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皇帝也有立太子的意思,这下宣王一党的人心动了,个个心里兴奋。
    若是皇上能下旨册封宣王殿下为太子,那他们这些追随宣王殿下的人,也会跟着水涨船高的,待到宣王登基后,他们这些从龙之功的人定会得到重用的。
    尧景帝望向朝中的丞相等人:“不知道各位大人认为哪位皇子可为开罗的太子。”
    皇帝话一落,吏部尚书便说话了:“回皇上的话,臣认为宣王殿下可为开罗的太子,请皇上下旨册封宣王殿下为太子。”
    一人启奏完,几乎有一半的人都跪下来:“臣等请皇上下旨册封宣王为开罗的太子。”
    尧景帝扫视了下首一圈,最后望向一侧空荡荡的位置,想起了君冥眼下还在府中,并未上朝。
    尧景帝想到宣王,便想到之前宸妃所说的话,因为宸妃让人打宣王三十板子,他便记恨在心了。
    尧景帝心中有一些怒意,不过想想眼下皇室中能胜利太子之位的,也只有宣王了。
    想到这,尧景帝望向一侧的安生,正打算让安生去宣宣王上朝。
    不想尧景帝还没有开口,大殿下首忽地有一人走了出来,正是朝中的张御吏,张御吏飞快的跪下启奏道:“皇上,臣认为暂时不宜赐封宣王为太子,请皇上收回成命。”
    张御吏话一落,殿内不少人望着,尧景帝的脸色也瞬间难看了,阴骜无比的盯着张御吏:“张御吏此话何意。”
    “回皇上的话,昨夜臣回府时,马车正好经过宣王府,不想却从宣王府奔出一个受伤的人来,臣救了那人后,那人昏了过去,臣便带他回御吏府,今儿天不亮,那人醒了过来,臣从此人的口里知道一件事,宣王殿下得了一个怪病,每天要生食人血,宣王府里,已有多人被他吸血,有的甚至于被他吸死了,此人也被宣王殿下吸了血,他害怕至极,所以拼了一条命跑出了宣王府。”
    张御吏的话,在朝堂上立时引起轩然大波,个个议论纷纷,对于宣王生吸人血的事情,根本就不相信,个个摇头,有人站出来望向张御吏:“张大人,请你说话要有分寸,此事事关重大,不可以胡乱污蔑宣王殿下。”
    “正因为事关重大,所以臣才不同意眼下封宣王为太子,还有臣已经把这被宣王吸了血的人带进宫来了。”
    张御吏说完望向上首的尧景帝,尧景帝的脸色已是一片铁青了,手指握得咯嘣咯嘣的响。
    “臣请皇上下旨把此人宣进殿来。”
    尧景帝立刻望向旁边的安生:“去,把人宣进来。”
    安生心里颤颤的,赶紧的去把外面把人宣了进来。
    这人年纪并不大,一身的侍卫服,看来是宣王府的侍卫,不过他的脸色不太好看,很是苍白,走路脚步也有些浮。
    一进殿便向上首的尧景帝施礼:“小的见过皇上。”
    “你说宣王生吸人血,此话是否当真。”
    尧景帝此时心中震怒不已,这好好的一个儿子怎么生吸起人血来了,这是怎么回事?
