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裳闻言秀眉拧起,抿起唇不说话了,若郭小茶所言非虚,那玉面狐突然出现打人定是因顾家堡迁怒他们了,她听不得有人说顾家堡好。
    “看你们这么可怜,就别去找客栈了,在顾家堡住下吧,一会儿我让人收拾间客房出来给你们。”顾裳叹了口气说道,她阻止不了玉面狐揍人,但她能尽点力帮一下被玉面狐打的人。
    郭小茶抹完了药感觉脸上没那么疼了,将剩下递给药膏给身旁的随从用,道:“住哪里都好说,只要尽快得着好马就成。”
    顾裳无语了,这郭小茶对好马的执着真令她钦佩,又不是要上阵杀敌,好马之于他有那么重要?
    “当然重要!从小到大我都是被人嫌弃的,若能一文不花得匹上等宝马,不知多少人要高看我一眼呢,何况以后出门骑匹让人眼红的好马,我这也有面子不是?”郭小茶回道。
    原来她不小心将话问出来了,顾裳摇摇头,觉得郭小茶是长期处于被嫌弃被忽略的地位,于是极其渴望有一样事能令他被人看重,说白了就是个渴望被重视的可怜孩子。
    顾卓听说家里来了个被打成猪头的公子哥,忙放下手中事赶了回来,将顾裳打发走后就自己安排郭小茶主仆的住处及吃喝等事宜,只看一眼便知这位京城来的客人是个绣花枕头,配不上自己姐姐,于是什么事都他一人做了,不让顾裳与郭小茶有过多的接触,免得在这风尖浪口上再引来些闲言碎语。
    有弟弟张罗着,顾裳不再管郭小茶,承诺等他脸上伤好了再找时间带郭小茶去马场挑马。
    顾裳在家每隔几日便会去山上采药,这日刚好天气不错,她又缺了好几味草药,于是一大早便带着绿豆出门去采药了。
    两人都是男装打扮,一来装束简单方便爬上爬下,二来也能少惹点麻烦。
    一路去山上,听着的闲言还真不少,大多都是围绕着她的,说她因为行为不检点被京城陆家退了亲,这下没人敢再娶她云云。
    玉面狐是顾家堡丢失的长女一事还没有传开,他们都不知“不检点的”其实另有其人,就将错全安在了顾裳身上,有些与顾家堡夫妇有来往或是见过顾裳的人都不相信这事是真的,因为顾家堡上下都不是品德有亏的人。
    但世上最不缺的便是长舌妇,越是不好的事传得越快,这其中尤以桃色事件最引人们关注与喜爱,于是顾裳近来可有名了,人人都知道顾家堡长得天仙一般的掌上明珠其实是个下、贱的女人,将顾家堡的脸面全丢光了。
    “他们太过分了!”绿豆一路过来听到太多人骂顾裳的话,气得胸口堵得慌。
    “嘴长他们身上就让他们说吧,太过分的我都教训过了。”顾裳也生气,但是没有将所有人都教训,没有那精力啊,只将个别说得太没谱或是抵毁顾家堡过于严重的人收拾了。
    那些人为惩一时的嘴快,结果或哑或瘸或痒或疼地折腾好几日,偏还弄不清楚自己为何如此,连惊带吓的一番折腾下来,也算是教训了。
    “别人做的错事却要小姐承担苦果,这太不公平了,以后哪还有好男人敢娶小姐了!”绿豆很操心,一走到人烟稀少的山上便开始发起牢骚来。
