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戒指在她大拇指上闪着光,一晃一晃的,看着像随时都会掉下来,蒋逊把戒指摘了,说:“要掉。”
    贺川说:“回头给你找根链子。”
    蒋逊说:“红绳就行。”
    贺川看了眼:“喜欢么?”
    蒋逊问:“你让他这么刻的?”
    “嗯。”
    豹子凶狠,充满力量,像长着肌肉,爆着粗话的男人。
    还有,它是陆地上跑得最快的动物,疾速时可达百公里每小时。
    它一生在路上,活在速度里。
    蒋逊没说喜欢,也没说不喜欢,她摸了摸,又戴回大拇指,阳光斜照进来,银戒熠熠生辉,那两头豹子在晒太阳,没五官,没表情,几条简单勾勒的线条,发着自然光。
    她举着指头看了又看。
    那就是喜欢了。
    贺川把最后一点东西收拾好了,靠回床上等着蒋逊换衣服。想抽烟,最后摸出了小糖罐,他翻了翻罐子,没倒糖吃,就拿在手上抛来抛去地玩,罐子里发出一阵“叮铃咚隆”的撞击声。
    蒋逊站在床边,开始脱身上这身彝族裙子,先脱上衣,露出了肩和白色的浴巾。
    “叮铃咚隆”的声音变得缓慢零碎,后面的人问:“冷不冷?”
    蒋逊说:“不冷。”一直都车里来去,中途买了饭而已,确实不冷。
    脱裙子了,她微微弯着腰,臀往后翘,没几秒,就被人捏住了,那人顺着下摆摸进来,她真空,什么都没穿。
    蒋逊抬起腿,落下裙子,后面的人把浴巾下摆往上推,热气过来了,她闭了下眼,扶了扶床头柜,勾起文胸,轻声问:“怎么不抽烟了?”
    后面的人声音有点闷:“嗯……戒了。”
    “你还能戒烟?”
    那人揉着她的臀:“这会儿烟瘾来了。”
    蒋逊笑了笑,任由他动作,站直穿文胸,手指不太灵活,试了几次都没扣上。贺川亲吻着她的尾骨,说:“屁|股真翘。”
    蒋逊说:“你屁|股也挺翘。”
    贺川往她臀上拍了一巴掌,“啪”一声响,蒋逊松开手,转过身,任由文胸挂着。她眼一瞥,那人的裤子已经解了,她直接坐了上去。
    贺川坐床上,双脚踩地,蒋逊搂着他脖子,起伏间两人呼吸交织。文胸被扯落,她胸前两团上下颠簸,擦着他的肌肉,贺川低头吻她,她没力气了,他扣住她的腰带着她。
    那腰一手能握,又细又软,他恨不得捏碎,临了他把她往床上一扔,蒋逊用脚勾他:“贺川……”
    贺川把衣服裤子全脱了,拆了客房的套子戴上,那小脚蹭着他的大腿,他胳膊把她一夹,戴得一头汗,顺势亲了亲那只小脚,再回到她身上,像对仇人一样对她,狠狠捅了她一刀,蒋逊弓起背,直接没了气,扣住他的双臂颤抖不已。那枚银戒指冰冰凉凉,擦在贺川小臂上,他握起她的手亲了一口,伏到她耳边低喘:“豹子怎么干?”
    蒋逊没法说话,他撞她:“这么干?”
    他知道她说不了,也没打算让她说,她喉咙里的音都碎了,他抱紧她,低伏着折磨她,她的头撞到了床板,他才缓了缓,把她斜了个身,她渐渐往床下掉,紧紧勾着他的腰,几度魂飞。
    满头大汗,空调温度高,他们都热。
    蒋逊气若游丝,被他拉回床上,半天才找回自己,睁开眼,贺川一瞬不瞬地看着她,她有气无力地问:“几点了?”
    贺川看了眼时间:“1点,再睡半小时。”
    “嗯……”蒋逊闭上眼,过了会儿,再睁开,贺川趴着睡,背上的红痕已经变成青紫色,一道道胡乱交错,异常恐怖。
    她碰了一下,贺川肌肉一紧,睁开了眼。蒋逊问:“你这样还能开车?”
    “没事。”
    “刚在医院怎么不让医生看看?”
    贺川笑了:“大老爷们儿挨几棍子用得着看医生?”
    蒋逊“哼”了声:“待会儿我来开。”
    贺川没了笑,看了她一会儿,翻了个身。有点困难,后背碰床就疼,他眉头也没皱一下,躺好了,把蒋逊搂到身上。
    蒋逊老实趴着,耳朵贴着他胸口,听见他的心跳声一下一下的,稳重有力,她顺势亲了一下。贺川摸着她的头:“有车有房那人,怎么跟你说的?”
