪方合作,身为主人的他都是既得利益者。根本不会损失什么。
    对m方他也可以交待得过去了。机会他给我过了,是m方自己没有把握住。那就不能怪他。做生意嘛!自然是谁出的价高,谁就能得。
    人家华夏神医开出的条件是治好他儿子。而你m方那位权威医生,给出一个治疗方案,只有百分之三十的存活机会。还有百分之百会让他儿子成为瞎子。这两者之间,高下立判。做起选择来,不要太轻松。
    这就是人性。童大小姐将这一点把握得很好。所以,根本就不需要考虑去跟那m国佬打什么擂台,直接就把问题给解决了。这里是咱的主场,你们来了,就已经输了。
    这病都还没开始治呢!就要宣布输赢。m方当然输得很不甘心。m方派给温斯医生的那位“助理”,表现得特别激动。直言小神医这是欺诈和勒索行为。只不过,他的不甘在这里没有一点用处。更像是一只上跳下串的猴子。只是为人徒添笑料罢了。
    温斯医生表现得就要专业得多了。他对于输赢不感兴趣。他更关心的是小神医是否真的能治那个病?从一开始的不敢置信之后,他又从张医生那里对中医做了些了解。接着也对中医抱了一丝丝希望。
    在他看来,如果用西医没办法解决的病。真能用中医治疗。那也不失为人类的一个福音。也是世界医学界共同的骄傲。所以,他没有像那位官方“助理”那样气急败坏。而是,很诚恳的要求旁观。
    “童医生,请允许我们俩观摩您的治疗过程。我们保证不会给您添任何麻烦。”
    对于这老外的专业素养,童大小姐还是很佩服的。曾经在m国生活过几年的她很清楚。m国的大多数公民还是真正热爱世界和平的。这得与那些手掌大权的激进派野心家分开来看。
    从他和他那位助理的不同反应可以看出,这位温斯医生跟她一样,并没有掺和到那些政治纷争中去。即然这样的话,与一个世界级的名医搞好关系也不是什么坏事。
    这世上很多事情都不是决对的,今天她在这个病例上稍微胜他一筹。说不定什么时候,她也会遇到需要找对方帮忙的病例。
    不过,治疗过程那是肯定不能让他旁观的。到不是怕他偷师,而是治疗时根本就不能容半点差迟。哪里能让外人在场。于是,童大小姐取了一个中间的办法。
    “马主任,将洪省长那份病历给他们看看。”
    马主任怔了一下。他已经看过洪省长的病历。知道洪省长的病历不光是有西医的全套诊疗过程。同时也有童大小姐的治疗过程。以及所用处方。
    给他看了,也就相当于是让他看了一个治疗过程了。这等于是变像的答应这老外的请求。不过,对于小欣的吩咐,他还是照办。
    “这是什么?”
    温斯接过来问了一句。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他自己拿出来看。然后,他先是震惊的睁大了眼,接着他的眼睛便越睁越大。最后,他连嘴巴也张得合不拢了。
    “这,这位患者在哪儿?我可以见见他吗?”
    好半晌,温斯才合上嘴巴,并且激动的问出这个问题。
    马主任脸色马上就垮下来了。这老外也太不识趣了吧!给你看了病历,你还要看人。难道你觉得咱们小神医还会造假来骗你不成?
    童大小姐倒没觉得温斯的要求有什么过份。即然知道他对自己没有敌意,也就不会将他往坏的地方想。知道他只是纯粹的对中医感兴趣。她便想,或者将这老外支开也能省了一些麻烦。
    “这个我得问一下他自己的意思。只是他并不在这个城市。就算他答应见你,你也得自己去找他。他还在康复期,不方便到处走动。”
    温斯听到事情有希望,顿时两眼主光。忙道:“这个当然,我可以去看他的。还请童医生帮我联系一下这位洪先生。”
    童大小姐开到口,洪省长自然没有推脱的道理。要知道,他们一家人现在还住在童大小姐家呢!于是,温斯医生和张医生一起,跟着洪逸飞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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