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种菜
    大雨下了整整五天。
    这五天麦冬不得不一直待在山洞里,刚开始还好,到最后两天,她感觉自己简直成了角落里一朵发霉长绿毛的蘑菇,天天望着山洞口盼天晴。
    她不是宅不住的人,现代的时候,即便没什么事做,她也可以闷在家里好几天不出屋。而且她也不是没事做,其他事做不了,她就先把山洞改造计划提上了日程。
    按原来设想地那样,山洞向里又挖了十米左右,左右约宽十二米,中间留了道石壁将空间隔断,这是准备当做她和咕噜的卧室用的。每间卧室内连着墙壁的地方留下一大块长方形做石床,但现在这天气睡在石床上还有些冰凉,麦冬准备雨停之后就晒些干草,再打些猎物取皮铺床。
    个子长高之后,咕噜挖洞的效率也高了许多,两间卧室只花了不到半天时间就完工。挖好后,麦冬指着两间卧室分配了一下,左边是她的,右边是咕噜的。咕噜眨巴着大眼睛不知道听懂没有,但既然没有异议,麦冬就当它接受了。
    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正在硬硬的石床上滚来滚去睡不着的麦冬忽然发现,自己床上好像多了什么东西,翻个身,滚过去——
    “咕~”
    一双湛蓝色的龙眼正无辜地看着她,而那相比她巨大许多的身子正悄悄地向她身边挪。看到她转过身,挪动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然后很快,一下子就滚到了她身边,一只爪子从她肋下穿过,另一只搭上她的肩膀,尾巴卷上她的双腿,她就像只粽子一样被牢牢地裹住了。
    龙鳞同样是冰冰凉凉的,但这种冰凉不像石床那样,而是像夏天铺的竹席,虽然凉,却不冰,反而很舒服。
    咕噜的力道很好,既没有把麦冬勒疼,又把她抱得紧紧地。它的身体比她大上许多,可以将她完全搂在怀里,就像她以前抱它那样,只不过现在两者的位置变了而已。
    麦冬小小挣扎了一下,没挣动。
    她反手抱住它,闭上眼睛,不再挣扎。
    反正这样很舒服,没布置好舒服的床铺前就先这样吧。
    而且,一个人在黑漆漆空荡荡的空间里睡觉,真的是……很没有安全感啊。
    她这样想着,身子几乎是趴在咕噜肚子上,脑袋越来越沉,明明刚刚还死活睡不着,这会儿却很快便入眠了。
    卧室挖好后,下一个要开始动工的就是麦冬见到冰刃后想建的冰室。冰室挖在山洞左侧,离山洞口比较远,离两间卧室也有一段距离。其实与其说冰室,倒不如说冰窖,因为不同于卧室是向里挖,冰室是向下挖的,就像麦冬爷爷奶奶家冬天储放蔬菜的菜窖。冰窖上方的进出口四四方方,用一块打磨平滑的石板盖住,进去后是数级台阶,沿阶而下,正对着的是中间的一条只有半米宽的走道,走道两旁是两个大而深装满冰的石槽。到时怕变质的食物就可以放在两个石槽里,随用随取,石槽上盖着被小德平整而轻薄的石板,进一步将外部的热气隔绝。
    因为冰窖的复杂地形,咕噜花了一天多的时间才挖好。
    挖好之后,麦冬迫不及待地让咕噜将其中一个石槽装满冰刃,将当天剩下的两条鱼放进去,然后便盖上石板。第二天再看时,发现效果还不错。冰刃几乎没有融化,鱼的样子看上去也还很新鲜,麦冬相信,以后将保温措施做得更好些,应该可以将冰刃融化的程度降到最低。
    挖出来的石头大多被堆在山洞口,石质坚硬细密些的则被麦冬挑了出来,让咕噜做了些家具和厨具。其中包括一个石桌,两个石凳,数只大小不一的石碗和一只长长的石勺。石桌和石凳被麦冬摆放在了“客厅”,准备当做饭桌。饭桌旁边便是之前在山壁上挖的储物格子,石碗和长勺便放在其中一个格子里,旁边还有两双麦冬用铁铲削的木筷。
    厨房也另外开辟了一个空间,就在靠近出口的地方,上方还开了个窗,以便烟气散出。灶台也重新垒过,但所谓灶台,其实也不过就是几块整齐的大石围成,毫无技术含量,中间留出放柴火和通风的空隙就行。
