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安文抱着三宝来到楼下,毛毛正在和张奇他们玩闹,小家伙是家中除了木风外最早醒来的。现在的毛毛晚上跟着木风睡觉,早上醒来木风在把毛毛交给陈伯喂羊奶,也喝些米粥。
    早上因为下雪完全没有客人过来,木风今天准备的卤肉极少,昨天因为天气极差,还剩下一些,这样的天气木风很明白,根本不会有客人上门,所以他不会准备太多。
    果果和豆子起床后,见到竹排上落着厚厚的积雪,两个都开心急了,唐安文在三宝哪里多少受了点打击,于是陪着两个大的,给做了两个小雪人放在小码头进入竹排的门口,就犹如两个小卫兵一般守着。
    中午雪逐渐停下来,太阳从云层中显露出来,就在豆子和果果的吵嚷声中,几艘小船靠近唐安文家的码头。张奇连忙迎了出来,没有客人,张奇他们几个小伙计也挺无聊,所以这会儿见到几个客人,他们心里都极为高兴。至于这几个小伙计为什么有这样的积极性,完全是因为他们多卖掉一些,一天就能够多拿些提成,这是唐安文为了提高他们的积极性才设定的。
    四五个大汉走进店里,叫了一大桌子好吃的,期间他们说话生硬动作极为粗暴,一直过了小半个时辰才算吃好喝好,木风在送走这些人后,心里才松了口气,这些人看着就不是善茬,木风就怕这些人会在店里闹事。
    下午唐安文正在楼上陪着几个孩子玩耍,屋内有木风生的火盆,比外边暖和很多。豆子和果果正在绞尽脑汁和他爹爹下围棋,想着用什么办法围堵住他们的爹爹。最近两个小家伙腻了五子棋,唐安文就开始教他们下起了围棋。
    毛毛和三宝在床里面滚来滚去,三宝非常想下地,他最近爱上扶着床沿走路,不过唐安文怕他碰了火盆烫伤,所以禁止三宝下床。三宝每次爬到床边都要思考良久,大约是想要计算和地面的距离,免得小屁股开花。可惜他每次的偷溜都是不成功的,有时是他害怕退缩,有时是被逮住阻止了。
    三五次后,果果都输的恼火起来了,每次都困不住爹爹,就算有时他偷偷在爹爹的黑子上多放一颗,但还是会被爹爹突围,反而他和哥哥的白子被围困住。
    尚宇对昨天的事念念不忘,昨晚回家后连觉都没有睡好,他非常想不明白,唐安文去镇南王府的角门外做什么。于是在今天雪停了以后,办完了他爹爹交代的事,立马就指挥着阿龙划着小船找唐安文来了。他是想明白了,不搞清楚唐安文和镇南王的关系,他就别想睡一个好觉了。所以为了能有个好觉,为了不让自己被好奇心折磨,只能找唐安文来寻找答案了。
    木风带着尚宇来楼上,唐安文挥了一把莫须有的汗水,这才把四个小家伙交给木风。说实话看四个孩子,就算孩子都极为乖巧,也不是件轻松的事。尤其他家三宝如今非常不让人省心,眼睛若是挪开一小会,他就可能搞出什么事,比如欺负比他小的毛毛,比如偷一颗棋子过去,唐安文真怕这小子把棋子给吞了,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若是真卡喉咙,麻烦可就大了。
    唐安文走到客厅中伸了个懒腰道:“这样的天气你还跑我家里来,我可没有这么快能帮你朋友把画做好,这需要一些时间。”
    尚宇看着唐安文一副疲惫的样子说道:“我可不是为这件事来的,我估摸着这一下雪,你这边就应该没有什么客人了,正好我也没有什么事,就过来陪你喝茶聊天,顺便赏个雪什么的,可惜这雪花落在湖面就融化,没有留下点什么。”
    唐安文笑道:“要赏雪还不容易,现在芦苇荡里必定是雪白一片,要不要去欣赏一番。”
    尚宇立马反驳道:“还是别了,这冰天雪地的,还嫌不够冷啊,就在这里喝喝茶蛮好。”接着两人就天南地北的聊了起来,刚开始也就是接着昨天镇南王的话头,这天气冷成这个样子,那些北方来的难民日子可就难过了。
