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朵小嘴瘪瘪的,脸色当然不开心了:“爸爸妈妈去哪里?我能去找一一弟弟么?我一个人睡觉好害怕。”
    “那你去敲门,如果司阿姨给你开,你就进去。没人理你的话,你乖乖回这边房间,行不行?”聂玉双抱着女儿哄了哄,“云朵啊很厉害的,能够控制大白。自己睡觉也不怕的。”
    云朵眼睛亮亮的抬头撒娇:“妈妈,那你留下陪我好不好?”
    聂玉双挣扎了一下,不看云朵的眼睛:“别对妈妈用这招,下次再用,妈妈就让你爸爸打你屁屁。”
    “可是妈妈,我害怕。我总觉得有什么恐怖的事情要发生,是不是附近有怪物了?”云朵的样子不像是为了留住妈妈故意说谎。
    “是不是大白又不听话了?它不乖,吓唬咱们云朵,是那种怕怕的感觉么?”聂玉双耐心询问了一句。
    云朵摇摇头:“不是的,是我感觉妈妈会遇到危险。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可能有怪物在附近。”
    云来说:“我们看一下村子内外的监控吧,是不是有丧尸或者丧尸化的小动物。”
    聂玉双应道:“嗯。监控在凡凡他们卧室,我去敲门,借平板看一下监控,顺便送云朵过去。”
    其实司凡凡一点多睡下后一直不踏实,四点多突然就醒了过来,不是做了噩梦,只是有一些不安。听到聂玉双敲门,她立刻起来了。都是女生,她直接穿着睡衣过去开门了。
    “你那个平板可以看监控吧?我们已经起来了,先看一下村子内外有无异状。我做了个不好的梦,我和云来这就去看一下肖俊和小金。”聂玉双表情严肃,“云朵也被吵醒了让她先在你们屋子里可以么?她说害怕,不想一个人待着。”
    “什么梦?是预知的那种么?”司凡凡关切的问了一句,把平板打开调到监控屏幕递给了聂玉双,“你们要不要带上武器,是村子里有变异怪物了么?”
    “应该没有,我们去查看一下,其他的等我们回来再说。”聂玉双接了平板电脑,仔细看了一下内外监控,并未发现异常。
    此时天光已经比刚才又亮了一些。昨日是阴沉的天气,今日却能看到朦胧的太阳。或许是个晴天呢。
    “云朵,赶紧进屋来吧。”司凡凡把云朵拉进了房间,看了一眼睡得死沉的老公,心中不满道,“我赶紧叫浩瀚起来,有事或许他还能帮忙。”
    “你们守在院子里,别出门,我们能搞定。”聂玉双叮嘱了一句把平板又还给了司凡凡。她手里有一个步话机,在司凡凡面前晃了一下说道,“你开着这个,我们有事会及时联络。对了小金和你联系过么?”
    “没有,都凌晨了才睡,他一直没有给我消息。现在也应该还没起。你们别急着走,我先给他打个电话。”
    司凡凡扭头拿了手机,又走到门边打电话。
    电话响了几声之后,金胜迷迷瞪瞪问:“司大姐啊,什么事?我还没起呢。”
    聂玉双隔着电话问了一句:“你和肖俊都还好么?”
    “他在隔壁房间,我去看一眼。”金胜也没有挂电话,应该是直接开门去了隔壁房间,“奇怪,他锁了房门,可能还在睡觉。他那屋是个高窗,我搬个凳子看看。”
    电话那边传来了一阵杂音,应该是金胜将电话夹在脖子上,拖拽一把椅子:“屋里有点黑,奇怪啊,他怎么躺在地上,还好像手腕上绑着绳子拴在铁架子床上了。”
    聂玉双心中一紧:“你拿手机拍照,打闪光灯,发屋里的照片给凡凡。”
    很快司凡凡收到了照片。
    末世里见过太多这种情况了,照片上不仅能看清肖俊没了生气略显狰狞的脸孔,也能看到丢在一边的手机和匕首。绳子不只是缠在他的手腕,也勒住了他的颈项。她叹了一口气,低声道:“我觉得肖俊情况不妙,他很可能……”
    聂玉双也接受过专业训练,活人死人一眼能分辨。她对小金说:“小金,你赶紧回你的房间,把你的房门锁好,我和云来这就过去。”
    云来已经从卧室里拿了□□,装了子弹递给聂玉双一把,沉声道:“走吧。”
    等云来和聂玉双走后,司凡凡三下五除二把王浩瀚拍醒:“浩瀚,别睡了,赶紧做早饭去。”
    王浩瀚睡梦中还以为自己是在城里学区房呢,嘀咕道:“别,凡凡,让我再睡会儿。”
    “就知道睡觉!”司凡凡使劲推了两下,语气很暴躁。
    王浩瀚生生被弄醒了,揉了揉眼睛,无奈道:“凡凡怎么了,周日一大早还不让人睡个懒觉了?”