    厨房的旁边则是浴室。说是浴室,其实不过是一个隔开的小空间,里面同样有个大大的石槽,但石槽的位置较高,麦冬要踩着石阶才能爬进去。这样的设计是为了排水,石槽底部靠近山洞出口向左侧倾斜的地方挖了个拳头大的管道,管道直通山洞外,但现在这条管道还没有挖通,距离山壁外围还有一米多的距离,这是麦冬为她设想的卫生间所预留的位置。吃饭,洗澡,睡觉,这些事相比起排泄似乎都没那么重要了。这几天麦冬尽量少喝水,吃的东西也较平常少了许多,就是为了能减少几次上厕所的次数。刚开始雨势太大,根本出不了山洞,麦冬只能在山洞里解决令人尴尬的生理问题,秽物就用草木灰掩埋,准备天晴之后再清理出去。当然,做这些事的时候,不管咕噜怎么磨缠,麦冬也一定要把它支开。
    至于咕噜,她从未见过它有这种烦恼。她猜想咕噜是在出去捕猎的时候顺便解决了。
    改造山洞的同时,麦冬也在努力教导咕噜更多词语甚至短句,而随着身体的变化,咕噜的语言学习能力似乎也在提高,很快便能领会她的意思。几天下来,它熟悉了山洞中所有事物的叫法,虽然发音时有不准,但领会意思是没有问题的。除了这些简单的名词,它甚至还理解了“你”、“我”、“他”等有些抽象的词和一些形容词。它现在会说一些简单的句子,就像人类的二三岁小孩一样,而对于麦冬的话,只要不是太抽象,基本也是能差不多都听懂。咕噜学得快,麦冬教得也很起劲。过了最基本的指物记词阶段,麦冬也不知该用什么方法继续教,只是不停地跟咕噜说话,于是一人一龙干活的时候一直说着话,虽然基本上是麦冬在说,咕噜在听或重复。
    麦冬说得很高兴,她原不是话多的人,但自来到这个世界,她真的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说这么多话了,有人倾听,甚至还有回应,于她就是莫大的安慰。她跟咕噜说她以前的生活,从出生到离开,无数镌刻在脑海中的记忆纷至沓来,她用怀念而愉快的语气说着,竭力让自己不陷入悲伤,而是尽力给咕噜描述出一个虽然有着许多不足,却仍然让人心怀眷恋的世界。
    这些做好,连绵数天的淫雨也终于快要停歇了,虽然天色仍是晦暗不已,但雨势已经小了许多,狂风也几乎渐渐消弭。
    麦冬迫不及待地将秽物清理了,然后也不管雨还在下,再有生理需求时打死也不在山洞里凑活,而是冒着雨出去解决。好在雨势不大,麦冬的身体又比一般人好许多,这样出去几次都幸运地没有感冒。
    雨又淅淅沥沥地滴答了一天,第五天早晨,麦冬一觉醒来,发现山洞中的光线比前几天亮了许多,仔细一听,婉转的鸟语从山洞外传来,莺莺呖呖,不绝于耳。
    她赶紧爬起来跑到洞口,果然,天光放晴,风停雨歇,雨后的山林被雨水冲洗地一尘不染,飞禽走兽纷纷现出了踪迹。
    郁积数天的霉气和窘迫一扫而空,麦冬长吸一口气,只觉满鼻的清新草木之气。
    雨停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建厕所。
    厕所在山洞口的左侧,中间隔了一道厚厚的石壁,浴室水槽底部的那截管道终于打通,刚好对准厕所的一个深坑,深坑顺着山势向下倾斜,直通到山脚下一个大坑。厕所与山脚的大坑之间的通道内壁平整宽阔,以保证不会轻易堵塞。这样的工程自然也花费了不少时间,更何况还有山脚下那个深坑,麦冬和咕噜忙了两天才将这整个工程建造完毕。
    麦冬取了水倒入浴室的水槽试验了一下。水通过管道流到厕所的深坑,由于地势的原因,水流冲刷而下,将坑里的一堆麦冬事先放入的黄土冲刷地干干净净。水携着黄土又顺势向山下流,经由管道,最终流入山脚的大坑。
