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清晖脚步停了一下,片刻后,转头微笑:“应该没有吧。”
    门被轻轻得关上,白屹东凝神想了会儿,决定还是先解决如许的问题。
    他俯身轻拍了下如许的脸:“如许,起来。我们回家。”
    如许哼哼唧唧得扭了下,白皙的胸口一下子晃进白屹东的眼里。他低笑一声,伸手给她扣好,在她额头轻弹了下:“傻丫头,你就这么放心?也不怕吃亏。”
    “嗯?”如许迷迷糊糊得睁开眼,直愣愣得看了他好一会儿:“嗯?怎么又是你啊?烦不烦?”
    “烦,我也得来啊。”白屹东被她傻乎乎的模样逗乐了,伸臂把她扶靠在自己怀里,低头在她耳边呢喃:“乖丫头,跟我回去,好吗?随便你怎么罚,我都认了。我知道错了,以后绝不会再犯了。”
    “随便我怎么样?”如许眯起眼,嗤笑一声,伸出晃晃悠悠的手指,“噗”的一声狠狠戳在白屹东的脸上:“好,我要和你离婚。”
    “那不成。”白屹东被她戳得腮帮子疼,忍气向后退了退:“除了这事,其他都能商量。”
    “我就要和你离婚!”如许斜着眼瞪他:“白屹东,我告你,管你多厉害,我都不怕!如果你敢动我爸妈,我就跟你拼命!听见没,你试试看!”
    “如许,如许你醉了。”白屹东无奈得望着她:“我干嘛要你怕我?你是我媳妇,我疼你都来不及。今儿的事是我不对,你先回家好好休息一晚,明早我登机前一定给你个交代。听话,我们回家。”
    说完,他掀开被子,俯身要把如许抱起来。手刚碰到她的腿,如许就像被火燎了似的,慌得一脚踢开:“走开,你走开!不准碰我!滚!”
    白屹东一愣神,她已经挣扎着从另一边爬下来,手无力得抓着背后的床单,厌恶而愤怒得瞪着他。突然,她狠狠得咬了下自己的嘴唇:“醒醒,如许,这就是个梦,醒了就好了。他再也不能把你怎么样了。”
    白屹东定定得站在原地,看一床之隔的江如许伸臂抱着自己,自言自语。她用力咬了一下、两下,疼得眼泪都快下来了。
    白屹东垂下眼睑,默然转身,走到落地窗边。楼下是无声的喧嚣,眼前是一片空茫。他苦笑了一下,感慨自己竟然成了江如许的噩梦。
    身后急促的呼吸似乎慢慢淡下来。又等了会儿,他小心翼翼得转头一看——如许已经靠着床沿睡着了。眼角犹自挂着泪,像花瓣上一滴晶莹的露水。
    白屹东屏住呼吸,轻悄悄得把她抱上床。如许皱着眉,在他怀里轻哼了两声,又睡沉了。
    他望着那清秀的睡颜,缓缓低头,在如许额头落下一吻。那吻带着熟悉的清香,氤氲进了心里。
    丫头,对不起,是我错了。白屹东轻叹一声:你看,我都快哭了,疼哭了。
    是的,他错了。他早该像好友裴二一样,把自己从泥潭里择出来,干干净净得与她相遇。
    南浦潮生帆影去,日落天青江白。她是他的一江秋水、一地暖阳,黑暗中唯一的光。
    晚上7点,如许终于从昏天黑地中醒来。她捂着头痛哼一声,慢慢得打量着房间。
    忆还停在和耿清晖扶自己到前台的时候,身边似乎有人来来去去,但具体想,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哦,好像还梦到了白屹东。这家伙总是阴魂不散。
    她摇摇晃晃得走到洗手间,洗了个痛快的冷水脸。镜子里的自己,眼眶浮肿、眼神呆滞,水沿着额发一滴滴流下来,说不出的狼狈。
    她深吸一口气,拆了小梳子的包装,机械得一下下梳着。
    振作,如许!你不能先倒下!
    可是头痛一阵阵袭来,如许简直无法正常思考。她扶着墙慢慢走到桌边,一手撑着头,一手打开电脑。要填写的资料密密麻麻,远超过对一个正常员工的要求。但现在的如许头脑中浑浑噩噩,几乎是凭着本能,一条条填下去。
    填完了,用力揉了揉眼睛,把邮件发出去。
    一分钟后,耿清晖的电话就到了:“如许,你醒了?现在怎么样?”
    “哦,部长。已经好多了,谢谢您。” 如许有气无力得回答。
    “如许啊……”耿清晖犹豫了一下,轻声道:“他还在吗?他没对你……怎么样吧?你回家了吗?”