    “你自己的终身大事还没解决,还一个劲儿操心我的,先将你自己嫁出去再说吧。”顾裳满不在意地说道,对自己的终身大事完全不上心,至于绿豆的婚事她会把关但不插手,让绿豆自己挑喜欢的男人。
    绿豆闻言不高兴地瞪起眼:“奴婢要像小姐这样长得天仙似的,早就嫁了!长这么好看还不想嫁人,想嫁人的却长得不好看,老天真是不公平。”
    顾裳忍着笑没搭话,她怕无论说什么都会引起绿豆的抱怨。
    两人爬到半山腰上,顾裳道:“别想有的没的了,找草药吧,今日咱们多找点。”
    绿豆想到今日又得累要死,就什么抱怨的心情都没了,开始按照顾裳的要求采草药。
    “好久没去山谷看看了,我们过去碰碰运气。”顾裳的背篓里放着根长麻绳,专门用来下山谷找药用的。
    身为一名合格的丫环,绿豆不但要会伺候主子吃喝拉撒,还得陪着寻药采药,辛苦点到是不怕,就是偶尔小命会受到威胁,这令她很郁闷。
    今日收获一般,顾裳不太满意,想去山谷里找找,新鲜药草大多集中在鲜少有人光顾的山谷,至于山坡上树林里等处草药大多都被人采去卖了。
    “老规矩,我将绳子一头拴树上,你看着点,我下去看看。”顾裳将绳子一头牢牢地系在树上,另一头则在腰上缠了几圈。
    “小姐,那玉面狐可在这边呢,说不定此时就在跟着我们,你若是下去了,她来了将绳子砍断奴婢可拦不住啊。”绿豆哭丧着脸道,少爷和郭小茶可都被玉面狐打了,难保今日她不会跟踪她们主仆出来伺机做坏事。
    顾裳想了想,觉得这还真有可能,以往都是绿豆看着绳子等她,如今怕是不成了,便道:“无妨的,我在树周围下一圈毒药,你坐在圈里不出去,不管是人还是野兽,只要进圈就得倒下。”
    说完塞给绿豆解药让她先服下去,然后就沿着系着绳子的树仔细下了一圈颜色淡淡的不易看出来的药粉。
    绿豆胆子小,怕死得很,毒药一撒好等于多了层保护网,这下她不怕了,安心地坐在树旁道:“小姐你下去要小心些,采得差不多就成了。”
    顾裳下山谷无数次,早不害怕了,她本身就会几下子,身手还算灵活,腰上缠着绳子慢慢往陡峭的山谷下滑动,越是好的药材越在不容易够到的地方,她带的绳子够长,可以往下滑深些。
    一路下去到是采着几株要用到的草药,再往下走的时候突然眼角扫到一株紫色的草药,定盯一看,顾裳大喜,这正是她一直想找的紫蝴蝶,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紫蝴蝶离她还有段距离,山坡很陡峭,找借力的地方都不太容易,顾裳有的是耐心,慢慢地向那边移,移着移着眼角余光扫到一个白影,定睛一看吓了一大跳,那是一个人,卡在陡坡中斜长出来的一棵树上,被两根胳膊粗的树枝托住了。
    “我的天啊,这是掉下来的还是被人寻仇扔下来的?”顾不得紫蝴蝶了,要看看人是活还是死,顾裳揪着杂草树枝脚踩着凸出来的岩石一点点向那方移动。
    离得近了发现挂在树上一动不动的是个男人,身上有血,头发将脸遮了大半,想来掉崖前经过了一场恶斗。
    好容易移到了树旁边,顾裳抓住一根较粗的树枝凑过去想探一下鼻息看这人还有没有气,那人头发挡着碍事她给拨开了,手还没等向他鼻子探去突然大叫一声:“天啊,是陆子澈!”