    两人说道这个就是一阵沉默,接着尚宇又告诉唐安文,说镇南王还是比较明智的王爷,昨天真的出台了一系列措施,就是帮助北方难民过冬季,同时开始给淮水修桥铺路,建造官道,虽然和唐安文说的修筑堤坝不同,但是也算给那些难民一口饭吃,不至于饿死。
    唐安文听到这个点点头,也不得不承认镇南王是个非常明智的王爷,知道把可能会出现的民乱直接瓦解在源头。不过他的神情可也不是特别爽,因为唐安文一想到镇南王就心塞,若不是那个家伙,他又如何需要离开舒适的家乡。
    尚宇心里明明知道唐安文和镇南王之间有事,看着唐安文对镇南王似乎有诸多不满,而镇南王还不敢在唐安文面前露脸,说是怕吓到唐安文,尚宇估计镇南王也许做了什么吓到唐安文的事。
    尚宇道:“阿文你是不是特别不喜欢镇南王,说实话我也不喜欢,淮水虽然是镇南王的属地,但是镇南王这些年就光顾着游山玩水,却从来不好好治理,害的淮水是年年发洪水,年年都死人,也不知道当今圣上的怎么想的,就不能派个稍微能干点的人来治理淮水,也让淮水的百姓日子好过一些。”
    唐安文听到尚宇的话后连忙道:“尚宇慎言、慎言,有些话不是我们这些人能谈的,隔墙有耳,若是被人听了去,咱们两个都完蛋,镇南王想要动我们,还不是切菜砍萝卜一般容易。”
    尚宇却不在意道:“你怕什么,这里是二楼,楼下的那些小伙计也听不到,大不了我们小声一些,就我们两个人能听到,我相信你为人,必定不后去出卖我的。”
    当尚宇把话说道这份上,唐安文这段时间心里也憋的慌,于是就开始向尚宇打探镇南王的事,接着不知不觉唐安文就被尚宇套了话,唐安文说完就立刻后悔,不过也没有办法,谁让他一时嘴快说漏嘴了,让尚宇知道画本就是他做出来的。
    尚宇一知道画本是唐安文画出来的,立马惊为天人,对唐安文的崇拜那是节节攀升,好询问唐安文风云的后面,问唐安文什么时候给画出来,他非常想知道结局,如今唐安文就这么不上不下的丢着,对看画本的人实在不太厚道。
    唐安文只能无奈的告诉尚宇,因为他为镇南王做了一份不该做的画本,现在他也不敢在做画本,尚宇一拍脑袋,就询问那本和几个皇子有关的画本,是不是唐安文画的,唐安文只能无奈点头。
    尚宇知道后笑了好一阵子,才对唐安文说,让他不要着急,镇南王这人如此阴险,必定能够成功。到时唐安文没有功劳也该有苦劳,以后肯定不会有人敢找唐安文麻烦,到时候唐安文就可以继续把风云的画本做完了。
    唐安文也点点头,说只能那样了,他也觉得对不起那些读者,但是对不起归对不起,想必起来愧疚还是小命来的重要,重要能够保住小命,他总会在有生之年把风云的画本做完,不会让花了钱的读者留下遗憾。
    到这里尚宇才明白唐安文会来淮水的原因,没有想到全身镇南王一手促成,结果阿文千选万筛,居然还逃进镇南王的虎窝中,难怪阿文会如此郁闷,若是他也会郁闷死。
    而让唐安文更郁闷的,大约就是被小世子给逮到,唐安文这会儿是进退两难。尚宇也是才知道,小思凡居然就是镇南王的儿子,想到昨天父子在不知情的状况下相见,尚宇就想大笑,这实在太有意思了。果然和唐安文成为朋友就不会无聊,张大福给他牵的这条线真是极好,阿文也是个极为有意思的人,尚宇能想象的出有阿文在,他的日子绝对不会无聊。
    两人不知不觉就聊到傍晚,就在木风叫两人下来吃饭的时候,小码头那边划来三四只小船,船上很快下来五六个壮年男子,木风一看事情不好,立马让陈伯带着四个孩子上去,因为带头的就是中午那个付钱的男子,木风一看对方的架势就知道对方想要找事。
    木风还是把人接进屋内,询问几个人要吃什么,毕竟他们是开门做生意的,若是能够和平解决还是和平解决的好,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带头的男子哼了一声道:“你们倒是还敢开门,中午我们几个兄弟在你这里吃了东西,各个都拉了肚子,唯独我吃的少点,喝了药才能来你这里讨说法,你说这事怎么解决吧。”