    “谁?”如许愣了下:“我……我没回去。我还在酒店。”
    “哦。”耿清晖像是松了口气,继而又歉意得说:“如许,对不起。我家里临时有事要回去,你这边又不好随便叫人过来。最后,只能找白屹东了。我知道你不想见他,所以一回到家,我就后悔了,就怕你出什么事。万幸你现在好好的。”
    如许苦笑了一下,明白耿清晖所谓的有事,肯定是为了避嫌。虽然两人年龄相差悬殊,但男女之事、瓜田李下,还是能免则免。
    她攥着手机,向四周望了圈:“嗯,我没事,部长您放心。那就这样啊。”
    作者有话要说:吼吼,李好像听到了某些亲的心声:这是神马男主!!恶心!人渣!天雷!接下去,是不是又要女主白莲花,开金手指感化渣男啊!土,看多了!弃文!!
    于是,李:呵呵呵呵。
    李也是读者,也想看点不一样的,所以李给大家写点不一样的。
    敬请被雷到的亲往下再看三章试试吧。
    o(n_n)o~
    ☆、第37章 倒要看看你是什么来头
    不待耿清晖回答,如许已经匆匆挂了电话,小心翼翼得站起来,在房里找了一圈。然后,又打开门,在走廊里张望了下。
    鉴于白屹东有在晚上搞突袭的恶习,她匆忙收拾好东西,到前台退房。
    前台小姐递过来一封没有署名的信,如许迟疑了一下,把它对折后塞进了包里。
    出租车在z城里绕了小半圈,她终于下定决心,把信拿出来。不出所料,是白屹东几行龙飞凤舞的大字。最后一句是:宝贝,今夜我不睡,等你回来。
    宝贝?如许冷笑:这家伙也不知道叫过多少人宝贝。照陈媛的说法,模特、演员、舞蹈家……但凡美女频出的行业,就没有他不沾手的。他自个儿脏,居然还要求别人守身如玉。
    无耻!
    她把信揉成一团,丢进车里的垃圾篓。司机转头道:“小姐,到了。”
    “哦,谢谢。”如许下了车,抬头望向夜色中闪耀的招牌。
    耿清晖说得对,在她没有想清楚前,不能随便做决定。反正白屹东明天就走了,找机会回家拿点东西,再做打算。
    前台看着她孤零零得走进来,以为是外出的客人,也没有在意。直到如许站在面前,低声向她订房间,这才缓过神来:“哦,底层和顶楼都订完了。只有5层有空房间。”
    “那就5层。”如许点点头。这家酒店和博图有协议,只要出示员工卡,就能打折。前台登记了电子卡号,对如许笑了笑:“行了。”
    如许想回应一个笑容,脸却僵着,怎么也笑不出来。她只好低低说了声:“谢谢。”,便忙不迭得向电梯走去。
    酒店所谓的5层,其实就是4层。如许插了房卡,黑沉沉的屋子顿时亮起来。空调喷出冷气,台灯幽幽散着光,电视机切切错措得响——不细看,还真有几分家里的模样。
    如许精疲力竭得倒在沙发上。走廊里,似乎有压抑的脚步声。她警惕得坐起来,直直望着门口。但那声音却毫不犹豫得略过房门,走开了。
    对面和旁边前后响起开门的声音,如许松了口气:应该是新住户吧。
    清晨,江如许被手机铃声惊醒,脑中有点迷糊——记得昨晚调了9点,怎么8点就响了?
    然后,她反应过来,应该是为白屹东设置的提醒。早上8点半出发,10点起飞。
    真是穷操心。她暗笑自己,伸手按掉了闹铃。过了5分钟,铃声又响,如许半梦半醒得伸手过去。“滴”的一声,一片清静。
    电话那头的白屹东按揉着太阳穴,闷得肺都快炸了。
    他的起床气本身就很严重,再加上昨晚只迷迷糊糊睡了2个多小时,头痛加上郁闷,导致他看谁都不顺眼。
    在他恶狠狠的目光中,管家战战兢兢得走过来汇报:“先生,我已经确认过了。您放心,那边说太太一切安好。”
    “她当然好了。”白屹东面无表情得哼了声:“晾了我一晚上。这丫头怎么油盐不进呢?算了,不吃早餐了。对了……”
    他瞟了管家一眼:“叫他们机灵点,如果被如许发现,就自个儿滚蛋。”
    “应该不会,都是最近才招的夜班保安,从没和太太打过照面的。” “
    “嗯。”白屹东点点头,继而指着桌上的文件袋:“把这个存银行保险柜,先订半年。”
    “是。”
    江如许……白屹东靠在车子后排,心里又痛又恨。她怎么就不给自己一个解释的机会?陈媛背后明摆着有人,但什么人会如此不遗余力得破坏他和如许的感情?