    忙探鼻息,还有微弱的呼吸,没死,顾裳身上随时都带着各种毒药解药及一些关键时刻会保命的药丸,于是掏出一枚能护住心脉的药丸塞进陆子澈嘴中,手在他两腮下巴还有脖子处一按,药丸顺利咽下去。
    “这血流不少了,居然还在渗血呢。”顾裳又喂了陆子澈吃了止血止疼的药丸,然后顾不得别的火速爬上山让绿豆回去唤身手好的侍卫来救人。
    绿豆听说陆子澈重伤掉下悬崖,惊得忙回去喊救兵了,她与顾裳一样,虽然很讨厌陆子澈,但这讨厌只限于盼着他倒霉,盼着狠揍他一顿,却从没想着要他立刻死了。
    侍卫来得很快,又带了条绳子来,两名身手最好的侍卫腰系绳子下去救人,崖上留两名侍卫等着拽绳子帮忙。
    顾裳也没闲着,她下去将紫蝴蝶采了下来。
    陆子澈因服了顾裳喂的药,所以在重伤之下被人从山崖中间移到崖顶这一番折腾下来只是疼得醒了两次,到没有再伤到根本。
    到崖顶他被平放在地上曾醒来一下,睁开眼隐约看到男装的顾裳正指挥人抬他走,诧异了下,随即实在抵不过身体的虚弱与疼痛再次晕迷过去。
    这次晕迷等再醒来已经是两天两夜后了。
    这日下午,郭小茶正在陆子澈床前神游天外,想到高兴处嘿嘿傻笑两下,不经意间视线下移,突然与睁开双眼的陆子澈对了个正着,惊得一下子跳起来:“你醒了?哎哟真不容易,你昏迷了两天两夜了!”
    陆子澈想张嘴说话,结果嗓子干疼得说不出来。
    “等等,我喂你点水。”郭小茶才不会承认看顾陆子澈一点都不尽心,经常忘了给昏迷中的人喂水。
    喝了几口水后,陆子澈嗓子舒服多了,哑声问道:“是你救了我?”
    郭小茶摇头:“是顾家堡……二小姐顾裳救的你,若非她上山采药发现掉崖的你,你可就活不成了,我虽没帮大忙,但这两日都是我看顾你的。对了,你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伤得这么重,还被人扔下悬崖?这得多大的仇恨啊!”
    陆子澈想起了掉崖前经历过的事,眼中阴云密布,恨声道:“是那玉面狐和她师兄联手重伤于我,没想到他们手段这般残酷,想要我命不说,还想毁尸灭迹!”
    作者有话要说:嗷,猫又来更新了,秋天啦,温度一降猫也变懒了哈哈,亲们也懒了吧?我看留言的也没几个,大家一起懒啊。
    ☆、第33章 救命之恩
    顾裳进来的时候,正好听到的就是这句话,心狠狠一跳道:“他们为何要伤你?我姐……玉面狐的师兄是个大坏蛋,很多事都是他强迫玉面狐做的,有一次他还逼玉面狐杀我呢,我命大才没死。”
    陆子澈见到顾裳,想到当日昏迷前隐约中看到她指挥人救他的画面并非幻觉,是真的被她所救,心下感激,压下提起玉面狐师兄妹的愤恨道:“这次多谢你出手相救。”
    因伤势过重,陆子澈还起不来身,一直是躺着说话的,因说了几句话,方才又动了怒,对重伤刚醒的他来说很费神劳力,身体虚弱得又有要睡过去的倾向。
    “没什么,虽然我很讨厌你这个人,但是见到你挂在树上快死了也怪可怜的,不能见死不救,碰到猫啦狗啦受伤我都会救,何况是个活生生的人了,再说为救你着实损失我很多好药材,反正你有钱得很,伤好后将酬谢的钱多包给我点便成了。”
    刚要闭上眼睡着的陆子澈闻言气得肝一疼,整个人又清醒过来,咬牙瞪着一副市侩模样的顾裳道:“放心,我陆子澈一定会多给你银子答谢救命之恩!”
    “好说好说。”顾裳呵呵一笑,不怪她财迷,实在是陆子澈伤得很重,能这么快醒,还有精神生她的气,都是因为她下血本救他的缘故,他昏迷的这两日,她人参、灵芝、燕窝的没少喂他,这可好多钱呢!
