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算是好吧?也不说话,每天一日三餐给了就吃,晚上熄了灯就睡,不管你同他说什么他也不会答你。”韩氏摇头:“实在是不知道他是听不到,还是不想和我们说话。而且我们就算是提起你来,也不见他有任何的情绪反应。”
    红鸾沉默了一会儿:“让他先住着吧,等我养好身子再请旨见他吧。”送走福王妃后,她叫来柳儿吩咐仔细注意着娴贵妃的事情。
    能牵制赵家的一个是柔太贵妃,另外一个就是娴贵妃。任何世家不论表面如何的兄友弟恭,内里总有些争执不断,原本宫中只有一个柔太贵妃他们再争也都只能借同一人之力,但是现在不同了,娴贵妃按位份来说已经不输于柔太贵妃,且她很得新帝的欢心,所以赵家现在已经在暗中分成两半。
    柔太贵妃要成事,娴贵妃那里她只有两条路可选,要么让娴贵妃死要么说服娴贵妃;但是很明显娴贵妃不太容易顺从柔太贵妃的。
    宫嬷嬷进来扶红鸾躺好:“不要那么费神,太皇贵妃那里由老奴来盯着你就放心吧。原本也是老奴只想着贾太嫔和定王,反而忽视了太皇贵妃。至于柔太贵妃那里,嗯,老奴倒是听说娴贵妃一直想弄个封号给她的生母,可是嫡母尚在所以此事一直遭到赵家反对。”
    “那是不可能的。”红鸾想起娴贵妃那天对她说过的话,闭上眼睛想了想:“宫嬷嬷,先不要理会太皇贵妃那里,去探探娴贵妃的生母。想把她弄出府来容易,可是这么个大活人要藏起来却不容易,嗯,你先见见她再说吧。记得让她写封信给娴贵妃。”
    宫嬷嬷答应了一声,眼底闪过几分忧色,可是想到红鸾现在的情形终究还是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她踏出门时,明亮的阳光让她顿觉暖和不少,心底的那丝忧虑也减轻很多。
    佛堂里的阳光同样是明亮的,只是太皇太后的心情却不像这艳阳天,很有些阴郁。她跪坐在佛像前看着佛像发呆,并没有敲木鱼也没有数念珠更不曾念经。
    忽然佛堂外的铜风铃被风吹得响了起来,才让太皇太后惊醒过来。她看看外面叫尚仪扶她起来:“去吧,把茶点果品摆在院中,今儿我们有客到。”她说完拍拍尚仪的手:“不能惊动宫中的人,只能辛苦你了。”
    尚仪扶了她出去坐好:“哪里有什么辛苦?只是——”她看一眼远处紧闭的佛堂大门,这是内门,外面还有一道大门而门外有太监们守在那里:“太皇太后,宫中人情冷暖原本就是如此,您还是不要太伤怀了。”
    “有什么好伤怀的?”太皇太后摇摇头:“哀家在这宫里大半辈子,还有什么是看不穿得。反倒是能有你如此待哀家,让哀家心里很高兴了,你是极难得。”她拍拍尚仪的手:“去吧,让其它的人都离开这里去前院吧,就说哀家今天想诵经一天一夜,不用她们在这里伺候弄得净是声音,让人不能静心。”
    尚仪答应着先把宫人们打发出去,看着她们关上佛堂的大门,然后才取出来点心和果品来摆好;不过茶水她只备了一盏:现在太皇太后午后经常独自在院中吃茶,不只是她知道那些宫人太监们都是知道的。
    太皇太后微笑,很恬静的样子:“哀家说过了,我们会有客人来得,你怎么只上一盏茶?快去取盏茶来,时辰也差不多了。”
    尚仪想再说什么张张口看太皇太后那么笃定,最终还是默默的去取茶,但是她知道佛堂这里是不会有客的,因为大门被皇帝看管起来,又不许人来给太皇太后请安,又怎么可能会有客人。
    可是当她端了茶出来时,却愣在原地。太皇太后的下首坐着一个人,一个戴着斗笠纱帽的人;看到太皇太后很平静,她才把到嘴边的尖叫咽了下去,把茶放在那人的手边退到太皇太后的身侧。
    那人好像打量了一番尚仪:“你,原来是伺候过先皇后的吧?”虽然是在问可是她已经确定了此事。
    尚仪极为吃惊的抬头:“你、你怎么知道?”