    张奇听了对方的话,他年轻立马反驳道:“不可能,咱们家的东西都是极好的,选的肉都是最新鲜的,没有任何东西坏掉,怎么可能吃坏肚子,你这是想讹诈不成。”
    木风连制止都来不及,几个汉子见张奇说这话,顿时“啪”的一声把配刀砸在桌子上厉声道:“咱们都是衙门的衙役,还能穷的讹诈你们不成,若是今天你们拿不出个说法,咱们明天就去衙门说。”
    木风拉住气急的张奇道:“各位衙役大哥咱们有事说事,他们不过是几个不懂事的孩子,若是真因为我店里的东西,吃坏了几个大哥的肚子,那小的给几位大哥道歉,”说着还拿出十两银子赔给带头的男子,木风知道这些人很可能是地头蛇,他开店这么久,那些人都没有来找麻烦,如今也可能是名气大了,或者是昨天那个人并不死心,想要整治他们,就请了这些无赖过来。
    男子拿着十两银子在手中掂量了一下后张口道:“才十两,我们兄弟五个人,现在还有三个在医馆里挺尸,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好,咱们每天得办多少事,全都是因为在你这里吃坏了肚子引起的。”
    木风皱了邹眉头,真相要开口,却听到尚宇的声音道:“十两银子已经不少,你们还要多少,只不过吃坏了个肚子而已。我中午也是在这边吃的东西,晚上也准备留在这里吃,怎么我这个少爷都没有把肚子吃坏,你们牛高马大的居然把肚子给吃坏了。”
    汉子见到尚宇下来,他的脸顿时黑了三分,张嘴就道:“原来是二少爷,我们确实在这里吃坏了肚子,我这身子骨好一些,所以喝了药就好了一些。其他几个兄弟都还躺在医馆里呢,这医药费总需要一些,而且下午也因为坏了肚子,耽搁了不少事,其他兄弟替我们跑的腿,总需要一些补偿。”
    尚宇走到桌边笑道:“十两,十两还不够,赶紧给我滚,若是下次让我发现你们敢在来这店里,休怪本少爷不客气。”尚宇这家伙把银子往门外一砸,意思很明白,让这些人立马滚蛋,不然他就会动手。尚家也是世家,在地方还是非常有话语权的,几个衙役还真不敢去惹这些世家少爷,毕竟连他们的老爷都对这些人都比较恭敬,衣食父母,若是他们惹了这些人,说不定明天就会被赶出衙门。
    尚宇询问木风这是怎么回事,木风就把昨天有人想要他们房子的事告诉尚宇,尚宇一听,也觉得这事可能和昨天的人有关,尚宇让木风仔细形容了对方的长相,准备让唐安文把人画出来,他回去查一查,看是那个人想要动唐安文一家。
    尚宇有些想不明白,木风他们家的生意确实可以,但是也不可能招惹太厉害的人物,毕竟这店生意撑死也就那样了,大户人家的少爷公子是瞧不上眼的,而小户人家却也不可能指挥的动那些衙役。来这里的衙役至少有十几个人,就尚宇知道,能让这么多人行动,要么是给了不少银子,要么是有上面人的命令了。
    唐安文拍了拍低头沉思的尚宇,让木风开饭,其他事都等吃了饭再说。不过唐安文心里还是有些担心,特别询问了尚宇,凭他的能力能不能够解决了这件事。唐安文很清楚,若是有人想要动他们家,在这里最能够帮助他的就是尚宇,若是尚宇都搞不定摆不平,张大福就更不可能。尚宇虽然在家中不受宠爱,但是在外面的名头还是比较响亮的,更是有着一堆狐朋狗友,能量还是比较大的。
    吃过饭唐安文按照木风的形容画出的画像,在木风确定后,唐安文把画交给尚宇,尚宇拍了拍唐安文的肩膀,说这件事他会帮唐安文搞定,让唐安文不用担心。
    木风拿给尚宇两盏灯笼,原本尚宇今晚是准备留下来的,他没有想到唐安文会说漏嘴,不然想要知道那些其中的曲折,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不过鉴于有人要动他的朋友,所以尚宇还是准备连夜回去,找人查出到底是谁想要在他头上动土,在淮水连他尚宇的朋友都敢动,是不想在淮水混了。