    郭小茶看在马的面子上当然向着顾裳说话,笑眯眯地对气得脸更白的陆子澈说道:“你可别怪顾二小姐,为了让你尽快醒过来不但请大夫看诊,还专抓各种珍贵药材给你吃,不然你得再多躺个三五日才能醒来,躺得越久对身体越不利,你给了酬金后还得好好谢谢她呢。”
    陆子澈闭了闭眼,忍着扑天盖地的晕眩怒道:“你忘了之前的赌注了,你该管我叫什么?”
    郭小茶这下傻了,张着大嘴什么也说不出来,他都忘了先前赌注输了的事了。
    “叫什么?”陆子澈黑着脸继续问。
    “叫大哥……”郭小茶缩起头来有气无力地说道。
    “哼。”陆子澈撇了郭小茶一眼,实在是虚弱,又闭上眼睛准备休息。
    “既然醒了就先别睡,厨房炖着鸡汤呢,你先喝点营养的鸡汤再睡吧。”顾裳料得陆子澈要醒了便让厨房熬了汤,特地让厨娘熬得清淡些,这样免得他昏迷刚醒吃油腻的难以消化。
    就算这姓顾的再财迷不讨喜,她救他性命又为他身体着想抓药熬汤等等都是为他着想,陆子澈承这份情,闭着有如千斤重的眼睛道:“有劳顾姑娘了。”
    不一会儿功夫,鸡汤盛了上来,顾裳让婆子将鸡汤端给郭小茶:“让这位郭二爷喂陆少爷吃吧。”
    “什么?让我喂他吃?”郭小茶闻言不干了,跳离床边嚷嚷道,“想我自小便是衣来张手,饭来张口的千金大少爷,只有人伺候我,哪有我伺候别人的份。”
    “你不是他小弟吗?你不伺候也行,让你随从来也一样。”顾裳翻白眼道。
    陆子澈强撑意识道:“给我的随从汪小飞传个信,他会赶过来。”
    “如何传?”郭小茶忙问。
    “我的信号弹想来是掉下悬崖了,有劳你们费下事去二十里外的有家客栈去给掌柜的递个话,他会派人去找汪小飞。”一下子说这么多话,陆子澈嗓子别提多难受了,身体也虚弱无力,稍动一下就疼得要命,心中愈发恨玉面狐师兄妹了。
    顾裳忙吩咐人去办这事了,见陆子澈虚弱得很,忙催促郭小茶喂陆子澈喝鸡汤。
    郭小茶哪里会伺候人,真让他喂不将鸡汤喂陆子澈鼻子眼里都不正常了,没喂几下,洒得比喂进去的多,陆子澈已经气得要喷火了。
    “我还是让我的随从来吧。”郭小茶神情讪讪地说道。
    最终是郭小茶随从喂的陆子澈喝鸡汤,他们此时吃住在顾家堡,也不好意思将自己当大爷,喂病人喝个汤也没什么。
    本来郭小茶是养好脸就去挑马的,早挑完马早回京,此时陆子澈受了重伤,他便被顾裳要求多留几日,等陆子澈好了后再让他去挑马。
    晚点回京也没什么,郭小茶本来就是无事可做的二世祖,在外面疯玩多久都不影响正事,何况还怕早回家被郭侍郎揍,于是便同意多留几日再说,好在他们主仆不用照看病人多久,汪小飞当日晚上便赶来了顾家堡接手照看伺候陆子澈的活计。
    又养了几日,陆子澈已经精神了许多,能坐起身说话了。
    “少爷,这事瞒不了太久的,老爷夫人那里很快就会知道。”汪小飞伺候完陆子澈喝过药后忧心忡忡地说道。
    陆子澈抬手抚了抚几乎被长剑贯穿肩膀的左肩颈,这里的伤口最重,要一直换药,到如今身体别处的伤口已经无大碍,只这里的动一动就疼得冒汗。
    “能瞒就瞒吧,好在我已经好得差不多,他们听说了也不会过于担心。”陆子澈叹了口气,一直出外做生意,遭遇袭击这种事已经成了家常便饭,只是这一次的遭遇最为惊险,后果也最为严重,若非顾裳好巧不巧的那日想到下山崖去采药,他怕是已经不在人世了。