    太皇太后微笑起来:“她的确是伺候过先皇后,不过却是哀家安排的。前两天收到你的手书,知道你找到了当年那个贱婢的姐妹,可是当真?当年先皇后一死,那个贱婢居然敢暗中查哀家想向先帝告发,而被哀家先一步除去;只是后来才知道那贱婢居然有个异父的姐妹也在宫中,当时已经捉住除掉——你怎么又会如此说?”
    “说来也巧。”来人的声音沙哑但是却并不难听:“前些日子因为上官一族出事,手头有些紧便想着到定王那里查查消息,同时也顺手拿些金银之物度日。不想,在那里看到一个人很像当年那人的异父姐妹。当时也不敢确认,便耐心的等着,终于在前几日在康王府中又发现此人,动手之时我把她蒙面之物揭去;虽然岁月不饶人,但是依然能肯定绝对是她。”
    太皇太后的眼睛猛得缩成针尖:“那你为什么到今日才来告诉哀家?不要忘了当初如果不是哀家救下你们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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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892章 杀谁?893章 太久
    892章 杀谁?893章 太久
    “太皇太后,这几天我一直在查访那人倒底在何处安身。”来人打断了太皇太后的话,而且自称为“我”,对太皇太后并没有多少的敬意:“寻到她的藏身之处才进宫来见太皇太后,如此也要被责怪那倒是我做事太用心了。”说完拿起茶来吃,一派悠闲自在。
    太皇太后盯着来人良久道:“不要忘了当年是哀家救了你们姐妹,如今就算是上官家倒了,但是哀家一样可以庇佑你们姐妹。你给哀家记住,哀家不管在哪里,还是天朝的太皇太后,你的主子!”她的声音并不大,说完后看向桌上的果品:“就算你想脱离上官一族,可是你当年曾答应为哀家做三件事儿的……”
    “第一件事情是代你除去那两个碍眼的人,助你登上太后之位、助先帝登上皇帝宝座,我做到了;第二件事情就是为上官一族效忠,我做到了,现如今上官一族倒了我只是运气好而逃了出来,并不算违了当年的誓言。说起来,只有一件事情了。”来人把茶盏放下,透过纱巾盯着太皇太后:“正好了此心愿,从此我与我妹妹再同上官家无关。”
    太皇太后沉默了半晌:“还真是树倒猢狲散,如今连你所打算的也是一刀两断,哀家以为还有你能为哀家所用……”她长长一叹:“只有一件事儿?”
    来人淡笑:“只有一件事情。要么您让我杀了纯贵妃,或是杀了皇帝,要么就让我除去那人。一切全由太皇太后做主。”她说着话抬起手指来,尚仪发现她手指上全是厚厚的茧子:“对了,那人就在纯贵妃的清露宫中栖身,现在可是纯贵妃的心腹之人。”
    “什么?!”太皇太后的脸色大变,盯着来人沉声道:“你不要用话来欺瞒哀家,以为哀家在佛堂之中什么也不会知道。当年如果不是哀家,你们姐妹早已经成为刀下之鬼。”
    来人轻笑,然后狂笑:“太皇太后,您现在还有什么可用之力?如果你当真有势、有人可用,又岂会几次三番的提起当年之事来。”她止住笑声:“我没有必要骗人,她现在是宫中的嬷嬷,也以宫为姓在清露宫很久了。太皇太后从来没有见过她吧?她可是深居简出,并不喜欢踏出清露宫呢。”
    太皇太后喃喃道:“宫嬷嬷?”她看向尚仪,因为在她的印像中还真不知道清露中的嬷嬷姓什么,又长什么样子。
    “清露宫的嬷嬷是姓宫,不过奴婢也没有注意过她,是尚宫局派给清露宫的人。”尚仪倒是知道的比太皇太后还要多:“凭尚宫大人,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她也不是很确定,因为她根本听不懂太皇太后和来人所说的是什么意思。
    来人看了两眼尚仪:“宫嬷嬷绝对是要太皇太后死,而且还是要太皇太后身败名裂而死,否则难除她心头之恨。尚宫局的人有可能不知道,也有可能早就知道此事——当年,现在的尚宫大人可是先皇后手下的得力之人。”
    太皇太后的眉头微微一皱,脑中闪过了不少的事情嘴上却说:“不要这样说,尚宫伺候哀家多年,哀家还是信得过的。宫嬷嬷是吧?”她看一眼来人心里思量起来,要杀纯贵妃、还是刺杀皇帝,还是先除去那个心腹大患?