    下首的侍卫飞快的回话:“回皇上的话,是的,之前王府内便有多人被咬,有人甚至无故失踪了,属下们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有人还说王府里闹鬼了,后来有人发现了一些端睨,说王爷会生吸人血,属下们却是不相信的,可是昨夜正好属下当值,王爷他唤了属下过去问话,不想他竟然真的扑向了属下,抱住属下的脖子便咬。”
    这侍卫说到这儿,当殿解下了脖子上的白色布巾,露出翻卷的血口子,甚是骇人。
    殿内不少人脸上失色,这侍卫乃是宣王府的侍卫,按照道理不敢撒这么大的谎,这么说来,宣王真的会生吸人血,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朝堂下面,有人飞快的出列说道:“启奏皇上,宣王殿下一向进退得当,怎么会做出生吸人血的事情来呢,臣请皇上明查,一定是有人害的宣王殿下,或者说宣王殿下这是中了毒。”
    尧景帝的脑海中忽地想起宸妃所说的话,有人隐在冥儿的背后算计他利用他。
    看来还真可能是真的。
    一想到这个,尧景帝对宣王君冥说不出的失望,这是要当太子的人,怎么就这么蠢呢,随随便便一个人便把他蒙蔽了,这样下去,还怎么当皇帝,这一刻尧景帝对于宣王是彻底的失望了,而且还得了生吸人血的毛病,这样的人怎么为太子,怎么当皇帝。
    若是他让他当太子,只怕整个开罗的百姓都会骂他是昏君了,做为太子,即便没有多大的建树,但起码没有过错,他倒好,竟然得了这么一个古怪莫名的病症,生吸人血。
    尧景帝想想都恶寒,不过没忘了命令安生:“立刻前往宣王府去把宣王宣进宫里来。”
    “是,皇上。”
    安太监赶紧的领旨前往宣王府去宣人。
    这里朝堂上的众臣,个个沉默无语,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尤其是宣王一党的人,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本来好好的一件事,愣是变成了这样,皇上现在气得脸都黑了,只怕接下来的太子之位,宣王殿下难做了。
    生吸人血,怎么会有这种事。
    众人光用想的,都觉得毛骨悚然,而且努力的想着,怎么会被人下了这么一个阴毒的套呢。
    宣王君冥很快跟着安公公的身后来了宫里,此时的他尤不知道朝堂之上发生的事情,所以整个人显得很沉稳,步伐优雅,精神焕发,只是细看的话,会发现他的脸色有些苍白,嘴色有些红艳,眼神有些阴冷,当然这一切他自己并没有在意,倒是安公公初见他,愣是被他吓了一跳,王爷怎么变成这样了,好吓人。
    不过安太监不敢表现出来,听说这人会生吸人血,他若是招惹了他,他不会生吸了他的血吧。
    安太监正想着,宣王君冥他:“安公公,父皇宣我做什么,早朝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
    安太监不敢说张御吏所说的事情,只挑好的说:“回宣王殿下的话,早朝的时候,吏部尚书等人请奏皇上册立太子。”
    安太监刚说完,宣王殿下立马激动的大笑起来,因为吏部尚书正是他的人。
    “那父皇的意思呢?”
    “皇上开始同意了的。”
    安太监说到这儿,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头,警戒的盯着宣王,生怕他咬自己一口,可惜宣王此时太激动,根本没注意到安太监话里的毛病,尤其是那两个本来,他只听到后面的话了,同意了。
    那就是父皇同意立他为太子了。
    宣王殿下就差手舞足蹈了,整个人开心不已,笑得格外的兴奋,兴高彩烈的望着一侧的安公公,拍拍他的肩:“安生,好好做,等到本王入宫后,照样封你一个大总管当当。”
    安太监一脸黑线条,王爷啊,你现在自身难保了,你还封我一个大太监当当,而且你听话都不听全吗?
    不过安太监不敢说,接下来只听宣王殿下一个人欢喜的不时的说着话,安太监是一个字都不说了,马车一路进了宫。
    等到进了勤政殿,宣王君冥发现气氖有些不对劲,似乎过于冷了,父皇的脸色十分的难看,一看到他进来便瞪着他,这是怎么回事?
    宣王殿下心一沉,不过想想安太监的话,又心定了,父皇瞪他,一定是因为他不有上早朝的原因,他解释解释就是了。
    最近他在王府里养伤呢,这伤也就这两天才好一些。
    此时张御吏救的宣王府的侍卫已经下去了,所以宣王自然不知道自己的事情败露了。
    他满脸温和的笑意,优雅的扫视着大殿内的众人,可是大家看到他的脸色以及眼神,个个下意识的倒退一步,不少人惊惶,宣王殿下的脸色为什么那么白,一点血色都没有,他要是晚上走在大街上,绝对会被人当成鬼。
    大殿正中位置的宣王殿下,不卑不亢的向尧景帝施礼:“父皇,儿臣给父皇见礼了。”
    宣王殿下话刚落,尧景帝直接的怒喝:“孽障,你竟然连生吸人血的事情都干了出来,你还是人吗?”