    汪小飞还是很忧心,看着自家主子几乎大半个身子都包着纱布里,连能迷死无数大姑娘的俊脸都还有未恢复好的伤,真是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再一次自我忏悔:“那日奴才应该跟少爷一道出门的,这样少爷也不会受这么重的伤,还差一点……”
    “算了,谁能预料到会发生那种事?他们想害我那就无论如何都不会罢休,以后注意着就是了。”陆子澈脸上伤也有些,不过并不重,顾家堡好药不少,抹上几日伤痕会淡下去,到不用担心破相,只是身上的伤疤痕是别想去掉了,尤其差点贯穿肩膀的这道伤。
    “少爷,以后我们还是少出来吧,留在京城起码他们想杀人还得忌惮一二。”
    “男子汉大丈夫岂能遇到点危险就当缩头乌龟?之前是一时大意着了他们的道,以后有所防备就不会这样了。顾姑娘既然会制各种毒药,咱们走时不防寻她买一些带在身上防身。”陆子澈不是那种遇到危险就躲避的人,他不但不躲还会想办法迎面而上,对方一联手武艺高过自己,那他就另寻它法自保。
    汪小飞是见识过顾裳下药本事的,一听忙赞成道:“这个法子不错,就交给奴才办吧。”
    “不用,我自己去说。”陆子澈阻止住要出门寻顾裳的汪小飞,他有他的想法,顾裳不喜欢他,又不以卖毒药为生,这种事为表诚心还是他亲自出马为好。
    汪小飞欲言又止,他觉得自己与主子,顾家姑娘更讨厌主子些,有事相求还是自己出面遭拒的几率小些。
    主仆多年,看他表情就知在想什么,陆子澈轻哼一声以示对汪小飞信不过主子行为的不满。
    家中突然多了两个外男,一个是想要马的郭小茶,一个是重伤短时间内不宜离开的陆子澈,顾丰年夫妇对此颇有微词,只是没办法,这两个人好巧不巧的都被他们的长女打过,前者还好,只是挨了几嘴巴,后者可不得了,差点儿就被杀了,若非二女儿赶巧救下,那长女可就又多造了一次孽。
    “那陆子澈昨日让随从给了裳儿一千两答谢救命之恩,还说等伤彻底养好会再有表示,其实他太客气了,就算一文不出我们也不会说什么,毕竟若非衣儿,他也不会遭此罪。”顾丰年一提起长女眉头就皱得死紧,那日月教很是不好相与,近来他们夫妇去了不知多少次都被拒之门外,只能从他们教中重要成员下手,目前还收效甚微。
    顾夫人同样愁眉不展:“衣儿的事过于棘手,越晚将她带回事情越不好处理,不可能每次她伤害了的人都能被我们带回来救治。那日月教为防教众背叛给每个人都下了毒,每到特定时间没有解药就会穿肠肚烂而死,想带回衣儿不是容易的事,可惜我只会制毒却不擅长解毒。”
    两夫妻一直操心顾衣的事,顾裳也在操心,只是她不敢轻举妄动,怕帮倒忙。
    又过了五六日,陆子澈伤又好了许多,能被汪小飞扶着下地走路了,虽然依然虚弱得恨不得风一吹就倒,但能下地走路已经很让人高兴了。
    “呀,你都能下床了,看来的你身体底子确实不错。”顾裳出药房见到走过来的陆子澈惊讶道,她想起之前她给他下药,结果他提前一两个时辰就恢复了的事。
    陆子澈慢慢走到前来,对着顾裳抱了下拳,再次感谢:“这次多亏顾姑娘出手相救,不然此时已经没陆某的存在了,以前对顾姑娘多有怠慢,陆某在这里郑重道歉,以后绝不会再做令顾姑娘不悦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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