    “昨晚上我和小聂接来的人,可能出事了。云来和小聂去查看,你别愣着了,快去洗漱做早饭。”
    王浩瀚乖乖起身,一看云朵也在,面上一红,赶紧又套了一条单裤:“行,我这就去。做几个人的饭?”
    “按照比平时多加1个大人来吧。万一没那么多人吃,我包圆。”说完这话,司凡凡拉着云朵上了大床,直接占了王浩瀚的地方。
    王浩瀚这算看明白了,使唤自己干活,老婆倒是带着娃又开始睡回笼觉了。
    “你啊,如果昨天来的人出事了,你怎么睡得着?就只想着吃饭?”王浩瀚埋怨了一句。
    司凡凡叹了一口气,表情严肃道:“浩瀚,你是不是觉得我太冷漠?末世里,天天都死人。今天和你一起搭伙吃饭有说有笑的,到晚上可能就只剩下残破的肢体。日子还是要照样过。我一开始也会哭,也会怕。但是十个月,天天如此,我能看的住的就只有儿子和我自己。别的,我必须学会不在意,才能活得下去啊。希望你能理解。”
    “我现在是理解不了,但是我道歉,刚才是我太冲动了。”王浩瀚记忆中的司凡凡一直是开朗善良的女孩子,不说话的时候脸上也带着温柔笑意,很和蔼可亲的样子。记得他们谈恋爱的时候,走在路边看到乞丐她一定会给钱;有人问路只要她知道,就会仔仔细细给人家说清楚;看到媒体播放哪里有天灾有什么众筹治病,她也会捐钱;电视剧里随便什么动人桥段,她眼泪掉的比谁都凶。
    他的凡凡,什么时候变了?做事所有出发点都只是想着他们家里这几个人,其他的人,哪怕是云朵一家,她可能也并不放在心上。或者说早就做好了随时会生死离别的心理准备?
    不过这不是她的错。一个弱女子,带着幼小的儿子,在末世生活十个月,如果不是硬下心肠,看淡生死,她怎么坚持下去?是他没能活着保护他们母子,给她安全的港湾,要怪要埋怨,也只能怪他自己。,,
    第41章 又出事了
    半个小时后,云来和聂玉双回来了。云来面色悲伤, 多余的话没说, 将刚睡醒的大白牵了出去, 沉声道:“我去遛狗, 顺便再巡查一遍村子附近有没有异常情况。”
    王浩瀚多嘴问了一句:“小金他们怎么样?一会儿饭好了, 喊他们过来吃么?”
    聂玉双匆匆擦了脸上的泪痕, 摇摇头又点点头:“就多小金一个人的饭,我给他送去就行了。”
    王浩瀚惊讶道:“怎么回事?听凡凡说,你们晚上不是接了两个人回来的?”