    第二天一早唐安文刚起来,牙行那边就来了一个小伙计,告诉唐安文牙行那边有唐安文想要地方的房子出售,唐安文立马给了小伙计一钱银子,并且拿了钱跟着小伙计就出发了。清水镇上的居民在入冬后就陆陆续续的搬离,冬季的生意逐渐淡去,要到明年的春天,这些人才会搬回来继续做生意。
    唐安文跟着小伙计来到牙行,牙行那天接待了唐安文的人,立马带着唐安文去找要卖院子的人,那房子距离牙行大约两刻钟的时间,离码头也不过是一盏茶的时间,当然是马车的距离,人走可就不是这个时间了。
    唐安文被卖家迎进院子,这是个典型的淮水小院子,不过比一般的院子略大一些,唐安文在主人的介绍下,知道正对院子的是堂屋,靠着堂屋右边的是厨房,左边的是储存室。
    院子两边各有三间屋子,还有一个柴房和洗澡间,马棚和茅房,这马棚和茅房前种了一丛楠竹,可以做挡隔的作用,院子还有七八成新,唐安文进了屋内看了一遍,屋主告诉唐安文他们急着搬家,只要唐安文六十两银子。
    唐安文感觉这房子还是不错,地基也比较高,还有屋檐和一米多宽的回廊,距离地面大约三十厘米左右,这样屋子里的地面就不会太过潮湿。唐安文当即就和屋主拍板,在牙行活计的带领下,他们去了府衙,找了记事官员签约画押,唐安文用六十两银子买下这个不错的小院落。而且因为屋主人要搬去其他地方,家具什么的都不带走,所以唐安文只要带了铺盖就能够随时入住。
    唐安文对这房子相当满意,他只要在屋子里添加几个壁炉,这个冬季就能够过的很暖和。毕竟南边的潮湿天气,唐安文实在有些不习惯,木风和两个孩子也是极为不习惯的,豆子和果果天天喊冷,其实唐安文也冷,只不过是他要选南边的,所以也不好意思朝着木风喊冷。
    唐安文拿着房契兴冲冲的朝着家里赶去,结果进了家门,却没有看到一个人,两张封条封堵了他家的大门,唐安文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木风哪里去了,孩子哪里去了,陈老也不见了,店里的活计也不见了踪影,这官府的封条又是怎么回事。
    唐安文把准备离开的船家叫了回来,他又朝着岸边赶去,他从来没有去过尚宇家,没有办法去找尚宇打听家中出了什么事,只能快马赶去张大福家。一进张大福的家门,唐安文终于见到了张奇和四个孩子,唐安文抓着张奇的胳膊问家里出了什么事,结果张奇这孩子结结巴巴,对着脸色狰狞的唐安文根本说不清楚怎么回事。
    张虹连忙让唐安文放开张奇,让张奇看好几个孩子,才拉着唐安文去了另外的房间,告诉唐安文到底发生了什么。原来今天早上唐安文出门后,没有多久衙役就带着人闯进唐安文家中,说唐安文家的东西吃死了一个衙役,原本吃坏肚子是小事,但是这毒死了人麻烦就大了。
    因为唐安文不在,木风就被衙门带走了,木风被抓走前让陈伯和张大福去找尚宇帮忙,张奇和其他两个小伙计就送四个孩子来他家中。张虹安慰唐安文别担心,这事其中必定有猫腻,五个人吃了东西,四个人好好的,唯独死了一个,这事怎么也说不过去。
    必定是有人想要拿那个死人做文章,张虹说让张大福走走关系,多塞些银子,若是对方想要房子或者配方,给他们就是,先把这事压下去,银钱什么时候都能够赚。若是这样还不行,那就只能请尚家二少爷出面,这事必定能够摆平,让唐安文不要太着急,肯定不会有事的。
    ☆、第103章
    唐安文自然着急,这时候他哪里还冷静的下来,起身准备去衙门,他怎么都需要去打点一番,不然那地方黑暗的很,谁知道那些人会怎么对待木风。每当唐安文想到牢房中的各种黑暗,心里就极为的担心,深怕木风被欺负了去。
    张虹见唐安文要出去,立马拉住唐安文,张大福和陈伯出去前吩咐过他,若是唐安文过来,绝对不能让阿文鲁莽的冲去府衙,不然两个都会陷进去,与其两个人受苦,还不如一个人被带走,何况这事也还没有个定论,现在只不过被带去羁押问话而已。