    麦冬对这个效果还算满意,这样的情况下,她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了。这样既处理了洗澡水,又处理了厕所,虽然可能效果不如抽水马桶,但也勉强够用了。再说山脚的那个大坑也有用处,虽然臭了点也脏了点,但时间久了,沤出的粪肥就派上用场了。
    麦冬拿着铁铲,从墙壁上的储物格子中掏出之前放好的各种蔬菜种子,和咕噜一起,踏着还满是晨露的及膝野草向小湖边的空地走去。
    时令不等人,趁着盛夏还未来临将种子种下,或许他们还能吃上一茬蔬菜,而那个大坑沤出的肥料,则刚好可以用来肥沃土壤。
    作者有话要说:爪机码字真是个挑战_~
    ☆、第三十五章
    刚下过雨的土壤柔软湿润,靠近湖边的湿地根本无法下脚,而经过一场雨的滋润,野草们更加疯狂地从土壤里窜出,麦冬看中的那片平地更是被野草完全掩盖住。
    这片地在小湖与山洞之间,靠近两山形成的山谷里部,离水源进,方便灌溉,又没有太多碎石。
    麦冬跟咕噜分别用铁铲和爪子将野草和碎石清理干净,咕噜的爪子在挖掘草根的时候并没有那么方便,因此它负责割草和捡碎石,挖草根则是麦冬的任务。
    她用铁铲将野草连根铲起,但这些野草生长了不知多少年,草根经年已久,底下早就盘根错节,往往挖很深都无法将草根全部除去,凭一把巴掌大的铁铲不知道铲多久才能铲除干净,麦冬忙活半天,也只是勉强将根茎主干挖了出来,至于那些细小的须根和扎进地底不知多深的根就实在无能为力了,但若还留着这些根,可以想见,即便她种上了菜,不久之后还是会有野草顽强地长出来。
    “开荒真是不容易啊。”她感叹了一句,忽地想起以前在爷爷奶奶家少少的那几次干农活的经历,那时既有现代农具机械的帮助,又是耕种许久的熟田,翻一块地所需的精力可比这少了许多。又看看被自己翻的凹凸不平满是草根的地,不禁想起爷爷。麦爷爷是个老庄稼把式,干活最是精细,若是翻地,定要将地面拾叨地平平整整,别说草根碎石,连一块大些的土坷垃都不许见。若是被爷爷看到这地,肯定会皱着眉头训她一顿“小孩子家家不会干活”,然后把地重新翻整一遍吧……
    “冬冬~”
    麦冬常常不知不觉地走神,不论是闲着还是做着事的时候,甚至有时正在跟咕噜说话,也会突然露出那种似乎叫做“怀念”的表情。咕噜已经习惯了她这种表情,随着听懂的人话越来越多,它渐渐有些明白那是因为什么。
    每当这时,它只需要在一旁轻轻唤一声,她很快就会脱离那种状态,然后继续好像很愉悦地与它言笑晏晏。
    虽然明白缘由,虽然她很快就会恢复“正常”,但它还是不希望看到她露出这种表情,或者至少,次数能少一些。
    麦冬回过神,歉意地朝着咕噜笑笑,蹲下|身,继续干活。
    咕噜挠挠头,有些郁闷地甩着大尾巴。
    所以说它讨厌这种事。因为,虽然她脸上笑了,但它却丝毫感觉不到她的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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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终,麦冬和咕噜花了一天时间,翻出一块儿宽约五米,长约三米的长方形地块儿。
    虽然不大,但要种的东西也不多,而且现在还只是播种,小苗们可以种的密集一些,毕竟那些种子有多少能成功发芽还不知道呢,若是发芽率高小苗太密集,那以后再移植就好,麦冬记得奶奶种辣椒的时候都是撒一片种子,到小苗长到有一指高的时候再行移栽。
    播种之前,麦冬指挥着咕噜去小湖挖了些塘泥拌在地里。设想的粪池还没有发挥作用,但土地还是需要肥料的,尤其是新垦荒的土地,长长野草还好,若要种蔬菜,恐怕肥力会跟不上。而塘泥包含丰富的有机质,对植物的生长大有好处。麦冬爷爷奶奶村子里就有个不大的池塘,以前村里人给田地上肥时,除了积攒的农家肥,还都会往地里撒些干塘泥,但后来各种方便清洁肥效快的人工化肥出现普及,就很少有人愿意费时费力地用塘泥肥田了,麦爷爷做事较真,总觉得化肥伤田地,所以每年春天上肥时,还是会掏一车塘泥撒田里,这也是麦冬为什么会知道塘泥用处的缘故。