    来人在桌子上轻轻的敲起来,很有节奏的样子,落在尚仪的耳中有几分熟悉之感,因为太过单调一时间也没有想起什么曲子来;来人的话轻得如同微风般:“太皇太后可想好了最后一件事情?”
    太皇太后闭上了眼睛,她有她的为难之处:杀掉皇帝当然就是一了百了,但是皇帝身边有高手在,万一失败的话那结果不想而知,况且朝中已经没有她可以完全信任之人,到时候会发生什么事情很难说。
    杀掉纯贵妃是她眼下极想做得事情,能为上官一族报血仇;但是宫嬷嬷就在清露宫中,不管刺杀会不会成功势必会引起宫嬷嬷的注意,到时候宫嬷嬷豁出一切对皇帝说点什么,她当真就是身败名裂,皇帝绝不会看在一个孝字上再放她一条生路。
    可是只让来人去杀掉宫嬷嬷的话,予她眼下来说当真是付出太大,因为她所能用的也只唯有来人了:纯贵妃不死,她想离开佛堂是极难的;原本她要见来人,是想借她之力重回后宫,只要她能在宫中坐稳那上官一族就有希望。
    太皇太后倒底是历经世事的人,不多时她的心神稳定下来看着来人笑了笑:“你敢如此对哀家,想必已经找到新得主子。可是,你不想知道你们全家是被谁所陷害而几乎满门死绝的?嗯,现在你们家也算是死绝了,因为无男丁活下来,再也无香火之续。”
    来人的身子猛得一震:“太皇太后真得知道,果然是知道的,却把我们姐妹瞒了多年。”她嘿嘿冷笑几声后:“太皇太后想让我做什么,说吧——不可能把当年的事情平白告诉我的。”
    “替我除去宫嬷嬷和纯贵妃。”太皇太后咬牙:“然后再帮我做一件事情,到时哀家自然能离开佛堂,不但会告诉你当年的事情还会助你报仇,如何?”
    “报仇不必了,我自会下手。”来人站起来看着不远处的花树发呆半晌:“唯一的机会,太皇太后是绝不会放过的,也就是说只要我不为太皇太后做事,当年的事情太皇太后就绝不会告诉我对不对?”
    “成交。但是,”她的声音转冷:“如果到时太皇太后骗了我,或是依然不肯说出真相,还要胁我做事的话,我就会直接杀了你不再去问当年的真相。你知道,我是从来不说威胁之语的,说得出就做得到。”她说完缓缓的坐下:“是由着我自己去安排如何动手,还是太皇太后已经想好我只要按你的吩咐去做就好。”
    893章 太久
    “杀个人能有多难?”太皇太后阴森森的笑了起来:“你先去给哀家送封信给太皇贵妃,她肯定想知道她的儿女如何死得,然后……”她把一封信交给来人:“放心,哀家只要离开了佛堂,自会把一切都告诉你的。”
    来人冷哼一声接过那封信,再看一眼尚仪又瞧瞧太皇太后冷笑数声一阵青烟平地而起,掩住了她的身形,风吹烟散来人也就消失了。
    尚仪看得目瞪口呆:“她是人还是妖?”倒忘了刚刚来人对太皇太后的不敬。
    太皇太后冷冷哼道:“当然是人。她们的母亲是我们天朝一个神秘的家族,据说传到她那一代只余她一人,是她们的父亲收来的妾室。此女有一身莫测的功夫,极得他们父亲的宠爱。她们家之所以会有灭门之祸也是缘自于此,有人要得到她母亲那一身莫测的功夫,可惜的是那女子倒是烈性随她的夫婿去了。哀家当时想,做母亲的不可能当真丢下两个孩子不管,定会有什么留下来才救了她们。”
    “不过没有想到的是,这姐妹二人的妹妹也就罢了,当年还只是孩子后来也没有任何功夫在身,哀家就依着她姐姐的意思,把她赏给了惠王,如今生了两个孩子已经贵为侧妃了。倒是这个姐姐心计很深,在上官家这么多年,硬是没有露过半点那种莫测的功夫,今儿哀家是第一次看到——如果她把这些东西教给上官家的死士,上官家岂会灭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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