    “肖俊已经牺牲了……”聂玉双此时根本没有心情讲更详细的情节, 逃去了独立卫生间做全身消毒。
    喷淋的花洒留出的水滴, 覆盖她的脸颊, 泪水终于止不住汹涌而出。
    刚才她和云来过去找肖俊的时候,先弄开了房门。通过现场情况, 她能看出,在肖俊意识到自己要丧尸化的时候,趁着神智还在, 用绳子将自己拴在了铁架子床上,特意用的是那种越挣扎越会勒紧脖子的捆法。他如果没有丧尸化只原地躺着肯定没事,可惜……当他们去的时候, 已经太晚了。
    肖俊当时已经完全丧尸化了, 失去了人类的意识,只保留了嗜血的本nng追寻着人类的气息,大力挣扎着要起身,自然是被绳子勒的更紧, 动弹不得。肖俊在死前做了周全的准备,手机和匕首甚至脖子上的铭牌都丢在远处屋子一角,绳索将他的身体固定在铁架子床的范围内,就算有人破门而入也不会被丧尸化的他伤到。
    云来没有用□□,而是用了匕首,一击毙命。
    这场景就像是聂玉双在以前的梦境里,身边同伴丧尸化的时候,其他人经常会做的事。节省子弹,少一些枪响,不会惊动其他的变异怪物,能用冷兵器就用冷兵器,稳准狠的切断后颈脊柱,保留队友头脸的完整,那是他们为人时最后的体面。
    两人沉默着将肖俊的尸体挪到房间外边的泥土地上,云来用异能将尸体点火燃着了。
    火光,在晨光熹微之中跳跃着,烧焦的味道伴随着引火的草木劈啪作响的声音,沉闷而哀伤。昨晚上还能跑会跳有说有笑的同伴,今天已经不在了。
    聂玉双洗漱完毕,擦干了脸上的泪水,穿好衣服,可是心头总是盘桓着一层浓烈的悲伤,无法消散。肖俊明明打了流感疫苗的,他伤的是腿部,只是发烧而已,他为什么没有熬过去?王庄镇的病毒已经变异的更加强大了么?
    吃早饭的时候,聂玉双和云来的情绪已经控制住了,简单讲了肖俊的情况。
    罗晓冬说:“其实不能过度迷信疫苗。每个人的体质和基因不同,受到感染的病毒也不同。司凡凡,你经历过的末世也不是谁打了疫苗就一定能出异能对吧?”
    司凡凡点点头:“没错。而且被变异怪物比如丧尸攻击伤到后,大概率也会丧尸化。只有极为少数的情况,才可能活下来。早期变异昆虫携带的病毒和丧尸化生物的病毒恐怕不同。”
    “云同志,早饭后,能让我去取一些肖同志的组织样本么?”罗晓冬认真问了一句。
    云来点点头:“我陪你去,不过我们当时怕散播病毒,直接采取了焚烧尸体的办法。我们两个也都是洗澡消杀后才能进屋和你们一起吃饭。”
    “没事,在自然条件下尸体燃烧不可能那么快那么充分,可以取一些残余样本。”罗晓冬说了这句又暗自懊恼,反省道,“对不起,我没考虑你们的感受,我只是想留下一点研究用的样本。如果破坏遗体会让你们不高兴,那还是算了。”
    聂玉双咬了咬嘴唇,沉声表态道:“科学研究更重要。我不反对,取样的时候做好防护。我们当时是找了个大石槽,将尸体放入其中,上面摆好木柴燃烧的。金胜说他帮忙看着,他一直没有病理反应,应该真的是体质特殊。罗专家要不要也取点金胜的样本作为参考呢?”
