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公子。属下立刻去安排。”
    允州的桑丘子睿则是想到了那天晚上他的话,难道,他是想要将紫夜的皇室全部赶尽杀绝,然后,逼着自己顶起紫夜的重任?
    目前来看,这种可能性是最大的。
    虽然桑丘子睿觉得皇甫定涛这样做,有些不可理喻,可是不得不说,他的这一招,的确是有效。
    一旦紫夜皇室凋零不堪,只余了肖云放一个。
    不需要他再动手,肖云放的精神就会处于了一种崩溃的边缘。
    桑丘子睿深吸了一口气,低斥了一声,“这个疯子!为了他心中所谓的什么想法,就搭上了这么多的人命,他真是疯魔了。”
    “末将何少白求见桑丘大人。”
    “进来吧。”
    “大人,末将刚刚接到了穆将军的命令,今天晚上会大举反击。穆将军命末将带十万兵马,从右翼协助他们击退敌军。”
    “嗯,既然是穆将军的意思,你去照做就是了。如今大战在即,他又是主帅,一切听他的命令即可,不必来报我。”
    “是,大人,属下告退。”
    桑丘子睿只觉得自己的脑仁儿一抽一抽地疼!
    师父现在在什么地方?
    还有,皇甫定涛为何对紫夜皇室有着这样深的恨意?
    上次吃了那么大的亏,竟然是还不知悔改,还要再度强攻紫夜,他们真的是不要命了?
    桑丘子睿仔细地将事情的前因后果捋了一遍,突然想到了当时梁城的那位和宁长公主。
    好像,她之前曾与苍溟的什么贵族有过一段情史,后来甚至还生下了一个女儿。难不成,会与此有关?
    和宁长公主和那位郡主早死了许久,难不成,他们是为了给那母女俩报仇的?
    可是看上去不像呀!
    再说了,苍溟皇,还没有愚蠢到了,为了一对儿已死的母女,来找紫夜的麻烦吧?
    苍溟国师亦是修习秘术的高手,他怎么可能会预见不到紫夜的情形?
    紫夜的星相,他和浅夏都能看出来,那么,那位苍溟国师,也是一定能看出来的。
    之前还曾听闻他一直阻止,只是后来,不知何故,再没有听到他出言阻止的消息了。
    难道,他出事了?
    又或者,他改变主意,想要逆天行事?
    桑丘子睿想不明白,算了,不想也罢。
    当天晚,庆县至祁阳县这一段儿里,可谓是火光冲天,杀声四起。
    当地不曾逃走的百姓们,可以说是个个儿都是跟着心惊胆战了一晚上。
    直到次日,天蒙蒙亮,庆县的百姓中有些胆儿大的,开了门,看到自家门前的街道是干干净净的,这才松了一口气。
    这一晚,皇甫定涛再度吐了血。
    他所率领的将近七十万大军,被对方的不足五十万大军,给打的落荒而逃,退守至祁阳县。
    如果不是因为祁阳县还有城墙,只怕,他们现在,已经出了祁阳关了。
    这一仗,打的可真是丢人!
    皇甫定涛还来不及换身衣裳,就看到了傲然挺拔的身姿出现在他的眼前,正是睿亲王。
    睿亲王与他面对面坐了许久,才开口道,“这一次,你败地可是心服口服?”
    “回父王,孩儿不服!”
    “哦?七十万人,败给了人家不足五十万的大军,你还不服?”
    “父王,孩儿只是一时不慎,没想到他会突然夜袭,这才有些准备不足。”
    “闭嘴!”睿亲王不待他把话说完,便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他的眉宇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锋利,让人看一眼,便忍不住打个冷战。
    “你准备不足?你以为这是做什么?上校场比武?你太让为父失望了!这一次,原本为父也并无责怪你的意思。你便是输了又何妨?这里是紫夜,不是我们苍溟,就算是折腾,也是在折腾他们紫夜!可是你倒好,竟然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你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战争?”
    “回父皇,儿子知错了。”
    “哼!我告诉你,这一仗输了。接下来,我们就是要面对和谈了。不可能就这样灰溜溜地退出祁阳关。更不能让穆流年打地满街跑。”
    “父王,既然如此,我们为何要和谈?再打便是!”
    一听说不打了,皇甫定涛有些急眼了。
    “还打?你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了?我们七十万大军,现在还剩下了多少?还有,之前那五万精骑出了事,你竟然是敢瞒下不报,你知不知道,一旦皇上知道了此事,便是父王也保不了你。”
    “父王?”
    皇甫定涛自然知道这件事情是自己做的不对。
    可是他也没办法,他知道,一旦那五万精骑损失的消息传回苍溟,皇上必然是会下旨退兵。
    他就是料到了这一点,所以,才会瞒着不报的。
    当然,他也知道,为了训练这五万精骑,苍溟上下,可是花费了不少的财力和精力。
    “好了,这是皇上的意思。你该明白,你就算是再能干,也不能违背皇上的旨意。”
    “不,父王,您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重创穆流年的大军的。经过这一次,我已经掌握了对方的弱点,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睿亲王有些失望地看着这个儿子,这是他唯一的儿子。如果不是因为他此生再不可能有别的子嗣,只怕现在,他恨不能打断他的一条腿!