    尚宇这时候正派人去查那个画像中的人,在听到仆人说有个叫张大福的人有急事来找,就吩咐仆人带张大福过来。尚宇一看到张大福带着陈伯过来,就知道是木风家里出了问题。于是立马问道:“是不是唐安文家里出了什么事,你们慢慢说,别着急。”
    张大福立马让陈伯来说,他对这件事了解的不够,陈伯是经历了的人,于是就让陈伯来告诉尚宇发生的事。
    陈伯立马就和尚宇提了昨晚的事,这事尚宇是清楚的,那几个衙门的人还是他赶走的。陈伯也知道尚宇清楚,于是就细说了早上发生的事,早上他们开门没有多久,就来了五个衙役,说昨天在他们这里吃了东西的其中一个衙役死了,要带店里的掌柜回去调查。在没有调查清楚前,店是肯定不能开的,之后就把店给封了。
    而唐少爷去看房子了,这时候在哪里都还不知道,尚宇听了以后,立马让陈伯和张大福去把唐安文找回来,别让唐安文胡来把事情搞砸。其他的事由他来处理。衙门也还没有确定那衙役就是吃了唐安文家的东西死的,所以这事还有旋转的余地。
    张大福和陈伯从尚宇家中出来后,张大福让陈伯去码头和牙行找人,他先回家里瞧瞧。阿文若是瞧见家里出事,必定会先去他家中,尚宇说的极对,不能让阿文乱来,有尚宇出面,比他们任何一个人都出面都好。
    尚宇转头并未看到阿龙守在身后,才想起他让阿龙去查画像上的人,看来他还是先去镇南王府一趟,阿文出事,镇南王合情合理要帮忙,那战船可还没有画出来,阿文是绝对不能够出事,相信唐安文的事,镇南王会比他还着急。这次若是让他知道谁动了阿文,他尚宇不给对方点苦头吃吃,他就把名字倒过来写,居然有人在淮水动他尚宇的朋友。
    镇南王诸浩诚刚教育完他家淘气的儿子小思凡,就听到管家来传尚宇有急事见他。镇南王挥退周围的人,让管家带尚宇过来,很多事镇南王这些仆人都是不清楚。仆人就知道镇南王最近极为喜欢尚家的二少爷,而尚宇这人长相俊美,笑容迷人,只要朝着那些仆人一笑,顿时让人增添无数好感,王府中不少仆人都认为王爷是不是喜欢上这尚家迷人的二少爷了。
    当镇南王听到尚宇的话,眉头顿时皱了起来,他怎么都没有想到在他的地盘,居然还有人不听吩咐动了唐安文。镇南王让尚宇先回去,先稳住唐安文,他会吩咐手下去把这事办掉。
    尚宇离开后,镇南王一挥手,一个一直站在暗中的黑衣人出现,镇南王对着黑衣人耳语了几声,黑衣人很快就离开。镇南王离开客厅,走向一处僻静的院子,当他在出现的时候,他已经变成了手握纸扇的林凡。
    镇南王从小角门走出去,小思凡眼角瞥见他爹爹从小角门出去,立马拔腿跟了上去。林凡听到后面传来儿子的叫喊声,他停住脚步,在小思凡的小脑袋上敲了敲,让这小子乖巧一些,若是敢坏了他的事,以后就别想和果果小朋友玩耍了。
    小思凡被他爹爹嫌弃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爹爹走远,不死心的小家伙低着小脑袋,在见到他爹爹走远后,大眼睛骨碌碌的转动着,爹爹不想带着他,那他偷偷跟着就好,爹爹也说了只要不坏事,爹爹也不会制止他和果果玩耍。而且小思凡也想到一个对付他爹爹的好办法,若是爹爹敢不让他和果果玩耍,他就告诉阿文叔叔,爹爹就是那位林凡叔叔,让阿文叔叔别理他爹爹。
    小思凡觉得这个办法很好,于是立马开心的蹦跳着沿他爹爹离开的路线跑去,他刚才趴在门口,有听到那个讨厌的尚宇叔叔提到阿文叔叔好像出事了,若是真的,他一定要帮助果果阿姆和阿爹,谁也不准欺负果果的阿爹阿姆,阿文叔叔这么好,欺负阿文叔叔的人都是坏蛋。
    尚宇直接去了衙门,知县在听到衙役说尚家二少过来的时候,他略有些不明白,最近好像没有什么事和尚家二少有关,二少怎么会来找他。知县转头询问记事官,最近府中是不是有什么事和尚家二少有关。