    昨天出了酒店,他又把全过程仔细想了遍。陈媛被吓得魂飞魄散,但就是死咬着不松口。美容吧的美容师和值班经理,背景也很干净。
    那到底是哪儿出了问题?
    退一步说,如果这是局,陈媛需要先知道两人的去向,起码白宅里得有内应。然后,商场里也要布好人。最重要的,是如许和自己闹掰,貌似没什么人能从中获益,因为林丛已经死了。
    不,还有一种可能。这事是冲着自己来的。
    白屹东勾唇,冷笑一声:“行,我倒要看看你是什么来头。”
    9点45分,如许在一片暖阳中到达端阳大厦。方念早在编辑社外的大厅里等着了,看到她过来,先是欣喜得跑过去,继而倒抽一口凉气:“师姐,你怎么了?眼睛肿得这么厉害。”
    不待如许回答,她又自顾自得点头:“哦,我知道了。交给你的那篇稿子,一定特难吧。这笔钱可真不好拿,光一个文化背景就整死我了。还有那变态的个人信息表……唉,问这么详细,难道准备帮我介绍男朋友?”
    如许皱眉:“你说的什么稿子?”
    “啊?”方念吃惊得张大了嘴:“昨晚6点左右,部长转到邮箱的稿子啊,是杂志社的紧急任务。你没收到啊?”
    6点时,她好像还在昏睡。八成是耿清晖看她状态不佳,又不想让她第一次接任务,就给编辑社留下坏印象,所以替她完成了。
    这人情可欠大了。
    如许看看手表,已经50分了,也只能抽午休时间再联络、感谢。她这边正想着,迎接的同事已经过来了:“江如许、方念是吧?我是副主编曾琪,另一位新员工已经到了。我现在给你们分配工作。”
    “哦,太不好意思了,曾主编。”两人对看一眼,心想:另一家翻译社的员工可太积极了。
    曾琪个性爽朗,一路笑着带她们到了各自的办公桌前,大致解释了一下相应版块的翻译要求,就走开了。身边有编辑偶尔好奇得瞟她们一眼,如许低头仔细看文案,方念则自来熟得抬手轻轻打着招呼。
    过了会儿,总编室打电话通知如许过去,说是昨晚翻译的很不错,殷主编向总编室推荐,认为如许有资格参加两天后的广告商回馈会。
    如许一听,心中暗暗叫苦。像端阳出的一些高档杂志,其实并不在乎卖出多少,而是卖给什么人。只要读者的身份够高,辐射的精英圈够全面,几条广告就能养活整个杂志社。所以,广告商的回馈会是端阳极重视的项目之一,旗下15个杂志品牌的员工都眼巴巴望着。
    不过是临时做一个月,没必要挤掉人家的机会。
    更何况,那稿子也不是她翻的。
    如许思索着走进了总编室,助理示意她在外间等待。里面的萧贺隔着玻璃冲她微微一笑,把电子资料表缩小在屏幕下方。
    经过训练,萧贺的记忆力已远超常人,所以当如许慢步走进来时,她匆匆暼了几眼的资料都陆续在脑中闪现。
    的确是个人才,可惜嫁错了人。
    想到白四的一些轶事,萧贺脸上的笑意更深:“哦,如许,坐。我想跟你谈谈后天的回馈会。”
    “总编,先谢谢您和主编的器重。不过,我初来乍到,对杂志社缺乏了解,到时客户问起来,怕会影响公司形象。还是请您再考虑一下吧。”
    “嗯,你说得也有道理。”萧贺从善如流得点点头:“所以,我给你安排的是相对轻松的工作。其实,我们往年的回馈会都不考虑年资较浅的员工,但今年客户部刚打通了几个国际一线的渠道,算来算去,缺了一个英文翻译。昨晚让你们限时翻译的稿子,就是为了检测这个。环亚的徐冲也做得不错,但比你还是差一点。”
    如许咬着嘴唇,差点就要说出实情。但这事有关翻译公司的信用,她只能勉强笑了笑:“那……谢谢萧总编了。”
    “没事,你应得的。”
    如许转身出了办公室。萧贺望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想了会儿,抬手接通了总经理室的内线电话:“hi,中午老地方吃饭吧。”顿了顿,她笑道:“和你谈谈江如许的事。”
    “哦,她怎么了?”僻静的贵宾包厢里,司马寻慢悠悠得喝了口茶。
    “是你怎么了。你怎么就不告诉我,她是白屹东的媳妇儿。你想对白家做什么?”萧贺做了个手势:“老爷子知道这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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