    王浩瀚好奇道:“还取什么样本,将金胜一起送去基地不行么?他如果真是那种能趋避病毒或者是某种免疫类特殊体质,对未来研发解药至关重要的,应该早点送到基地内保护起来。”
    云来却不完全赞同:“基地目前并不对普通人开放,如果有人来接罗专家,估计不能带别人走。金胜是免疫病毒,还是体内有病毒尚未到临界点才一直没发病,都很难说。不能和罗专家太紧密接触。不过浩瀚说的对,小聂,你看一下是不是能用肖俊的电话联系你的上级,安排生化部队来接应,做好防护措施带走小金,会更靠谱一些。”
    司凡凡接着说道:“吃饭后,我和你们一起去看一下。末世里对殉职在野外的人,有一种特别的悼念仪式。在基地内死亡的人可以送去焚化炉烧成灰烬,能更彻底消灭病毒。野外却没有这种条件,但是焚烧肯定是必须的,他们用了另外的方式,寄托哀思的同时,尽可能降低病毒的扩散。肖俊生前我没能帮上什么忙,他牺牲了,我只能尽这点绵薄之力了。”
    饭后,王浩瀚带着两个娃看家,其余人都去了金胜那边。
    罗晓冬指导云来取了金胜的毛发和分泌物样本,然后又走到依然燃烧着的肖俊尸体不远处。云来不敢让他太靠近,也没让小聂和司凡凡两个女生干这种活。他穿着防护服带着护目镜和手套,站在尸体旁,又按照罗专家指点取了一些样本。
    司凡凡本来想去村子边缘找空地安葬肖俊,金胜却说:“就在院子里吧,我不忌讳这些。肖大哥是我的恩人,你们也是。去村外一来不安全,二来瞎折腾。我守在这里,帮忙做点什么,心中才能不那么愧疚。”
    “这不是你的错。”聂玉双安慰了一句。
    金胜却抹了一把脸上的泪痕,摇头道:“肖大哥是为了救我,才被伤到的。以他的身手,自己想从隔离点逃走轻而易举。都是我笨手笨脚拖累了他。”
    “那你才更应该好好活下去,代替他的那一份,活更久。也许你是先天的病毒免疫者或者不易感者,你活着肯定能救活更多的人。”罗晓冬感同身受的劝慰道,“云来他们当初为了救我,也牺牲了好几个人。我比你背负着更多人的性命和期望,我的命已经不是我自己的,我的余生都要投入到科研之中,不断完善信息素相关技术。让我们一起努力,活得更有意义。”
    金胜被罗晓冬的话鼓舞,渐渐从自责之中清醒过来,郑重点点头。这一刻,他想明白了,从今以后他不能只为自己活着,他也不能只想着家中父母和姐姐。他现在既然已经有了这等机缘,就不能够白白浪费。他可以做更多的事,不只是修车,说不定,他还能救更多的人。
    司凡凡和聂玉双在院中挖了一个一米深的坑,洒上白灰,垫上松木的枝叶,再将肖俊的尸体放入,倒上一点汽油助燃。坑的上部是以松木搭建,遇火也可燃。不过坑的周围已经清理走了杂物,有人看着火势不会烧到别处。
    按照司凡凡说的仪式流程,每个人都拿着一捧松枝,在深坑旁鞠躬默哀,丢下松枝到坑内,祝福逝者安息。
    “燃尽之后,堆上土,做好标记。我们那时都是用木刻,找不到木头就用石头磊出一些记号。”司凡凡解释了一句,“小金,你今天还继续住在这里么?”
    “嗯,我还是单独住在这里隔离开,心中才踏实。司大姐,你的车子要检修么?”金胜算是勉强调整了情绪,又想起了昨晚上拿人饮食管修车的话茬。
    “傻弟弟太实诚了。等你被确认不会传染,再帮我检修车子吧。其实啊,前段时间我去你那里已经偷师学了不少技术,一般小毛病我自己都能修理了。”司凡凡把早饭摆在外边的一个石桌上招呼道,“赶紧吃饭吧,中午我们再给你送饭。你想吃什么尽管说,趁着我那里还有存货,天天吃的饱饱的。如果病毒控制不住,很快就不会有这么好的伙食了。”
    金胜倒也实诚,略有羞涩的说:“有肉就行,我不抽烟不喝酒,挺好养活。”
    到了中午,是云来给金胜送饭。其他人都被劝着尽量少与金胜接触,只有云来,已经发过烧产生了异能,相对安全一些。
    当天下午,新闻里放出了最新消息。
    之前临时停水的三个城区,供水已经完全恢复,不过下午的时候,原本期盼着周一能解除居家令的人们迎来了居家令延长一周的消息。接下来整整7天,z府要求帝都各行各业除了维持民生的几个有限业别,比如电厂、自来水厂、警察局、医院、超市等场所,其余均需要停业,快递外卖不许进小区。居家令期间,不能营业的企业,给员工的一切薪酬待遇比照节假日,企业税费也可以申请延迟缴纳。