    这个儿子一心要挑起战争,到底是为了什么,他也不是一点儿也猜不出来。
    他与皇上想要攻打紫夜,自然是有他们的考量,可是这个儿子想的,显然是跟他们不同。
    “来人,世子累了,带他回自己的房间休息。照顾好世子,不许他离开房门一步。”
    “是,王爷。”
    皇甫定涛怔了怔,他没有想到,父王竟然会如此对待他,这是要软禁他?
    “你先好好地反省一下,很快,你就会明白了父王的苦心的。”
    皇甫定涛心有不甘地看了一眼那墙上的地图,再看看中间的一个沙盘,父王下了令,饶是他再不甘心,也是没有办法的。
    “世子,请。”
    恨恨地看了一眼那地图上的某上标记,一转身,跟着侍卫走了。
    睿亲王又负手站了一会儿,才吩咐道,“去请那位主张和谈的大人进来吧。”
    “是,王爷。”
    次日,穆流年在军中,便听到了有来使,说是为了和谈之事。
    穆流年挑眉,这个时候和谈,显然不是对方的作风,看来,十有*,是睿亲王来了。
    穆流年虽然对这个皇甫定涛的了解不多,可是交了几次手,看得出来,他对自己,对紫夜有着一种浓浓的恨意。
    现在虽然是被自己逼至祁阳阳,可是依他的性子,是绝对不会想出和谈这样的法子的。
    桑丘子睿一路到了祁阳县外,进入军中,便看到了那位来使,正站在了帐外,整理衣襟。
    桑丘子睿只是侧眼打量了一下,便不待通报,直接进入主帐。
    “你怎么来了?”
    “你们穆家军大捷,我自然是要过来看看。”
    “也不是我们穆家军大捷,是我紫夜的将士神勇。这一次,何少白和徐泽远,都立下了战功。”
    “嗯,此事,我会上禀朝廷,为他们二人请功的。”
    “刚刚外面?”桑丘子睿的头微微动了一下,显然是想弄明白外头站的那个人是怎么回事?
    “哦,你来的正好,是苍溟派过来和谈的。这种事,我不太擅长。你来了倒是刚好帮我应付一下。不过,我先警告你,你可别学那个肖云放,太窝囊了。”
    桑丘子睿挑眉,没说话,一转身,就见那位使者进来了。
    浅夏收到了七星门传来的消息后,也只是微微蹙了眉,这一局,看来是平分秋色。
    她到底还是心太软了,没想到,皇甫定涛竟然是连几岁的婴孩都不肯放过。就算肖云放不是个东西,可是他的孩子,到底也是无辜的。
    浅夏根据皇甫定涛的性子,大致地做出了推断,然后让人给穆流年飞鸽传书。
    如今辽城和阳州一切安好,不曾出现任何的异动,另外,宋氏父子那里,也是一切正常。
    浅夏暗暗思索着,皇甫定涛的下一步计划,会是什么?
    至于什么和谈,浅夏才不相信穆流年会答应了。
    除非苍溟表现出极大的诚意,比如说,将挑起战事的皇甫定涛交由紫夜发落,否则,以他的性子,根本就是不可能会容许有人冒犯了紫夜的国威的。
    从这个角度来讲,他的确是比肖云放,更像是紫夜的帝王。
    至少,他的责任心在这儿,而肖云放,却很遗憾地没有。
    “皇甫定涛不会就此罢手,他若是喜欢桑丘子睿,那么,就必然是恨我入骨。从我这里下手,应该是既方便,同时还又能让他解气的。既然如此,那我便让他如愿一回,正好也可以看看,这个皇甫定涛,到底是打了什么鬼主意。”
    妖月一听,立马阻止道,“世子妃不可!此计太过危险。您身分尊贵,万不可冒险。”
    “放心,我不会有事。”
    次日晚,浅夏闲来无事,便出门去逛逛,果然,很快就被人给盯上,不过是眨眼间,她的身影便消失在了人群中,同时消失地,还有跟在了浅夏身边的那些暗卫。
    一路奔波,浅夏被黑衣劫持到了允州。
    若不是因为浅夏对此比较熟悉,她也不会一眼就能认出,这里是允州了。
    “云浅夏,当真是好久不见了!看来,你的日子,过的是真心不错。”
    浅夏转身,挑眉一笑,“皇甫定涛,看来,你果然是没有学乖,你以为,就凭你,也能轻易地将我掳来?”
    皇甫定涛的神色微变,“你什么意思?”
    浅夏轻轻一笑,伸手在脸上一抹,一张面具被其揭下,露出来的那张脸,却是浅夏的贴身婢女,三七。
    皇甫定涛身形未动,只听得耳边的呼呼声,他知道,自己中计了。
    再看见了自己这边刷刷倒下的暗卫,心底的怒火,已是到了极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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