    上肥之后就是播种。
    所有的种子里辣椒籽占了多数,而且是三种不同的品种,但辣椒苗小不占地儿,麦冬就给它们划了约三分之一的土地,将种子撒上之后再覆上薄薄的一层土便算完工。下一个要种的是茄子,当初麦冬摘的茄子算是比较成熟的老茄子,茄肉里面的种子也有些发黑了,但毕竟离完全成熟还有一段时间,所以一只茄子里的种子虽多,最后能有多少发芽却不好说。麦冬将种子挑了挑,比较饱满黑亮的种一边,干瘪泛白的种另一边,就种在辣椒边儿上,准备看看两种成熟程度不同的发芽率。
    剩下的大葱和花椒就好办多了。大葱一共是四棵,麦冬在地边儿掘了一条深深的坑,将四棵大葱并排放进去后再用土培成高高的田垄,只露露出大葱顶端的叶子。这个季节大葱生长地很快,如果四棵葱活过来,应该用不了多久就会开花结籽,到时收了葱籽,她就不用担心以后没大葱了。
    花椒则是点在地块儿的另一头边儿上,与其他蔬菜都隔了些距离,因为花椒是树,成长期长,植株也大,先预留些距离免得抢占肥力。
    播好种,麦冬又找了些长长的树枝扎成篱笆围在周围。这里虽然没有小偷,但却有各种小动物,小动物们可不懂得什么东西是自然的,什么东西是私有的,不围上篱笆的话就擎等着刚发芽的小苗被糟蹋吧。
    晨起踏露而作,日落荷锄而归,忙碌和劳累使人感觉充实,高强度的劳动之下,麦冬发呆和走神的次数越来越少,每天回到山洞恨不得倒头就睡,偶尔生出的一点异样情绪都被她刻意摈弃和忽视。
    她觉得,这样的生活似乎也不是那么难以忍受。
    为了保持这种状态,她几乎一刻都不让自己闲下来。菜园收拾完毕后,她开始计划再去一次海龟沙滩。
    事实上,对于上次的意外她仍旧感觉心有余悸,因而刚开始心里甚至在刻意地回避晒盐的问题,总怕离开山洞之后又会发生什么不可预知的意外。
    但无论如何,盐是生活的必需品,只要还在这儿待下去,就免不了为这个问题烦恼。等上次带回的一海螺壳的盐用完,她还是要去海龟沙滩一次,那么宜早不宜晚,先把盐晒出来,说不定还能赶上腌一茬海龟蛋,虽然她不知道海龟的繁殖季节具体是在什么时候,但母海龟总不会无止境地下蛋,海龟蛋也不会一直不孵化。
    打定了主意,麦冬收拾了下东西就准备上路。
    事实上她几乎什么东西也不用带,能装东西的只剩鹿皮小背包,而那个随着她穿越而来的竹篮已经在上次的意外中被海浪冲走了,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她上次没有把铁铲带过去,这才保住了唯一一件铁器,算是不幸中的万幸,毕竟铁铲比竹篮有用的多,而且竹篮没了可以再做,这里各种藤类植物非常丰富,凭她脑海中几次看村里老人编篮子的记忆,虽说做不出多精细的器具,但勉勉强强编个盛东西的篮子还是可以的。
    轻装简行,正准备上路,可惜她忘记了还有咕噜。
    听明白麦冬要去海边的意思后,咕噜眨巴着眼睛,无比主动地又伸出两只爪子,然后还没等麦冬抗议,再度将她牢牢地抱在了怀里。
    不过还好,它似乎还记得上次害麦冬难受的事儿,虽然抱紧了她,却没有立刻撒丫子狂奔,而是用眼睛询问麦冬的意思。
    麦冬的鼻子撞上硬硬的龙鳞,正郁闷着,却发现咕噜没了动作,抬头一看,就见它正眼巴巴地瞅着自己等待吩咐。原本以为马上又会体验天旋地转过山车般的刺激奔跑,没想到咕噜突然变体贴了,麦冬瞬间有种自家熊孩子长大变懂事的感觉,顿时觉得自己的教育有了效果,笑眯眯地将咕噜好一顿夸赞,直把咕噜夸成一颗红彤彤的大番茄,龙脸滚烫地简直能在上面煎鸡蛋才作罢。
    她抱着咕噜的脖子,调整了个比较舒服的姿势,愉快地冲它喊道:“那么,出发吧!”