    尧景帝的话一落,君冥脸色有些发白,不会吧,父皇怎么会知道,知道这件事的。
    这事他一直没有告诉任何人,可是他又控制不住,尤其是现在他吃不下去东西,闻到人血的血腥味就兴奋,本来开始的两三天他压制住了,可是当有一天他抓住一个丫鬟吸了血后,他再也吃不下一口东西了,每天就想吸血,而且越吸越兴奋,越吸越开心。
    不吸根本控制不住,不吸他就觉得生不如死,周身没力气难受。
    可是这件事,他一直小心的处理干净了,怎么会被父皇知道呢。
    宣王殿下心里想着,飞快的跪下来否认:“父皇,儿臣没有吸人血,儿臣一一。”
    “你个孽障,你还否认,。”
    尧景帝火冒三丈的瞪着大殿下首的宣王,眼神腾腾的冒着怒火,整个人愤怒得想杀了宣王一般。
    大殿内的众人吓了一跳,皇上好大的怒火,他一惯可是宠宣王殿下的,这一回怎么这么生气。
    不过尧景帝已经唤了外面的宣王府的侍卫进来,他指着下跪的侍卫朝着君冥冷喝:“你说,这是不是你宣王府的侍卫,你吸没吸他的血。”
    宣王君冥望了一眼,想否认,却发现这人真是他们宣王府的侍卫。
    不过之前他吸血的时候,整个人很兴奋,根本就不知道吸的是什么人的血,倒是知道他吸到一半的时候,这侍卫忽然的出手打了他一下,然后跑了。
    现在这人难道是他昨夜吸血后来跑了的人。
    不过宣王如何敢当殿承认这事,他飞快的开口:“父皇,这人是宣王府的侍卫,不过儿臣不知道他为什么栽脏污陷儿臣。”
    侍卫一听宣王殿下的话,飞快开口:“回皇上的话,小的没有污陷宣王殿下,王爷吸食的不是小的一个人,王府还有一些被他吸食的人还没有死,小的可以把那些人带来,另外还有一些人失踪了,小的怀疑那些人是被王爷害死了,所以不见了。”
    尧景帝怒瞪着宣王君冥:“你确定要朕派人去宣王府查吗?若是朕查出来有这事,你就罪加一等,你确定要这样吗?”
    宣王一听,立马不敢了,不过他也不是傻子,早飞快的跪出来,叫起来:“父皇,救救儿臣啊,儿臣也不知道是生了病还是被人下毒了,儿臣吃不了饭,对什么吃的东西都不敢兴趣,儿臣只想喝人血,儿臣觉得自己要么是病了,要么就是被人下毒了。”
    宣王一说,朝堂上宣王一派的人总算反应过来,不能叫皇上对宣王寒心啊。
    所以吏部尚书等人赶紧的开口:“皇上,一定是有人暗中对宣王殿下下了毒手,宣王殿下一定是被人下毒的。”
    宣王君冥也叫起来:“是啊,父皇,儿臣是被人算计了,儿臣是被人给下毒了,父皇,儿臣不是有意这样的啊。”
    大殿上首的尧景帝因为气怒,此时整个人就好像被点燃的爆竹一样,腾腾的冒着火,怒瞪着大殿下首的宣王。
    “被人下毒了,被人算计了,你怎么不说你自个太蠢啊,你身为宣王,未来的太子,竟然这么轻松便被人算计了,你说你还有什么能力当这太子,你怎么就这么蠢,这么笨呢,你说你没本事吧,你好歹有点防范之心吧,你没本事,连防人之心都没有,还痴心妄想的要当什么太子,你给朕记着,以后你别想什么太子之位了,就你这样的,是没办法做太子的。”
    尧景帝的话落,大殿下面,宣王君冥和宣王一派的人个个大惊失色,吏部尚书忍不住叫起来:“皇上。”
    尧景帝望向吏部尚书孙玉奎:“还有你们,一个个争着抢着的要立太子,你们的眼睛也瞎了吗,竟然请旨册封这么一个人为太子,你们是怎么做臣子的,难道这样的人也配为一国太子?”