    通知里还特别提醒,任何人员密集的场所、比如展会、影院、学校、甚至理发店等等都不得营业,连银行网点也只能减少营业的时间,隔日开张。
    王浩瀚这下更是安心在家歇着,不用编什么听起来合理的请假借口。但他还是给领导和相熟的同事留言,叮嘱他们要尽量少出门,防蚊虫之类的。他在通讯号上不敢写任何有关王庄镇和石滩镇的消息。
    毕竟现在那边也还在封锁之中。一旦被重点监控的敏gan词出现,王浩瀚怕自己就被锁定追查下去了。目前居家令延长,肯定是城里也出了什么问题,消杀工作或者是抓捕敌特那些行动依然在开展。他不得不小心提防。
    帝都居家令延长一周的消息一出,国内外媒体立刻就炸锅了,同时还有人在境外媒体爆出了一些模糊的视频截图,上面有狗咬人的血腥场面,也有火光冲天的爆炸,还有南方某市武警持枪在街面上抓病人的照片。各种污蔑我国的流言四起,不过带节奏的都是往我国隐瞒境内大范围出现烈性传染病的情况这个点上。还言之凿凿说我国南方某市是最先爆发疫情的地方,已经传到帝都,很快就会遍及全国。
    欧米界的学者也纷纷指责我国环境污染,导致昆虫变异传播病毒,要求我国公开疫情数据,及时送样本到国际指定机构检测。国际上的几大发达国家不提援助,反而纷纷第一时间撤侨,还宣布一周内与我国断航。
    王浩瀚焦虑万分。如果与米国断航,爸妈怎么办?如果聂玉双猜测的成真,米国境内早就爆发了这种病毒,姐姐或许知道风声,才让爸妈上了游轮?可是游轮终究会回到米国境内,爸妈要想再回到祖国,只有飞机是最快的。
    司凡凡说:“我查了航班信息,米国那边目前只有少数城市能飞我国了,估计一周内的机票很快就会被抢光。我们要不要联系你爸妈?问问他们是否有回国的计划?他们那艘游轮应该还在南美,没有回到米国境内。回去了恐怕就不好出来了。”
    也不管那边时差是几点了,王浩瀚赶紧给妈妈拨电话,等了许久却一直是不在服务区的提示。
    王浩瀚说道:“我写邮件给我姐,再给游轮公司打电话咨询看看。你也不要太着急,你陪着孩子们玩吧。”
    等到下午茶时间,大家一般围坐在堂屋,一起将各自查到的消息分享一下。
    王浩瀚还没有联系上爸妈,游轮公司没到上班时间,只留简单记录情况,说上班后回复,值班客服还算热情,提醒说那一带时常有风暴,远程的民用通讯经常中断,也许过几个小时就好了。
    王浩瀚只能每隔半小时就拨一次电话。间隙时间从同事那边打听一下城里的情况,还好他熟悉的同事都很听话,除了抱怨不能出门又胖了之外没啥身体不适的。他心中担忧一直联系不上的父母,给大家匆匆讲了一些情况就又回卧室打电话去了。
    司凡凡让两个孩子在边上的儿童同桌看绘本,她和大家坐在大桌子前,听听有什么新情况。
    聂玉双就说,她将肖俊牺牲的事情汇报给老领导,侧面问了一下城里和这边两个镇子的情况,真的很不乐观。
    王庄镇的局面虽然后续已经被控制住了,不过牺牲也很惨重,许多普通人还没能及时疏散就都受伤发病,极短的时间内发展成与石滩镇差不多的情况,大量丧尸化的生物占据了城镇街道,还在往周边逃逸。军警人力很是吃紧,只能收缩防线,集中守护去基地方向的路径和通往主城区的路,不让丧尸化波及到更大的范围,严格控制各类普通民众隔离,不与外界接触。
    除了这些情况,还有一个听了会更让人焦虑的事情。不过犹豫再三,聂玉双还是如实说道:“我们机关那个老刘病了,他是独居在城内,妻儿已经移民到澳洲。他还有两年就退休了,一到逢年过节他肯定多请几天假去澳洲看老婆孩子。我听另一个同事说,老刘这周五请了病假一天没来。他住在仁善苑小区。之前老领导提过城里有出事的地方,其中有一处就是仁善苑……”
    云来说道:“这不是应了你的梦么,说不定就是老刘,病发后被发现了,已经控制住了。也免得他今天去物资机关加班,再害了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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