    很快,她再度体会到了那种风驰电掣的速度,但是这次因为姿势问题,而且咕噜也可以回避了一些崎岖难行的地方,落地时也不像上次那么随意,所以她一直在咕噜怀里待地稳稳地,几乎没有感觉到丝毫颠簸。她看着一路的青山绿树飞快地后退,那速度几乎不比汽车慢多少,也怪不得走路要半个小时的路程咕噜几分钟就能走完。
    以这样的速度,一人一龙很快就到达了海龟沙滩。
    此时的海龟沙滩风平浪静,白沙细软,阳光温柔,再没有一点风浪肆虐的痕迹。但麦冬知道,过不了多久,潮水会再度上涨,现在的一切会重新刷新,沙滩每时每刻都在变化着,而不熟悉这种变化的人,比如以前的她,就很有可能被沙滩戏弄。
    她打量了下,发现之前自己搭的那个小石屋已经完全不见踪影了,石屋的位置只有少少几块散落的石头,她曾经生活的痕迹几乎完全被抹去。靠近岸边树林的柴堆也几乎没了踪影,沙滩上倒是有几根东倒西歪的干柴。
    她找到石屋,估摸着大致位置,就开始用手扒开细沙。
    扒了约三十厘米深,才看到一个个白白圆圆,挤挤挨挨在一起的海龟蛋。她把所有蛋都扒了出来摊在沙滩上,根本不用数,仅凭目测就知道少了许多,估计是被那场大雨冲走不少,毕竟她当时埋得并不深。看来要再找些海龟蛋了,这些还不够腌一坛子呢。幸好这里的海龟蛋多的是,之前她并没有拿很多,这段时间又有源源不断的母海龟在产卵。
    将蛋装在带来的鹿皮小背包里,麦冬叫上咕噜,准备再去次海岸边的树林捡柴火。
    不管怎样,这次她绝不会再让咕噜独自留在这儿了.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可爱小菲、14049488的地雷~
    作者菌回来了!……虽然科目二挂掉了/(ㄒoㄒ)/~~
    ☆、第三十六章
    有咕噜这个强大的免费劳动力在,捡柴变得轻松许多。麦冬将柴火堆成小山,然后再和咕噜一趟一趟地来回搬运,吸取了上次的教训,这次堆放柴火的地点离沙滩更远,直接放在了岸边的稀疏小树林里,免得再来一场大雨将辛辛苦苦捡来的柴都冲跑。
    往返三次,就差不多将所有的木柴搬运完毕。最后一趟的时候,麦冬走着走着就忍不住拐了个弯儿。
    “咕?”咕噜疑惑地叫了一声。
    “带你去看个好东西。”麦冬半是兴奋半是遗憾地说着。
    咕噜想挠头,爪子抬起来才想起背上还背着一大捆柴,只得一头雾水地跟在麦冬后面。
    麦冬带咕噜去看了那一家恐鸟的窝。
    恐鸟窝里只有一只小恐鸟和一只不知是爸爸还是妈妈的大恐鸟。恐鸟巢只是个在地上用树枝和干草搭建起的小窝,看上去简陋异常。此时小恐鸟正窝在巢里,颈项埋在羽毛里,似乎在睡觉,大恐鸟卧在一边,正弯着脖子在为小恐鸟梳理羽毛。
    听到一人一龙的脚步声,大恐鸟警觉地抬起了长长的脖颈,待视线中出现一人一龙的身影,它陡然发出“咕咕”的叫声,声音仍旧像金鱼吐泡泡一样温软可爱,但语调里的威胁和急迫却是不容忽视的。而且,这声音比起以往似乎更加凄厉了些,以前虽然也会有警告声,但语调却比这和缓许多,仔细说来,就是以前的声音里只是对于入侵者的警告,却没有急迫和恐惧,现在的声音却好像大敌来袭前的紧张,似乎有什么让大恐鸟恐惧的东西,才会使它发出这样的声音。
    但这些麦冬并没有太注意,虽然感觉叫声好像大了些,也只以为是大恐鸟护雏心切,再加上此刻只有一只大恐鸟在这儿。大恐鸟发出警告声之后,麦冬就停止脚步不再向前,此时她跟恐鸟的距离大约有三十米。根据以往的接触经验,这差不多就是大恐鸟能够接受的最大距离了,再近些……因为她没有试过,所以也不知道后果,但可以想见,那绝不会是多美妙的体验。
    咕噜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两只生物,脑袋里只有一个想法——好多肉啊!
    恐鸟体积硕大,又因为翅膀退化,而且在这个树林里似乎也没什么天敌的样子,所以养了一身肥肉,即便去掉蓬松的羽毛,剩下的肉也抵过咕噜逮的上百条鱼。
    过去的经验告诉咕噜,这些有毛生物的肉似乎比鱼好吃,起码它就更爱吃长毛兔的肉而不是鱼肉。但长毛兔个子太小,跑地又快,捉一只长毛兔所用的时间都够它捉几十条鱼了,再加上长毛兔也不是每天都能遇到的,出不出现看运气,所以这些天一人一龙的主食还是各种鱼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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