    “想上|床那个?”
    “还有其他的?”
    “他啊……”蒋逊想了想,“看电影的时候揩油,让我晚上去他家。”
    “还跟他看过电影?”
    “我妈给的电影票。”
    贺川笑了笑:“然后呢?”
    “我问边上的人,这里有没有a|片卖,可能声音太大了,他扔下我跑了,之后就没来找我。”
    “损。”贺川问,“你妈让你相的?”
    “嗯。”蒋逊顿了顿,“我妈想看到我嫁人。”
    两人静了会儿,窗外那片阳光灿烂的耀眼,照进来,像银沙一样铺在他们身上,那枚银戒似乎越来越闪,蒋逊轻轻刮着他的胸口。
    贺川哑声:“别撩……”
    蒋逊轻笑:“这就招架不住了?”
    贺川说:“看见你就想上。”
    蒋逊下巴搁他胸口:“你第一天就想上我……”
    贺川垂眸看她,笑着:“嗯。”
    蒋逊给他个白眼,手顺上去,摸了摸他的左耳。钻石耳钉,镶了一圈黑,在阳光下闪闪发亮,跟她的银戒一样。她眯了眯眼,问:“是真钻么?”
    “是。”
    “多少钱?”
    “便宜,就几千。”
    “大老爷们儿干嘛戴耳钉?”
    贺川说:“小时候我妈给我打的耳洞,迷信,说可以长寿。”
    “那你一直都戴耳钉?”
    “嗯。”
    蒋逊摸摸他的头:“好孩子。”听妈妈话。
    贺川笑了笑,也摸了摸她的头,视线落在她左脸,什么话都不说,蒋逊听见他的心跳声变了变,似乎慢了一拍,又似乎重了几分,也许是她的错觉。
    休息了一会儿,去浴室冲澡,还是贺川帮她洗,全部整理完已经快两点了,退房的时候贺川找前台说了几句话,不知道干什么,又耽搁了十分钟。
    出了旅馆去开车,蒋逊自然而然得开了驾驶座的门,棉衣帽子突然被人一提。
    贺川直接拎开她,上车说:“发什么呆?上来!”
    蒋逊理了理帽子,不跟他计较。
    路上加了一次油,蒋逊开着收音机听歌,没事做,她一边啃圆根,一边看风景,边上的人说:“给我一口。”
    蒋逊直接把咬得面目全非的圆根递到他嘴边,贺川咬了两大口,收回手,蒋逊说:“你咬得太恶心了。”
    “我还没嫌弃你。”
    蒋逊把长得好看的部分给咬光了,剩下一点直接塞到他嘴里,贺川嚼着说:“恶心。”
    “别学我。”
    终于到了河昌,离阿崇住的地方不远了。
    蒋逊摸纸巾,结果摸出了那两张皱巴巴的钱,她把钱推推平,重新塞回口袋。
    贺川瞟了她一眼,说:“包里多少东西?”
    蒋逊擦着嘴巴:“上回在河昌买的换洗衣服,芦荟汁、护手霜、钱包、牙刷毛巾、尼龙绳……”
    “钱包里多少钱?”
    “还剩几个硬币。”
    “……”贺川问,“都在牛皮纸袋里?”
    “啊,将近两万。”
    贺川说:“我给你。”
    “你应该的。”蒋逊睨他,“你还欠着我一部车,还有我这趟的工钱。”
    贺川笑笑:“你算算多少,回头给你。”
    “放心,我会算。”蒋逊把纸巾扔仪表台上,问,“派出所那边没点消息?”
    “哪这么快。”
    蒋逊懒洋洋地靠着:“那家什么集团,还有黑|社会背景?”
    贺川冷笑:“总得有这点本事。”
    蒋逊蹙了蹙眉。
    贺川看了她一眼:“怎么了?”
    蒋逊不确定:“昨晚我好像听见,他们老板跟我认识。”
    她当时闭着眼,注意力全在自己手上,掰木片掰断了指甲,疼得她差点叫出来,后来她听到一句什么,睁开了眼睛。
    蒋逊说:“认识。”她看向贺川,“他曾经脑震荡。”
    贺川沉默,打了个方向,离旅馆近了,他说:“你那个妹妹的男朋友,叫什么来着?”
    蒋逊心里一沉:“徐泾松。”
    贺川说:“德升集团的老总叫徐德,当年他亲自买走我家的地,那个时候他还带着他的儿子,好像刚七八岁,大了点儿就听说送出国读书了。”
    旅馆近了,贺川慢慢减速:“上回我就觉得徐泾松这名字耳熟……他就是徐德的儿子。”
    手机响了,是蒋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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