    尧景帝说完,怒气更盛,朝着殿外的侍卫命令:“来人啊,给我把孙玉奎带下去打二十板子,看他以后还能不能识清人。”
    一声令下,殿外侍卫飞奔而进,直冲到孙玉奎身边,拽了孙玉奎便走,眼下皇上盛怒,谁也不敢招事。
    孙玉奎被殿外的侍卫带下去打了板子,这里尧景帝的怒火并不有退却,反而越烧越旺,尤其是想到宣王这个自己宠爱大的孩子,本来还以为他有些能力的,没想到这么不济,竟然随随便便的便被人给动了手脚,这样的人配为太子吗,配吗?
    尧景帝狠狠的想着,然后望向大殿下首的所有朝臣:“你们谁还要为宣王求情的。”
    这下谁还敢替宣王殿下求情,一个也不敢吭声了,吏部尚书都被打了,他们谁还敢说话。
    不过皇上一惯不是挺宠宣王殿下的吗,这一回怎么生这么大的气,个个不解的望向上首的尧景帝,只见他怒目圆瞪的瞪着宣王殿下,宣王君冥完全被吓坏了,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整个人都懵了。
    尧景帝沉声命令:“来人,把宣王带下去,先把他关在宫中的牢房里,不能再让他出去伤人,让御医替他检查一下,看看他究竟是生病了还是中了什么毒?”
    “父皇饶命啊,父皇。”
    君冥听到老皇帝说把他关押在牢房里,终于反应过来大叫起来,老皇帝一听怒火冲天的大叫起来:“闭嘴,你一一。”
    他一句话未完,因为急怒攻血,直接的头一歪昏了过去。
    大殿内,众臣惊慌,安太监飞快的上前一步扶住皇上,朝着殿下叫了起来:“来人啊,宣御医,宣御医,皇上被宣王殿下气昏了,快来人宣御医啊。”
    大殿内乱成一团,老皇帝很快被人送进了他的宫殿,宣王殿下也被人关在了宫中的牢房里,朝中的重臣齐齐的前往皇上的宫殿前面守着。
    宸妃娘娘接到消息后,领着宫女赶到了皇帝住的宫殿,正好老皇帝醒了过来。
    宸妃一看到他,便哭了起来:“皇上,你怎么样了,好好的怎么会昏过去呢,你吓死臣妾了。”
    尧景帝看到泪眼模糊的宸妃,重重的叹口气,无力的摇头,拉着宸妃的手说道:“芷儿,我们真是白疼他了,他怎么会这么笨呢,竟然轻易便被人利用了,本来我知道他本事没别人好,但想着他至少也不会太差,可是没想到他?”
    “皇上,你别气了,不要想冥儿的事了,让他好好的反省反省。”
    尧景帝听着宸妃如此深明大义的话,不由得心疼二分,他望着宸妃愧疚的说道:“芷儿,朕本来是想把皇位传给冥儿的,可现如今看来,他怕是不能当太子甚至于皇上的,因为不管他是被人下毒,还是自己中了什么邪魔歪症,一国的太子或者一国的皇帝,都不能有生吸人血这样的事情,这种事情足以毁掉他一生了,所以他不可能再成为太子了。”
    宸妃哭叫:“皇上,臣妾只是不想你有事,至于冥儿能不能成为太子,臣妾从来就不强求,臣妾会劝冥儿放开这些心结的,皇上放心吧,臣妾绝不会让皇上为难的。”
    “芷儿,朕对不起你。”
    老皇帝说完,宸妃摇头:“皇上,你还是安心养身体吧,你别操心冥儿和朝堂上的事了,今儿个忽然的昏倒真是吓死臣妾了,臣妾不想皇上再发生什么事。”
    尧景帝紧握着手,不再说话,寝宫里一片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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