    记事官听到知县的话,支支吾吾的告诉知县,最近大少爷和尚家大少走的挺近,这尚家二少过来,莫不是和大少爷有关。
    知县听了以后低咒了一声,这尚家大少就是个草包,这尚家早晚要落到尚家那位二少手中。和尚家老二结仇那是最愚蠢的,那尚家二少可是个非常记仇的,何况最近他听说尚家二少和镇南王走的挺近。若是镇南王真瞧上这么个妖孽般的人,尚家直接已经大半落在尚宇手中。
    他家那个笨蛋怎么还能够和尚家大少牵扯不清,这不是上赶着找死吗,镇南王是谁,监管淮水方圆千里,若是因为惹了尚宇,被镇南王惦记上了,那他十颗脑袋也是不够砍的。
    这时候去找大儿子显然已经来不及,所以知县就先迎了尚宇进来,他檫了檫额头的汗水,询问尚宇来这里有事。尚宇还是极为有礼貌的,在和知县聊了几句后,告诉知县他的朋友被衙役抓了,又把昨天衙役讹诈他朋友的事说了。
    尚宇特别说他去清水镇朋友那里的时候,正好和那些回到码头的衙役碰上,当时四五个人可都还是好好的,说话中气十足。等到傍晚他准备离开朋友那边,几个衙役就跑去他朋友那里讹诈了,也是被他惊走的。
    尚宇又提了当时五个人吃了饭,就死掉一个人可不太对,若是真中毒死的,那另外几个也不可能例外,如今死掉一个就抓了他的朋友,实在说不过去。何况人还是昨天晚上死的,这距离下午吃东西的时间实在差太多,谁知道那衙役是不是回家后被人药死,还是晚上在哪里吃了有毒的东西。
    尚宇每说一句,知县的额头就冒出更多的汗水,不用说,知县就知道有人搞事,很可能就和他大儿子有关,不然他手下的衙役也是不敢随随便便跑去惹事,镇南王是个极为好说话的王爷,但是若是惹出麻烦被镇南王知道,让镇南王觉得他不会做事,只会惹麻烦,到时候这头上的官帽子就会被摘掉,严重的就是掉脑袋。
    知县立马就派人带着尚宇去牢房接人,但是尚宇却老神在在的坐在太师椅上,愣是不动,在茗了一口茶水后尚宇道:“知县大人您也知道,我朋友不过是小本买卖,也不知道他们得罪了什么人,偏偏就被贵衙门的衙役盯上,你看是不是要给我个交代。”
    知县脑门上又是一阵汗水冒出,赔笑的说道:“二少爷这事肯定是误会,我这就让人彻查,必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不会让您的朋友受到任何的损失。”
    尚宇听了这话后,这才点点头让知县派人,他要去接木风出来,知县在听了尚宇这话后,心里总算松了口气。
    这时候尚宇都能够想出唐安文那小子肯定已经发疯了,不过只要没有过堂,那些衙役和牢头都是不敢动犯人,何况木风只是暂时被带来问话,罪都没有定下,加上木风是个哥儿,也不会关在男子牢房中,在哥儿的牢房里,尚宇还真不担心谁能够动了木风,那可是能把阿龙打倒的人。
    知县在尚宇走后,立马吩咐记事官去把他大儿子找回来,他得尽早把事情搞明白,免得遭受尚家那个大草包的鱼池之秧,以后得命令儿子不得与那个大草包来往。其实知县现在用屁股想想,这事肯定是尚家大少针对二少做的事,但是如今尚家二少早已和镇南王搭上线,尚家那位草包大少完全无力回天。
    就算尚家如今当家的在偏袒大少,那位大少也成不了事了,何况尚家当家的如今身体也不太好,很多事都是尚家二少阿姆在做。虽然有传言说那位二少的阿姆更疼大少,但是在知县眼里,就算那位二少的阿姆再疼大少爷,那都是做给别人看的,那有阿姆不疼身上掉下的肉,却去疼别人孩子的道理。这尚家在知县的眼里,那是必定会落在如今不是特别得宠的二少身上。
    知县这口气还没有松多长时间,管家就迎了淮水城城卫队长进来,这人虽然官职比他小,但是手里可是真有实权,管协着整个淮水城和周边城镇的军务水兵,底下有数千人,若是要动那家,连他都不敢随便武逆,不然这队长随便装扮成水匪,砍了他都没地方说理。
    知县连忙迎着对方上坐,吩咐管家拿出最好的茶叶,还没有等他和这水兵队长聊上几句,对方直接砸了一份口供给知县,他只说了一句知道该怎么办了,知县连看都没有看,脑袋直接点的像啄米的小鸡。
    别人以为他这知县做的威风,可谁又知道他这知县做的窝囊,这淮水城里有着多少座大山压在他头顶,得罪了任何一个他这帽子就保不住。上一任淮水的知县,就是因为得罪了水军,结果一次游湖,任是被水匪灭了全家,所以现任知县是绝对不会去得罪这些兵匪的。
    知县看着手里的口供,很快就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他额头的汗水大颗大颗的往下掉,心里恨不得去掐死那个不长脑子的大儿子,简直和尚家的草包有的一比,同时心里也更加确定,他得重用小儿子,虽然阿姆出身低微了一些,但是脑子比较灵活,干不出这么愚蠢的事情。
    昨天跑去清水镇上讹诈的几个衙役,在发现清水镇那个唐家卤肉馆和尚家二少是朋友,回来就和他大儿子说了这事。他那个笨儿子和尚家那个草包,就把昨天因为吃了有毒河鲜中毒死掉的衙役弄了出来,今天一早就说是吃了唐家卤肉馆的食物中毒死掉的。
    知县如今越想越不对,那唐家卤肉馆到底是什么来头,如今那木风离被抓才多少时间,就有这么多人来给他施加压力,连他儿子在里面扮演了什么角色都写的清清楚楚。这样的人那里是他这个知县可以得罪的,知县决定了,等找回儿子,必须禁足,不然这笨儿子非得把他的乌纱帽给玩没了不可。
    尚宇跟着知县派的人来到牢房,走进大门尚宇就皱着眉头,立马恶臭扑鼻而来,屎尿味血腥味,真不是个什么好地方。衙役和牢头说了几句,牢头就带着衙役和尚宇朝着里面走去,牢房里是没有窗户的,豆大的油灯摇曳着,异常昏暗,牢房中的犯人也是死气沉沉,甚至有些疯疯癫癫的。
    尚宇走着的时候差点就被一个犯人给抓住,还是走在他身后的衙役手快,带鞘的刀砸下去,总算没有拉住尚宇的衣服,可也把尚宇吓了一大跳,他这一辈子也没有来过这么肮脏污秽的地方。
    尚宇终于开口道:“人被你们关哪里了,赶紧的,若是我朋友出了什么事,我可不会放过你们。”
    牢头听到尚宇的话后连忙开口道:“大爷您放心好了,你的朋友不是刚早上带来的吗,没有过堂是不会出什么事的,只不过牢房里这环境就是这样,我还特别给他安排了个单独的,算是比较好的清静的,有些事大家都知道,我能帮着就多帮着一些,都是些可怜人。”
    尚宇并未开口,牢头就说到了,尚宇就看到背朝着他们的木风,这时候木风也正好转身,两人的视线顿时撞在一起。木风上前两步道:“尚宇阿文没事吧,让他别着急。”
    尚宇听到木风的话笑道:“你都被关进这里了,居然还想着他,放心他不会有事,我是来接你回去的,这件事很快就能够摆平。”
    木风听了尚宇的话点点头,没有想到尚宇能够这么快就摆平这件事,出去后他必定要好好谢谢尚宇。虽然尚宇这人有些不着调,但是作为朋友,确实不错,小事大事都愿意帮忙。
    尚宇见木风没事,也没有在为难衙役和牢头,带着木风就朝着外边走去,这地方他真是多待一刻都觉得难受,他可没有木风那样的好耐力,在这样的地方居然也能够眉头都不皱一下。
    牢房外边,林凡正带着张大福和唐安文等着,林凡是和赶过来的唐安文撞上,唐安文怎么都没有想到这新交的朋友居然这么热情,告诉他木风不会有事,尚宇已经进去和知县交涉了,应该很快就能够接木风出来。
    张大福其实有拦着唐安文的,他想让唐安文在家中等着,说尚宇已经过去想办法了。但是张大福又如何能够拦得住着急的唐安文,与其让唐安文单独跑出来,张大福干脆就陪着唐安文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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